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是,她絕不允許女兒未婚生子,即然種是江蕭播的,這一切理當由江蕭那死小子來承擔。 母親的話讓她猶豫了,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真的舍不得拿掉這個孩子,失去第一個孩子的痛苦至今還讓她心有余悸,再說,從此,她也不打算再結婚了,這輩子有這個孩子陪著她就夠了。 “媽,我會考慮的,你不用cao心。” 不想再與母親談下去,靜知走出了自己的小臥室,姚君辰打來電話,說是要來看一下林郁之的墳,做為朋友,姚君辰為沒能在林家出事時給予靜知幫助與安慰,他感到十分內疚,盡管靜知一再推托,可是,他執意要來,靜知也只得隨他的便。 女兒是自己的,這么大一件事擺在眼前,黃佩珊連覺也睡不著,思前想后,她還是拔了電話,電話拔通了,電話里傳來了一記女人兇巴巴的聲音。 “喂,請問找誰?”“呃,親家母,我是黃佩珊,好久不見。”她與江夫人寒喧,沒想到,對方卻發出一聲冷哼。“誰是你親家母?別亂攀親戚。”話音很冷,一句話把江家與林家劃開了界線,以后,都沒有半點關聯,這是江夫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親家母。是這樣,我不知道靜知與江蕭離了,你這么大的火氣干什么?好歹,我女兒與你兒子也曾是夫妻,我女兒也喊了無數聲媽,要不是她又懷上了你們江家的骨rou,我也不會再給你打這通電話。” “又懷上了?”江夫人是否不太相信,第一個孩子剛掉多久啊?不會是騙人的吧! 語氣有驚訝也要質疑的成份在內。 “是,兩個月多月了,你說怎么辦吧?”“你確定是我們江家的種?”江夫人的話讓黃佩珊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是沒地位,是沒錢,沒勢,可是,女兒受到這樣的人格侮辱,當媽的心里象是被人用細針在一下下地扎。 “江夫人,我女兒嫁入你們江家時清清白白,晃不是你江家的種你問你兒子去。” 媽的,這個死老女人,她要不是想用這個消息試探一下江夫人蘇利,看著她抱著何種態度,是要靜知肚子里的孫子,還是要外面那個小三生的兒子,這態度擺明著,她一顆心就向著外面那個姓香的小三。 與自己想象的一樣,江夫人表面典雅高貴,其實,骨子里比一般的村婦還要頭發長,見識短,待人接物,為人處事更是不敢恭維,現在,她只能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了,如果江蕭也不承認靜知肚子里的這個孩子,那么,她會果斷地拉著靜知上醫院墮胎。 找出存在手機里準女婿的號碼,拔通電話之時,電話響了好幾聲也沒人接,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么?黃佩珊是一個天生多疑的女人,也不想想這是上班時間,人家很有可能在忙碌地工作。 終于接了,她按壓著雀躍的心情沉重地道:“江蕭,我不知道你與靜知離婚了?可是,現在,知知又懷上了,這可怎么辦呀?” “媽,你……你說什么?”大會小會滔滔不絕,言詞犀利的男人第一次居然有點口吃,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由于激動,他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靜知又懷上了,我剛剛給你媽打電話,你媽說她懷的不是你的種,如果你也覺得不是,那我只好帶她去醫院拿掉算了。” 她語氣平淡,漫不經心,她就是要江蕭著急,從手機里傳送過來的濁重呼吸聲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還是愛她女兒的,哼!敢不要她女兒,不讓他受點活罪,她就不姓黃了。 “媽,別給她一般見識,你確定靜知懷了我的孩子?”怕自己是在做夢,夢醒什么都是泡影,所以,江蕭再一次不確定地問,這幾天,他都處在一份絕世的憂傷里,靜知離開他了,他只能靠著些許的回憶辛苦度日,本來以為是絕望的盡頭了,沒想到,丈母娘的話讓他死寂的心死灰復燃,心中又燃起一抹新的希望。 “當然確定,她最近一段時間老是喜歡睡,而且,一聞油味兒就吐得厲害,小子,別再懷疑了,你先說怎么辦吧?” “媽,太好了。”壓抑不住自己波浪翻滾的心,他收了線,及時從椅子站起,撈起椅子靠背上的西服外套就沖出了門,一路上,他連闖了幾個紅燈,甚至還差一點兒撞上了一輛小車,車身尾部被刮了幾道痕跡,可是,他不在乎,現在,用盡世間所有的語言也難描述他此刻那種激動心境,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靜知懷孕的機率是這樣大,這一次,他絕對會好好地保護靜知,保護她們的孩子,不讓她們再受半點傷害,孩子,他與靜知共同孕育的孩子,一想到這句話,他的心口就止不住地一陣顫動。 他迫切地想見到靜知,這個女人居然瞞著他,懷孕了卻不告訴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見到她,他一定會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得到這個消息,他真的是太興奮了,連cao控方向盤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第93章 不是你的! 他迫切地想見到靜知,這個女人居然瞞著他,懷孕了卻不告訴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見到她,他一定會狠狠地打她一頓屁股,得到這個消息,他真的是太興奮了,連cao控方向盤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黑色剽悍轎車駛到了巷子口,不理幾處流著鼻涕的小孩藏在角落處,伸出頭來探視,他跳出車廂,凌厲之姿邁走進了幽深的巷子。 黃佩珊整理一番正準備去打麻將,沒想到剛打開院落的門,就看到了門口閃現的高大冷昂身形,沒有愕然,只是,她沒有想到江蕭會來得這么快,陽光下,薄薄的金色的江芒打在他的臉上,看不清楚他臉上具體的表情,只能隱約瞧見他眉心緊攏出幾條淡淡的刻痕。 “媽。靜知人呢!”他低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喜悅還有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緊張。 “哼!”黃佩珊想到半個小時前江夫人對她所說的話,即時把臉調開,江夫人那么薄情寡意,她心里自然是添堵,所以,江蕭來了,她自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她兒子。 江蕭的眸光越過黃佩珊肩頭,視線在他僅能看到的地方收巡了一圈,沒有預期看到那抹令他魂牽夢縈的身影,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用一個側臉對著他的黃佩珊。 “媽,對不起,我媽一向是那性格,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也不要給她計較》”他軟下聲音,語調里有幾分乞求的味道,話說,他江蕭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么低聲下氣過,可是,為了他老婆,兒子,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媽也太無情無義了,江蕭,你說,我們知知嫁給你時是不是黃花大閨女,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可是,你媽居然說她懷的不是江家的種,她這樣說,不僅玷污了知知清白,也等于是侮辱了你。”黃佩珊的話不無幾分道理,江蕭眉心的刻痕倏地擰緊,他吐了一口氣,很多時候,他夾在丈母娘與老媽之間真的感到快要窒息,說黃佩珊無知視利,其實,他清楚,他母親蘇利也不比靜知的媽好多少,對于母親這些行為,他一直都很無奈,因為,他老媽一子就喜歡鉆牛角,頭腦也很簡單,所以,才會經歷一輩子不幸的婚姻,苦苦在不幸婚姻潭里掙扎痛苦,卻怎么也爬不出來?然后,就全身長滿了刺,不把每一個人刺得頭破血流,她是不會甘心的。 “我媽的思維,你們是無法理解,我代她向你道歉,媽,知知在哪兒?”他不想再岳母糾結這事兒,這一刻,他是迫不切待就想見到知知,想見到他們的兒子。 黃佩珊低下頭,目光落到了那雙擦得發亮卻鞋尖帶著泥屑皮鞋上,這男人心里是裝著靜知的,她看得出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這么短時間就驅車趕過來,而且,鞋子好象還踩到巷子里水坑里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巷子里坑洼不平,聚集了許多的小泥坑,稍不注意就會踩下去。 “她出去了。”黃佩珊一直對他印象不錯,只是不滿他母親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想刁難他,現在,見他焦急中帶著狼狽,也不想再折磨他了,告訴了他靜知并不在家里。 “她去了哪里?”江蕭用著粗嘎的聲音急切地詢問,嗓音里帶著急迫與緊張。 “我給你媽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她開門出去的聲音,我給你打完電話,出來一看,門是開著的,可是,就沒看到她的身影,好象是與人出去了吧!”因為,她在打電話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她與人交談的話聲傳進屋子,當時,她正在氣江夫人蘇利,自是沒有去細想女兒是在與誰講話。 “她。”聽到這個消息,江蕭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一股莫名緊張在加劇流竄。 “是誰出去的?”“不知道,你先進來吧!”黃佩珊將門大打開,好讓女婿挪動步伐進屋,江蕭沒有辦法只得跨進門檻,黃佩珊招呼他到客廳里坐,然后,為他泡了一杯清荼,還問他要不要吸煙,對他的陌生與疏離象是在對待一個平常來竄門客人,江蕭受不了這份不把自己當做女婿的生疏,他擺了擺手。“媽,你別忙活了,我什么都不需要。”這個時候,他那有閑情逸致喝荼與她聊天,他就站在那間簡陋的廳堂中央,抬眼,不經意間就看到了掛在墻壁上那張黑白的照片,照片是林郁之生前的遺照,他的面容仍如生前一樣慈祥,和藹可親,細細端倪他面容,能夠依稀找到靜知玉容的輪廓,是的,靜知的長相有三分與林郁之神似,只是,都說好人命不長,他也沒有想到,上次到這兒對靜知死纏爛打,沒想到,居然成了他與林郁之的永別。 靜知失去了最敬愛的父親,心里的那份悲傷與痛苦自然是用語言描述不出來吧! “從小到大,郁之最喜歡的是靜蕓,可是,最愧對卻是靜知,他說,靜知是林家的老大,二十歲不到就要挑起林家的整個重擔,他做為父親,沒有能力為她們創造更好的物質條件,存有幾分自責,她大學還未畢業,家里就因靜蕓昂貴的學費愁云慘霧,懂事的她不顧我們的反對輟學了,后來,她進了一家‘旗豐’公司,當起了人這有經紀人,莫川就是那個時候消失的,我與郁之一向都不喜歡那個孩子,那孩子雖然對靜知很好,可是,我們總感覺他城俯很深,深得讓經歷了數番人事的我們很難將他看透,看明,他失蹤后,靜知傷心欲絕,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整整一個星期不吃不喝,那個時候,她是愛莫川的。” 黃佩珊吸了吸鼻子,想起靜知把自己關在小臥室整整一個星期不吃不喝,心就疼得半死。 “整整五年,她等了莫川五年,盡管我愁白了頭發,她都不把自己的婚姻當成是一件事兒,我知道她是在等那個負心絕情的莫川,所以,一直在張羅著她的婚姻,逼她去與合適的人選相親,我是視利,我是見錢眼開,江蕭,也許你們這種有錢人都看不起我們這種人家,可是,我們一輩子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我們含欣茹苦,苦心經營書店,卻連三個孩子的學費都供養不起,所以,我希望女兒能嫁入豪門,希望子女過得好些,這有什么錯?” 黃佩珊用衣袖擦去了眼角滑出的淚水。“我們為靜蕓昂貴的學費奔波勞累,尤其是靜知,為了培養這個meimei,她付出了很多的心血與精力,誰曾想,最后靜蕓就那樣廢了,反而是靜知出息了,這是我與郁之不成預料到的。”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就是林家大半年前的真實寫照。 見江蕭滿面陰沉,黃佩珊緩緩道:“你與靜知突然的婚姻,對于我與郁之來說真是喜從天降,不管你們是基于什么原因認識的,但是,江蕭,知女莫如母,我女兒的人品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她如果決定要與你共同走下去,她就不會對你有二心,要不是那個孩子掉了,我想她不會有想要與你離婚的念頭。” 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澄清女兒的清白,告訴江蕭靜知懷的就是他的孩子,是江家名副其實的種,她雖視利是人人眼中的小人,可是,她絕不允許別人在她女兒身上潑臟水。 “知知對莫川的愛已成為過去,江蕭,真正讓她死心的不是莫川,而她失去的那個孩子,還有你曾經的初戀情人姓香的那個女人,我聽她說,姓香的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你母親非常喜愛他,是個女人都容不下,更何況是知知的性格一向就倔強,傲氣,如果想再次挽回你們的婚姻,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江蕭,我希望你與靜知能繼續下去。” 她凝望向女婿的眼眸多了一份期盼的光芒,江蕭默默地聽著丈母娘的話,第一次,黃佩珊給他說了這么多,是想讓他挽回這段破碎的婚姻,他的心剎那間由陰暗到陽光普照。 “媽,是我對不起靜知,關于香雪欣與江浩浩的事,我有許多的無奈,江浩浩并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那孩子已經存在了,就擺在那兒,我早說過,我可以不要江浩浩,但是,我不能沒有靜知,媽,我希望你能幫我勸著一點靜知,讓她們母子倆回到我的身邊。” 江蕭想讓黃佩珊當說客,畢竟,靜知現在就只有這么一個母親了,她的話對于靜知來說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你保證今后會對靜知好?”“我會用整個生命來愛她們,絕對不會再讓她們受半點兒委屈。”江檢察官能夠發的誓就只有這么多了,這輩子,他還從沒對那個女人說過這種誓言,當然,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走入堅如磐石的一顆心。 遲疑了片刻,黃佩珊的眼睛笑得成了天邊的月牙兒,先前,她還一直擔心,看江蕭將靜知愛若心魂的樣子,她緊揪的心一下子就松開了,靜知果然就是她林家的貴人,早已緊緊地勾住了江蕭的心,只有靜知重回江家,為江蕭生下一個白胖的兒子,那么,她就不愁趕不走香雪欣母子,讓蘇利重新喜歡上靜知,保住靜知在江家豪門主母的地位,生下孩子,從此母憑子貴,她與靜知,還有靜蕓這一生吃穿不愁。 “媽,靜知怎么還不回來啊?”江蕭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這女人去了哪里?而且,是與誰出去的? “放心吧!女婿,她不會跑掉的,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黃佩珊的這聲女婿喊的底氣十足,面容的陰云一掃而空,她拿起手機拔了靜知的電話號碼,可是,電話里響起了一陣忙音,嘟的一聲就掛斷了。 “沒事,你先坐一會兒,她應該是有事去了。我去買一點菜,好女婿,今晚就在我家們用飯,我好好燒一頓菜給你吃。”呵呵輕笑兩聲,黃佩珊轉身進廚房,提出一個菜籃子樂孜孜地出門了,江蕭一個人百無聊懶地在廳堂里轉了一圈,走進了靜知的小臥室,臥室雖小,布置十他優雅,全是粉色的一片,給人一種溫馨浪漫的感覺,他站在那張狹窄的床前,床上鋪著白色碎花的被單,淡紫色的被子折疊整齊地放在床中央,米白色的單人枕頭壓在了淡紫色的被子上,看起來有些孤單寂寞,正如他此刻的心。 狹小的浴室里,被打掃的纖塵不染,雪白蓮逢頭夾掛在銀灰色的花灑縫隙里,腦子里劃過他把知知按壓在墻壁上活色生香的一幕,蓮逢頭噴出的水花,在他們暖昧的身體后劃下一道道水色的光圈。 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吧!看來,他用死纏爛打這一招挺管用的,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與知知之間的婚姻恐怕就沒有轉機了。 退出干凈的浴室,他走出小臥室,穿越過客廳,來至了窄小的院落,院子里某些地方還有積雪未化,露出白色的殘角,昨夜下了大雨,還是未沖刷掉這自然純白,掏出一支香煙,湊入唇邊輕輕吸了一口,薄唇吐出煙霧,白色的煙霧在空氣里繚繞,驀地,眼尾劃過一縷銀色的光芒,他尋著那道光芒望過去,赫然發現有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扎眼,習慣性地淺瞇起眼,走過去,蹲下身,指節從那抹殘白積雪上挖出那個耀眼閃光的東西,攤在掌心,是他送靜知的那枚鉆戒,戒指是心形的,上面鑲了綠色的寶石,錢值不菲,他們之間沒有正式的婚禮,當初,為了套牢她,他也記清是什么時候將這枚戒指套上她指節的,只是,這東西為什么會躺在這兒?是她丟掉的,還是不小心遺落的? 他寧愿想信是后者,是她不小心遺落了他送給她唯一的東西吧! 院外傳來了說笑的聲音,隨即,門被推開了,四眸相觸的剎那間,彼此都僵在了原位。“枝枝,你爸墳太冷清了,我們應該給他再翻修一下,如果不翻修的話,估計,過幾個月就會雜草叢生。”姚君辰正笑臉盈盈與靜知說話,也許是覺察到了什么,順著靜知的眸光望過去,視野里就出現了墻角邊蹲著的那個男人身影,男人面容先是一片僵凝,隨即,俊美的容顏劃過一縷陰霾,然后,緩緩站起身,高大筆挺的身形佇立在陽光底下,面容上掠過千萬種表情,在這之前,他并沒有想到會看到靜知與姚君辰在一起,又見靜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倏地調開了臉,跨進院子,根本無視于他的存在,幾步就跨向了廳堂,姚君辰剜了他一眼后,嘴里親昵地叫著“枝枝。”,跟在靜知身后也走進屋子去了。 本帶著喜悅的一顆心瞬間就被陰寒所罩滿,斜下眼瞳,望了眼掌心那枚閃亮的鉆石戒指,五指收握,死死地將它捏握住,盡管戒指刺得他掌心疼痛,可是,他絲毫都不在意,眼里,心里,全是被剛才的一幕占據,分開不過一個月之久,這女人就已經另結新歡了嗎?可是,剛才,黃佩珊的說詞并不是這樣的,江蕭一向自負與驕傲,如果是平時他早就調轉頭果絕閃人了,可是,今天不一樣,如果就這么走了,他真的不甘心,黃佩珊不是說靜知又懷了他的孩子嗎?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拋卻尊嚴去問問她吧!最后,江蕭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丟掉指節上燃燒燼盡的煙蒂,他跨步進屋。 “你來干什么?”話音很冷,眼眸里閃耀過一絲厭惡,靜知見到他,滿面冷漠! “知……”忽然想起剛才姚君辰這樣叫她,而且,莫川也是這樣喚她,他及時住了口,改成了“靜靜,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靜知重復著這兩句話,天下紅雨了,她們都離婚了,而這個男人卻說要接她回江家,是她聽錯了,還是這男人腦子進水了? “是的,靜靜,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他當著姚君辰的面,一把將靜知攬進懷里,薄唇傾吐出懺悔的話。 “放開。”靜知卻不吃他那一套,雙手抵擋在他的胸膛上,硬是隔開了她們之間親昵的接觸。 ‘聽到沒有,江蕭,枝枝讓你放開她。“姚君辰見江蕭這樣目中無人,心里升騰起一把怒火,如果靜知不說這話,他在旁邊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江蕭幽深的黑眸凝望向姚君唇陡地迸射出兩道冷寒的光芒,象是兩把稅利的箭,似想在他妖冶的臉孔上穿射出幾個窟窿來。 ”老二,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希望你一個外人不要摻進來為好。“ 冷妄的聲音帶著濃烈的警告,不過短短的一個月,這男人就鉆空子而入,他真該早想到的,他老婆那么出色,有太多的居心叵測的人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一旦他與靜知發生點什么,他們就會從暗處走出來搞破壞,真是,為什么這姚家老二就這么陰魂不散?甚至比莫川那個男人更讓人厭煩。 ”江蕭,誰是你老婆?“靜知聽不到這話,單手剝開那霸道禁固在腰間的大掌,一根又一根地強行剝開,冷著聲音提醒前夫,她們已經離婚的事實,即然都已經離了,又何必再這樣給別人錯覺? 退開一步,定定地望著他,男人面容上劃過縱橫交錯的青白色彩,這女人一定要這樣拆他的臺?或者說,在這一個月里,她真的就這么快移情別戀,對姚家老二有了好感,在他面前,故意幫戀人講話,好讓他認清事實抽身離開。 ”不是我老婆,肚子里為何懷著我兒子?“ 薄唇輕泄的話讓靜知驚若寒蟬,她就奇怪這男人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來到她家?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所以,才會放低身段接她回家,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可是,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婚姻只是建立在一份單純的責任上,如果他愛她,就不會那么對待她,在第一個孩子離她而去的那一刻,在她孤獨無助,滿臉雪白地躺在醫院里時,她就這樣對自己發過誓,香雪欣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是風雷不改的事實,蘇利把江浩浩疼入骨髓,照她欣堂的程度看來,說不定江家以后的財產都會歸那脈香火,更令她傷心的是這個男人憂柔寡斷的態度,他口口聲聲說沒碰過香雪欣,可是,香雪欣卻生了他的兒子,即便是那女人心懷不軌,如果他不給她近身的機會,那么,她的陰謀就永遠不可能得逞。 她最最最難忘的就是那個讓她失去第一個孩子的夜晚,那恨刻骨銘心,她就站在屋子外,隔著一道門板,透過微開的門縫,親眼看到香雪欣抱住江蕭,說出一大堆纏綿恩愛的話,而男人卻并沒有推開她,也許,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永遠都是男人的心靈深處的逆根性,他在獨自享受著初戀回歸找上他,纏上他那份虛榮,這說明自己很有魅力,難道不是么?如果她再度回到江家,他永遠解決不掉江浩浩那個大麻煩,不想讓悲劇再度重演,他江蕭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讓她明知道是火坑卻要拼命往里鉆,好不容易走出與他之間那道痛苦的圍城,她再也不想跨進去了,現在,她只想生下這個孩子,帶著他,好好地生活在一片寧靜的天空下。 這句話也讓姚君辰愣住了,靜知與江蕭離婚了,可是,卻再次懷上了他的孩子,這事兒真新鮮,如果靜知又懷上了這男人的種,他有什么理由在這兒阻擋人家一家三口團圓,原本以為,獨身的靜知是自己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沒想到,又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片刻后,黃佩珊提著菜籃子的身影出現在院落,走進廳堂,見到了客廳里劍拔弩張的一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菜籃子,走到女兒面前,刻意壓低聲音輕緩道:”知知,是我讓江蕭來的,你不肯給他說懷孕的事,只有我來通知他了,知知,孩子不能沒有父親,盡管你們離子,可是,為了孩子的出生,還是去復婚吧!“ 她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姚君辰,姚君辰沖著她尷尬一笑,喚了一聲”伯母。“,她沒有應聲,還在為靜蕓的事生這小子的氣,要不是這小子,她的靜蕓不可能再次離家出走,甚至連父親去逝也不肯露面,總之,她一直就不喜歡這個長得妖里妖氣的男人,你說,這男人沒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自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味兒,瞧他那張細長的桃花眼,總是花心的主兒,與江蕭渾身散發出來的貴氣與男性魅力,真的是沒法子比。 ”你來干什么?“”伯母,不好意思,伯父出事的時候,我不在國內,所以,很抱歉。“ ”不用抱歉,你又不是我們林家什么人,出事也不關你的事。“ 一句話將姚君辰與林家的關系撇得老遠,姚君辰只能無地自容站在那里,咳整兩聲再也沒有說其他別的話來自取其辱。 ”我是懷孕了,那又怎么樣?“靜知不想再與這個男人糾結下去,直接了當地告訴他這個事實,江蕭聞言,喜悅排山倒海而來,親自聽到靜知承認已懷孕了,他整顆心撲通通地跳,他該感謝上蒼嗎?讓他這么快就有了第二個孩子。”老婆……“他喊出的聲音止不住地顫動,可見他內心深處萌發的激動。 ”應該叫前妻。“靜知微笑著糾正,纖細的玉指輕撫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部上,孩子才兩個多月,還沒有完全成形,她琮感覺不到胎動什么的。 ”我是懷孕了,可是,媽,我幾時告訴你,這孩子的父親是江蕭?“ 她的話冷不丁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無遭架之力,猶如一枚炸彈,扔向了風流浪靜的湖面,然后,一湖平靜的湖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翻涌著駭人的波濤。 ”你什么意思?“男人黑眸急劇閃爍,他咬牙問出。”是啊!知知,這孩子的父親不是江蕭是誰?“這女兒腦子有病啊!她婆婆就往她身上潑臟水,她到好,這臟水她居然愿意讓人家潑,孩子的父親不是江蕭是誰,她了解自己的女兒,絕對不可能還有除江蕭以外的男人,天啊!這事兒亂承認不得。 想到這里,黃佩珊臉上飄過數朵烏云,她冷著臉子怒斥女兒。”這話亂說不得,靜知,江蕭是真的愛你,你都不知道,我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是開車沖過來的,不要不知足。“ 黃佩珊好心地提醒著女兒,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靜知絲毫都不考慮母親的話,她冷笑兩聲,盯望著江蕭面孔的眼眸,全是疏離與陌生。 ”江蕭,孩子不是你的。“ 一字一句如一柄利刃劃開了他堅硬的胸膛,他聽到了自己胸膛破開的‘卡嚓’聲,這句話足夠毀了他所有的驕傲與自負,心剛剛還在天堂,享受人世最高的喜悅,片刻,就墜入了地獄,受到最嚴酷的鞭打摧殘。 ”那是誰的?“黑眸倍射出無數道絕世的寒光,滿面的陰戾猶如來自地獄索命的撒旦。 ”他的。“靜知抬手指向兩米之外的姚君辰,江蕭額頭的青筋一條條地賁起,他望向姚君辰的眸光染著血紅,好似那性命受到威脅時做最后一搏,以求活命的非洲獵豹,恨不得一口吞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