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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簪花夜行在線閱讀 - 第56章

第56章

    那弟子醒過來,問他只說什么都不知道,就暈過去了。

    唐岳命令山莊眾人嚴(yán)加防范,切不可再讓賊人混進(jìn)來。

    管事們領(lǐng)命下去,唐岳站在原地,捏了捏頷下的短須。

    他何嘗不知能悄無聲息混入山莊,又能在謝玄知手下全身而退甚至打傷謝玄知的人,就算是他,也未必是對手。

    謝玄知乃當(dāng)世絕頂高手,神劍辟邪,劍出無往而不利。整個江湖武功在他之上的只有隱居世外的靈霄島主,如今或許還有潛心修煉的落英宗主能和他一較高下。

    江湖上何時出了這樣的人物?如果有,他怎會沒聽到風(fēng)聲?

    難道是落英宗主提前抵達(dá)了滁州?

    可不曾聽說落英宗和神劍山莊有什么深仇舊怨啊。

    唐岳想不通,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唐岳走進(jìn)主院臥房,他的夫人段冼墨正披著丈夫的衣服靠在床頭打瞌睡。

    唐岳剛走過來她便醒了。

    “你回來了。”段冼墨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出什么事了?”

    “些許小事,擾了夫人安枕。”唐岳扶住段冼墨的雙肩,將衣服搭在架子上,抱她上床。

    “小事就讓你眉頭皺得這么深,那你這個莊主當(dāng)?shù)靡膊辉趺礃勇铩!?/br>
    “……”唐岳無奈,“夫人……”

    “少和我撒嬌,說吧,出什么事了?”段冼墨坐起身來,將長發(fā)撩到腦后。

    段冼墨也是江湖中人,雖門派不高,但也在江湖叫得上名號。唐岳向來和她有商有量,驚風(fēng)山莊能有今日,少不了段冼墨的功勞。

    唐岳把外邊發(fā)生的事說了,也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她。

    “娘子,你與落英宗祝掌門一般年紀(jì),小時候還認(rèn)識,知不知道她和神劍山莊謝莊主有什么舊怨?”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哪還記得。”段冼墨朝上翻了個白眼,道,“再說謝玄知,那般豬狗不如之輩,禍害了多少好女子。祝掌門也是女子,為天下女子報(bào)仇,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唐岳道,“夫人,不要說氣話。”

    “我沒有說氣話,我若是打得過謝玄知,我也去殺了他。”段冼墨神色冰冷,手也摸到枕下的匕首,恨不得殺之而后快。她忽然道,“你說他受傷了?”

    “夫人,夫人。”唐岳被她嚇得半死,忙將匕首塞回去,道,“就算謝莊主受傷了,十個你也打不過他。”

    “不是還有你嗎?”段冼墨看著他,“你我聯(lián)手。”

    “那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一個不小心世上就再無我唐家莊了。還有我們的萼兒椿兒,你忍心看他們命喪黃泉?”

    段冼墨松開手,垂目道:“我不過開個玩笑。”

    唐岳抱住安撫她。

    他知道段冼墨不是開玩笑,若不是為了唐家莊,為了他和他們的孩子,她真能做出孤身犯險的事。

    “夫人,為夫讓你受委屈了。你既然不喜謝莊主,就別見他了,免得動怒傷了身子。明日的接風(fēng)宴,你就去廟里上柱香。”

    “上香做甚么?”

    “保佑祝掌門得手。”

    段冼墨撲哧笑出聲。

    “再讓佛祖保佑我們一家四口平平安安,萼兒和椿兒找到能夠攜手一生的人。”

    “嗯。”

    段冼墨漸漸平靜下來,主動道:“睡罷。”

    唐岳熄了燈燭,很快便響起鼾聲。

    段冼墨閉著眼睛毫無困意,腦子里亂糟糟的跑馬燈,她想著唐岳說的祝掌門和謝玄知的舊怨,嘶,倒真讓她想起一樁陳年往事來。

    段冼墨忽然動了一下,唐岳半夢半醒地抱過來,喃喃道:“夫人不怕……”

    段冼墨枕著身邊人的手臂,漸漸睡著了。

    翌日。

    大清早唐岳就聽到下人來報(bào),說謝莊主身體不適,今日不能參加接風(fēng)宴了,請他見諒。

    下人走后,段冼墨一臉快意:“哈哈,他居然傷得這么重?祝掌門真堪為我輩女子楷模。”

    主院雖都是莊內(nèi)親信,但唐岳謹(jǐn)小慎微,還是提醒她。

    段冼墨道:“你放心,我只在這房中與你說這些,出了這道房門,我就是唐家莊的女主人,不會做有損山莊的事。”

    唐岳點(diǎn)點(diǎn)頭,命人上了壺酒。

    段冼墨:“?”

    唐岳道:“娘子高興,理當(dāng)慶祝。”

    ……

    陸如琢剛練完一套功法,聽到房門外的腳步聲,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床邊,躺了下來。

    裴玉端著一盅參湯進(jìn)來。

    “姑姑。”

    屏風(fēng)后,陸如琢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你回來了。”

    第031章

    裴玉繞到屏風(fēng)后,陸如琢正支著手肘強(qiáng)撐著坐起來。

    “師父,別動。”裴玉見狀忙放下參盅讓她躺下,上前扶起她靠在自己懷里。

    陸如琢輕輕地喘了幾口氣,放松自己整個人陷進(jìn)她柔軟懷中,自責(zé)道:“連累你了。”

    “姑姑再說這話我要生氣了,照顧你,我心甘情愿。”裴玉道,“再說姑姑將我從牙牙學(xué)語教導(dǎo)到成人,其中幾多艱辛,徒兒肝腦涂地,也報(bào)答不了恩情萬一。”

    “……”

    又是養(yǎng)育之恩,陸如琢恨不得咬破她的嘴,讓她凈說這些她不愛聽的話。

    裴玉敏銳:“姑姑?可是徒兒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