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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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王耀祖清了清嗓子就對著書本上的字念了起來。故事一如既往地幼稚,它講的無非是千篇一律的王子和美女的愛情故事。開頭的時候,家境貧寒的少女受到了一只白熊的求婚,白熊承諾了她的父母金銀珠寶和萬貫家財,雖然少女一開始不愿意,但在父母的百般勸阻之下,她還是嫁給了這只奇怪的白熊做了妻子。 婚后的日子過得安穩又富裕,這位原本貧窮的少女住進了白熊的城堡,吃著美味的食物,喝著昂貴的紅酒,睡的也是天鵝絨般柔軟的床鋪。可奇怪的是,每當夜深人靜入睡之時,那只奇怪的白熊才會在兩人的床邊脫下一身雪白的皮毛,變成人的樣子與她一同入睡。 安其遠怪道:“那他是人嗎?還是熊變的人?” 王耀祖雖然早就知道了故事的結局,但他卻沒有說破,只是神秘一笑:“我不告訴你。” 安其遠于是也“咯咯”笑起來,他喜歡王耀祖如此幼稚的一面,只有當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王耀祖才會展現出如此神態。其余的時間,安其遠只覺得他跟其他穿白大褂的人是一樣的,只有當他褪去了白大褂,穿著自己那件深藍色的衣服,安其遠才覺得,這是真正的王耀祖。他想,可能他就像是那只白熊一樣,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褪去雪白的皮毛,露出人本該有的樣子來。 他躺在王耀祖的膝蓋上,繼續聽他講這些沒道理的故事。故事到了中期,女孩因為寂寞而想要回家看看,白熊雖然答應了女孩的請求,但卻提出了要求:“這事好辦,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和你母親單獨交談,只有在其他人都聽到的時候才說話。她那時一定會拉著你的手。讓你到另一個房間去,和你私下交談。你必須堅持不去,否則我倆會遭受不幸。” 會遭受怎樣的不信呢?安其遠轉著眼睛思考到,在這本童話書的很多故事里,轉折處充當壞人的角色無非就是妖怪或是巫婆,難道女孩的母親其實是個妖怪?還是她會什么巫術?但都不是,女孩的母親果然拉著她單獨到了房間私下交談,女孩向她訴說了白熊的異樣,母親勸說道,可能這只大白熊是個妖怪。于是她給了女孩一只蠟燭,讓她藏在自己的胸衣里,等到半夜的時候便悄悄點上,偷看那個白熊原本真實的樣貌。 安其遠突然問道:“什么是胸衣?” 王耀祖尷尬地撓了撓鼻子:“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你已經長大了,你有穿嗎?” “那是女人穿的東西。” “你是說胸罩。” 王耀祖沒有接話,他這才想起安其遠是跟著兩個女人一起長大的,對胸衣的了解指不定比自己還多。他輕咳一聲,繼續講故事。故事中的女孩聽信了母親的勸說,果然釀成了大禍,她在夜半十分男人熟睡之時點燃了藏在胸罩……呃,胸衣里的蠟燭,并將三滴蠟油不小心滴在了男人的襯衣上。書上寫道:“這時候她看到在她眼前的是她一生見過的最英俊的王子。” “為什么總得是英俊的王子?”安其遠問。 “那總不能是丑陋的王子把?”王耀祖答。 “為什么非得是王子?”安其遠又問,“她為什么看到英俊的臉,就知道他是王子?” 王耀祖答無可答:“你到底還聽不聽了?” 安其遠便不說話了,他又躺回王耀祖的膝蓋上,小小的重量,讓王耀祖整顆心的天平都為他傾倒。他微笑一下,繼續念下去:“‘哎呀,你干了什么呀?’他說,‘現在你已使我倆都遭到了不幸。只要你能忍耐這一年,我就會被解救。因為我的后母在我身上施了魔法,使我白天是白熊,黑夜才是人,現在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我也必須離開你到后母那兒去。她住在太陽以東和月亮以西的一座宮殿里,那里有一個鼻子足有六尺長的公主,現在我就得去娶她。’” 于是第二天早上,白熊王子和原本他們居住的宮殿就這么突如其來地消失了,女孩又變回了最初的貧窮,一個人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但她沒有就此放棄,她決定到那個太陽以東,月亮以西的宮殿里去,她要去找自己的白熊王子。一路上,她遇見了帶著金蘋果的老婦人,玩著金線筒的老婦人和紡著金紡車的老婦人,老婦人們將自己的金蘋果,金線筒還有金紡車都送給了少女。少女隨即又找到了東風,南風,西風和北風,最后只有最強壯的西風愿意將她帶去那個遙不可及的宮殿。少女用三個老婦人的金件做交換,最終成功救回了本要娶鼻子足有六尺長的公主的王子,兩人帶上了妖怪們的金銀財寶,最終永遠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童話故事中那些無意義的重復在王耀祖輕柔的話語中變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此時的安其遠已然即將昏昏入睡。他打著瞌睡,眼睛半睜半閉,就在此時,王耀祖突然貼近他的耳朵,悄聲對他說道:“明日晚上八點,有上層的人要前來視察,所有工作人員都必須出門接待。”安其遠睜開眼看著王耀祖的臉,不知道他告訴自己這些,是想要做什么。王耀祖拂過這個孩子的臉,問他,“我想讓你趁那個時候逃走。” 第162章 再也不用相見 這一整夜,安其遠都惴惴不安到不敢入睡。他知道王耀祖的意思,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讓自己獲得自由,為此,王耀祖本人可能也不得不付出代價,但他樂意為了安其遠的自由而付出,因為在王耀祖的內心深處,他已經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自己繼續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現在,對自己無比依賴的安其遠成了贖罪的方式,只要他能夠順利逃出去,說不定整個計劃也能因此敗露,之后無論自己是面對死刑還是牢獄之災,王耀祖都只感到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