第224章
在那位食死徒的暴虐心理被完全滿足前,這場曠日持久的折磨是不會終止的,他甚至不愿意給她們一個痛快。 西弗握緊了魔杖,如果有人對他的meimei施以這樣的暴行,如果海倫斯和奧塔知道他冷眼旁觀了這場針對她們朋友的凌虐…… 最后的最后,他仿佛看見了艾琳護著年幼的他自己和海倫斯蜷縮在角落,殘暴的托比亞在一旁咆哮著施暴。 巴掌和拳頭如冰雹般落下,mama的唇角淌著血,小海倫斯躲在他懷里,嗓子都哭啞了…… 他不敢接著想下去,只是顫顫巍巍舉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綠色的光輝在他銀色的面具上反射出森然的鋒芒,他抬眸看向癱做一團的母女倆,壓低了聲線。 “愣著做什么?等下一個人來殺你們嗎?” 馬琳?格林哆哆嗦嗦地說了聲謝謝,淚水在臉上胡亂的流淌著,西弗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是海倫斯,她一定能極快地分析局勢隨機應變。別看這小姑娘平常心思細膩眼淚豐沛,關鍵時刻他都不一定比meimei理智冷靜。 如果是奧塔的話,她大概會裝柔弱伺機而動,在對方放松警惕時一擊而中……反正她們絕不可能像這種危機臨頭,還哭哭啼啼說謝謝的蠢模樣。 他沒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腸,在她們母女身上施了個幻身咒讓她們自己藏好,就開始收拾殘局。這種腦子不好、只會殘忍嗜殺的食死徒黑魔王其實并不在意,只要把尸體處理干凈就行了。 從懷里掏出一瓶魔藥灑在那個食死徒身上,很快那尸體就化為一灘污水,了無痕跡。 這是他那“天真無邪”的好meimei搗鼓出來的東西,小姑娘還得這種毀尸滅跡的魔藥起了個冠冕堂皇的名字,叫什么“不叫污淖陷渠溝”。 是時候要把之前和海倫斯商量的,推脫掉這些腌臜差事的方案提上日程了,西弗一路走一路思考著。 角落里穿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西弗撲捉到食死徒同款的一縷袍角,他警惕地靠近,魔杖抵上了那人的心口。他的眸子瞇縫起來,如果剛剛的事情被目睹了,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是我。” 索命咒的咒語已經到了嘴邊,沙啞顫抖的嗓音讓西弗剎住了車,他一把拎起那個瘦削的人影。 “混賬!你成年了嗎?怎么也在這?” 西弗只覺得腦門上的血管一突一突地跳著,他是不喜歡雷古勒斯這個老粘著他家meimei的小兔崽子,可是…… 西弗為長子,為長兄,為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男子漢,況且已經成年,早把自己當作頂天立地的成人看待。 可是meimei的朋友們,在他心里和meimei一樣,還都是孩子呀。 第217章 脫身妙計 西弗頭疼地捂住額角,好吧,是自己魔怔了,食死徒本來就是一群沒有節cao和下限的混蛋。自己不做人,不把別人家的孩子當人就算了,也沒打算把自己隊伍里的孩子當人看。毣趣閱 他不禁想到了西里斯那個伙同劫盜者和莉莉一起指責他邪惡的蠢東西。他倒好,把自己撇得高風亮節、不染塵埃,從沒想過一切的苦果由自己的親弟弟一力承擔。 布萊克家族出了個叛徒,就必須再出一個比其他家族更忠心耿耿、更讓黑魔王倚仗和信任的奴仆。否則,一大家子人哪有生還的希望呢? 西弗在心里暗自慶幸,如果他沒有挺身而出主動加入食死徒,海倫斯,大概也會像雷古勒斯這樣吧? 對著小少年棲棲遑遑的模樣,他心下很是無奈。 布萊克家族哪兒來這么多奇葩?有瘋里瘋氣、神兒八經的,有乖張叛逆、不服管教的,還有這種理想主義、傻不愣登,連偽裝都不會的…… 那么大一家子人,除了相對正常的納西莎,愣是湊不出一個思維活泛的正常人,也真是厲害了。 吐槽歸吐槽,看在meimei面子上,西弗還是壓著脾氣,用教導的口吻說: “抬起你的魔杖,對著沒人的地方,發射幾道阿瓦達索命和鉆心剜骨,對,就是這樣,再用霹靂爆炸拆了對面那個鋪子。” 雷古勒斯乖順地照做了,他滿意地點點頭,怕這個小子轉不過來,他又追加了幾句。 “你對黑魔王的命令沒有任何抗拒和不滿,今天也滿懷榮耀地參與了行動。只是不太熟練,大多咒語沒瞄準,懂了嗎?” 西弗大跨步走出這條小巷,雷古勒斯不知該何去何從,也就眼巴巴地跟著他。 對角巷的主街一片狼藉,昔日摩肩接踵的街頭盛況不再。 鮮紅的血色沿著腳下的磚縫蜿蜒流淌,明滅的火舌吞噬著房屋和生死不明的人。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摻雜著,臉色青白的尸體堆疊在一起。 起初還有哀嚎和慘叫,后來只剩下屠殺者的念咒聲和殘暴的歡呼與狂笑,夾在凜冽的風聲中傳了很遠。 雷古勒斯甚至能在其中分辨出自己堂姐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的聲音,她唱著,跳著,好不快活。他在寒風中瑟縮了一下,這里的一切無不在劇烈刺激著他的感官,乃至他的心。 蔚藍的天空中綻開一個可怕的骷髏頭標記,這場由瘋子發起的屠殺式狂歡,在毫無憐憫的勝利微笑中正式結束。 西弗舉起魔杖,對著天空也發射了一道“尸骨再現”,雷古勒斯呆頭傻腦地,也跟著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