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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了。”向清帶點不甘愿說道。 如果不是覃小津出現得太及時,她還有一籮筐警告的話要送給姓白的女人,她怎么可以那么埋汰她的小津? “現在我要和白小姐談一談。” 覃小津說著走過去一把拉起白荷去了頂樓的陽臺。 頂樓陽臺種了一片月季。 月季是四季開花的植物,雖然已是晚秋,卻也深紅淺粉淡白,開了生機勃勃一片。 覃小津拉著白荷一直走到那片月季旁才放開手。 天高云淡,旭日東升,烏發白膚、一襲白裙的女人在月季花的背景中莫名顯得有些好看。 覃小津剛升起一絲小小的激蕩,耳邊廂便回蕩著這女人讓人很不美妙的話語:“在我眼中,覃小津就是個幼稚的家伙,他的腦子并不好使,語言天賦也不高,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他非要先做動作……” 覃小津咬了唇,往前跨了一步。 白荷只覺有一絲怒火從對方的眼睛里飄出來,她本能往后退去,可是她的腳剛往后一步就被攔腰托住了。 眼睛噴火的年輕男人目光變得陰郁,手上微微一用力,白荷便傾倒在他身上。 如此親密接觸,如此近的距離,白荷有些窘迫,然而眼前人的手上力度頗大,令她無法擺脫這樣的鉗制,只能拼命向后仰著上身。 這個男人搞什么?她是個成熟女性,以為她定力很好嗎?秀色當前,她已經餓很久了! 白荷內心電光石火一片紛亂,各種撲倒生啃覃小津的畫面閃過之后,理智最終戰勝了沖動。 男女之間唯有友誼才能地久天長,一旦陷入愛情,要么修成正果,要么反目成仇。 無論是眷侶,還是冤家,都不是她和覃小津的正確打開方式,他們就是一段契約里的甲方和乙方而已。 “覃先生,這其實是……” 白荷還沒說完,覃小津就低下頭來…… 一吻封緘,“誤會”兩個字被覃小津吃了下去。 原來,書上說每當這時天地萬物就會化為虛無,是真的! 覃小津放開白荷的時候,她的腦子里一片混沌,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她似乎被吻缺氧了。 “我的腦子并不好使,語言天賦也不高,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我非要先做動作……”覃小津的聲音咸咸響起,好看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給人欠揍的感覺。 “所以覃先生做完這個動作之后要說的那句話是什么?”白荷咬住被吻紅了的唇,不滿問道。 覃小津被問住了,似乎這個吻他是沒有動機的。 見覃小津語塞,白荷被偷襲的不滿竟然消散了。 “我就是一些敷衍搪塞的話,突然被向小姐叫去談話,她懷疑我是不是對你動了心思,我只能編一些話讓向小姐以后不要為難我啊,向小姐眼中,覃先生天上有地上無,我那些話,她不會當真的。” “我當真了。”覃小津語氣淡淡,卻流露nongnong的不滿。 他掏出手機撥出了號碼:“常蘇,把我的古箏送到頂層陽臺!” 白荷不解:這又是什么cao作? 常蘇很快送了古箏上來,這是“敦煌”旗下獲過金獎的比賽箏,常蘇將它從琴盒里抱出來時就亮瞎白荷的眼。 “常蘇,琴給我!”覃小津從常蘇懷里接過古箏,在常蘇之前支好的琴架上擺放好。 常蘇有些困惑:小先生今天怎么親力親為了? 覃小津已經向白荷投過目光來,說道:“白小姐,彈古箏可是體力活,我體質并不差!” 從小到大每天長達六到八小時的練琴時間,已經讓他練就了很強的臂力和指力。 白荷腦海里閃過許多自己嫌棄覃小津體質的畫面,各種搖頭撇嘴不屑的目光,她自己也感覺到一絲尷尬。 “覃先生,這琴很貴吧?”白荷走過去,看著那臺古箏,問道。 每當尷尬的時候,白荷就假裝失憶,岔開話題。 “這是‘敦煌’的演奏箏,榮獲過制做比賽一等獎,可以買二十臺覃浪那樣的古箏。”覃小津說著已經在常蘇送過來的實木圓椅上坐下。 白荷驚呼了一聲:“二十臺,那不就是要五六萬?” 她給覃浪買的那臺古箏才三千塊錢不到而已,已經彈了兩三年了。 “小先生在日本拍下的一臺古箏還要一百多萬呢,”常蘇一邊關上琴盒,一邊笑著向白荷說道,“這個琴盒都能買兩臺覃浪的古箏。” 常蘇純真無害的笑容沒有一絲炫耀的意思,白荷的內心卻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對有錢人的世界產生了一絲絲的羨慕嫉妒恨,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在陽臺上的玻璃茶幾旁坐下,微笑著說道:“這么貴的古箏彈出來的曲子到底有多好聽呢?覃先生讓我見識見識吧!” 覃小津已經戴好了一邊手的義甲,信手彈了一曲《漁舟唱晚》。 隨著覃小津指尖歌唱性的旋律,一幅晚霞斑斕、漁歌四起、漁船滿載豐收的夕陽圖徐徐展現在白荷眼前。 那江山多么壯麗,那人民多么勤勞…… 白荷一時入了神,心底里涌出許多贊嘆與熱愛的情愫來。 曲罷,覃小津說道:“作為一名資深的箏童家長,應該聽過這首《漁舟唱晚》吧?” “資深的箏童家長”,這稱謂聽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