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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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球帶著羽毛做的翅膀再次輕盈地落到他的身前,齊月沒有去接,他的視線依舊固定在齊陽的身上。 他看到齊陽有些臉熱地斷開兩人的視線交匯,齊月這才注意到腳邊的羽毛球和對面一臉壞笑的范子墨。顯然,他等這一球已經等了很久了,等到他都走到了網前,兩只手臂掛在中間的攔網上,賤兮兮地問他:“哎呀,你發什么呆?” 齊月不說話,動作迅速地撿起球。范子墨看到他已經調整到發球的姿勢立刻往回跑,但還是沒有躲過物理學正義的一擊,跟落在場內的球堪堪擦過,接球的時候太過潦草緊張,中間幾步甚至還左腳踩了右腳。齊陽笑起來,調侃道:“哎呀,你發什么呆?” 范子墨不樂意了:“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欺負我!”他撿起球,故意換了一種發球方式,將羽毛球高高拋起,隨即用力扣下,落球點離開網前極近,幾乎擦到了攔網。齊月終于跑動起來,借著身高優勢跑到網前,卻沒有預判好球拍接球的距離,擦著球拍的邊緣落到地上。范子墨這才高興起來,笑道,“你們這對狗男男,妄想影響我范大少的發揮!” 就算是齊月也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詞,他還不太懂玩笑的意義,只知道他罵了齊陽是狗,下意識地瞪著范子墨,學著他的樣子高拋打扣殺,扣球的時候還正常,但當球穿過半場快速落下的時候,范子墨正巧跑上前接,雪白的羽毛上卻突然躥出了火苗,隨著下墜的加速度一躍燒起。范子墨見狀立刻收回球拍,但前端還是被燎到,他嚇得尖叫著松開拍子,金屬球拍砸到地上一起發出不小的聲響。 周圍有人轉頭來看,齊陽立刻反應過來,抓著水瓶子就倒在羽毛球上。然而球上的火勢卻并沒有減小,齊陽一驚,壓低聲音沖齊月警告道:“齊月!” 齊月這才反應過來這種行為的不妥,周圍已經開始sao動起來,火卻突然一下滅了,只有焦黑的羽毛和球場上彌漫的糊味提醒著人們剛剛發生了什么。有跟他們熟識的人想要圍過來,齊陽卻笑著打圓場,說是新人開玩笑的,注目的人群才逐漸回到自己的球場活動。 范子墨踩了幾腳還帶著火星的球,憤怒地對齊月叫道:“你瘋了嗎?!” 尖叫聲再次引來眾人側目。齊陽一把抱住范子墨,將他拉離球場。范子墨神色委屈,眼眶里都有淚水在打轉。齊月深知自己做錯了事,他呆立在球場的另一側,眼看著齊陽安撫著范子墨一起離開球場,其間只回頭看了齊月一眼,背影就逐漸消失在了體育館門外。 齊月看著地上燒焦的痕跡,周圍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些甚至開始拍照。但齊月始終置身事外,就如同一直以來的那樣,他被一個人拋在原地。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有所長進,起碼在跟齊陽和他的朋友相處的時候他能感受到一種刻意營造的溫柔,就像是當年在機構里面對的老師一樣。但現在這種溫柔被打破,他依舊是那個腦子完全壞掉的小孩。 人群中有人面色不善地向他走來。基地的大部分人都認識齊陽和范子墨,但齊月不過是一個性格詭異的新人。再者,這個世界大部分人所默認的規矩就是哨兵不能對著向導動粗,哪怕是起了沖突,也不能用哨兵能力的優勢壓迫另一方。這一點在對待普通人的時候也適用,從上軍校開始,他們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能力是用來保護普羅大眾,而不是傷害的。齊月看到有個略顯眼熟的男人腋下夾著球拍向自己走來,停在一個不近不遠的位置,他沖齊月道:“太差勁了吧,打個球而已,這么較真?” 人們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關切地看著他們的方向。畢竟兩個哨兵的沖突很可能最后演變成斗毆,就算不用哨兵能力,大家也都是身體素質高于常人的角色,一旦肢體沖突發生,一般七八個人都拉不住。來人氣勢洶洶,頗有不饒人的態度。他身后跟著一個女性哨兵,神色有些驚慌,抱著球拍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齊月站在原地面向他道:“對不起。” 語氣驚人地誠懇,聲線低迷,周圍的人都聽出了一股子的垂頭喪氣。原本來者不善的男性臉上也出現了剎那的空白,頓了頓才繼續道:“就……你……你也小心點嘛,這……搞得……” “搞得怎么了?”齊月回頭,看到急匆匆跑回來的齊陽。他半個身體還在體育館的大門后面,著急忙慌地擠進半個身子就迫不及待地開口攔截,“貓頭鷹!沒事兒,我們鬧著玩兒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齊月跑去,而齊月只是瞪大眼睛看著他。齊陽看了眼齊月,視線便從他臉上移開,轉而朝向興師問罪的男人。他越過齊月走到他們面前,熟絡地打了招呼,而齊月只能呆呆地盯著齊陽的背影,他腦子里紛亂地跑過很多思緒,有還在研究所的時候,前來送飯的研究員,被帶來都帶走的其他孩子;有后來轉入機構的時候,轉過身偷偷談論評價他的老師們,給自己帶游戲機的老師;甚至,甚至還有自己已經記不清容貌,辨不清聲音的母親,但沒有一個人的背影,像齊陽這樣……這樣的,為自己而來。 齊陽跟他們聊了幾句,站在貓頭鷹身后的女哨兵便將人拉回了他們原先的球場。人們笑著跟他擺手示意,齊陽就像是花叢中一朵翩然的蝴蝶,安撫過萬紫千紅,最后落在自己的花瓣上。 一只微微出汗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齊月這才轉過神來,他看見齊陽的額角還在出汗,琥珀色的頭發和眼睛發著光,像太陽一樣映照在他身上。齊陽握住他的左手的小臂,輕聲道:“走,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