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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緩聲音,輕聲對著葉歡說道:“你帶著孩子先到我辦公室休息吧,我會處理好的,以后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好吧。”雖然葉歡沒什么睡意了,但兩個兒子還小,折騰了這么久,也都已經開始打著哈欠,犯困了。 她牽著孩子跟在趙建國的身后進了他的辦公室,很小的一個房間,里面只放了一個陳舊的書柜,和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一張椅子也不夠坐,趙建國只好又去外面搬了兩張椅子回來,葉歡安慰著兩個兒子,“你們先坐在椅子上瞇一會兒,很快就帶你們回家睡覺了。” 狗蛋和鐵蛋乖巧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屋子里只剩下趙建國和葉歡還睜著眼睛,但他們都沒有交流,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互相都沉默著不說話,安靜了好一會兒,葉歡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許小杉只是給那幾個人販子報了信,能給她定什么罪呢?” 趙建國聽了她的話之后也抬起眼睛,看向葉歡,“許小杉明知道這些人想來搶孩子,還給他們透露我們家的住址和我的行蹤。這完全可以視為她和人販子是一起合謀的了。” 昨天晚上葉歡也看見許小杉從家里跑了出去,因為沈大姐給她介紹了對象。 說到底,也是許小杉自己非要在晚上跑出去的,就算被那幾個人人販子抓住也怪不到她們家頭上,人販子不知道她爸爸是公安局副局長,難道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第二天居然不是把這件事告訴她爹,來公安局報案,而是將人販子引到她們家里來搶狗蛋鐵蛋。 許小杉簡直有病! 確定許小杉的罪名逃不了以后,葉歡就沒說話了,忙了一天,剛才神經又在高度緊張中,辦公室又恢復安靜以后,葉歡也漸漸睡著了。 趙建國一直站在墻邊看著葉歡,又莫名的想起那個格外真實的夢,夢里的人是他真正的妻子嗎? 現實里,妻子雖然消失了,但重新有個人代替了她,這個人是虛假的。 可相處的時間久了,趙建國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人和以前的葉歡很像,雖然性格大變,但偶爾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卻如出一轍。 比如吃飯時,她們都不怎么會用筷子,夾菜總是很別扭;笑的時候,她們也笑的很像,圓圓的杏眸彎起了相同的弧度;想事情的樣子也很像,她們都雙目呆呆的,會緊緊皺著眉頭。 幾年前在趙家村與葉歡重逢時,趙建國滿心歡喜,暗自發現了葉歡很多習慣,他一直記在心里。 這些天現在的葉歡在家里準備高考,他也暗自觀察著,發現她們兩個的字跡也是一模一樣的。 很少有人的字跡會寫到完全一樣,趙建國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那個離奇而又真實的夢境,兩人之間一些莫名的相同點。 從看見那個玉墜開始,他就在想這個葉歡究竟是誰? 思考了許久,他才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過了一會兒,許向志終于拉著許小杉來了公安局,趙建國一見到許小杉,臉色又冷漠了起來。 剛才來的路上,許向志就問了許小杉知不知道人販子的事,顯然她也沒有痛快承認,看見趙建國更是一臉被冤枉的委屈,喊著,“趙大哥!我真的不認識他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趙建國的視線緊緊的落在許小杉身上,“那你昨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我就去朋友家住了一晚,哪里都沒去。”許小杉眼角帶淚,楚楚動人的樣子更加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但趙建國面色不變,也不再和許小杉多話,讓許向志拉著許小杉直接到審訊室和張二柱對質。 許小杉聽到要去對質,連忙不停地搖著頭,哭道:“我真的沒有,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要去審訊室。” 還拼命的想掙脫許向志拉著她的手。 她今天晚上去和那幾個男人報了信之后,就馬上跑回了家里,一直注意著隔壁的動靜。 她以為他們肯定能把狗蛋和鐵蛋帶走,就等著葉歡的哭喊聲傳來了,從來沒想過葉歡竟然能一個人打倒三個人。 之前她也不知道這些人販子要搶趙建國的兒子來威脅他,她被擄走的時候萬念俱灰,還以為自己要被賣了,聽到他們看上了趙建國的兩個兒子,頓時感覺看到了希望。 她還以為這些人販子是要把那兩個孩子弄到哪里去賣了,人販子肯定也再也不會出現了。 自己幫他們一把,到時候葉歡弄丟了兒子肯定被趙建國嫌棄,她正好乘虛而入,以后也不用擔心給那兩個兒子做后娘。 她想的很完美,覺得這幾個人販子的出現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但現在事情敗露了,人販子不僅沒把孩子搶走,還被葉歡抓住了,她慌得六神無主,不斷看向許向志,向他求助,想讓他把自己放回家。 許向志也是滿臉疲憊,無視了許小杉求助的眼神,緊緊的抓住了許小杉的手臂往審訊室拉。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隱約的感覺到許小杉真的不是無辜的了。 趙建國走在前面,幾步就又回到了剛才的審訊室,張二柱依然被綁在哪里,他一眼看見了跟在趙建國后面的許小杉,為了減刑,毫不猶豫的喊道:“就是這個女人,是她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