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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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是……” 是害怕我會輕薄于你。 裴玉的話徘徊在心間,無法出口。 陸如琢見她眼眶都微微紅了,在心里嘆了口氣,笑道:“罷了,我不過與你開個玩笑。你既然起了,就去看看我們早上吃什么,半個時辰后叫我。” “是,師父。” 裴玉推門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陸如琢背對著房門躺在床上,輕若無聞地又嘆了口氣。 怎么好端端的偏刮起了風呢,真是可惜。 …… “這就是滁州?” 裴玉騎著小紅馬在官道上,看著遠處巍峨城門下熙熙攘攘,貨物馬匹,人流涌動,一直排出城門外數(shù)十米,絡繹不絕。 因江湖人士齊聚滁州,魚龍混雜,滁州太守從各處調(diào)兵守衛(wèi),城門的排查也比往日嚴密許多。 一名名城門兵卒拿著路引,盤問進城的可疑人士。 裴玉下了馬,摸了摸懷中事先準備好的路引。 “師父。”裴玉牽過陸如琢手中的馬,乍一看到她那張與往日大不相同的面孔還有些不習慣。 到滁州的前一個城池,陸如琢坐在梳妝鏡前,對著自己的臉來了個改頭換面。 裴玉也是第一次知道,陸如琢居然連易容術都會! 那可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裴玉雙眼發(fā)亮,纏著陸如琢教她,又問她會不會像茶棚阿婆那樣將身子拉高。陸如琢告訴她那是縮骨功,和易容術不一樣。兩樣兼修,得是精通此道之人,她只懂得一些粗淺的易容。 裴玉看著她幾乎找不出原來痕跡的臉,心道這要是粗淺,那高深的得是什么樣? 陸如琢在裴玉面前,自然不會把自己易容成丑人,只是換了張無人認識的美人臉。柳葉眉、杏仁眼,衣衫明麗,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年齡也化成二十出頭的樣子。 既然外貌和裴玉歲數(shù)相差無幾,就不合適再稱師父了。 “師姐。”陸如琢提醒她二人之前約定好的稱呼。 裴玉咬了一下舌尖:“是,師姐。” 從姑姑到師父,裴玉剛剛熟練,又換了一個新的。 裴玉破罐子破摔地想:不如干脆叫名字算了,省得要換來換去。 陸如琢。 她在心底喊了一聲,并不敢說出口,怕姑姑斥責她沒大沒小。 兩人隨著人流到了城門前。線諸復 裴玉白衣箭袖,腰間佩劍,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城門兵將她攔下盤問,眉目嚴厲。 “姓名。” “裴玉。” “籍貫。” “京城人士。” “來滁州干甚么?” “探親。” “探什么人?” “遠房姑母。” …… 裴玉進了城,牽著韁繩,仰頭看身旁騎在馬上的陸如琢,奇道:“師……姐,為何他只盤問我,不盤問你?” 馬蹄踩在城里的寬闊街道,兩旁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比不上京城繁華,卻有一分京城沒有的恣意。 陸如琢一笑,道:“大約是見我柔弱罷。”說著她還掩唇咳了兩下,確實弱不禁風。 裴玉:“……” 途經(jīng)城中最大的客棧會星樓,裴玉牽了一下馬,卻沒有牽動,扭頭一看,陸如琢勒住了韁繩。 “我們今晚住這里。” “……” 裴玉道:“師姐,這客棧的上房肯定早就被預定完了,哪輪得到我們。” 陸如琢點了點頭。 “不錯,我已派人預定了。” “……” 裴玉跟著陸如琢進了雕梁畫棟的會星樓,報了裴玉的名字,掌柜對著冊子一查,道:“有的,天字號客房一間,這是管鑰,兩位請收好。” 小二吆喝著“天字號客房一間”,領著二人向三樓走去。 一樓大堂里的江湖人聞言朝這邊看了一眼,見只是兩個年輕女子,其中一個還弱柳扶風看著不會武功,便收回了視線。 想必是哪家千金出來游玩。 也有千辛萬苦趕到滁州沒訂到客房的聽到這句“天字號客房”生出憤懣。 “掌柜的!” 裴玉二人剛上樓梯,大堂便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掌柜的忙應聲上前。 那人指著裴玉二人的方向,大聲道:“我們早到這么久都沒有客房,憑什么她們一來就有,還是天字號房間?!” 陸如琢置若罔聞,往上踏了兩級臺階,見裴玉停在原地,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便知她想看熱鬧,遂跟著駐足。 掌柜的見多識廣,當即尊敬報出那人的名號:“馬五爺,您誤會了,她們是提前訂的房。若是沒有預定,來了也是沒有空房的。” “你少給老子扯淡,嘴長在你身上,自是你想如何說便如何說。” “五爺,小店真沒有空房了。” 馬五爺忽然咧嘴,一指樓梯上的二位妙齡女子,笑道:“若是她們不住了,那便有空房了吧。” “這……” 掌柜見他大步流星朝樓梯走去,趕緊追上去拉住他袖子,“五爺,五爺,五爺不可。” “滾開!”馬五爺一揮袖子,將那掌柜甩得一個趔趄。那掌柜的眼看便要跌倒在地,腳下踏著奇怪的步子,不知如何竟又站穩(wěn)了,又來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