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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津也已經起來了,在廚房里熬粥。 白荷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忙碌的覃小津,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感受,有抱歉有感激,無論如何自己的娘家人都讓覃小津看笑話了,好在她和覃小津只是契約婚姻,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在覃小津面前自處了。 好的娘家人是嫁出去女兒的后盾,能幫著撐腰,像白家這樣的娘家人只有拉后腿。 白荷該慶幸自己與覃小津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這讓她在覃小津跟前還能留一些自尊。 “我們談談。”覃小津主動走過來,說道。 于是兩個人走出覃家老房子,沿著藍花楹大路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 藍花楹已過了短暫的花期,滿樹藍紫色的花朵已經不見,只剩生機勃勃一片濃綠。 覃小津說道:“帶白茶去看一看心理醫生吧。” 白荷停住腳步一顫。 “不止白茶,還有你母親、你父親,白描,還有你。”覃小津也停住腳步,將白家人細數一遍。 “怨恨不是辦法,每個人都需要得到救贖,你mama固然可恨,可是……”覃小津的聲音突然發了顫,“白荷,我沒有mama了。” 白荷看著覃小津,他的眼里有哀傷的暗涌浮起:“只要活著,都可以改變,都來得及。” 他沒有嘲笑她,他始終在真誠地幫助她,甚至不惜用自身的傷痛替她考慮。 白荷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了他—— 覃小津,如果人有來生該多好,來生讓我早一點遇到你,以最美好的姿態遇到你,而不是這樣一身狼狽地闖入你的生活—— 第237章 妒忌 第一次來到藍花塢,來到覃家老房子,白茶心里沒有那么新奇的感覺,畢竟她剛經歷了昨夜的動蕩和生死考驗。 睡一覺醒過來,昨夜的悲傷和激動都消減了不少,她整個人又回到了一貫的怏怏不振。 吃過早飯,覃小津帶著覃浪上樓上古箏課,錚錚淙淙的箏聲響在老房子里悅耳動聽,覃浪花拉著白茶玩玩具,白茶并不開心。 “二姨,我爸爸煮的早餐好吃嗎?”搭積木的覃浪花笑瞇瞇問白茶,帶著得意和炫耀的意味。 白茶一顫,她還以為早餐是白荷煮的,心里有種難言的情愫涌起來。 “好吃。”白茶壓下內心的妒忌,說道。 覃浪花哈哈笑起來:“二姨,其實常叔叔做的飯菜才好吃呢!常叔叔是誰你知道嗎?他是我爸爸的生活助理,不過他要和向清阿姨結婚了,以后再也不能做飯給我們吃了……” 覃浪花心無城府娓娓道來,白茶聽得越發不是滋味。 生活助理,這不是影視明星才有的配備嗎?覃小津連生活助理都有,果然是個富家公子哥。想起昨夜,為了能讓白荷順利帶走自己,覃小津在明月女士面前放的狠話:“只要白茶離婚,白描的婚禮酒席錢我出!” 如今想來,拉極了仇恨啊! “二姨!二姨!”覃浪花伸出手在白茶眼前揮了揮,白茶回神,給了覃浪花一個尷尬的笑,覃浪花說道:“二姨小時候成績一定不好吧?你看和我聊個天你都開小差,那和老師聊天二姨肯定也開小差。” 覃浪花的自言自語讓白茶更尷尬了,小時候她的確學習成績不好,同是姐妹,大姐白荷學習成績就好,她就不好。教她的老師也是曾經教過白荷的老師,每當她考試考不好,老師就拿鉛筆盒拍她的腦袋,邊拍邊說:“都是一個媽生的,你怎么這么笨?” 是啊,同一個媽生的,她怎么這么笨?什么都不如白荷,白荷就算離過婚,就算帶著兩個拖油瓶,依然能釣上覃小津這樣的金龜婿,而她呢?她嫁給母親心目中的富二代,卻是天天被家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為什么,差距這么大? 白茶心里酸澀,眼里有淚霧蒙起。 “二姨二姨,你怎么哭了?”覃浪花收起了笑容,真誠道歉:“對不起二姨,是因為我說你小時候成績不好,你就傷心了嗎?” 白茶扯出笑容,敷衍表示:“我沒有哭。” “可你流淚了啊!”覃浪花盯著白茶的眼睛。 白茶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五六歲光景,卻一臉機靈,兩只眼睛雪亮雪亮,一看就是個聰明孩子,她內心更有了妒忌的感覺,白荷聰明,所以白荷生出來的孩子都是聰明的,而她——大概只能生出個精神病吧! 不,她連孩子都不能有!因為姚昶是個精神病! 客廳里響起白荷的聲音,她已經洗好了碗,從廚房走出來,說道:“浪花,你自己玩玩具,mama陪二姨出去走走。” 覃浪花乖巧懂事點頭:“二姨哭了,二姨心情不好,所以mama陪二姨去散散心。”說著轉向白茶:“二姨,你去看看風景,心情就能好點。” 白茶摸摸覃浪花的頭,跟著白荷走了出去。 第238章 病 藍花塢山清水秀,風景宜人。 白荷拉著白茶的手走在藍花楹樹下,向遠處清粼粼的河流走去。 “又傷心了?”白荷遞給白茶一張紙巾,說道:“長痛不如短痛,你一定要和姚昶離婚。” 白茶沒有去接紙巾,也沒有吭聲,白荷替她擦了眼淚,又說道:“小津那邊會托人去找心理醫生……” 白茶乍聽到這話一驚,問道:“姚昶不看心理醫生的!不能在他面前提心理醫生四個字,他最忌諱別人說他有病,只要不去看醫生,就沒人知道他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