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搶你老公
陸星云還是陸星星的時候,從小到大非常頑皮。 該學的東西,家里都沒讓她落下過。 尤其鋼琴,還是她主動要求。 當然,其中緣由自然和唐頌沅脫不了干系。 她小時候就纏著唐頌沅教她彈琴,唐頌沅不理她,她就磨人唄。 反正她干啥啥不行,耍無賴第一名。 ...... 陸星云纖長的手指熟練地按在琴鍵之上,伴著她按下去的力度,動人的音樂隨之飄揚。 夢中的婚禮是一首比較流暢的鋼琴曲,帶著些許憂傷的旋律,節奏感也很強。 這首曲子讓人聽著,時而如沐春風,時而如同湍湍流水。 然而,陸星云的彈奏,似乎一樣又不一樣,很顯然她做了調整。 陸星云彈奏的這首夢中的婚禮,調子異常低沉,如哭如泣。 那種抹不去的哀愁,繚繞耳畔;眾人沉浸其中,仿佛悲從中來,忍不住地想要跟著哭泣。 再看舞臺上的陸星云,她一襲黑裙,胸前和頭上戴著白色的菊花,讓人很難忽視。 就好像她是特意來參加一場夢中的葬禮。 陸星云專注自己的演奏,低沉哀傷的音樂也讓她想起塵封的往事。 她要謝謝曾經的那個自己,因為她的厚臉皮,她的不服輸,她的勇往直前,才有今天的自己。 說起來,她更有感謝曾經的唐頌沅。 現在自己對已經他無感,然而往事不可否認。 誰還沒年輕過,誰還沒瞎過呢。 過去就過去了。 沒什么值得留戀。 當然,她也不留戀他了。 眾人聽著聽著,再也忍不住抹眼淚了。 有人嚶嚶寧寧,壓抑著聲音說:“嗚嗚,我好難過,忍不住的難過,這首鋼琴曲太感人了。” “真的好難過啊,我都十幾年沒哭過了,現在和大家一起哭應該沒人笑話我吧?” “誰不是呢,這小丫頭的音樂造詣不淺啊!” “啊啊啊!我老公怎么那么棒,怎么什么都會,全才啊!老公你這么優秀,我怕是要單身一輩子了。” “老婆,老婆你快賠我的妝。嗷嗷,不行了,今天出來我精心化了幾個小時的妝,全都花了!” ....... 從陸星云登上舞臺的時候,唐頌沅就再也沒有移開目光。 這感覺太熟悉了。 熟悉到令他頭皮發麻,不禁一動不動盯著女孩看。 仔細看著她的微表情,觀察她彈琴時手上的動作。 陡然間,唐頌沅不禁背脊一僵,整個人宛如被點了xue道。 他死死地看著臺上彈琴的女孩,她的那些動作、神態,完全和陸星星高度重合。 不懂鋼琴的可能沒有聽出來,盡管她把譜子做了改編,中間有幾個調完全是不對的。 而陸星星她就有這個毛病,在某個特定的點出錯。 曾經她也想過改正過來,總是會錯,也成了她的特色。 還有她腳踩時候的動作,那個特定的動作,唐頌沅學琴、彈琴這么多年,遇到過無數的人。 沒有一個人和陸星云那個小毛病一樣,只有她,唯獨她。 哪怕她們樣貌不同,然而這些習性卻相似的宛如同一個人。 驀地,唐頌沅瞳孔地震,不由地屏住呼吸。 唐頌沅不得不將視線轉向臺下一側的周澤宇,看他那樣,很顯然他并不知情,完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繼而,排山倒海的念頭朝他猛地襲來,明明是無神論的他,不得不開始相信世界是未知的,是神秘的。 星星她或許壓根就沒死,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或許是和喬夢蓉之間有什么關聯。 她不得不換了一張面容,重新出現大家眼前。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一切都合理了。 唐頌沅為自己的重大發現感到萬分驚喜,他胸口某個位置也瞬間鮮活了起來,兩只手無措地握拳再放開。 目光再次看向陸星云的時候,不自覺地嘴角上揚起來。 原來他的星星沒有死,她還活著。 怪不得每次遇到她感覺都很奇怪,像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當即扇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眼瞎,沒有早點發現她就是星星。 坐在他旁邊的人嚇了一大跳,這個年輕男人是做什么,還扇自己一個耳光? 大家聽那個陸星云的鋼琴曲哭了,他竟然聽到打自己,好神奇啊!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大家深刻感受到這首鋼琴曲的曲折百態,悲歡離合。 陸星云按下最后一個調的時候,暗暗嘆口氣,她雙手收回,迅速調整一下情緒看向臺下。 此時此刻,全場鴉雀無聲。 見狀,陸星云不禁眨了眨眼睫,眼角余光瞥見,不遠處被舞臺的紗幔擋著的喬夢蓉。 喬夢蓉身上穿著高級手工的白色婚紗,婚紗上有無數的鉆石,整個人熠熠生輝,光是看起來就令人羨慕嫉妒。 喬夢蓉今天的造型也是邀請了頂級團隊打造的,只不過畢竟年齡擺在那里,再怎么保養得當,自然是不能和年輕人相媲美。 陸星云很快收回視線,她起身動作優雅來到舞臺中央位置,沖著再場的人九十度鞠躬:“感謝大家耐心聽我彈琴,實在是獻丑了!” 說罷,她落落大方地走了下去。 大家還沉浸在那哀傷的音樂之中,眼睛泛紅目光呆滯地看著陸星云走下去。 也沒有人想起來鼓掌。 坐在第一排的喬暖暖渾身顫抖,從陸星云上臺開始,她目光陰狠地死死盯著對方。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怕是陸星云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 徐佳慈自然也是異常嫉妒,不管是網上還是私底下,陸星云是出盡風頭。 再看身側的喬暖暖和她的家人,被人搶走風頭,心里鐵定不爽。 徐佳慈旋即輕笑一下,連忙拍了拍喬暖暖的手,皮笑rou不笑好心提醒她,低聲道:“暖暖,今天可是蓉姨大喜的日子,你可要保持住風度啊!” 喬暖暖聞言眼里冒火,狠狠地瞪她一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磨了磨牙,小聲道:“知道了。” 婚禮的司儀被推上了舞臺,他似笑非笑說:“meimei彈得這么好不配有掌聲嗎?來,大家一起送給她最熱烈的掌聲。不得不說周家是人才輩出,這首夢中的婚禮特別送給我們的新郎和新娘。” 大家迅速響應司儀的提議,非常激動地鼓掌。 就好像聽了一場完美的音樂會,這掌聲是他們最好的回饋。 徐佳慈也跟著鼓掌,她偏頭看到喬暖暖無動于衷,連忙拿手肘撞她一下,使了個眼色,讓她注意形象啊。 喬暖暖死死咬住下唇,快被嘔死了,還要假惺惺配合大家。 徐佳慈在旁邊像個蒼蠅一樣,不停地提醒她,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不過徐佳慈說得沒錯,今天可是爸媽的婚禮。 自己不該表現的太小氣,落人口實。 喬暖暖就當自己,再使勁地拍陸星云那個賤人,狠狠地將她拍死,永遠也不要出現最好。 司儀繼續主持婚禮流程:“好,開場環節結束,那么接下來就是無比激動人心的時刻,大家再次鼓掌歡迎今天最美麗的新娘子入場,還有我們最最帥氣,最最幸福的新郎,快去迎接你心愛的新娘子吧!” 此時,伴隨如雷般的掌聲,喬夢蓉十分淡定登場。 她的婚紗裙擺很長,還有兩個小花童跟隨一起,動作十分緩慢地走向舞臺入口出。 周斯年也被保鏢推上了舞臺,他忍下周澤宇先前的惡作劇,現在恢復常態。目光灼灼看向舞臺前方,正對著的喬夢蓉。 盡管喬夢蓉恨死了周澤宇,這該死的窩囊廢來她的婚禮搗亂。 這筆賬她暫且記下,來日方長。 今天是喬夢蓉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一臉從容,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 終于等到今天,她可以挺直腰桿,至于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什么的,統統和她無關。 就像當初,她于人群中一眼就看中周斯年,那種命定的感覺。 周斯年也表明他和陸天欣之間沒有愛情,純屬感激之情。 沒有愛的婚姻是持續不久的,更何況陸天欣又那么強勢,哪個男人受得了她。 至于第三者的言論,像是陸天欣這種所謂的原配糟糠妻,明明沒有感情還霸占著別人不放手,這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思及至此,喬夢蓉笑得更加燦爛。 周澤宇再怎么作,充其量也就是個廢物。 他以為這樣惡心自己,出來丟臉,會讓自己鬧心? 無非是讓周斯年更加愧疚,覺得虧欠自己更多。 她在心里盤算著,等婚禮結束,定要收拾那個廢物。 喬夢蓉一步步走向周斯年,這是她等了多年的幸福。 兩人四目相對,周斯年抬起手臂,喬夢蓉伸手垮了上去。 兩人一起轉身,走回到舞臺中央位置。 婚禮司儀繼續主持流程:“恭喜新郎迎接到他最美的新娘,在交換戒指環節之前,還有一個節目,剛剛周家長子,也就是周公子對我說,他特意送給父親的結婚禮物,請讓我們期待一下會是什么呢?請看大屏幕——” 大家的目光齊聚舞臺上的大屏幕。 周斯年牽著喬夢蓉的手,往著舞臺邊上走去。 按照原定的流程,這會兒是放兩人的婚紗照和生活照片的環節。 led大屏先是一黑,而后聽到一陣腳步聲,一道女人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陸天欣你還神氣什么?我喬夢蓉就是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我搶你老公怎么了?還瞪我?呵,告訴你,我不僅要搶你的老公,我還要搶你的公司,搶你所有的東西,你能拿我怎么著?” 眾人頓時一怔,緊接著大屏幕亮了起來。 畫面上是在醫院vip病房里頭,鏡頭里陸天欣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她動彈不得不停流淚,不似大家印象中那般意氣風發。 倒是喬夢蓉完全一副潑婦模樣,像是要把病床上的陸天欣給逼死。 喬夢蓉冷哼一聲,繼續說:“要不要我拿個鏡子給你照一照,你自己看看是什么鬼樣子?年哥他心里從來就沒有你,這么多年你霸占著他就算了,現在你病了還不肯放過他嗎?” “對了,你覺得我在這個病房能來去自如是為什么,你那么聰明應該能想到。還有,你不是心里疑惑,暖暖她是誰嗎?暖暖呀,說起來應該是你那個廢物女兒的jiejie呢。你那個刁蠻的女兒雖然嘴巴壞了點,不過等你死了,你也可以完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哈?有什么好哭?你的人生到了盡頭了,你這一輩子也享受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哦,對了差點忘了你還有個廢物兒子,你說說你這一輩子風風光光,人人羨慕,結果生出來一對廢物兒女,真的好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