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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夜幕降臨,他才冒著寒霜從外面進門來,手里還拿著一些東西。 走進之后,葉歡才看清楚,趙建國原來是拿了繃帶和消毒藥水回來,想到他中午小手手臂上滲血的傷口。 她還以為趙建國下午去公安局也該包扎好了,沒想到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包扎。 狗蛋和鐵蛋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覺了,只有葉歡屋里還亮著燈在看書。 畢竟她一個天天熬夜的現(xiàn)代人,完全做不到這么早就睡覺了,還不如熬夜苦讀,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趙建國也沒有管葉歡,一進屋就脫下了那件軍大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擼起袖子,露出了那道傷痕。 葉歡偷偷看了一眼,她之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看傷痕好像還挺深的,不可能是碰的,倒像是用刀劃破的。 現(xiàn)在比中午嚴(yán)重了好多,都完全紅腫起來了,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應(yīng)該之前只是隨便止了血,就一直沒管了,葉歡感覺這傷深的都該去縫針了,這么痛,也不知道趙建國怎么忍下來的。 看著那顯眼的傷痕,葉歡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在隱隱作痛,佩服了一下趙建國的忍耐力,葉歡就繼續(xù)開始看書了。 但看了幾眼,她又忍不住瞟了一眼趙建國,他一只手給另一只手上藥還挺麻煩的,拿著棉簽的動作看起來格外笨拙,葉歡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要不我?guī)湍惆桑俊?/br> 聞聲,趙建國抬頭看著葉歡,默默地點了點頭。 葉歡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到趙建國面前,接過了消毒水和棉簽,小心翼翼的給男人的傷口上藥。 近看才發(fā)現(xiàn),這傷口已經(jīng)特別嚴(yán)重了,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你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她消了毒,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趙建國依然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這男人真是不聽話!葉歡在心里默默抱怨一句,也不管他去不去醫(yī)院了。 反正愛去不去,她彎下腰去拿旁邊放著的繃帶,彎腰的一瞬間,她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墜也一下子掉了出來,落在了趙建國的眼前。 趙建國的視線不由得被這塊晶瑩剔透的玉墜所吸引,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塊玉墜他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這是從哪里來的?”心中想著,他也問出了聲。 “這是……娘留下來的。”葉歡也不知該怎么稱呼,她已經(jīng)占了別人的身體了,那就也算是她的母親吧。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垂下來的玉墜,疑惑的問趙建國,“怎么了?” “沒什么。”趙建國壓住胸腔中那顆莫名開始躁動的心臟,緩緩搖了搖頭。 奇怪的看了看男人,葉歡將玉墜重新放進了衣服里,將繃帶慢慢的纏繞在男人的手臂上。 包扎好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今天跑到她面前來挑釁的許小杉,又仔細(xì)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他的臉輪廓分明,線條如刀削般凌厲,劍眉星眸,薄唇輕抿,面容格外英俊。 這張臉確實挺吸引小姑娘的,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哪個小姑娘,嘆了一口氣,葉歡拿起衣服也準(zhǔn)備去洗澡睡覺了。 看著葉歡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房間里,趙建國躁動的心才重新平靜下來。 他是在看到玉墜之后才產(chǎn)生了那種陌生的感覺,這玉墜究竟是什么東西? 說是葉歡的母親留給她的,可葉歡母親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女人,而這玉墜是用上好的玉做成的,看上去十分罕見,她的母親是從哪里得到這個東西的。 關(guān)于葉歡,他還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之前那五年,她從未帶他回去見過家人,她自己也不曾回去過,只提起過還有一個在省城的哥哥對她很好,除此以外什么也不說。 他知道的那些關(guān)于她家人的事情,都是在部隊打結(jié)婚申請時調(diào)查出來的。 原以為等以后有時間了,就能和葉歡一起回省城,好好的見一見她的家人朋友。 現(xiàn)在這個想法徹底落空了,葉歡已經(jīng)不在了,眼前這個人不是她。 一想到那個初見時開心笑著的少女,他就感覺心中窒息般的疼,是他沒有好好珍惜,明知道趙老太是什么樣的人,還把她放在那里。 那年他與葉歡初見時的畫面,始終印刻在他的腦海里。 六年前,他坐火車回部隊時,在火車站第一次見到了葉歡,那時候她也正要送她哥哥去坐火車。 他離她們很近,剛開始時葉歡正沖著她哥哥很高興的在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又依依不舍的拉著她哥哥的衣服袖子,眼中閃爍著淚花,眼巴巴的看著她哥哥,好像是在叮囑她哥哥早點回來。 當(dāng)時他就站在葉歡旁邊不遠(yuǎn)處,一直看著她。 直到最后要上火車時,葉歡才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偏了偏頭看向了他,沖著他的方向露著了一張明媚的笑容,杏眼彎彎,那般的耀眼,讓趙建國徹底失了神。 一年后在趙家村,他以為是命運讓他們又相遇了,他再一次見到了葉歡,并且巧合的在山中救下了她。 那時候他克制不住心中的觸動,問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結(jié)婚,沒想到她竟然很快答應(yīng)了,就這樣匆匆忙忙的結(jié)了婚。 趙建國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很多以前的畫面,他又想起那塊有些特別的玉墜,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在房間里坐了很久,等葉歡洗完澡回來了,他才出門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