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滴明臺-歸來
崔梓露想來又想去,最終還是將手中字條在燈上點著,燒成了灰燼。 門外,二狗子的屍身已運走,血跡卻還在,映著已經沈積變y的白雪,還是那麼刺眼。 那幾個無賴是哪里來的膽子跑到自己門口來撒野的? 無非是因為海東明看不上自己罷了。 若是海東明對自己,有大當家的對柳氏壹半上心,借他們個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來敲她的門——這人別的不說,武功總歸是壹流,又是海河朔的義子,扒了他們幾個的皮,綽綽有余。 可他們敢。 因為他們覺得,b起活撕了他們,海東明厭棄自己的可能x,總歸要更大些。畢竟,上次對著她的貼身物件擼管,被他抓了個現行,最後也不過是不了了之了不是? 這次海東明居然用信鴿提前送回他要回寨子的消息,著實讓她有些意外。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箱籠和鑰匙,想起臨走時他的表現,崔梓露突然很想賭壹把。 賭他能不能,哪怕只有壹次,更在意自己。 只要他能,她可以放下仇恨,可以幫崔梓軒遮掩到底,可以放下壹切,好好和他過日子。 畢竟是清河崔氏的長房嫡nv,可以沒有榮耀加身,可以沒有皇後之尊,可她終究不能容忍“好好過日子”過得那樣窩囊,不能容忍自己的好日子那樣脆弱,自己依舊什麼都不是,任人欺淩。 可是轉念壹想,事有湊巧,但,總不至於有這麼巧。 能選在海東明回來的日子療傷……海東珠只怕是故意安排的吧? 海東明這個家夥,都給自己傳了信,怎麼可能不傳給她。要不是知道寨中很快會有海東明坐鎮,她怎麼會放心去療傷? 這個nv人,是真的很可靠,能抗事也能平事,事事有安排,事事有交待,寨子上下都能按平,也難怪b海東明那二楞子更受大當家的器重。 崔梓露笑著搖了搖頭,笑自己,不要太不自量力。 你不過是順水推舟推波助瀾了壹下,還真以為能害到誰?崔梓軒這猢猻,可b自己得寵的多,海東珠定然會提前通知他海東明要回來的消息,只是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能膽大包天到什麼程度,而已。 只不過,壹想到素來高傲的海東珠得知自己的貼身丫鬟居然是個男的,還在自己身上占了不知多少便宜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她總是控制不住有點心癢呢。 你可太壞了,崔梓露,人家幫了你那麼多次。 嗯,看在你幫了我那麼多次的份上……我壹定幫你拉住海東明,不讓他看見你太不堪的樣子,嗯。 海東明是傍晚回來的,只帶著七八個人,馬卻有三十多匹,七八匹駝人,七八匹空跑,剩下的都馱著東西。 他先跑了壹趟柳韶光的院子,把海河朔給她帶的壹大堆補品布料都送了過去,又牽著幾匹馬回了自己屋子,壹件壹件往崔梓露面前卸貨。 “這是胭脂水粉什麼的,”海東明直接擡了壹大箱子到了崔梓露的身邊,“看得上就留下用,看不上就送人,五哥說nv人都喜歡,我就給你帶了。對了,還有這些,有云錦有緞子,喜歡什麼用什麼吧,眼看要過年了,多做兩身衣裳。還有……還有的是,你自己拆開看吧,我都給你搬進來。” “不著急,先歇會兒,喝口水。”崔梓露殷勤道。 “那可不行,”海東明風塵仆仆,黑錦緞似的發髻都有些散了,臉上也多了些胡茬,卻渾然不在意,“那邊還有給東珠帶的呢,我給她送去,另外還有點事,我得和她交代壹下。” “都這麼晚了,不太方便吧?”崔梓露有意無意攔著他的去路,“天都黑了,你這樣直闖nv兒家的閨房,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海東明壹臉無所謂:“嗨,我們兄妹之間還講這個?我就送了東西,說幾句話就回來,有什麼的?” 崔梓露臉上閃過壹言難盡的表情,卻沒有繼續攔著,乖巧地讓了壹步,站在了壹旁,“滿臉都寫著高興”。 海東明看她這樣,總算是察覺出了有點不對,想了半天,最後說:“哦哦,那行,帶著你去總行了吧?走吧。” “不用了,”崔梓露繼續笑得壹臉勉強,“你去就可以了,我壹個外人,不方便聽你們要談的大事。” “沒什麼大事,沒有不能聽的,走吧。”海東明直接拽住了崔梓露的手腕,扯著她就出了門,結果剛壹出門,看見門口的血跡,崔梓露突然拉長了聲音說:“哦對,還有壹件事……” 海東明皺眉:“什麼事?” “我闖禍了,”崔梓露指著地上的血跡,“上次,那個二狗子跑上門來調戲我,還想……想留宿,被二當家的丫頭撞見了,制住沒讓他往我身上撲,最後……最後我怕他沒完沒了,這樣……這樣來來回回,沒事也變成有事了,就……就壹時熱血上腦,拿個酒壇子把他開了瓢,人……當場就si了。” 海東明楞了壹楞,借著微光看了看地上黑乎乎的血跡,然後灑然壹笑:“哦,沒事,打si就打si了,他們家不敢報復你的。” 所以說別人上門來調戲你nv人,要和她睡覺,激得她壹個手無縛j之力的姑娘都拿著個酒壇子上去拼命了,你覺得沒事是嗎? 崔梓露不說話了,默默被他拽著到了海東珠屋門口。 其實過日子三個字,細想也挺可怕的,畢竟這漫不經心的冷待,是要壹天壹天熬下去的,這壹點壹點的難受,也是要咽在自己肚子里的。 海東珠屋門鎖著,崔梓露知道療傷運功應該早就開始了,只是具t里面是個什麼情況還不好說,不過十五歲的毛頭小子對著心心念念壹絲不掛的大美人會做些什麼……大概可以想見。 海東明敲了兩下,沒人應門,開始覺得奇怪了,那邊崔梓露忽然高聲說:“東明少爺,二當家的不開門就算了吧,天這麼晚了,你總不能y闖吧?” 海東明的眼睛瞇了起來。 “你今天,有點反常啊。” 反常?何止反常,我都神經了你才發現? 崔梓露笑了:“沒什麼反常的,就是忽然想起來,二當家的好像在里面療傷呢,喝了猛藥,藥力太強,可能現在還昏睡不醒,大概不方便見你呢。” 海東明意外地jing明了起來:“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崔梓露毫無誠意地敷衍道:“不是說了才想起來,我剛才說了好幾遍不要來,您也不聽我的呀。” “不對,”海東明眉頭壹皺,“她明知道我今天回來,何至於不能等明天再療傷,昏睡過去那是玩的麼?寨子里出事怎麼辦?再說我回來了,還可以為她護法。你讓開,我今天非進去看看不可,萬壹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沒法和義父交代。” “她吃的是發散的熱藥,身上不能穿衣服的,怎麼讓你護法?海東明,你辦事能不能有點分寸?” 海東明卻只直視了她半晌,然後突然搖了搖頭:“你有貓膩。” 然後回過身,壹掌轟爛了海東珠的房門。 ………………這是小劇場的分界線……………… 露露:我今天去看了壹場電影,散場的時候下臺階,把腳崴了。 二哈明:什麼電影? 露露:……我把腳崴了大哥。 二哈明:哦哦哦……下個臺階都能崴腳,你咋這麼笨? 露露:你過來,我保證不打si你。/んáǐτáиɡsんúωú.co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