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原來,那天晚上,她是與莫川去約會,深更半夜去與舊情人約會,想到這兒,江蕭抬腳狠踩了一下油門,車子象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樣飛快地向前馳去,他根本沒有想到,原來靜知是這樣流掉他們孩子的,林靜知,你不愛我,不要我的孩子可以給我明說,犯不著這樣折磨我。 車子駛向了城市中心的一間拳擊館,停了車,走出車廂,連車門也沒來得及關,他就沖上了樓,扯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將它纏繞在自己的手掌尖,大拇指將領帶邊緣狠狠地勒緊,走進了一間空房,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纖塵不染,房間中央擺了兩個大大的鋼鐵架,架子上吊了四五個百來斤重的大沙包,拳頭猛烈地擊向了最中間的那個,一拳下去,沙包的中間部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兇猛地拳擊著,發泄著他心底潛藏已久的怒氣,如此三番,他累得氣喘如牛,再兇狠地拳擊了百來下,汗水從他劍眉上徐徐滾落,白色的衫衫汗顯一片,將他整個背部浸濕,襯衫緊緊與他的肌rou貼在了一起,能夠清晰地看到那賁起的肌rou。 莫川,你是害死我孩子的兇手,如果有一天,我與靜知的婚姻破裂,我絕對不會就此放過你。 蘇夫人用了早餐就去了美容院,美容師為她洗了一個臉,還向她推薦了一套護膚美容產品,說是很適合她水嫩的肌膚,她聽了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掏了七千元買下了新上市護膚美容產品,提著產品盒子,剛步出美容院的大門,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走路都不長眼睛?”明明是她低頭去翻看盒子里的產品,沒注意前方來了人,是她撞上了人,偏偏還這樣的不可理喻去罵人家瞎了眼才會撞上她。 “伯母,近來可好?”這聲音她好象在哪兒聽到過,蘇利抬眼,站在她眼前的女人不是很熟悉,但是,至少,感覺她們應該認識。 “你是?”“噢!伯母忘記我了?”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才短短五年,這個一手斬斷她與江蕭情緣的罪虧禍首卻不記得她這張曾經被她罵成狐貍精的臉孔了。 “我是香雪欣??!伯母。”女人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好心地提查著她。“伯母,五年了,你過得可好?” 蘇利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修飾完美的容顏,她化著淡淡的妝容,眉、眼、唇,整個五官都不如以前那么艷麗, 要不是她自己報了姓名,蘇利還真想不起這女人到底是誰?香雪欣,這名字她記得,就是這個名字差一點讓江蕭兒郎當入獄,要不是她與江政勛急奔去香港將他救出來,她的兒子前途恐怕就毀了這個女人手里了。 “記得,當然記得。”蘇利倏地收起笑容,這個女人,她一直都不喜歡,別說喜歡,甚至連印象好都談不上,她是一名舞女,為了醫治她病入膏歡的父親,她把自己賣給了一間夜總會,她兒子江蕭就是在那里與這個女人相識相遇的,當時,她與江政勛百般反對,可是,江蕭就象是吃了稱砣鐵了心,非這個女人不娶,所以,她拿了五十萬逼這個女人離開蕭兒,本想兒子會有一個大好前途,其實,當時,她是中意沈家那丫頭,香港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兒,如果兒子娶了沈雨蓉當老婆,財富享用不盡,再說,沈雨蓉的父親沈世雄還與中國某此高政官員關系密切,在事業上,他也可以幫助她老公江政勛,所以,她使了計謀讓香雪欣離開江蕭,說她卑鄙也好,無恥也罷,總之,她只是做了一個母親該做的事兒而已,天下那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銅鑼灣夜總會的臺柱子嘛!”話里的譏誚與鄙夷毫不掩飾。香雪欣并沒有生氣,因為,早就兒犯不著為這樣的女人生氣,這么多年來,她恨過這個老女人,她生浩浩躺在冰涼手術臺上,椎心刺骨時,她就發誓要把那種痛苦全部奉還給這個老女人,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不能,因為,她是她最愛男人的母親,江蕭的母親。 “是,伯母,你沒有記錯。”香雪欣嫣然一笑,扯唇幽幽又道:“伯母,當初你千方百計讓我離開江蕭,其目的是讓江蕭能有一個大好的前程,能娶到你心目中理想的媳婦,然而,今天,你的愿望實現了么?” 她的笑棉里藏針,狹長的水眸蕩漾起斂艷的波光。 這話踩到了江夫人蘇利的痛處,是的,當初,她耍盡了陰謀,讓江蕭與香雪欣迫不得已分離,然而,她并沒有能如愿以償,她的兒子江蕭死也不娶沈雨蓉,現在,居然娶了一個地位低下,從貧民窟中走出的灰姑娘,啥好處都沒撈到不說,還處處為她添麻煩。 見蘇利沉默不語,垂下眼簾,香雪欣繼而又補了一句:“伯母,我知道江蕭現在的妻子叫林靜倁吧!聽說,她前段時間深更半夜與舊情人約會,還讓你失去了寶貝的孫子?” 家丑不可外揚,蘇利是上流社會的貴婦,平常雖然脾氣怪了一點,性格扭曲了一點,可是,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再說,不管靜知有沒有偷人,但,她畢竟是江蕭明媒正娶的妻子,目前是她的兒媳婦,江蕭的那句說得很對,如果靜知出了軌,她們江家臉上也無光,她不可能允許別人拿著這種事情出來亂說,那是打她江家,打她蘇利的臉。 “沒有的事兒,香雪欣,靜知是貧民老百姓的女兒這不錯,可是,她為人處事很好,很堅強,很孝順,最重要的是江蕭愛她,我們江家所有的人也就愛屋及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掉了,那又怎么樣?她們夫妻那么恩愛,我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江蕭就會讓她再給我懷一個孫兒的。” “怎么?嫉妒了?!碧K利說完這番話,斜著眼睛看向這個居心叵測的壞女人,當初勾引了江蕭叛逆父母,如今,還要破壞江蕭的家庭不成? “嫉妒?用得著嗎?”香雪欣怪笑了兩聲,眼角劃過一縷詭光?!安?,不,或者,我應該叫你一聲媽?!?/br> “喂?!碧K利見這個姓香的女人越說越不象話,語氣嚴厲地質問:“你叫誰媽?我可當不起你這種舞小姐的媽?!?/br> “你是我兒子的奶奶,難道我不應該叫你媽嗎?”香雪欣皮笑rou不笑地回答。 什么?江夫人一驚,她是香雪欣兒子的奶奶,也就是說,她為江蕭生了一下孩子嗎?不可能,她在心中斷然肯定,因為,據她知曉,江蕭與這個女人分開的時候,這個女人并沒有懷孕。 香雪欣見這個老女人一臉驚詫,似乎被自己搞得一頭霧水,冷笑兩聲后,她為老女人解了謎團。 “也許,江蕭還沒告訴你,他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吧?” “你以為我會相信?香雪欣,即使是你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我也不會相信是蕭兒的,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恐怕是孩子是哪個男人的種都不知道吧!” 江夫人是打心底里瞧不起這種煙花之地出身的女人,總覺得她滿身的污穢,瞧了一眼都會臟了自己的眼睛,她對于江蕭來說,就是一團爛泥,而她兒子可是尊貴的王子。 香雪欣盡管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不過,聽了江夫人這幾句譏誚的謾罵,她的心還是被狠狠地刺痛了,當年,這個可惡的老女人就是這樣罵她的,說她就連是死了成了一堆爛泥,也只配供她高貴的兒子踩在腳底,老女人不僅賤踏了她的尊嚴,還賤踏了她的人生,要不然,她與江蕭也不可能分開這么多年。 “我尊敬你是江蕭的母親,所以,喚你一聲伯母,也許你更不相信,當年紅遍了香港銅鑼灣的舞女會是地地道道的處女一枚,江伯母,我父親得了肝癌,當年的我不過十八歲,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去死,為了父親的命,我把自己賣進了夜總會,盡管如此,可我并不覺得比別人矮了一截,甚至于,我還覺得自己比誰都高貴,因為,我靠我自己救活了父親的命,在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里,你的兒子不止一次挽救了我的初次,最后殺死了那個吳碩的青幫老大,也許,在你看來,他是年少輕狂執迷不悟,可是,愛上一個舞女,他并沒有錯,不遵從你們長輩了的決定娶妻,他也沒有錯,在指責我的同時,你為什么沒有仔細地想一想?或許,你們綁在他身上的枷鎖才導致了他一次又一次奔向了我,其實,是你們把他推向我懷抱的,我接受你五十萬的當天,就已經懷上了江蕭的孩子,孩子生下來了,都已經四歲了,其實,我不想告訴你這些,只是,我覺得‘浩浩’真的很可愛,他整天嚷著要爸爸,我無法狠心將他一直捆幫在自己身邊,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決定把他回來交給你們撫養,他畢竟是江家的骨rou。” 江夫人聽了香雪欣一席話,一對眼睛眨也不眨,她深思著香雪欣這番話的可信度,她說在香港夜總會做了舞女,做了三年的舞女居然還是處女,而且,是江蕭一直在保護著她,她還說,她逼迫她離開的那天,她就已經懷了江蕭的孩子。 這些話可都是真的?她沒有問出口,只是張著一對難以質信的大眼睛,香雪欣也是人精,幾乎能揣摸江夫人此時的心里,忽然間,從天上掉下來個孫子,是人都接受不了,幾天前,她告訴江蕭的時候,那男人狠不得將她剁了,因為,浩浩的存在直接危脅到了他與林靜知的婚姻,其實,她很想知道,如果林靜知那個女人知道了江蕭還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會是什么表情與感覺呢?震驚,痛苦,心碎,這些應該都有吧! “別懷疑,伯母,我很愛江蕭,所以,我的身子只給了江蕭,而且,至始至終,江蕭也是我生命里唯一存在的男人?!?/br> 江夫人半信半疑,面情僵凝了半晌,這才幽幽詢問出:“那孩子在哪里?” “在美國,四歲了。”她從手提袋里摸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江夫人,江夫人接過照片,視線落到照片上那張小男孩臉蛋上的時候,心臟猛烈地急劇收縮,照片上的男孩幾乎與江蕭小時候的模樣如出一轍,天啊!原來,不用做什么dna鑒定,她幾乎就能肯定這個小子是江蕭的兒子,是她的孫子,原來,江家早已有了嫡孫,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界的西方,另一片天空里默默地成長了四個年頭,四年了,香雪欣一個女人家帶著一個兒子,一個私生子過了漫長的四個年頭,是個女人都不到。 “能不能讓我……見見他。”江蕭三十一歲了,她早就期盼著他能夠成家立業,都說皇旁愛長子,百姓愛幼兒,相比較江漠而言,她給江蕭的愛的確要多一些。她一直都希望江蕭能有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江蕭一直都不肯結婚,她都怕自己進了黃土也還看不到自己的孫兒,沒想到,呵呵!是上蒼垂憐她的盼孫心切吧!五年前,是她搖舞揚威趕走了香雪欣,這個女人不記她仇,反而為江蕭生了這么一個漂亮帥氣的兒子,她真的要好好地感謝她。 “去把他接過來。”江夫人翻看著手中的照片,簡直是愛不釋手,看著照片上這個粉嫩的娃兒,她仿若就看到了當年的江蕭,當年,江家落難之時,她把江蕭寄養在了鄉下一個窮親戚家,兩個月后,她騎著自行車去接孩子,剛走到門口,江蕭就迎了出來,那時候的江蕭不過才三歲,圓圓的小臉,白皙的小臉蛋全是塵灰,他與農村的小伙伴們兒玩捏泥娃娃,聽到有人給他說mama來接他了,他拿著一個泥娃娃就奔了出來,張著粉嫩的小嘴喊了一聲“mama。”然后,泥娃娃從手中滑落,他就地打了一個滾兒,就是那個滾兒讓蘇利的眼淚一下子就刷刷流了下來,她抱住了兒子沾滿泥灰的小身子,喉頭象堵了一千噸棉花,一句話也說不來。 這張照片上的孩子就如當年的江蕭,看到這張照片,讓她回憶起了那段艱難的歲月,所以,她真的迫不急待想見到這個孩子了。 “伯母,如果你想見浩浩,我可以馬上讓人把他送過來?!?/br> 香雪欣見不費吹之力就收服了這個可惡的老太婆,心中一陣暗喜,即刻掏出手機拔了一個越洋長途。 第二天下午,江夫人見到了長得與江蕭闊似的小男孩,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她驚詫地瞠大了雙眼,天??!真是太像了,她不會再懷疑了,這孩子絕對是她江家的種,她抱著孩子,親昵地喚了無數聲,那感覺就象是抱著當年孩童時代的江蕭。 “浩浩,叫奶奶?!毕阊┬澜虄鹤右卸Y貌,江浩浩很聽話,烏黑的眼睛凝望著抱著自己猛親的老太太,脆生生喚了一聲:“奶奶。” “嗯,嗯?!苯蛉诉B連應著,興高彩烈將江浩浩帶回了家,她們回去的時候,靜知正坐在客廳里擺亂著一瓶花,是紫菊剛才去院子剪回來的臘梅,大清晨,她還沒起床,紫菊就如一只小麻雀嘰嘰喳喳地告訴她,院子里的臘梅花盛開了,十分嬌艷,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兒,想與她一起去采摘幾束回來,放到瓶子里,讓花香四溢在房間里,因為,花期只有一季,據說,以前,江老夫人每年臘梅花盛開之際,她都會去院子親手摘幾束回來點綴臥室,這兩年病了,那份兒附庸風雅的心情沒了,靜知想討奶奶歡心,所以,就讓紫菊去摘回來,親手插到青花瓷瓶里,預備給奶奶送去房里,恰在這時,江夫人就帶著香雪欣兩母子回來了。 看到香雪欣那張精心描繪的容顏,靜知先是一怔,然后,當她的眸光滑到了香雪欣手中牽著的小男孩時,心跳莫名地漏掉了半拍,她擺弄著花枝的玉手停在了花朵上,臘梅朵上滴淌的露珠沿著她的晶瑩的指尖滑過她的肌膚,一點一點地浸入心里,讓她的心口一片冰涼。 因為,那孩子的五官與某個人太相似了,靜知感覺自己神經末梢都崩得死緊。 “靜知,這是雪欣為江蕭生的兒子,叫江浩浩,都四歲了。”江夫人心情愉悅,也沒管這件事媳婦能不能接受,總之,她是樂壞了,她的孫兒都四歲了,她真的太高興了。 驟然間,身體里崩起的無數根弦被人一下子用力拉斷,她似乎聽到了弦崩斷的悲慘聲音。 墻推挖傾也難形容她此時此刻的感覺,江蕭不僅背叛了她,原來,她與這個香雪欣一直都有聯系,而且,兒子都已經四歲了,那么,她算什么呢? 她很想離開,因為,她不想看到香雪欣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更不想面對江蕭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的事實。 可是,腳下象灌了鉛,沉重到她提不起步伐離開。 “浩浩,快過去叫mama?!毕阊┬酪苍S是故意的,摸著江浩浩的頭,壓低嗓子囑咐著兒子。 江浩浩看著站在沙發椅子前,一臉蒼白得象鬼一般的女人,烏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不,她才不是我mama,你才是我mama?!?/br> 這高亢脆生生的聲音讓靜知手中的花瓶滑落,落到地面摔得粉碎?!澳愀墒裁??”江夫人見好好后個青花瓷瓶就這樣斷送在媳婦兒的手里,出口厲聲指責。“這么大個人,連一個花瓶都拿不穩,裴姨,來,馬上給我打掃干凈?!?/br> “好?!迸嵋膛c好幾個下人都縮躲在屋子角落里,她們也聽聞到了客廳里的尷尬的一幕,這個陌生的女人為二少爺生了一個孩子,而且,都四歲了,江夫人居然還把他們帶回了家。 她們不過是一個月拿兩三千元的下人,主人的事是不敢多過問,裴姨拿了一把掃帚,三兩下掃凈了地板上的花瓶碎渣,迅速處理完后又躲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他是江蕭的兒子,你是江蕭的老婆,不叫你媽叫什么?”江夫人以為媳婦兒是為這件事情不高興,她覺得自己很有理??!沒有什么不妥嗎? “媽,你是一個女人嗎?”沉默了半天,靜知在婆婆的厲聲指責著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掀動紅唇反擊。 “當然是。”這問題真是白癡極了,她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外星人不成。 “如果你是一個女人,你應當能夠理解老公出軌了,妻子心里那份委屈與心酸,江蕭是你的兒子沒錯,天下的母親只愛自己生的孩子也沒錯,但是,即便是如此,你也不應該拿他們來羞侮我?!?/br> “我侮辱你?我幾時羞侮你了,浩浩是江蕭的兒子,人家雪欣都獨自撫養了他整整四年,對我們江家來說,也算是有功之臣吧!江蕭愛你,我沒話可說,但是,如果你還想在江家呆下去,你就必須要接受雪欣生的這個兒子,他是江家的骨rou,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是的,她是這樣打的如意算盤,不知道這媳婦在氣什么勁兒?人家雪欣又不是回來與她爭奪老公的,不過是想把浩浩送回來認祖歸宗。 “靜知,希望你不要生氣。”香雪欣隱隱地笑著,然后,走向了靜知,她刻意壓低了嗓音,可憐兮兮地對靜知說:“我并沒有惡意,也不想破壞江蕭與你的幸福,只是,浩浩太想爸爸了,他需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我把他送回來,希望你不介意,同是,也希望你能將浩浩視為己出?!?/br> 哇靠,這是什么話,她,香雪欣前段時間從國外歸來,在江蕭的襯衫領口刻意留下紅唇印,再發上傳歡愛視頻信息給她,約她見面,算是給她下馬威吧!如今,又莫名弄出來一個孩子,而且,這個男孩的長相讓她心里騰升出一種直覺,這個小男孩也許真是江蕭的兒子,這個事實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沒有動,就站在那里,想看香雪欣接下來要如何將這出戲唱下去。 見靜知不理睬自己,香雪欣也不介意,彎腰親了親兒子的額角,玉手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頭?!昂坪?,媽咪以后不能帶你了,以后,你要聽靜知媽咪的話了。還有奶奶的?!?/br> “不,媽咪,我不要呆在這兒,我要跟著你一塊兒走。”江浩浩也許是明白了mama要離開,急忙抓住了香雪欣的一條手臂。 “你不是一直都想見爸爸嗎?等會兒爸爸就回來了,mama過兩天要接你,好不好?”小蘿卜頭聽了mama的話, 烏潤潤的眼睛里含著淚水,是的,他想跟著mama離開,可是,他真的好想見爸爸,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欺負他,說他是沒有父親的私生子,他好傷心。 見兒子妥協,香雪欣倍感欣慰,暗自慶幸自己這四年的教育并沒有白費,至少,兒子很聽她的話,幾乎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從來都不會反駁她的話。 “乖,寶貝,晚上,媽咪給你電話。” “媽咪,一定要來接我喲!”江浩浩終于松開了緊拉著香雪欣手臂的小手,乖巧地向香雪欣做了一個‘再見’的動作。 “嗯!寶貝。聽話喲!”對于香雪欣的離開,靜知是冷眼旁觀,江夫人一向不喜歡香雪欣,哪怕是現在她為江家生了一個兒子,那種不喜歡她,瞧不起她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不可能改變了。 再說,她也從沒想過要留這個姓香的女人,她只是想要江蕭的兒子,她的孫子而已。 香雪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揮揮衣袖沒帶走一片云彩,卻留下了在靜知與江蕭兩人之間情感的一堵墻,江浩浩。 “裴姨,先帶小少爺去吃一點東西,他餓了,然后,才帶他去洗一個澡。”江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挨餓,再說,剛從美國過來,這孩子也應該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是,夫人?!迸嵋滩恢獜哪膬恒@了出來,牽著小少爺江浩浩的手就往樓上走去,江浩浩回過頭還向江夫人做了一個飛吻,讓江夫人樂得眉開眼笑。 “靜知,是你自己不爭氣,無法順利為江蕭生下兒子,這兒有一個現在的,你不過是做了現在的mama,有什么好別扭的,只要江蕭愛你,香雪欣威脅不了你江家二少奶奶的寶座。” 是勸說,又好似在給她某此方面的承諾,可是,靜知心里唯一僅存的一線希望已經全數破滅了,如果江浩浩真的是江蕭與香雪欣的兒子,那么,她呆在江家,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她沒有回答婆婆蘇利,只是,轉過身子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間里,有小孩嘻笑的聲音不斷從門外傳了進來,她反手掩上了門板,成功隔絕了那讓她心碎不堪的聲音,身體倚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在她與江蕭這場契約婚姻里,原來,她一直都扮演著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蕭一直與初戀情人香雪欣藕斷絲連,為什么他還要與她發生那種男女之間的關系?甚至還讓她懷了孕,也許,正如那個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當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當幌子,明正言順地行騙。 靜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頭下的手機,再次翻看了那段寶寶的錄像,她的孩子沒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卻為江蕭帶回來了一個四歲大的兒子,讓她夢碎心碎呵! 那天晚上,她沒有下樓去吃飯,夜晚來臨,她就靜靜地站在窗臺邊,聆聽著窗外那棵槐樹發出的‘沙沙’聲響。 ☆、初露鋒芒:第80章 夠了! 臥室里很冷清,隔壁房間里,有小孩嘻笑的聲音不斷從門外傳了進來,似乎還夾雜著裴姨逗弄江浩浩的愉悅聲音,那老傭人總是與江夫人同一個鼻孔出氣,只要是江夫人喜歡的,明知道是錯她也會去做,是對主子的愚忠吧!她反手掩上了門板,成功隔絕了那讓她心煩意亂的聲音,身體無力倚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挺直的脊背垮踏,只要在這無人的角落里,她才能靜靜地啃舔著自己的傷口,在她與江蕭這場契約婚姻里,原來,她一直都扮演著小丑的角色,她真搞不明白,即然江蕭一直與初戀情人香雪欣藕斷絲連,為什么他還要與她發生那種男女之間的關系?甚至還讓她懷了孕,也許,正如那個姓香的女人所言,男人只把她當成是泄欲的工具,拿婚姻當幌子,明正言順地行騙。 靜知走到了床前,摸出了枕頭下的手機,再次翻看了那段寶寶的錄像,她的孩子沒有了,而姓香的女人卻為江蕭帶回來了一個四歲大的兒子,這讓她情何以堪! 那天晚上,她沒有下樓去吃飯,夜晚來臨,她就靜靜地站在窗臺邊,聆聽著窗外那棵槐樹發出的‘沙沙沙’聲響。唯一聽著這純天然的大自然發出的聲音,她一顆浮華的心才能尋找一絲的平靜。 夜晚八點,江蕭剛步入客廳,一個小男孩拿著一枝水槍,‘砰砰砰’的亂掃射著,銀白色的水流成了一朵噴水花,從水槍里射出,毫無預警灑落到了他湛藍色的西裝外套上?!澳睦飦淼囊昂⒆??”換掉了皮鞋穿上了拖鞋,他璉往里走,一邊怒聲詢問著,昨天才拿去干洗的衣服又被弄臟了,這是哪個傭人的孩子,帶來江家也不知道看好一點。 聽到他的謾罵聲,小孩捏緊著手中的水槍,往裴姨身后一縮,張著一對怯生生的眼睛張望著剛從外面回來的男人。 “二少爺,你回來了?!?/br> 裴姨護著身后的小主子,江蕭輕點了點頭,脫掉身上那件湛藍色西裝外套,遞給了身則的一名下人,解著白色襯衫袖口上的扣子。 “裴姨,這是誰家的孩子?”江蕭沒看到孩子的正面,剛剛他進來的時候,孩子拿著手槍只給了他一個側面,而且,在他出口謾罵后,男孩就縮躲到了裴姨的身后,只感覺是一個小男孩吧! “噢!”裴姨張著兩片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二少爺江蕭?可是,這孩子都送到江家來了,紙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靜知都已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了。 “是你的兒子??!二少爺?!?/br> 倏地,修長的指節僵在了袖扣邊,他的孩子?他哪兒來的孩子?莫非……想到這兒,江蕭英挺眉宇間迅速掠過陰戾的色彩,幾大步繞上前,步伐在裴姨面前停駐,眸光如一柄冷箭掃射到了裴姨身后的小男孩臉上,圓圓的小臉蛋,薄而透露著紅潤的小唇,一對烏黑發亮的眼睛里透露著驚恐,他緊緊地抓住了裴姨的衣衫邊角,滿臉的防備與警戒,他一把扣住了小男孩的小手臂,把他從裴姨外面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天,這個時候,他只能喊天,這個孩子是香雪欣口中說的那個孩子嗎?他的身高只及自己的膝蓋,長在他面前,象一個小矮人兒,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背帶褲,一頭烏潤潤的黑發在燈光的照耀下發著光澤,長大絕對是帥哥一個,是那個孩子沒錯,如果香雪欣沒有說謊的話,可是,他為什么在江家?靜知,視線迅速在客廳里掃了一圈后,掃射向裴姨的眸光森寒無比。 “發生了什么?” “上午,夫人去做臉,回來就帶著那個姓香的女人回來了,香雪欣還帶來了一個孩子,夫人說他是你兒子,說要讓他認祖歸宗?!?/br> 裴姨如實講了上午發生的事,話還沒有講完,江蕭已經勃然大怒。 “認什么祖,歸什么宗?誰說這孩子是我的?真是荒唐。” 江蕭是裴姨一手帶大的,一般情況下,無論她做錯了什么,二少爺從未罵過她,更不可能給她臉色看,五年前,裴姨知道二少爺為了那個姓香的女人連命也不要,還差一點為了她入獄,其實,處在熱戀中的男女做那檔子事才正常不過,二少爺讓香雪欣懷上孩子也不令人驚訝,可是,重要的是,現在,二少爺已經與靜知結婚了,孩子才剛掉,初戀情人就帶著老公的孩子歸來,夫人居然讓這江浩浩叫靜知媽,唉!真是罪孽!見二少爺怒發沖冠,裴姨也不敢多嘴,免得受池魚之災。 “靜知呢?”江蕭凝望著江浩浩,然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一臉糾結地閉了閉眼,向裴姨詢問老婆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