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兩支手血淋淋的,簡直已經面目全非,慘不忍睹,至今想起來,黃佩珊背心還陣陣發寒,而且,心也會更痛,那是自己懷胞十月所生的兒子,骨rou相連,當時她看到從外面抬起來的靜虎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插炮?母親的話讓靜知陷入沉思中,是的,她也與母親一樣,林家出事,都沉浸在絕世的哀傷中,都以為是天災人禍,是靜虎用煙花惹來了這場災難,卻沒有往深一層去想,自然也就忽略了沒有讓警察來驗尸什么的?然而,父親與弟弟都已經入土為安了,她也不忍心打擾他們了,不過,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她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水落石出。 * 一間裝飾簡單優雅的荼坊里,由于是周一,又因為這間荼坊地段不是很好,所以,生意自然十分清淡。 靜知坐在一張白色的騰椅上,她已經喝了兩杯菊花荼了,這期間,已經不止三次抬腕看表,就在她第四次抬腕看表的時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步上了荼坊左邊的白色階梯,片刻后,男人幾步來到了靜知的身邊。 “對不起。”男人落座,真摯而誠懇地道著歉。“知知,我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我才從香港回來。”說這話的時候,莫川心里是自責的,至少,他沒有保護好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她最需要是人安慰與幫助的時候,他不在這座城市里。 剛從香港回來,他就看到了郁之書店那條街被燒成灰燼的新聞,當即就給靜知打了電話,剛才,又有一點突發的狀況,所以,來遲了。 靜知搖搖頭,她沒有笑,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在她心里,莫川不僅是她的初戀男人,也是她共同走過青春歲月的朋友或者是伙伴,他們共同印證了一段青澀,年少無知的歲月,他對她的性情與脾氣了若指掌,而她對他也是一樣,只是,至今,她也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會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那是她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她與莫川都這么熟了,自然是不用刻意去偽裝。 “莫川,你是警方一直盯上的火焰吧?”這句話表面是問句,實則是肯定句,她本想這樣問:“你一直都是江蕭盯上的那個黑道組織的頭目火焰?”,想了想,還是盡量措了詞。 莫川抿唇不語,在她面前,他也不需要偽裝,而事實上,他也并不打算瞞她這個,如果想要瞞,他就不會帶她去鄉下探望賤婆婆,當時,她應該就知道了他e市最龐大黑道組織頭目火焰。所以,對于靜知知道這件事情,他并不驚訝,也從沒有想過要隱瞞。 對于莫川的默認,靜知了然于心,抬指拿起白碟子上擱置的花色吸管,放在杯中輕攪動,杯中剩開的白菊花有許多的葉瓣在里面晃動,散開,平靜的杯子讓她刻意抓起了一翻波浪。 “賤婆婆死后,那個綁架我的人也是你?”話剛問出口,她便抬起了頭,眸光凝望向了莫川變化莫測的臉龐,尤其是他眼角劃過的一縷詭光并沒有逃過靜知的眼睛。 “是。”他也不想瞞她,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煙卷,徐徐吸了一口,白煙裊裊,他出口的答案讓靜知并沒覺得好奇。 “你將我蒙上眼睛,是不想知道讓我知道你是誰,其目的是想對付江蕭吧!” 不愧是他當初看上的女人,她的心思果然還是如原來一般縝密,他就知道瞞不住她。“你當時就知道?” “不,我是后來才想通的。”因為,那群歹徒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綁去,明明當時那個人可以強上她的,可是,他不要,并且,她回憶了一下那個過程,記得有兩個男人握住她腿的時候,動作粗魯,是被男人打了一個兇狠耳光的,當時,她已經知道了莫川的黑老大身份,當時,她沒想到會是他,只覺得這些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是隔著內褲與她隔山觀火,并沒有真正的強暴她,而且,過程很簡短,只有兩三分鐘,雖然沒穿長褲,權只穿了內褲,可是,衣服很長,都蓋到了屁股,也許,他是不想讓太多的兄弟看到她的身體吧! 當時,他應該是想用這個畫面來刺激江蕭,雖然,她后來一直都沒有看到什么,不過,總感覺莫川與江蕭之間的爭斗并不當當只是為了她,總之,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莫川沒有應聲,吸了一口煙,薄唇緩緩吐出煙霧,透過白色的煙霧,幽深的視線定定鎖定靜知如花的臉孔。 “你有什么要問的?”莫川很納悶,林伯父與靜虎才剛逝世,她不是很幽傷嗎?怎么會想到這些事情? “你與江蕭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她不想去猜,也懶得猜,這個問題在心里已經存在好久了,只是沒有機會問出口。 “能不講嗎?”莫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問題又反丟給了她。 “當然。”他不愿意說出來,她也不會窮追不舍,至少,她相信,這所有的事總有一天都會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知知,江蕭有你不了解的一面。”那男人人面獸心,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千方百計要讓靜知離開他。 這句話的意思有許多的玄外之音,但是,靜知聽不出來藏在話里東西,她只感覺莫川不喜歡江蕭,與他有著很深的個人恩怨。 “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靜知笑了笑,笑容很僵硬。“不是,許多的事情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個樣子,我當時綁架你,只是想救一個人而已,對了,即然你知道是我做下的,為什么你不告訴江蕭?”是的,她即然什么知道,為什么不把他對她做過的事告訴江蕭呢?從江蕭現在的風平浪靜就應該猜到,她什么也沒有說。 難道說她心中還有他的一席之位?這介想法讓莫川激動不余,心口的某個地方血脈又在開始躍躍跳動。 “莫川雖然我們分開了,但是,我從來都不想讓你為難,或是讓江蕭為難。”這就是她沒有將這個秘密告訴江蕭的理由。 他又想偏了,原來,她的心還是會念著江蕭。 “怎么樣?”按滅了指尖的煙蒂,把煙頭丟到了手邊的煙灰缸里。“離開他還習慣吧?” 當時,他知道她是利用自己讓江蕭誤會從而得到了離婚目的,但是,他知道她心里還是想著江蕭那號人物,要不是孩子流掉了,江蕭的初戀情人香雪欣歸來,她也不會那么快就對江蕭死心。 “當然習慣,有什么不習慣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正如現在,她失去了父親與弟弟,整天日出日落,日子不照常在繼續?這個地球不會為了某一個人生活方式的改變而停止運轉。 “這樣就好。”他在香港的那段時間,他還在擔心她,擔心她走不出那段婚姻為她留下的陰影,看來,林靜知的堅強一如即往,永遠是那么率性樂觀,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常說自己是九狐投胞,說自己有九條命,是打不死的林靜知。 “你老婆怎么樣了?”上一次她誤會了莫川與她搞了婚外遇,拿著槍光天化日之下行兇,要不是莫川擋在她身后,自己肯定已成了她的槍下亡魂,不過,后來聽說她關在監獄里,被逼得精神失常,她也就同情起裴書穎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還好,還呆在醫院里,不過神智不太清楚。”莫川不想與靜知討論這個話題,語畢就再也沒有開口,靜知心里也思著其他的事,自然也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然后,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莫川,能幫我一個忙么?”這是今天她同意見莫川的目的,她不想去找警察,覺得莫川應該可以將這件事辦妥,而且,效率更快。 “你說。”莫川品嘗了一口指尖的清荼,唇齒留香之際出口。 “幫我查一件事。”紅唇緩緩溢出……“好。”對于靜知的要求,莫川肯定是有求必應。 * 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月,天氣漸漸進入隆冬了,整個世界一草一木都變得蕭條了,街道兩旁,環保樹的葉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不畏嚴寒,獨自承受著風吹雨打。 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過年的禮品與年貨,林郁之與林靜虎走了,黃佩珊也沒了往日要過年的那份喜悅心情,書店燒毀了,兒子與老公去了另一個世間,她也沒有要照顧的人,最初是不習慣,然后,她學會了打麻將,那個東西的確能讓她忘記沒有親人的傷痛。 從此,整日沉迷于賭博,靜知看著墻壁上的那張掛歷,掛歷翻完就是新的一年,視線盯在了掛歷上的那個大大的黑體字上,1月26日,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她與江蕭簽下那一張婚姻協議的日子,當初本以為她與江蕭是兩條不會交集的平行線,契約到期,也是她與他撇清關系的日子,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期間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更沒有想到,在這一場契約里,她不到失了身,還丟了心,真是世事難料啊! 大年除夕之夜,大圓桌上擺著滿滿的一桌子菜,仍然是五副碗筷,靜知與母親坐在桌子邊,默默地看著那幾個空空的坐位,心里是無限傷感,這是親人離開的第一年。對于她們母女來說,是怎么都無法適應? 窗外煙火閃爍,不知是誰放了鞭炮,震耳欲聾,新年的喜慶與往年一樣彌漫著深幽的小巷子里,有幾個孩子拿著小紅包,穿著新衣衫,在巷子里捉迷藏,嘻笑打鬧,由于心里難過,自然胃口不好,倆母女都沒有吃幾口,靜知收拾完碗筷,走出廚房就看到老媽正站在窗邊欣賞天空綻放的滿天煙花。 孤立的身影落滿了惆悵與蕭索,自從父親與弟弟走了后,她一直就欲欲寡歡,經常獨自一人落淚,總是在清晨看到她眼睛紅紅的,腫腫的,而且,話也明顯比原來少了,很難想象,以前那么開朗的一個人,可以做到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她們母女之間的交流也明顯少了。 “委屈你了,知知。”黃佩珊的聲音帶著嘶啞,委屈二字,不單單是說二十歲不到,靜知就要挑起林家生活的重擔,更是說在老伴逝世后,是她一個人在獨自撐著這個家,她心里明明不好過,為了怕她傷心,許多時候,還要強顏歡笑,變著法兒討她歡心。 “說什么呢!媽。” “江蕭不會生氣吧?”她想到女兒沒有隨女婿回婆家過年,心里的那份感動不知道該如何來描述? “不……會。”提到這個事,靜知的臉上劃過幾縷無奈的神色,只是,黃佩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沒有察覺到。 她一直都不敢告訴老媽這件事,直到現在,也還是沒有說出實情,她撒了謊,說江蕭同意自己不回江家過年,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老媽肯定有一天會知道,只是,她想等她心情好一點,再找機會給她說自己離婚的事實。 “知知,人要知足,江蕭人不錯,這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江家很有錢,人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能那么愛你,對你百依百順已經非常不錯了,你婆婆雖然有些難以相處,可是,這世間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嫁給林郁之,一直都嫌棄他沒錢沒勢,嫌棄了她一直跟著他過了幾十年的苦日子,可是,如今,仔細想一想,如果男人什么都有,會那么遷就她容忍她嗎?人一旦不在了,他生前所有的好都象播影片一樣從自己腦海里掠過,所以,自是領悟出一翻道理來。 她知道女兒脾氣不是太好,性硌很倔強,所以,她才會囑咐著她,讓她包容江夫人,就算是看在江蕭的份兒上,還有江政員,那也是一個明事理的男人。 “我……知道。”母親以為江蕭愛她,可是,如果江蕭真的愛她,會與香雪欣藕斷絲連嗎?會容忍江浩浩認祖歸宗住進江家嗎?她們之間一直都不存在愛不愛,只是彼此同意試著磨合,一旦發生了問題,就會分道揚鑣。 這也是她們婚姻發展的必然趨勢。 怕母親再問一些關于江蕭的問題,靜知轉身就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房間里,粉色小豬儲錢罐旁邊,躺著那枚戒指,這枚戒指是有一次她與江蕭在歡愛之時,他強行套上她食指上的,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愛語,她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儀式,更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祝福,在心里,她自是把這枚戒指當成是了結婚戒指,是一枚沒有任何承諾的戒指,即然沒有任何承諾,自然不會受到任何的束縛,本來,她應該還給他的,可是,領離婚證的當日,她忘記了,可是,自從那一天,她就將戒指從食指上取了下來,已經不屬于是她的東西了,也或者說,這枚戒指從來都不曾屬于過她,她只是一直在替別人戴著。 大年之夜,下雪了,那白雪整整下了一夜,光亮的世界里,靜知獨自站在自家門口的雪地上,她手里握著手機,電話已經掛了好久,她還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盡管雪花落到她的面容上,眉眼間,她握著手機的手指凍的通紅一片,她還是那樣僵站著。 電話是莫川打過來的,眼睛里一片純白世界,白色的雪花將她的眼睛印得發亮,手機從她指尖滑落,機身砸到了雪地上,將腳邊的厚厚積雪砸到一刀口子,眸光移到了不遠處的一截樹枝上,彎腰,她拾起了一根粗厚的樹枝, 動作利速地在雪地上劃下了一行字體,那字體很大,很粗,劃在雪地上很醒目。 “一腔芳心空余恨。” 仰首,她望向飄墜雪花的天空,被輕盈雪花瓣印亮的水眸涌現絕烈的恨與怨! 江蕭,如果不是遇到你,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她的父親,她的弟弟都不會發生這樣災難,一切都是源自于她…… 打開屋門,幾步繞到了自己的臥室,從粉色小豬儲錢罐下拿起那枚戒指,再次奔到了門外的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神情漸漸變得冷咧,然后,手臂一揮,戒指從掌心狠狠擲出,不再有一絲的留戀與不舍。 * 大雪紛飛了一整夜,大年夜的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按理說,女婿應該回來探望丈母娘的。 黃佩珊起床吃了早飯,就催促靜知讓江蕭過來,靜知先是搪塞了一陣,最后,實在忍受不了便直接向母親說了一句:“媽,我與他已經離婚了,今后,都不要再提這個男人了。” “什么?”這句話象一記驚雷劃過黃佩珊頭頂,她沒有聽錯吧!“知知,你,你給媽開玩笑吧?”她怔了半天,這才木訥地問出。 “不是,媽,我一直都不想告訴你,也一直都怕告訴你,可是,我與江蕭真的離了,在父親死之前就離了,那一天,要不是你打電話讓他過來,他根本不會來。” “你跟他離了?”還是不太相信,黃佩珊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因為,江蕭與靜知離婚了,也就代表著今后,她與靜知真的無依無靠了。 “媽,你不要難過,我有工作,我在榮氏發展的很好,我有能力養你的。” 靜知見母親嘴唇哆嗦,怕她會有什么事,所以,及時開口安慰,她真是欠抽,一直都沒有說,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說出來?是她氣暈頭了嗎? “真離了?”黃佩珊一直就重復著這一句,心里的美夢一旦被打破了,肯定是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媽,是真的,其實也沒什么好,離開了江蕭,我們的日子照常過呀!” “過當然是要過,可是,能過得那樣好嗎?你說,你拿到了他多少的錢?” 女人視利見錢眼開的本性又露了出來,本想她經歷了人事變遷,喪夫喪子之痛會有一些改變,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人的性格與兼性一旦形成,改變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了。 “沒拿到。”靜知選擇實話實說,她不想象以前一樣,說了一個謊話,就要用無數個謊話去圓。 “是他提出離婚的?”“不是,是我提出來的。” “林靜知,你是不是瘋了?你提出來離婚,你與江蕭離婚,你居然沒有拿到半毛錢,你腦子沒進水吧!” 為什么她生的女兒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小女兒被姚君辰坑了,懷了孩子卻被人家拋棄,大女兒好不容易嫁了一個上上人選的老公,如今又離婚了,還沒撈到半毛錢,她的命為什么就這樣苦? “媽,江蕭沒什么錢,那錢全是他家的。”靜知想說服母親,只是,母親的倔強與固執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腦子透逗了,他家的錢不是他的,你說你為什么就這么傻?如果你不離婚,將來再為江家生過一兒半女,依靠著江家,我們以后就不用愁了,你,你氣死我了。” 黃佩珊咬牙切齒,她真的氣得肺疼,這女兒為什么這么不爭氣,她以前就指望著她,現在,所有的指望全沒了,現在,她也沒心情傷春悲秋了。 這件事象下枚炸彈,將她的心臟都炸開了花,是女兒自己提出來離婚的,她能有什么辦法拘回? 嘔,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部涌起,靜知干嘔了兩下,瞟了老媽一眼,及時用手捂住了嘴。 黃佩珊一向很精明,看到女兒的動作與反應,眼睛里閃過一抹光亮。“你又有了?”語調蘊含著難以抑制的欣喜。 “不是,不是。”靜知連連搖著手,她怕老婆追問下去,沖著老媽回了一句:“我胃病犯了,難受。” 說著,腳步就挪向了自己的臥室。 胃病?靜知幾時得了胃病?不對,瞧她那反應,是有一些妊辰的反應啊!她是過來人怎么會不知道呢? 黃佩珊的眼睛即時笑成了一彎月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e市壹號皇庭,燈火輝煌,所有的裝飾徐澤謙花了大把的鈔票進行改裝,天花板上是一盞巨大無比的水晶呆燈,燈蕊上鑲了一圈又一圈的珍珠與鉆石,隨著燈光照射在地板上,那燦爛的光芒反射到玻璃墻上更加璀璨奪目。 大年初,前來捧場的上流社會人士很多,靜知與子旋是受了榮子祿欽點前去壹號皇庭與客戶簽約的,望著裝飾得猶如西洋皇宮的內廳,明晃晃的視野讓她瞇起了眼,她一向不太喜歡這種感覺,總得得太張揚豪華,鋒芒太露不是一個好征兆。 但是,美國投資商硬是要來這個方與榮氏洽談,她與子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榮氏公司早就有人訂了一間包廂,靜知與子旋走服務員開了包廂,她們還準備了一些資料,只是,當那個擁有著英國皇室三分之一血統,有著深邃湛藍眼睛,筆直的鼻梁,五官深刻,皮膚過于白皙的伊翰瑟總裁信步走進包廂時,在靜知與子旋笑盈盈迎過去的時候,伊翰瑟總裁雙手緊緊握住了靜知的玉手,半天舍不得放下,后來又握了子旋,也是同樣的結果,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一直在她們之是來回地游移,眼睛里灼亮讓他看起來象一個色欲薰心的色胚子。 “兩位美麗的小姐,能與你們相識,真是太榮幸了。”伊翰瑟舉起手中的杯子。“我敬你們一杯。”他的國語說得很生硬,帶著英文的腔調。 “好,我們也敬伊總裁。”子旋怕得罪這個大人物,大方舉起了手中的香檳。 為了簽下了這份合約,靜知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只是,也許是由于身體懷孕的關系,她喝了一杯就感覺胃部如翻江倒海,難受得緊,試著再喝了一杯,剛將杯中的酒吞盡,胃就開始火燒火燎的,而且,有一股辛辣就快從鼻腔里沖出來,她怕自己當場出糗吐在包廂里,捂著嘴急忙撐起身跑向出包廂,急急奔入洗手間。 嘔嘔嘔,吐了好大一堆污穢物,吐了之后感覺舒服多了,可是,胃同樣酸澀疼痛,而且,肚子也有一些微微的痛楚傳來,看來是小家伙抗議了,她不能再喝了,擰開水籠頭,沖掉了洗臉池里的穢物,她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臉蛋紅潤一些,轉身走出洗手間,無神的目光陡然就撞進了一對深幽陰鷙的黑眸里,男人身著一件長長的黑大衣,讓他的身材顯得更偉岸高大,領子處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將他的皮膚襯得比以往要白,黑色錚亮的皮鞋,衣冠楚楚,俊美依舊,他就靠在通道的墻壁上,手指尖還夾著一支煙卷,意欲湊入唇邊想吸,只是,在看到她后,黑眸流光溢彩,修長的指節就停留在了唇邊,眼眸里翻涌著愕然,瞬也不瞬,直勾勾地凝睇著她。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大過年的,他不是應該在京都與家人團聚么?難道說他那工作忙到連過年都不能回去?這樣想法在一陣響亮高跟鞋接觸華麗地板,通道盡頭出現的那抹細長身影時,全部被她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