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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你昨晚沒睡啊?”覃湖關心間,覃山海已經走進了覃湖的臥室。 “睡了,沒睡好,”覃山海答,“做了一整個晚上的夢。” 覃湖笑起來:“一把年紀了,還做噩夢呢?” “那倒不是,夢倒是個美夢。”覃山海說著,板正的臉上赫然閃過一絲甜蜜的羞澀,莫名有些喜感。 “小津結婚,擺出這么大的排場,你又失去了藍花塢的繼承權,‘古箏小鎮’的夢想徹底由他不由你了,這么多糟心事,你居然還能做個美夢,那倒是真真奇怪了,”覃湖給覃山海倒了杯熱水,“我突然想聽聽,你這個美夢到底夢了些什么,難不成夢見仙女了?” 親jiejie一語中的,覃山海抿了口水,掩去臉上的心虛神色。 他的jiejie怕是彈古箏之余,還學會了卜算? “大姐,那個……李夢瑤昨天晚上住在咱們覃家。” 覃湖正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嘴邊送去,聽到覃山海的話,剛喝進嘴里的水全部嗆了出來。 “山……山海,你們這也太快了!”覃湖一臉不可思議,“你們是初次見面吧,怎么就……滾床單了呢。” “滾床單”三個字,覃湖教授含在嘴里不好意思說得太清楚,但覃山海耳尖,還是聽清楚了。 “大姐,真沒想到你平常看著挺古板,腦子里裝的東西還挺前衛哈。” 初次見面發展到拉手,在覃山海看來已經是神速了,這還是在他事先向圈內人確認過李夢瑤是單身的前提下。 如果初見就像覃湖說的那樣,豈不是光速? “我古板還能有你古板?我頂多就是腦子前衛思想前衛,你這可是身體前衛行動前衛!喲,我說你幾句,你還害臊,你看看,你臉都紅了……”覃湖盯著覃山海,覺得有些好笑。 覃山海伸手擦了下自己臉頰。 覃湖又笑道:“敢情,你那兩頰酡紅是抹了胭脂,用手一擦還能擦掉?” 每次和覃湖說話,覃山海都有跺腳的沖動,想到自己是位須眉,忍住了,只能嗔怪一句:“大姐!” “好了好了,我不開你玩笑了。” 覃湖帶著抹對覃山海的疼愛,說道:“李夢瑤是個好姑娘,在古箏界也是名聲在外的,他們浙江派,她可是新生代里的主要代表人物,有才有貌,性格又是出了名的好,她雖然單身,年齡卻也不小,已經三十來歲了,與你啊,無論哪方面都是極為相配的,這樣一個姑娘來當我的弟妹,我還是頂滿意的,我想媽也是滿意的。” 覃山海卻說道:“大姐既然滿意,那就得好好努力啊。” “啊?”覃湖驚呼,“讓我好好努力,是什么道理啊?” “不是大姐你想要她做你弟妹嗎?”覃山海臉上看不出任何無賴的表情,但說出的每個字聽在覃湖耳朵里都像是在耍無賴,“大姐想要一個好弟妹,不自己努力,難道還要別人幫你?我可好心給你遞個情報,人家李夢瑤昨天晚上住在咱們覃家的客房里,今天要不要留她吃飯,能不能留得住她在家里吃飯,那就看大姐你的本事了。” 覃山海說著向門外走去。 看著覃山海的背影,覃湖哭笑不得。 她算是聽明白了,李夢瑤昨晚睡的是客房,并不是睡在覃山海的臥室,也就是兩個人八字沒一撇,但是她這位已過不惑之年,將到知天命年紀的弟弟大抵對人家姑娘動了春心了,所以一大早就來向她這位jiejie求助。 覃山海走到門口又折回身子,說道:“大姐要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力不從心的話,可以找媽幫忙啊,大姐也說了,媽對這樣一位姑娘想必也是滿意的。” 覃山海說完,害怕覃湖取笑,飛也似地逃出了覃湖的臥室,留下覃湖一個人凌亂。 …… 新房內,白荷睜開眼睛,發現手腳動憚不得,某位海外知名演奏家、國內古箏界的路人甲正把一只手和一只腳橫在她身上。 說好的楚河漢界呢? 白荷往另一邊床瞟了一眼,床上只剩下一個枕頭,想必其他枕頭已滾去地板上。 昨晚新搭好的楚河漢界已經因為這家伙野蠻的睡姿四分五裂。 白荷盯著覃小津的睡容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 某位海外知名演奏家、國內古箏界的路人甲因為突然地呼吸不暢睜開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白荷后,發出一聲驚叫,騰地坐起身。 他捂著自己睡衣領口,慌亂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扭頭盯著白荷,警惕又不滿,說道:“你這個女人怎么說話不算話呢?” 白荷有些無語,她無奈坐起身說道:“覃先生,我怎么說話不算話了?你搞出這么大動靜,把你們覃家的人招來了,又以為我對你做了什么呢。” “你難道沒有嗎?”覃小津的眼神透著抹小幽怨。 白荷哭笑不得,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被子,說道:“喏,這可是我的被子,你越過了楚河漢界,鉆進了我的被窩,還在質問我對你做了什么?” 覃小津放眼床上,自己的被子自己的枕頭已經全部掉到床底下,依稀能夠腦補出昨夜自己霸氣的睡姿。 但他還是說道:“就算我醒來后是呆在你的被窩里不假,那也不能說明就是我自愿的,我也可能是被你拉進你的被子的,畢竟不知道誰昨晚還大放厥詞,說什么每個人都既有自然屬性又有社會屬性,人之所以為人,雖然不在于人的自然性,而在于人的社會性,但自然屬性卻是人存在的基礎,白小姐,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已經不具備自然屬性了,自然屬性是不分男女的,如果你已經不具備自然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