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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是不敢。 常蘇不敢看,也不敢說啊,面紅耳赤,局促不安。 “你不敢看我?”向清審視著常蘇,說道。 常蘇內心揪了一下:向清姐居然能聽見他心聲?他千萬不能再有其他心聲了,比如,昨天晚上他的浴巾被她信手打掉…… “常蘇,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向清沉吟了一下,問道。 常蘇的面孔痛苦地扭曲了一下。 她又聽見了!她又聽見了! 不能再有心聲了,然而心聲停不住:不但做了,而且做了很多,信手打浴巾都是小事,像八爪魚一樣纏住他光溜溜的身體,讓他像一個光溜溜的木乃伊,一動不敢動地躺了一夜,那簡直是非人的痛苦啊! 常蘇越想臉越燙,覺得有必要去掬一把冷水澆澆臉,不然再燙下去,到達燃點,臉頰要著火的吧? 騰地站起身,常蘇呆住了,向清姐的臉也好紅! 原來向清姐也是會臉紅的啊! 這個發現有效緩沖了常蘇的緊張。 獨樂樂不若眾樂樂,一個人臉紅不如兩個人臉紅呢! 向清也跟著站了起來,咬了咬唇,說道:“那個,常蘇啊……如果你一定要我負責的話,我想……我也是會負責的吧。你知道的,向清姐一向是個有責任感的人……” 向清說完,先常蘇一步逃進浴室去。 她得趕緊掬一把冷水澆澆臉,再燙下去,她擔心她的臉會燒起來。 等向清用冷水洗了十把臉重新回到客廳,餐桌上已經空空如也。 向清不由哀嚎:“常蘇,我都說了我會負責的,你怎么還把我的早餐收走呢?” 那么多美食沒有吃完倒也不可惜,可惜的是小蘇蘇的廚藝。 咦,小蘇蘇,這個稱謂怎么這么熟悉呢?仿佛已經喊過一萬遍似的。 向清追到廚房門口,發現常蘇正站在洗碗槽前發呆,水龍頭里的水嘩啦啦流著,就像一首快樂的歌。 “常蘇,你洗碗前還有儀式的嗎?” 飯前禱告是一種儀式,洗碗前的沉思是屬于哪一種儀式? “向……向清姐……”常蘇轉過頭,將手里的手機伸過來,舌頭在口腔里磕磕絆絆的。 …… 覃家別墅,飯廳。 一眾人等悉數落座,除了覃家人,還有弓翊和李夢瑤兩位客人。 早餐氛圍挺溫馨的,除了覃山海懷了點心事以外,所有人都很愉快。 覃浪花吃著吃著,又把鼻子湊到覃小津身上嗅了嗅,白荷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覃浪花的笑聲天真無邪地響起來:“覃叔叔,你身上又有我mama的味道了。” 一言既出,飯桌上響起咳嗽聲。 唯一的咳嗽聲來自覃山海。 桑教授把慈愛的目光給了弓翊,笑道:“童言無忌,弓翊不要笑話哈。” 弓翊沒有笑話,他適才的皺眉是因為小女孩那聲“覃叔叔”。 竟然不是小津親生的女兒嗎?按理,就算有人不是親生的,也應該是那個男孩子啊。 弓翊還沒厘清思緒,小女孩又拋出一個炸彈,炸得覃山海外焦里嫩。 “這位爺爺,我聞見你身上有那位漂亮阿姨的味道。”覃浪花說著,笑看了李夢瑤一眼。 李夢瑤頓時臉紅了。 覃山海卻扎心了:爺爺和漂亮阿姨,額,差著輩分呢! 覃湖看看李夢瑤,又看看覃山海,心里不滿:弟弟沒說老實話啊!顯然昨天晚上不是住客房。 覃山海躲閃著他jiejie一把又一把扔過來的眼刀,心里嘀咕:不就是牽完手后舍不得洗嘛,這也能被發現?小女孩兒的鼻子是狗鼻子吧? 桑教授則向覃湖投過來詢問的目光,難掩內心的雀躍:明明是孫子的婚禮,兒子竟也洞房花燭了嗎?這就叫雙喜臨門?老頭子,一定是你在天有靈給他們施了法了吧? 在餐桌上一片詭異的安靜里,覃小津的手機響了起來。 “小津,出事了!”向清在電話那頭焦灼說道。 第39章 準備去游湖 花園里響起車子遠去的聲音,老張已經開車載著覃小津、白荷和弓翊離開了覃家別墅。 桑教授和覃湖去送他們了,還在花園里。 覃家客廳里,覃山海瞪著沙發上那兩個孩子,男孩子一臉板正,一看就是個無趣的孩子,奈何覃山海看著男孩子無趣的模樣竟有種照鏡子的親切感。 那女孩子倒是機靈,一雙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轉著,讓覃山海看她一眼,就不由自主要生出警惕來。 “爺爺,那個漂亮阿姨……” 覃浪花的目光剛落在覃山海的手上,覃山海立刻抬起手來,惶急道:“我已經洗掉了。” 覃浪花:“……”活到五歲,還是第一次見到比她更機靈的人。 覃浪花突然語塞,覃山海竟然有些得意。 “那個……你叫什么名字來著?”覃山海清了清嗓子問道。 “我叫覃浪花。” “我叫覃浪。” 覃山海的視線從女孩子臉上調到男孩子臉上去:沒有問他啊,竟然會搶答,原來也是個機靈的,是他被他無趣的外表蒙騙了。 “這個覃,是我家的姓。”覃山海雖然覺得自己趁覃小津和白荷不在,對兩個孩子強調這個,有些卑鄙,但他還是忍不住卑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