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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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無言了一陣,顯然也都沒有什么頭緒。陸延忽然想到齊陽昨天鏈接了齊月的精神世界,問道:“昨天你給齊月做了向導,有什么特別的嗎?”雖然貿然詢問他人的內心有些不禮貌,但他相信齊陽會在能告訴他的范圍內斟酌告知。 齊陽有些為難地把臉皺成一團:“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說……” 陸延打斷道:“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真的沒東西可說。”陸延直覺是看到了什么不方便跟自己說的東西,但齊陽卻繼續回憶道,“怎么說呢,就是什么都沒。” “什么都沒?那不是跟我那時候很像嗎?” 齊陽知道陸延是在說自己六年前暴走前夕的事,但兩者的狀態其實完全不同。齊陽仰天看了會兒天花板,就連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都有石灰掉落裂開的痕跡,但齊月的精神世界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他考慮了一下措辭,道:“跟你不太一樣。六年前我握住你手的一剎那就知道你在暴走的邊緣,你整個世界的無疑是體現在精神崩壞后五感的剝奪,類似于你的世界被大霧籠罩。而齊月的無,是他本身的無。我甚至在那里沒有看到黑霧……”他隱瞞了齊月沒有心門和殘缺的半身,一來是太過隱私;二來,這種情況太過特殊,他也不知真相:“不過我也沒有進入很深的地方,所以對他的精神世界等于是一無所知。” 陸延摸了摸后腦勺,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齊陽的說法,總之齊月沒有暴走的危險,那自己安置在他心臟的炸彈暫時也是安全的。他安慰道:“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起碼我們知道他這種‘無’的狀態從始至終都是真的。” 其實齊陽了解到的遠不止這些,他還有一個疑惑就是為什么最后齊月變成了嬰孩的模樣。通常而言,這種情況只有在童年時期有巨大創傷的哨兵身上才會被發現,但數量不多,且大多都是記事以后才有的創傷,所以即便有同年創傷,精神體也應該是三歲以上的孩童模樣。但齊月的形象更傾向于嬰幼兒,也就是三歲前,既不記事也沒有語言能力的階段。當然,這世上也有天賦異稟,從出生就有超記憶的人,但這種人大多是由于潛在的哨兵能力作怪,而齊月的哨兵能力顯然是攻擊性的,也并不在此范疇。 鑒于他的情況獨立于齊陽遇到的大部分情況,很可能他得回去翻翻書,看看是不是自己遺漏了什么有效信息。想到看書,齊陽頭大地從依靠在床上的葛優癱直接滑落躺倒在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陸延見狀,提議道:“其實也沒必要一定查清。”齊陽沒有作聲,陸延繼續道,“如果你喜歡的是現在的齊月,那不要去管過去的齊月不可以嗎?” 齊陽半支起身體看向陸延認真道:“不可以。人的性格形成是一個連貫的主體,如果我喜歡一個人現在的樣子,那也就代表我喜歡形成他現在這樣的過去,根本沒有只喜歡一個時間段這種事。” 陸延點點頭,起碼這段話是他能聽懂的:“那你現在對他……呃……有什么方案嗎?” 對于當下這種有點說不明道不清的狀態,陸延也只能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措辭。齊陽歪頭思考道:“我覺得王耀祖這個點可以查,但如果齊月并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過去,那只會貿然驚動,無論在現實還是內心世界都是。”這點跟陸延所擔心的是一致的,“如果齊月還是愿意相信我,愿意繼續做精神鏈接的話,說不定能尋找到探查的機會……可現在……” 陸延知道齊陽的意思是現在的線索還是斷了個干凈,他也找不到可以繼續追查的方向,兩人一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安靜的氣氛有些尷尬,陸延想到以前跟齊陽這么不說話待著也不會覺得尷尬,現在一旦沉默無言,就連道別離開都顯得很不自然。人和人的關系還真是微妙,稍不留意,這些間隙便讓隔閡無孔不入。他伸手將吃剩的早飯扔進咖啡杯里,又略顯做作地拿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桌子,才起身輕咳一聲道:“那沒事我先走了,你收拾收拾也該去上課了。”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還要去上課。”顯然,齊陽也被自己尬到了,坐起身盯著地磚找縫。 陸延胡亂應了幾聲,推開門往外走去。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背后有個熟悉的聲音驚叫道:“陸延?!” 陸延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來找齊陽吃早飯的小燈泡。他捂住臉,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快步往外走去。齊陽聽到動靜立刻起身開門,想叫住那個嘴上裝了擴音器和加特林的八卦集散中心,然而走廊上已經陸陸續續有向導回頭看向那個大清早出現在樓道里的哨兵。齊陽的小腦袋剛探出去一秒,就被這群看到腐rou的禿鷲用眼神啄回了房間。 范子墨不依不饒地跑到陸延旁邊:“你,你怎么大清早的在我們樓里啊!”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陸延已經能想像到今天論壇的頭條自己又會當之無愧地成為主角。他想到剛和齊月有些進展的齊陽,也不知是為了調查事件還是兩人的感情生活,陸延破罐子破摔地捧起范子墨的下巴,眼神中卻難掩殺人的暴力:“親愛的,你的邀請我很感動,但我真的得去準備上課了。”范子墨渾身雞皮疙瘩都跟著冷汗往外冒,他剛要開口就被陸延一把死死捂住,“噓,我知道,我懂得,但是親愛的,我得去洗澡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飛出向導的宿舍樓,留下小燈泡的尸體被盤旋的禿鷲們俯沖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