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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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帝會否真對這個曾經深愛的女子有半分的怨恨誰也說不準,江云漪其實不過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民女江云漪拜見吾皇,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云漪再不似以前那般見到永帝時只執禮相見,而是學會著朝臣對永帝行了參拜大禮。 她想這個時侯永帝應該會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只因他想確認跪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可沒可能是他的女兒。 這個永帝自己也曾動過心思的少女,這個在端木陽玩笑似的語氣里被賜了婚的少女,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般不卑不亢。 “平身!” 永帝看著眼前跪在他面前身形消瘦的女子,微微瞇了瞇眼。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一次江云漪回京是要跟端木陽談婚論嫁。 要是她真的成了她的女兒,那當初的那場賜婚就是一場笑話。好在太后在此之前下了旨要端木陽娶裴依藍。 雖然端木陽并沒有接旨,但他想如果端木陽知道了江云漪的身世,應該會乖乖接旨吧。 而現在他就是想看看,這個曾經被他看中的少女到底是不是如慧當年生的孩子! 江云漪起身,眉目低垂,靜待永帝接下來的問話。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所以她無懼。 “你與臨淵既然真心相愛,朕打算擇吉日就讓你和臨淵成婚,以全他jiejie在天之靈。” 永帝看著這個在他面前再無先前瀟灑的女子,突然就想惡作劇一下。或者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在他說出這句話時,到底是抱著一種什么的目的。 端木陽自接了圣旨之后就與江云漪一同離開京都,到近日才與江云漪一起歸京。若要他相信這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有,似乎有些難! “在陛下為民女與臨淵公子選定吉日之前,民女有一物想呈給陛下過目。若陛下看過之后,還想為民女賜婚,民女無話可說。” 如果永帝覺得這樣做很好玩的話,她不介意奉陪到底。反正她跟端木陽的事,永帝其實也是很清楚的。 而給他們機會的人不正是永帝自己創造的么?現在如果永帝要拿這個來問罪,她即使辯解又有何用! 現在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來完成與永帝之間的交鋒。他想永帝一定也在慶幸當初沒給端木陽明旨,而現在他之所以這么問,應該只是在試探她吧。 “呈上來!” 永帝見江云漪處變不驚暗中點了點頭,旁邊就有內侍取過江云漪遞過來的玉佩,轉交于永帝。 只是內侍在拿到那玉佩時,不由眸露驚訝之色,忍不住多看了江云漪幾眼。暗想著這個平民女子怎么可能這樣的玉佩。 “這玉你從哪來的?” 永帝雖然做好了江云漪很可能是他和如慧的親生女兒的準備,可猛然見到這塊玉佩他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塊玉是他和如慧定情的時侯,他親手交給如慧的。他告訴如慧,待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個玉佩就是他身世的象征。 只因這塊玉是皇家代代相傳,唯一一塊天然形成的紫羅繞云龍的天然玉形。它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憐妃只是告訴他,當年先皇后的孩子并沒有死。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很震驚的。 那一年他派暗衛找到了先皇后,但那時先皇后已經死了,跟在先皇后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活下來。 或者有一個活下來,但他找了那個人十幾年,卻至今沒有半絲音訊。憐妃告訴他,江云漪的母親就是當年先皇后身邊唯一的活口。 為證實此事,他曾派人去查過江云漪的八字。很明顯江云漪八字是被人改過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不是江云漪的母親劉氏就是當年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明繡。 永帝對明繡還是有印象的,所以從暗衛那邊看到繪制劉氏的畫像時,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但就是這樣他還是不敢確認江云漪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直至這一刻江云漪拿出了這一塊玉佩。 如果江云漪不是他的女兒,如慧是不會把玉佩給明繡的!那這玉是如慧特意給江云漪的么? 江云漪毫不隱瞞的把有關玉佩的事告訴永帝,卻略過這玉是從溫逸那邊拿來的事兒。她不想讓永帝懷疑到溫逸的用心。雖然她也不明白溫逸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事到如今她根本還沒得及跟溫逸問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她只能暫時略過溫逸,要不然她實不知這個時侯把溫逸扯進來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永帝聽后一直沉默不語,驀然間問起了江云漪懂事后的事兒,語氣間分不清是喜還是怒。 江云漪也不隱瞞,她知道這些事只要永帝想查,估計會比她自己說的還要詳細。 就在江云漪與永帝在上書房秘談的時侯,被永帝莫名外調的端木陽突然就做了一個夢,夢里他的丫頭穿著鳳冠霞披,貌若天仙,他正欣喜萬分以為自己終于能抱得美人歸,卻驀然發現跟他丫頭成親的另人其人。 新郎不是他!他丫頭的新郎竟然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端木陽被夢驚醒,醒后就不顧一切往京都趕。 皇榜告示第217章:搓合裴依藍 宴峰、阿大、三子、小四、小五想攔又不敢攔,這些日子他們瞞著端木陽做了不少事,但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讓端木陽有所察覺。 如今端木陽想回京,他們想用老方法留住他,卻是怎么也勸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端木陽縱馬而去。 “怎么辦?” 阿大看著遠去的馬兒,看著那個縱馬消失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江姑娘交給他們的任務不過就是把主子留在這里,可他們才留了不到一個月就留不住了。 “馬上傳書給江姑娘,務必在主子到京之前通知她。” 宴峰知道端木陽不是沒有警覺,他只是沒料到他們這群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會集體為一個女子而選擇隱瞞。 他們能瞞端木這么久已經是因為端木陽對他們莫大的信任,若現在他們強行留他,只會讓他加深他內心的不安。 端木陽對江云漪付出了多少心血,沒人比他們更清楚。現如今只因永帝一句話,就要他放棄好不容易就將娶進門的嬌妻,他哪里能依。 他們跟隨端木陽一起來這里雖奉的是皇命,但以端木陽的個性即使有皇命在身,又如何能阻止他思念想思念的人。 “我們還是跟回去吧。” 三子心中是極為煩燥的。他是看過江云漪知道不能與端木陽在一起是什么反應的。 他很難想象如果端木陽知道他辛辛苦苦追了幾年,守了幾年的人突然間成了他的外甥女,再也不能與他相守會是什么表情。 江云漪平時里根本就看不出對端木陽有多在乎,但她在知道這事之后表現出來的一切,卻令他們這群早已沒有感情的暗衛不覺心酸。 知道這事后,他們雖極力地隱瞞端木陽,可每當看到端木陽在想念江云漪時露出那般溫軟的表情,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那不走?” 小四小五回到端木陽身邊后,就極少與江云漪接觸,但那個女子是他們主子疼在心尖的人。 現在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可它就是發生了。這就是命運,難以掌握的命運。他們還記得那個女子曾經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那現在她是不是還會這么想? 如果主子知道了真相,他是不是還會如現在這般執著,這般不顧一切,這般非江云漪不娶? 他們知道了過程,卻永遠猜不到結局。因為結局太殘忍,殘忍得讓他們不得不背著主子為江云漪隱瞞。 “走!” 宴峰當先上馬,一聲令下,就追隨著端木陽而去。這近一個月來他們隱瞞端木陽太多事,若是現在不去跟他說個明白,指不定以后端木陽以后有什么事都不會再交待他們去做。 在暗營這些年,他們都明白,端木陽說的話他們若不遵從,就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若不是那個女子太讓人心疼,若不是他們都怕端木陽太沖動,他們又豈會這樣瞞著他! 端木陽在對待任何事上都可以冷靜,唯有在對待江云漪時才會失態。現在發生這么大的事兒,他不敢想端木陽知道后會怎么樣。 如果讓他自己站在端木陽的角度,他知道絕不可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要是連他都會這么想,那端木陽的反應一定會更激烈! 一行人策馬而行,速度奇快,只為追上那個他們發誓會效忠一生的男子。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通州的邊城,離京都近五百里,策馬而行少說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到。 端木陽策馬行了半日已近黃昏,本想著連夜趕路,卻突然想起江云漪不喜歡他策夜而行,不顧身體,便停下馬來尋了一處客棧叫了酒菜,打算休息一晚再繼續起程。 追過來的宴峰等人本以為會追不上端木陽,卻不想他會停下來休息。這樣倒讓他們松了一口氣,如此他們便能有時間通知江云漪,讓她有心理準備。 命人給端木陽備了水,除了宴峰,其它人全數各就各位。端木陽知道他們會跟過來,洗浴過后就自己先進房休息。 進屋之后,他并沒有馬上整鋪休息,而是從懷中摸出一個即使成型的小木雕,木雕刻了兩個相依相偎的小人兒。 拿出小刀將最后的眉眼重新修飾了一遍,細看的就可以看出這兩個小人兒正是端木陽和江云漪二人的縮小版。 江云漪答應他會給他做貼身的衣物,回京的路上他分明有看到他的丫頭在詢問小小怎么做鞋子。 雖然他一直沒看到樣品,但他知道那一定是給他做的。不然丫頭怎么會問青杏和銀杏他的鞋碼? 丫頭有禮物送他,那當然也要送份特別的禮物給她。這一對小人兒就是他要送給丫頭的禮物。 其實他并不會雕刻,可是為了他的丫頭能開心,他特地去跟人學了雕刻,然后他就按著他和丫頭的模樣,雕了這對小人兒。 小刀輕薄雕出他丫頭細致好看的眉眼,就好似她一直在他身邊,不曾離開。他相信他的丫頭是他的,所以那個夢一定是反過來的。 他丫頭的新郎當然只能是他端木陽,又怎么可能變成別人!可是他不喜歡那個夢,他的丫頭不管是在夢里還是現實里,都只能是他端木陽的。 丫頭,這次回京不管怎么樣,我必請圣上給我們倆證婚,我實在不想再等了!輕輕地將小人兒放在胸口的位置,端木陽閉眸告訴自己,那個夢一定是他太在乎江云漪所制。 現在他只要把丫頭娶回家,那這樣的夢就永遠只是夢,而且在以后的將來他絕不會再允許自己做這樣的夢。 宴峰給端木陽泡了寧神茶過來,看到他手上的小木雕,眸光微微一閃。想著這個時侯對端木陽和盤托出會不會好一點。 最后他還是決定把江云漪的身世先略過去,這事還是由江云漪來處理比較,他是沒辦法插手的。 “太后給您和表小姐賜了婚。” 宴峰想了想先把太后賜婚端木陽和裴依藍的事兒先報給了端木陽。這事兒他剛知道沒多久,不算隱瞞。 只是這事兒和以前有所不同的是敬陽王已經代端木陽接了旨,而且還在雅齋開業當天當著眾雅齋的賓客宣布了此事。 這才是棘手的地方。他知道敬陽王是想用此事讓端木陽和江云漪的事兒消彌于形,可敬陽王卻完全沒考慮到當事人的感受。 宴峰剛收到這個消息就皺眉,敬陽王可能還不知道端木陽對江云漪有多執著。在端木陽還不知道江云漪身世的情況接了圣旨,又放出這樣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現在端木陽不顧一切要回京,這事兒就成為重中之重,因為端木陽是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丫頭呢,丫頭怎么說?” 端木陽握著小人兒的手微微一緊,他的丫頭是知道他現在不在京都,一定不會認為這是他的本意。 可不知道為什么端木陽就是怕江云漪會誤會。此刻他已經顧不得敬陽王是他的父王,因為就是這個父王在他不在的時侯,竟然敢到雅齋給他最深愛的女子難堪! 他的丫頭現在一定恨死了他。若不是夜已深,怕連夜趕回去,丫頭會更生氣,他真想違備諾言,現在就跑到她的身邊告訴她,他這輩子只有她,不會再有別人。 可他終是怕他的丫頭生氣,他知道他的丫頭平時不輕易生氣,但一旦生氣是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難道他做的那個夢是反過來的,丫頭的新郎不是他,是因為太后給他賜了婚,而那個人不是他的丫頭,而是裴依藍? 端木陽微微愣住,他很少做那樣奇怪的夢。從他決定追他丫頭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個女子必是他一生相伴的人兒。 所以他從來就自信丫頭必定是他的!即使是有夢,夢里也是他的丫頭對他淺笑嫣然,溫柔相依的模樣。 “……江姑娘什么也沒說。” 圣旨下來的時侯,江云漪還在護國寺靜修,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當然是什么都不會說。即使說了,他也不可能告訴端木陽。 宴峰垂下眼眸,眸子微閃,他是不是要慶幸他并不知道江云漪的反應,否則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端木陽的話。 只是若江云漪知道端木陽前腳離開,太后后腳就把裴依藍賜給他,那個原本就為情所傷的女子一定會更痛吧。 想至此處,宴峰越發覺得敬陽王的做法確實太欠考慮。這會子江云漪所面對的一切定然早超出她一個女子所能面對的范疇。 無枝可依,在雙重的打擊下,她還能不能站起來堅強地面對一切?宴峰驀然覺得上天對這個小女子真心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