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林小姐,你家那情況,我只是好心想接濟而已。”對于她的動作,沈雨蓉顯然有些意外。只是,看她媽收下支票時雙眼發直的樣子,凝望著靜知的面孔滑過冷冷的譏誚。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們消受不起。”冷然地語畢,靜知邁腿想走,卻被沈雨蓉擋住了去路。 “林靜知,你知道江蕭在玩你么?他根本不愛你,卻娶了你,你的學識與修養,能配得上他嗎?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沈雨蓉冷嗤,從骨子頭瞧不起林靜知這種家庭出身的女人。 “沈小姐,這個問題不勞你費心了,他愛不愛我,我心里跟明鏡兒一樣。”在氣勢上靜知絕不會輸給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女人。 這女人也太拽了吧!娘家窮成那德性,還敢背著江蕭偷人,而且,她一直都在期待著江蕭會與這個女人鬧別扭,可是,這女人與姚君辰有染的消息都爆出來兩天了,也沒見他有任何動作,真不是一個爺們兒。 “天生的賤骨頭,居然背著江蕭去偷人,還連野種都搞出來了。”心里有些氣憤,語氣自然不是很好,甚至還吐出一些不該是她這種身份吐出來的出格語言。 “你……”不堪受辱,靜知差一點兒又動怒了,可是,她轉念又想,與這種自以為勢的女人真沒啥好計較的,再說,現在,她都把她當成勁敵,搶了她心愛男人的情敵呢! “就算我偷了人,那也是我與江蕭兩個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一個外人在這兒對我評頭論足。” 字字句句似譏珠地反擊,靜知抬起頭,挺起胸膛直起腰桿,這女人下巴仰的高,那她就比她揚得更高,她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未必瞧得上她。 從小被父母捧在掌心呵護的女人從未受過這樣的氣,而且,靜知話里那‘外人’兩個字更是狠狠地踩在了她的心坎上,她與江蕭從來都不是外人。 揚手想給靜知一巴掌,然而,靜知象是早有預防一樣,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讓她的手只能僵在空氣里。 “沈小姐,還有許多人不知道你沈小姐的芳名呢!要不要再上一次晉江晚報新聞版頭條啊!” ☆、第48章 老婆,怎么回事? 想到上次那件赤身裸體暴露在晉江晚報的事情,沈雨蓉就氣得發慌,她堂堂香港證券交易所總裁,上市公司主席的女兒,居然出了那么大的糗,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 右手被林靜知死死制住動彈不得,她抬起左手里握著的亮皮包包象瘋子一樣狠狠地向靜知的后背砸去,靜知沒防到她會來這一手,后背連被她打了好幾下,女人下手很重,讓她背部象火灼燒了一般的疼,她用力揮開了手,沈雨蓉猝不及防,身子一陣趄趔險些跌倒,荼色墨鏡從臉上滑落,露出她一雙閃爍兇悍光芒的杏眼,嘴角一歪,撲上來扯住了靜知的一頭秀發,頭皮象是要被她扯翻似的,疼入骨髓,靜知被這個女人氣瘋了,明明是富家千金,卻要在這公眾的地兒撒野,她都不顧忌自己的身份,她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沈雨蓉死死地揪住靜知的一把頭發,奮命地拉扯,完全象一個從精神病院走出來的病患者,大有幾分拼過你死我活的味道。 靜知忍住頭皮襲來的劇烈痛楚,一手箍住她肩上細衫帶子奮力一拉,女人的裙子從肩頭垮落下來,另一手向瘋女人壯碩的胸脯抓去,在衣裙褪下身體的那一刻,一根手指勾住罩杯的邊緣,使勁兒一扯,那胸象……女人大驚失色尖叫出聲,反而引來了路人紛紛上前圍觀,靜知趁她失態之時,將她面料上等的裙子還有胸罩撕得粉碎,碎布飄落在她的腳邊,沈雨蓉一臉難堪地站在原地,披頭散發,雙眼發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她雙手護著胸,一雙眸子死死地盯望著靜知,眸光象是啐了毒的利箭。 “快來人啊!搶劫啊!”她尖亢著聲音象一鬼般地厲喝。 “慢慢嚎吧!”靜知整理著被她扯散的頭發,冷哼一聲疾步想拔開人群離開,不想沾惹這個有精神病的瘋子女人。 “賤人,偷了我的錢休想就這樣離開。”她不顧羞澀憤怒沖上前,將靜知撲倒在地,兩個女人就在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鬼的戰爭! 也許是這條街平時太沉寂了,新鮮的事兒太少了,兩個女人打架這事不算新鮮,但是,有一個女人全身上下僅著一條內褲叉,披散著秀發兇神惡煞裸露著潔白咪咪在馬路與人打架這事可不是常見的啊!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最后是酒店里的保安出動,才制止了這場獨屬于女人的戰爭,沈雨蓉硬說靜知偷了她的支票,保安解決不了,只得把她們移送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 靜知坐在一張黑灰色的椅子上,才配的黑框眼鏡又破了,戴在眼上能看到好多條人影子,都是雙倍的,每一次遇到這個女人總沒好事兒,她想拿下臉上的破眼鏡又看不到,而且,眼睛還有一些酸澀,不知道是怎么了? “說,小姐,沈小姐說你偷了那張一百萬的支票?”一名警察一邊做筆錄,一邊用著嚴厲的聲音審訊她。 靜知抿著紅唇不語,她都回答千百遍了,然而,這警官還死揪著她不放,不就是沈雨蓉打扮妖嬈一點,裝得楚楚可憐一點,看著她在另一邊正添油加醋地與警官亂說一通,抽抽泣泣,雙肩不斷地聳動,靜知就感覺倒盡了胃口。 “大媽,回答問題啊!”見靜知對自己不理不睬,態度倨傲,警察提高了音量一臉的不耐。 “我都說我沒偷。”那瘋女人給她冠了偷的罪名,她絕對不會妥協,想不到她會來這一手惡整她。 “我們化驗過,支票上有你的指紋,鐵證如山,你賴不掉。”警察惡狠狠地沖著她咆哮! 靜知沒有辦法,想脫身只能讓老媽過來,將一切的原委說清楚,她打電話給江蕭的時候,江蕭正在處理一起糾紛案件,但聽說她被抓進了警察局,感覺這事非同小可,還是驅車過來了。 江蕭挺拔俊美的身形剛出現在警察局,正在提審靜知的警察看到他那張俊美非凡的五官,堆著笑臉疾步就迎了過去。 “江……”‘檢’字還未出口,江蕭抬手示意他不要喊出來,然后,邁開長腿步至了靜知身邊。 “老婆,怎么回事?” 老婆?負責提審靜知的那名警察聽到這個稱呼,頓時,渾身都冒出一層密密的冷汗,媽呀!這女人看起來其貌不揚,江檢察官一表人才,家世背景雄厚居然娶了這種丑八怪當妻子啊! “問你心愛的女人去。”靜知受了一肚子的氣正好沒處發泄,這下好了,江蕭來就必然成了她的出氣筒了,總之,她覺得,要不是江蕭當初強行讓她簽下那一紙婚姻契約,沈雨蓉就不可能把她當作眼中釘,rou中刺!當然,今天這樣的事情更不會發生。 他心愛的女人,江蕭俊逸的面情微微僵凝,這說得是哪篇書啊,他心愛的女人不是她嗎? 順著靜知怨恨的眸光望過去,他看到了那個身披淺色的男式西裝,正低垂著頭嚶嚶哭泣的女人,女人身上的短裙被撕成了好幾大塊,殘破地掛在身上,滿頭微卷的發絲零亂地披散在腦后,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眸光,女人抬起頭,淚眼汪汪中,神情一怔,然后,她騰地就從椅子站起身,向他這邊跑了過來,伸出雙臂摟住他健碩的身子,由于動作過大,淺色的西裝從她身上滑落到地,身上被靜知扯斷罩杯肩帶斷裂,沒有肩帶的襯托,罩杯松松垮垮……讓警察局的犯人或者是正在提審犯人的警員紛紛側目。 嗚嗚嗚!我見猶憐,梨花帶淚,鼻涕眼淚更是全往江蕭昂貴的西服上擦! “你干什么?”江蕭有些氣急,一把推開懷中的嬌軟身軀,沈雨蓉這個樣子象極了跳梁小丑,而且,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身裸體,完全失去了平時婉妁高貴,這哪象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聽到耳側響起了yin穢的笑聲…… ☆、第49章 江大人,你老婆是賊? 嗚嗚嗚!沈雨蓉見到了江蕭,眼淚撲簌簌地掉,哭得上氣不急下氣,一雙蓮臂象八爪魚一樣攀附在江蕭壯碩的肩膀上:“蕭,你老婆她是一個……賊啊!她偷了我一百萬的支票,這錢是我爸爸剛從香港……給我……匯過來的。” 那個‘賊’字很刺耳,老婆被人當成是一個賊,江蕭覺得面上無光,幽黑的潭底悄然掠過一縷陰戾,推開了象無尾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沈雨蓉,抬眼,探尋的眸光瞥向了靜知,然而,那女人被枉冤成了賊,居然一聲不啃,淡下眼瞳,完全無視與他與別人親密的畫面。 她就這么不把他當回事兒,他知道,在她心里,永遠都記得那個叫‘莫川’的男人,想到完美同體纖腰肌膚上那個男人的名字,他的心就疼得發慌。 “蕭啊!她是一個小偷,你老婆是賊啊!”見江蕭薄唇輕抿,意氣風發的眉宇緊擰,沈雨蓉仗著自己與江蕭從小玩到大的身份,仗著沈家與江家多年世交的關系,聲音高亢地怒吼,一副今天的事如果不給她一個說法,她絕不會就此罷休的樣子。 她尖銳的聲音引來了警察局所有人的好奇的眸光,先前提審靜知的警員,見江檢察官被人指責老婆是個賊時,陽剛的體魄上漸漸彌漫起陰戾,他嚇得急忙掏出白手帕擦著臉上不斷冒出的汗珠,這是一場復雜的三角戀關系,這個衣不遮體的女人是個小三啊!原來是江檢察官在外面養的情口婦,也是,睨了一眼相貌平平的原配,除了長相挺一般外,穿戴還很俗,哪里配得上在e市政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江大人呢? 是個男人都會舍棄原配去外面吃野食啦! 沈雨蓉一二再,再二三指責靜知是偷了她支票的賊,江蕭嘴角抽搐了一下,凝向警員的眸光轉為陰驁。 “有證據么?”“呃!這上面有……”警員把那張揉得皺巴巴的支票遞到了江蕭面前。“上面有江……夫人的指紋。”警員戰戰兢兢,小心冀冀地回答。 在e市的政界,誰都知道江家的背景與江蕭辦案的能力,人脈關系,他如果要存心不想讓一個人不好過,是輕松動一根小指頭的事兒,所以,他不想得罪了江大人,他還想升官發財呢! 斜睨了警員手上皺巴巴的支票,江蕭沒有接,薄唇輕掀道:“僅憑上面有指紋,這能說明什么?” 偏原配,還是小三,這句話已經是溢于言表了,無需多言。 “就是,就是,這不能說明問題。”警員將那快扯爛的支票塞到了沈雨蓉手里。“反正你這錢也沒有丟,算了,拿著走吧!” “不好意思了,江……夫人。”警員雙手交叉于腹部前,局促難安,臉上的笑容都快成了春天開放就要凋零的爛花朵兒。 見警員前后態度大相徑庭,恐怕是仗著江蕭尊貴的身份,以及權貴的家世吧!靜知輕蔑地看了警員一眼,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都是替人辦事的狗腿子。” “什么意思?”沈雨蓉見江蕭幫襯著林靜知,就連這個普通的警察也偏向了那個女人,心里憤恨倍增,她火大地沖著笑得不太自然的警察冷斥:“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徇私舞弊,你不怕吃不完兜著走。” 語詞鋒利,儼然有大家的風范,倨傲的神態,讓警察心中驀地一顫,這女人莫不是也有強硬的后臺? “蕭,告訴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這個女人。”她抬手指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林靜知。“休想離開警局一步。” 一副盛氣凌人,得理不饒人的囂張模樣。 “沈小姐,這是你送給我的吧!”接到女兒電話,剛沖進警察大門的黃佩珊正巧聽到了這個女人囂張的話語,原來,這人啊!還真不能心貪,她毫不客氣地沖著沈雨蓉冷怒地譏語。 “這一百萬是你送給我,要我讓女兒與江蕭離婚的。” 黃佩珊出口的話讓江蕭驚詫,他沒想到這件事情原來是這樣的,眸子倏地就轉為冷厲,冷嗖嗖的眸光掃射向沈雨蓉,沈雨蓉見這個市井小民出來抵質,硬是將話頭扳了過來。 “不是,誰看見我送你支票了,你不要冤枉我。”吞咽了一口口水,為自己辯駁,但是,別開眼,明顯是在掩飾自己心里的慌亂! “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明是你自己給我說喜歡江蕭,給我一百萬,要我讓靜知與他離婚,我不要,你偏要強塞給我,我不過是讓女兒把這錢還給你而已,還枉冤我女兒偷了你這錢,現在,當著他的面兒,你到不敢承認了,告訴你,咱們人窮志不短。”黃佩珊從她手里一把搶過那張支票,當著眾人的面兒,刷刷將那惹禍的支票扯得粉碎。 給這個老媽子錢的時候,明明她雙眼都發直了,此刻,當著大伙兒的面,卻說著這番大道理,好似窮得多么有志氣,一身窮傲骨似的,把自己說得多么地偉大,沈雨蓉第一次領教了貧民窟中市井大媽的潑辣。 “還有你,算個什么東西。”黃佩珊沖著一臉冷漠的江蕭罵開。“連一件象樣的衣服都買不起,窮得丁當響,還偏偏要與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瞧她什么樣子,比街上的雞都不如,想與她一起欺負我女兒,門兒都沒有。” 說著,扯著靜知的一支胳膊走向了門邊,回首,還不忘狠狠地啐了一口:“破落戶。” 見老女人大刺刺把林靜知那個女人帶走,還罵她不如街上的一只雞,沈雨蓉這是平生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而這些警察一個個忤在原地,默不作聲,任那女人囂張而去,她氣得狠不能將整個警察局掀了。 一屋子警察聽了黃佩珊的話,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在e市政界,工作雷厲風行,辦事能力綽越的優秀檢察官在那個老女人眼中居然是一個破落戶?連一件象樣的衣服也買不起,這都是上演的什么戲啊?真好玩啊!大家憋著氣,礙于江檢察官在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肚子疼。 ☆、第50章 她不會在乎! 江蕭俊美健碩的身形站在原地,面容覆上一層冰霜,片刻,纖長的睫毛輕壓,食指卷曲,彈掉了西服領子上點點塵灰,冷漠無情地對著警員道:“小李,這位小姐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隨便冤枉我老婆,將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你們看著辦吧!” 看著辦!這話有多層面的意思,他只是警察又不是神仙,無法揣測江檢察官話里的意思,還有,這女人不是他包養的二奶嗎?但是,撞上江檢察官冷嗖嗖的視線,李姓警員硬是不敢將這話說出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大人峻碩挺拔的身影轉瞬消失在警察局大門邊。 “蕭,江蕭!”沈雨蓉目睹著男人冷漠無情的背影遠去,整個人都有些懵了,她與他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想到他居然幫著那個丑女人欺負自己,氣得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筆筒就往地上狠狠砸去,筆筒剛好砸中了離他最近一名警察的腳背。 只聽‘哎喲!’一聲,警員瞠大雙眸,怒聲冷喝:“什么玩意兒,你敢公然襲警?”哼!他還正找不到處置她的辦法,反正,江檢察官交待他的事兒,他不能不辦,就借這個理由扣留她二十四小時,看她還敢不敢仗勢欺人! “這也算……襲……警。”沈雨蓉頭都大了,這群臭警察這樣子欺負她,她太冤了,眼尾劃過縷縷濃重的瑰麗色彩,林靜知,我不會放過你的,走著瞧…… 江蕭終于知道岳母為什么要逼著他與靜知離婚了,原來是為了那一百萬,他那個丈母娘啊!真是見錢眼開,唉!他都有些無力,怕老婆大人生氣,他是一路小跑著沖出警察局的,見靜知被丈母娘拉著上了一輛黃色的公交車,他火速上了自己的坐騎,一路把油表飆到了180碼,他的車停靠在離那條幽深小巷大約二十米遠的距離,這才陡步走進那條通向靜知家幽深小巷。 猜測靜知兩母女還沒到,他就站在巷子前,點燃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有幾個大嬸提著籃子從他身邊經過,見到他,僵硬地拉出笑臉,也許是見他今天的穿戴,一襲銀白色的西裝將他挺拔的身軀勾勒的更高大偉岸,氣宇軒昂,玉樹臨風,便多看了他幾眼,剛轉過身,幾個老太婆竊竊私語聲起來。 “看見沒,林嬸家的女婿,聽說窮得很呢!” “可是,那身西裝感覺很有質感啊!”“切,你不懂了,借的吧!要不就是租的,撐場面啊!我們這巷子里,嫁去外省的姑娘個個回來開寶馬,奔馳,是花錢租的啊!” “是啊!瞧那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會有出息。” “我要是有那種女婿一頭撞死得了。”“所以,姑娘不能留太久啊!大齡剩女想找好的,難哪!” 談論聲雖然很小,但是,卻不折不扣長了翅膀飛進了江蕭耳里,這些吃了飯沒事做的老太婆,就知道在人背后議論別的家長里短,江蕭一向不聽這些,本不想理睬,忽然,他就想以了靜知將自己打扮成那個樣子,這些話應該早就聽膩了吧! 約莫十分鐘左右,黃色公交車在站牌邊停了車,江蕭便看到了靜知與丈母娘跟隨著人群走下車,丟了煙蒂,他疾步迎了上去。 “知知。” 黃佩珊白了他一眼,氣憤地沖著他大嚷:“你來干什么?想離婚是嗎?江蕭,不要來逼靜知,你先把字簽了,我保證我女兒一定會毫不猶豫就烙下她的芳名。” 他還來不及向岳母辯駁,就看到靜知已經越過他頭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了。 高大筆挺的身形三步兩步繞向前,習慣性地一把拽住了靜知柔嫩的手臂。“老婆,我們談一談。” “沒什么好談的。”黃佩珊兇巴巴地拍開他的手,完全像一只兇巴巴的攔面虎,然后,數落聲,謾罵聲象戰場上的炮火一樣轟向窮酸的女婿。 “江蕭,你這個沒良心的,靜知不嫌你窮,不嫌你家世不好,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現在,你到好,卻勾搭上了那個女人,要逼靜知離婚,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這個殺千刀的。” 這一次,靜知沒有阻此母親,因為,她也覺得自己受夠了沈雨蓉的窩囊氣,沈雨蓉要不是仗著江蕭愛她,也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她,在公眾場合,甚至在警察局侮辱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靜知很生氣,即便是她與江蕭有一約假婚約在先,她也沒有義務要受這份兒窩囊氣,老媽幫她出了這一口氣,她心里很爽快。 “媽,你誤會了。”江蕭有苦說不出,不知道該如何來辯駁丈母娘,他幾時與那個沈雨蓉搞暖昧出軌來著?真是冤死了。 “沒有嗎?那個女人都說你天天去酒店找她……”這話一出,靜知感覺自己耳朵就翁翁地響,原來是這樣啊!江蕭天天去酒店找他,她與他之間不過是契約婚姻,有必要這樣瞞著她嗎?老媽還罵了什么,她是真聽不進去了,心里就一直縈繞著那句,江蕭天天去酒店找沈雨蓉的話語。 “媽,你先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