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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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他舉起一張資料,放到齊陽面前的茶幾上,“這個怎么樣,冰系的哨兵,冷冰冰的,跟陸延那崽子一樣,看上去就像是全家都遭遇了不幸。” 齊陽張嘴:“啊,是有點像……可是……” “對對!都這么久了你也是該換換口味了,你再看看這個,”他遞來另一張,“這個呢,醫療的,看上去就溫柔的很……” “嗯……他……” “哎,不行!你瞧我這豬腦子,”你也知道自己是豬腦子,“我都忘了你想上前線的,不過醫療組也可以上前線的,你再看看。” 年輕的哨兵們被扇形排開,如果不是在這個辦公室的場景,齊陽會以為自己是跟某個油膩的老頭來夜總會進行商務活動,現在正在選人的環節,很快就會有性感的男男女女,一字排開,鞠躬敬酒。想象太可怕,他馬上就要按耐不住自己扇人的雙手和逃跑的雙腿,他甚至想象到某個年輕帥氣的哨兵讓自己的長官坐在他大腿上嘴對嘴灌酒的樣子。 齊陽忍不住打了個惡心,早飯是吃不下了。他開始走神,不如想想午飯吃什么,天麻豬腦花? 他回頭看了眼那個打著紗布的腦門,開始思索直接吃刺身的可能性。 “咦?”絮絮叨叨的介紹突然停住,像是樂譜上的休止符號。齊陽回神,看著面前的材料,“這是你兄弟嗎?” 名單上赫然寫著“齊月”,看照片是個年輕的男孩,頭發剪的很短,幾乎能看到頭皮,下顎處還不是很鋒利,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圓潤。齊陽有些好奇地抽出他的資料,才剛18歲,看樣子是覺醒能力后進的軍校,畢業后直接分配的基地。他繼續向下掃視著,一邊看一邊回復道:“我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 長官也讀著他手上的紙:“a級,等級很高啊,以后很可能轉最前線。” “嗯……”很多哨兵在剛服役的時候還沒有實戰經驗,即使在軍校足夠優秀,也不會立刻前往最前線。很多都會在半前線基地“實習”一段時間再往前送,這種哨兵在出戰期間也會被“特別照顧”,通常會由戰斗經驗較為豐富的老哨兵帶著,確保成長性。在實踐階段,高等級的年輕孩子很可能成長為s等,到時候就會把他們調去最危險的地方。陸延剛來的時候是b級,但是由于在前線利用率較小,一直沒有機會轉a,直到在某位小隊長的提議下做起了給自己人裝炸彈的買賣,慢慢才將能力和評級升到了a,但對于戰場陸延沒有特別的向往,再加上能力特殊,也就在這里定了下來。齊陽看了看能力介紹,“是只小火龍。” “這種直接能戰斗的類型評級上升應該很快。”他們又往下讀了幾行經歷介紹,長官卻突然從他手中抽走了這張紙,動作甚至有些慌亂,“這個不行……” “啊?” 他沉吟著,將紙張對折起來,齊陽不解地看向他。 “這個不行,你挑其他的。”折起的紙張被塞進軍裝的上衣口袋,“嗨,這孩子早晚要離開這里上到最前線,萬一你不能去不就異地戀了嗎?異地戀沒結果的……”老頭子還在賣力推銷其他的小男孩,齊陽的思路卻定格在自己讀到的最后一部分:在獨立機構作為軍校預備役培訓…… 獨立機構? 齊陽再次走神,什么獨立機構? 等齊陽回過神的時候,長官已經帶著他走到停機坪了。同樣出現在停機坪的還有陸延。齊陽遠遠地就認出他的背影,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皮帶把他勒成倒三角的樣子,一看就是沒來得及參加晨訓就被拉來“相親”。 齊陽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像是感受到粘在自己后背的視線一樣,陸延回頭,與齊陽窺探的視線相撞。齊陽難堪地移開視線盯著墨綠色的地坪發呆,他的長官還在啰啰嗦嗦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什么,可他完全沒有聽進去。沒有什么比相親時和前男友碰上更尷尬的事兒了,齊陽暗罵著這兩個多管閑事的糟老頭子,跟他們相處兩天比前線兩個禮拜還折壽。如果rou體和精神一定有一個要受折磨,那能不能將這雙倍的疼痛留給這兩個沒智商的頂頭上司? 他亂七八糟地想著,突然想不明白和陸延分分合合這五年到底值不值得。他是難過的,可是繼續跟他在一起這么風風火火又不溫不火的過日子也是難過的,一瞬間,他又像是回到大漠中那個下定決心的夜晚,他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的決心好像也不是那么扎實。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它看似不管你吃不管你喝不管你所思所想,但你吃的喝的思的想的,卻都由它決定。他太習慣陸延了,習慣到他都沒想過自己還能跟任何其他人分手。 風吹過他的頭發,耳邊轟鳴,有運輸機降落在平臺上。齊陽的視線隨著運輸機的路線不斷拉低,他沒敢再去看陸延,也不知道陸延有沒有看到自己的慫樣,他不敢確認,連往那個方向瞟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飛機停穩后,哨兵和向導的負責人就一起走上前,完全看不出昨天還在撕逼的落魄樣子。新人們一個個從轟鳴的小嘴里背著行李魚貫而出,藍白相間,白色的制服跟陸延一致,只是還沒有代表級別的肩章;藍色的制服是向導的,看上去相對嬌小一些,其中還不乏幾個扎馬尾的年輕女孩。新人顯然也沒想到會由長官親自接機而不是自己去報到,一個個呆愣地站在他們面前,三三兩兩的,也沒有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