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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家藥膳師在線閱讀 - 第290節(jié)

第290節(jié)

    聽到消息的江大林和姚芳華也聞聲趕了過來,心里也有些震撼。今兒云漪及笄所收的禮物有不少,他們都還沒來及清點(diǎn)。

    這會子一聽有人一送就是幾車的禮,當(dāng)即就給嚇得傻愣了半天,才趕出過來問情況。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江云漪聳了聳,她也不知道會是什么人一送給她送這么多的禮。只能連同江大林和姚芳華一起去看看。

    云子澈被這么一打斷,原本一鼓作氣想說出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但一聽有人給江云漪送幾車的禮還是有些好奇的。

    青杏和銀杏對視一眼,忙迎上去跟在江云漪的左右側(cè)。

    “江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灑家是奉臨淵公子的命給江姑娘送及笄禮的。不過路上耽擱了,所以才晚了幾個時辰!”

    穿著一身便服的福公公一見江云漪出來忙迎上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好在沒有錯過這一天,不然臨淵公子若知道,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啊。

    “是福公公?”

    江云漪一聽來人自我介紹,才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然后慢慢地將這個男子與當(dāng)初來清漪園宣旨的太監(jiān)連到了一起。

    “姑娘真是好記性。來人,將臨淵公子準(zhǔn)備給江姑娘的及笄禮一份一份呈上來!”

    福公公說著,就拍了拍手,隨同他一起來的人就陸陸續(xù)續(xù)從幾個大車上搬禮物。

    單單今年京都最流行的錦緞就有兩車,其中四大名錦之首的蜀錦、錦繡之冠的宋錦、美若天上云霞的云錦、色彩斑斕的壯錦、織中之圣的刻絲等名貴錦緞一拿出來,即使是深夜之中,也難掩它們的華美與秀麗。

    “臨淵公子說不知道姑娘喜歡用哪種錦緞裁衣,就將最好的讓灑家給一塊送過來。其中每種錦緞各為姑娘裁了四季的衣裳各兩套,其余的就看姑娘喜歡什么,就自個裁!”

    福公公說著,又命人從另一輛馬車?yán)镉猛媳P裝著,將一套又一套裁制好的衣裳流水般端出來一一給江云漪過目。

    清漪園的門口是每晚都會點(diǎn)燈,到第二日才會熄,那些色彩繁麗,繡藝精湛的華衣在燈光下閃著令人迷醉的華采,讓人只需看一眼就會被它徹底吸引住。

    “這一車是手飾,臨淵公子知道姑娘及笄在即,于今年春就開始讓寶玉齋專司打造姑娘的頭面和手飾。這些頭面和手飾全是按這些衣裳的樣式特別訂制的。”

    福公公手一拍,就有數(shù)名下人用拖盤拖著全套的頭面,頭面材質(zhì)有金制、銀制、玉制、木制、瑪瑙、玳瑁,包括各類的寶石制的頭面各兩套。

    頭面的類別以點(diǎn)翠和銀鈿為主,多數(shù)端凝華貴,也有素雅清逸,然讓人看在眼里,它即使再素雅也是名貴的。

    “這一車是各類擺設(shè),全是送給姑娘的。另有四件披風(fēng),是臨淵公子特別為姑娘準(zhǔn)備的。”

    福公公再次拍了拍手,四名下人一件拿著一件披風(fēng)到江云漪面前,件件都能看出是費(fèi)了極大的心思縫制剪裁而出。

    “這最后一車分別是給江夫人、江老爺、二小姐和江少爺?shù)摹!?/br>
    當(dāng)福公公指向最后一車禮,并將禮物一一往下搬的時侯,迎出來的人包括江云漪在內(nèi)嘴角眼角直抽。

    “云,云漪,這,這臨淵公子是哪位?”

    眾人呆愣了許久有不認(rèn)識端木臨淵的人就全轉(zhuǎn)向也跟他們一樣半傻的江云漪,問。

    這手筆也太讓人震憾的吧?不要說那些錦緞,就是那一件頭面的價值也不是一般人能訂得起的。

    何況那不是一件,而是一車啊!

    “張夕,還不將這些禮物全收起來,然后送到我院中的庫房收起來。”

    江云漪已經(jīng)不知道她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發(fā)火。端木陽這是有錢多燒得慌吧?一下給她送這么東西她用得完么?

    “福公公,我咋地不知道臨淵公子竟然有這么大的手筆哪。”

    后一步過來的云子澈看著如流水一般的禮物一一送進(jìn)江云漪的院子,就想起他送給江云漪的那把親手雕的步搖。

    端木陽這是打算用錢來砸人,還是怎么的?有他這么送禮的么?不過云子澈不得不承認(rèn),端木陽這一招實(shí)在高明得很!

    他在想,若是福公公沒有晚到,而是準(zhǔn)時在江云漪的及笄上將這些禮物送到,那將會在整個安云造成什么樣的效果。

    昨兒那些賓客可全是江云漪極親密的合作伙伴,也有不少全是江云漪的至親。這些人若看到這些禮物,那還有誰會再打江云漪的主意?

    誰能在江云漪的及笄禮上花這么大的手筆?即使是有,也沒人會這么做!可他端木陽卻偏偏做了,還做得這般高調(diào)。

    “原來云大少爺也在啊!”

    福公公轉(zhuǎn)眼才瞧見云子澈竟然也在,不由就想起了他初來豐澤屯時,聽人說江云漪跟云子澈的關(guān)系極好。

    這會子在清漪園見到云子澈,心思一轉(zhuǎn)就笑著過來跟他打招呼。云大少爺可離京近一年了,聽說是奉了云老夫人的命出來尋找云家失蹤多年的小姐。

    “福公公不是一直在圣上身邊伺侯么?怎么有空替臨淵公子當(dāng)跑腿?”

    云子澈見福公公跟他打哈哈,他都沒收到消息說圣上有派福公公來浣州,端木陽再受圣上看重也不可能指使得了福公公來給江云漪送賀禮。

    “這不是太后娘娘嘛,去年因?yàn)樘竽锬锏牟“研氵x的事兒給延遲了。今年圣上又因?yàn)檫吔畞y,將秀選再次延遲。眼看著一年延著一年自是不行的。太后娘娘干脆派灑家及幾名親信到各地親自為陛下選秀,但凡被選上的姑娘明年春夏會統(tǒng)一進(jìn)京,由陛下和太后再選上一次。

    聽聞浣州出美人,太后娘娘就命灑家過來,務(wù)必要為陛下多選幾名佳麗入宮,為我皇家開枝散葉。這不,臨淵公子知道灑家要過來,就讓灑家將要給江姑娘的禮物一道給帶過來了。”

    福公公知道云子澈是個得罪不得的人物,他不在京都的這一年,圣上可沒少念叨他。

    由此可見,云子澈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并沒有因?yàn)樗辉诰┲卸兴陆怠W匀坏模筒桓也m他來浣州的差事。

    而他也沒有理由去瞞,秀選這事兒是全國皆知,以云子澈的本事想知道自是輕而易舉就能查到。

    “福公公一路而來一定累了,不如先進(jìn)花廳喝杯茶,我再讓下人備香湯給福公公沐浴一番,然后我們再談。”

    江云漪調(diào)整了一番情緒,才將福公公引進(jìn)清漪園,至于跟隨福公公而來的一幫下人自有其它人招待。

    第二日有人從京都給江云漪送了幾車的及笄如風(fēng)般傳遍了整個豐澤屯,然后再從豐澤屯傳遍安云,再向平縣各地?cái)U(kuò)散。

    福公公是來浣州辦差的,自然不可能在清漪園多呆,在跟江云漪說了一番端木陽在京都的事兒后就告辭離開了。

    離開前,江云漪自是備足了禮,福公公拿到豐賞自是眉開眼笑。

    這一日江大林和姚芳華特地在書房等著江云漪,因?yàn)槌硕四娟査土硕Y外,有幾個人的禮也讓他們頗為頭疼。

    “云漪啊,這臨淵公子我們就不說了。你看看,這兩張貼子。溫公子說年后就過來提親,問問我跟你爹的意思;還有這張,是從京都來的,寧狀元對不能親自來參加你的及笄表達(dá)了歉意,說年后跟圣上請假過來提親。”

    姚芳華皺著眉看著這兩張貼子,這兩張貼子是指名給她和江大林的,給江云漪的是一封信。

    她和江大林看過貼子后,眉頭就沒展開過。這沈老夫人還住在清漪園沒走哪,就有這么幾拔人先向他們提親。

    他們二人看沈老夫人的架勢估計(jì)也是為云漪的婚事兒來的。然二人又知道云漪對沈天明只是純屬的兄妹之情。

    但云漪跟沈天明的婚事是早早就訂下的,這下可如何是好?

    “溫逸你們不用管,這家伙就是來玩的。至于寧沉玉,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云大少爺秋后會去一趟京都,到時我會親自跟寧沉玉解釋清楚的。臨淵公子就是端木陽端木公子,臨淵是他的字!他只是送了及笄禮過來,你們不必太緊張!”

    江云漪一看溫逸和寧沉玉特別給江大林和姚芳華的貼子,不由狠狠地翻了翻白眼兒。

    這兩個人是見不得她好是吧?才剛過完及笄禮就給她來這一招,這不是存心要找她麻煩么。

    “這,這哪能不管啊,除了這兩張貼子,還有其它的哪。”

    姚芳華聽江云漪說得這般輕松,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便直接將其它幾張貼子一并給江云漪看。

    這幾張貼雖然沒有明說要給云漪說親,但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又哪里會不懂。這云漪的及笄剛過,這旁敲側(cè)擊問云漪婚事的人就這么多,這過幾天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呢。

    然對于臨淵公子和端木陽是同一人的事兒,她還是微微驚訝了一下。她知道那端木陽非富即貴,可她竟不知端木陽單單云漪這么一個及笄禮就送了這么貴重的禮。

    這若不是對云漪有意,又怎么可能送這么多這么貴重的禮物啊。而且也幸得這禮物是在晚上到的,若是在及笄禮舉行的時侯送過來,那現(xiàn)在整個安云還不知道怎么傳云漪跟這位臨淵公子的事兒。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事還是照樣傳得滿城風(fēng)雨。云漪怎么可以說端木陽只是送及笄過來而已呢。

    “以后若再有這樣的貼子,你們就全退了就好。就說你們還想多留我兩年,婚事的事兒以后再說。”

    江云漪取過幾張貼子,貼子中明示暗示都是在打聽她有沒有訂親的事兒。下貼的人多數(shù)是她在平縣和安云認(rèn)識的富戶鄉(xiāng)紳。

    在安云這邊一有女子及笄,一般情況下都會私下拉著女方的父母打聽有關(guān)這名女子的事兒。

    若是父母有意的話,就會跟男方家約定相看的時間和地點(diǎn),然后帶上自家閨女去相看,若是雙方看對了眼,男方家就會請媒婆來提親,待雙方交過庚帖后,二人的親事就算訂下了。

    也有比較講究的人家,會直接下貼,待對方回貼,然后再找好的時日過來拜訪,這個拜訪與相看也沒有兩樣。

    “云漪,女子總要有個歸宿的。我看天明是個好的,至于端木公子人也不錯,但畢竟他遠(yuǎn)在京城,莫不成你以后想遠(yuǎn)嫁京都么?”

    姚芳華昨兒接待賓客的時侯就有不少人拉著她私下問云漪的親事,她當(dāng)時并沒有正面回應(yīng)。

    原本她是想直接說云漪已經(jīng)跟沈家訂親的事兒,可一想到云漪上次聽江大林說起跟沈天明的婚事那態(tài)度,便住了嘴。

    這會子聽云漪這么說她這眉頭根本就沒展開,她正愁著怎么跟沈老夫人提這事兒呢。

    她本想勸勸云漪,可也知道她無從勸起。但想想那位端木公子離他們這里老遠(yuǎn)了,云漪若真嫁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她和江大林都不會放心的。

    “姚姨,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現(xiàn)在才十五歲啊。再說了,我有說要嫁給端木陽么?”

    江云漪有些頭疼,她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一過及笄之年就代表要嫁為人婦。可她的內(nèi)心里對于這么早嫁人實(shí)在沒有底。

    在前世里女子最少也要滿二十才能成親,現(xiàn)在要她十幾歲就嫁人生子,她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不過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若十八九歲還沒嫁人,就會被人稱作老姑娘,人前別人不會說,人后還不定怎么講你哪。

    但即使如此,江云漪也沒打算這么早成親!她不想這么快就受婚姻的束縛,何況這個時代又有哪個家庭能容得自己的媳婦或兒媳婦在嫁人后繼續(xù)經(jīng)商的?

    “云漪,你跟天明的婚事是你娘親訂下來的。你剛出世的時侯就與沈家訂下了娃娃親,現(xiàn)在只要你姚姨對外說你已經(jīng)訂親,這些明里暗里想跟我們家結(jié)親的人自然就不會再出現(xiàn)。”

    一直沉默的江大林見姚芳華和閨女說到跟沈家的婚事兒,云漪明顯的和以前一樣,一點(diǎn)意思都沒有,他實(shí)在沒法再沉默了。

    這一年多來,他一直試著與閨女自然相處,而隨著相處的加深,他也知道云漪是個有主意的,他這個父親根本拿不住她。

    但跟沈家的婚事,他們當(dāng)初是有交換過婚書的。當(dāng)時沈家沒有嫌棄他們是農(nóng)戶人家,這會子他們家也富貴,莫不成就要嫌棄人家沈家么?

    “我曾經(jīng)聽二姑姑提起過我跟沈家的婚事。二姑姑說,當(dāng)時沈老夫人跟娘親約定的是婚書上的名字由我親自填寫,但沈老夫人似乎直接就訂了沈大哥做我的未來夫婿。

    如果要細(xì)究是沈家毀約在先,而且至今為止不管是沈家的婚書還是我們家的婚書,我都沒有見過。爹爹是不是也應(yīng)該拿給我看看?”

    江云漪見江大林愿意攤開了跟她好好談?wù)劊]有堅(jiān)持要她跟沈家結(jié)親,自也不會無理地要馬上跟沈家退親。

    只是當(dāng)初江大月跟她提起這事時,她本來想找機(jī)會問問江大林或沈老夫人的,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

    現(xiàn)在她一及笄,很多問題就直接擺到了臺面上。要她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沈天明她做不到。

    那唯一的解決方法自然是早日跟沈家解除婚約。這事兒她都跟沈天明說過幾次了,卻不知他到底跟沈老夫人談到哪個程度。

    “你娘是這么跟你姑姑說的么?”

    江大林聽江云漪這么說顯得很驚訝,比江云漪第一次從江大月口中聽聞與沈家結(jié)親,婚書上的名字由江云漪自己寫還要驚訝。

    顯然的,江大林根本不知道當(dāng)年劉氏讓江云漪與沈家結(jié)親還有這一茬。

    “爹,我跟沈家訂親,你不在場么?這事是我娘跟二姑姑說的,二姑姑還說當(dāng)時的見證人是當(dāng)年的浣州知府,及沈氏一族的族長。若沒這樣的事,我娘會對二姑姑亂說么?”

    江云漪見江大林竟然對此事完全不知,不由微微張大了眼。照理說她跟人訂親這么大的事兒,江大林做為她的父親怎么會不在場?

    “這……,爹是個粗人,人家沈家是什么地方,哪容得爹這樣的粗人隨便進(jìn)出。而且那時爹剛好有事,不,爹當(dāng)時,當(dāng)時病了!那時間約好的,總不能因?yàn)榈×耍⒄`這么大的事兒吧。”

    江大林眼神有些閃爍,見江云漪突然這么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這個茬兒,一雙手不停地搓著,面上的神色極為的不自然,說話間也不怎么利索。

    “那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娘都沒跟你提起么?”

    江云漪見此有些狐疑的凝著江大林,她怎么覺得江大林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尤其是她跟沈家的這樁婚事,他貌似只知道兩家有婚約,卻根本不知道當(dāng)時訂親時的具體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