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海倫斯用盡力氣才讓胳膊逃離了她的鉗制,而西比爾?特里勞妮停頓了一下,恢復了常態,用正常的聲音對海倫斯道謝后離開了,自然得好像她剛剛那段反常的表現什么也沒有發生。 但她剛剛說的話聽起來就不像什么好話,尤其是那句“游走于生死的邊緣”。大家的臉色都有幾分難看,一位高年級的拉文克勞寬慰海倫斯說:“你不要放在心上,她雖然是特里勞妮家族的人,但天天都瘋瘋癲癲神志不清的樣子,最喜歡裝模作樣對別人做一些不幸的預言,就是想出風頭罷了。” 這個小小的預言并沒有大面積的流傳開,畢竟沒有幾個人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雁過留痕,這個預言終究是傳到了每一位關心相關事情的人耳中。 第二天一早,海倫斯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和哥哥一起吃早餐,西弗和奧塔居然都對預言的事情一言不發,這有些出乎海倫斯的意料。 突然拉文克勞長桌那邊鬧騰了起來,西比爾?特里勞妮猛地站了起來,嘴里前言不搭后語地說著胡話。 西弗抬起眼眸,語氣嘲諷:“看來有些人的腦子可能出了問題,時常說些亂七八糟的胡話。不過既然知道是胡話了,想必只有腦子和鼻涕蟲的腦子一樣大的人才會相信吧。” 周圍的人深以為然,而海倫斯則挑了挑眉。昨天西比爾說的是不是胡話她不知道,但是今天早上,這“恰巧”發生在早餐時間明顯沒有絲毫邏輯和語序的言語分明是胡話飲料的副作用。至于是誰“一不小心”在她的食物里滴了幾滴胡話飲料,大家懂得都懂。 (注:胡話飲料是一種魔藥的名字。) 海倫斯裝作不知情地點頭附和哥哥,此時一只貓頭鷹掠過她的頭頂扔下一封信來,多虧奧塔反應敏捷施了一個漂浮咒,否則這信非要砸在海倫斯餐盤里不可。 第67章 與鄧布利多教授的談話 “是泰德和安多米達的信。”海倫斯拆開信封,瀏覽了一下后故作姿態地對西弗說,特地加重了“安多米達”四個字的讀音。 坐在她斜對面的西茜和雷爾的視線果然若有若無的飄了過來。海倫斯清清嗓子,繼續說到:“是報喜的信!安多米達jiejie生了個女孩,取名叫尼法朵拉?唐克斯,母女平安!” 海倫斯余光中看到西茜的嘴角微微勾起,又克制地拉平,雷爾拿手捂住臉遮住了表情,但還是泄出幾分笑意。海倫斯在心里長嘆一聲,畸形的家庭理念讓至親間產生了不可逾越的鴻溝,連報喜和了解彼此的消息都要偷偷摸摸通過她這個中間人,真是可悲! 更令人窒息的是布萊克家族的所有人在少年時期都可能受到過家長類似的壓迫,但多年來從未有人成功地推翻這套規則。最終反抗者被逐出,留下者在成年后成為了這套規則的擁護者和執行者,將這份血統歧視的偏激代代相傳。 當然信里的內容不只報喜,也有泰德對于新興的麻種聯盟的運行現狀的概括和遇到問題的咨詢。作為前世有豐富組織經驗的黨建辦主席,海倫斯這些年也一直為泰德出謀劃策,幫助麻種聯盟建立起了初步的結構框架和運行模式。可以說,對于麻種聯盟的建立,海倫斯也是有汗馬功勞的。 當鄧布利多教授邀請海倫斯去校長辦公室聊一聊的時候,她心里已經明白大概是關于預言的事情了。不過鄧布利多教授并沒有開門見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海倫斯,聽弗蘭克說你最近在研究算數占卜、古代魔文和煉金術,你有遇到什么困難嗎?” 校長果然名副其實的博學,他一一解答了海倫斯的疑問并為她推薦了幾本相關書籍,最后甚至把他早年和尼可?勒梅合作研究時兩人的筆記借給了她。 就在海倫斯吸收新知識漸入佳境完全忘了預言和其他雜事的時候,他才猝不及防地開口詢問:“海倫斯,關于那個預言你怎么看呢?你相信嗎?” 真是個老狐貍!在人放下戒心毫無防備的時候詢問才容易得到一個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海倫斯微笑地開口答道:“我相不相信有什么區別呢?如果我不相信,那她說什么都自然與我無礙,我生活如常;若我相信,既是預言,那當是無可避免必會發生的事情,我做什么都于事無補,不如淡然待之生活如常。” 鄧布利多教授想過很多可能,連寬慰的話都想好了,但從沒有預料到過一個快十一歲的孩子會如此通透,他藍色的眸子微微透出錯愕,追問道:“那預言事關生死,你真的毫不在意?” 海倫斯倒是十分淡定:“人固有一死,有的人幼年夭折,而尼可?勒梅已經活了六百多歲。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害怕它來臨的每一天。與其終日惶惶不安,不如活在當下,好好珍惜身邊的每個人,好好享受活著的每一分,讓在世的每一天都不留遺憾。況且,預言也沒有說我會死,什么時候死,又何必糾結于此呢?” 她想起的前世記憶包括死亡。前世她死在博士讀完的那年,大好的年紀,現在想起還有點遺憾。但是死亡本身極快,甚至不給你反應和思考的時間。 無論如何,她已經轉世投胎,有了新的家人和新的人生。凡事過往,皆為序章;凡是未來,皆可期待。只愿生如夏花,逝若秋葉,至于死亡何時來臨,也不由她自己決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