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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靜居然能自己悟到這些,金勝英心里不禁要感謝那位砸店的家長,天哪,他真的應該早點來把“金耳朵”琴行給砸了,或者早點來把金靜打一頓,那天如果不是圍觀的人攔著,那位家長真的揍金靜的心都有。 設身處地想一想,那位家長恨金靜是情有可原,他在金靜身上也花了不少課費,雖然比起去高校拜教授可能節省一些,可是這個錢花得不值啊,孩子沒能通過藝考,所有的金錢和心血都打了水漂,換誰都要恨金靜吧,考前金靜可是跟對方拍了胸脯打包票的。 女學生的前途沒有了,金靜的自信也土崩瓦解。 金靜一直抱怨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學生彈到了高級別就要離她而去,沒有幾個學生愿意留下來讓她繼續在教學上大展拳腳,可是真正有個學生可以留在她手上讓她繼續教學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能力將對方送進專業學府。 現實如此殘酷,夢醒時分,金靜受到的打擊異常大。 自信人生三百年,會當擊水三千里,現實是,她只有半桶水。 看著金靜軟綿綿失去主心骨的樣子,金勝英拉她的手,給她笑臉說:“金靜,別想那么多了,先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只有吃飽飽才能重新追夢哦。” 金靜好歹是有夢想的人,不像自己,就是一條咸魚。 金勝英拉著金靜的手向覃家老房子走去,老房子門口,白荷送了弓翊出來—— 第278章 膽怯 “弓先生不留下來吃飯嗎?”白荷牽著覃浪看著已經站到門外的弓翊,旋即又說道,“家里粗茶淡飯還是不留弓先生吃飯了。” 弓翊:“……”其實他想留下來吃飯的。 弓翊伸手揉揉覃浪的腦袋,覃浪揮手說:“弓叔叔再見。” “謝謝弓先生,辛苦了。”白荷有禮貌地向弓翊點頭致意。 弓翊看著母子倆,聽見肚子里忍不住的咕咕叫聲,改變主意說道:“我還是留下來吃飯吧。” 白荷:“……” 覃浪已經歡喜地將弓翊重新拉進了屋。 走回來的金勝英金靜姐妹倆急忙調轉身子急急走掉。 “怎么辦金勝英,這飯還能不能回去吃了?”上次被弓翊訓斥,又被弓翊逐出會場,這對金靜來說簡直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弓翊是她的偶像啊,這樣的經歷對金靜來說,慘不忍睹,想起來都痛。 金勝英干了半天活,又煮又洗,此刻饑腸轆轆,她摸著肚子愁云慘霧,說道:“不會吧,他應該不記得我們了吧?他是大演奏家,一天到晚見到那么多人,我不信他還能認出我們。” 這是對自己的長相多么不自信? 有時候金靜也覺得神奇,她和金勝英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可是性格差異卻這么大,仿佛是南極北極。 金靜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張臉雖然不是美女,可也長得很有特點,她堅信弓翊能將她認出來。 認不認得出來,總得見到面才見分曉,兩個人的肚子卻是實打實地餓了。 “金老師吃飯了!”身后傳來好學生覃浪的召喚,姐妹倆半推半就折回身子。 “金老師,弓叔叔也留在家里吃飯哦。”覃浪驕傲地介紹。 “弓翊”二字讓姐妹倆內心犯怵,但覃浪渾然未覺,他繼續樂淘淘說道:“弓叔叔已經答應我,吃完飯可以和金老師合影,咦,金老師,你們走得好慢哦。” 金靜和金勝英臉頰一抽,互視一眼,萬不得已跟著覃浪回到了覃家老房子。 飯桌上,覃浪花正看著弓翊思念覃小津:“要是我爸爸也在就好了。” 遠在英國,某位后爸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怎么了?怎么了?”走到病房門口的覃山海聽到這聲響又折回身子。 覃小津忍著疼,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去給詩琳小姐上課吧,記得快點把《鳳求凰》給她教會。” 覃山海原本的擔心在聽到覃小津的請求后轉為笑容。 異國他鄉醫院病房,短短數日,兒子跟他說的話比過去幾年加起來的都多,雖然還是那么不耐煩,那么倨傲,那么不情愿,但是真的已經講了很多話了,比如“我渴了給我倒個水”“喂,我餓了想吃中國菜”…… 原來被人支使是這么幸福。 就像此刻,他又支使他去給詩琳小姐上古箏課,原本他對詩琳小姐很沒有好感,但因為覃小津的支使,竟也感覺詩琳小姐沒那么討厭了。 “有什么需要就叫常蘇。”覃山海指了指病房一側的常蘇。 覃小津揮揮手示意他快走:“這些不用你交代,你只管去上給詩琳小姐上課。” “這個也不需要你交代。”覃山海說著,走出病房,帶上了病房門。 一轉身,他的唇角就露出淺笑。 第279章 諫言 飯桌上,金靜和金勝英一直埋頭吃飯,恨不能將頭直接埋進飯碗里,可惜飯碗太小頭太大。 金靜在心里掰著花瓣數:認出,認不出,認出,認不出…… 接著便聽見弓翊的聲音:“我吃飽了,白小姐送送我吧。”繼而便聽見椅子挪動的聲音、有人離開飯桌并走出去的聲音。 金靜和金勝英這才抬起頭來呼出一口氣,兩人的臉上因為緊貼飯碗都粘了飯粒,覃浪花一看哈哈笑了。 覃浪想笑,但忍住,一本正經問:“金老師是因為見到偶像害羞所以不敢抬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