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的溫柔少傅(十四)
白言沒想到剛提說回去,他娘就真的找上門來了。 雖然公主娘不是他真正的親媽,但是對他的愛他卻是完全能感受到的。白言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她,穿衣服的速度更快了些。 “等等,”蕭瑟再次拉住了他,“你現在不能出去。” “為什么?”白言急了,“我答應你我看看他們我就回來還不行嗎?蕭瑟,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你冷靜點,”蕭瑟也急了,他好不容易才讓齊悅漸漸接受,自然不會愿意讓齊悅再度恨他,“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直接出去嗎?” 白言系著衣帶的手頓住。對哦,他現在出去,怎么解釋他一脖子的草莓?告訴他娘他剛剛跟蕭瑟干了一炮?恐怕他娘當場就得心臟病發吧? 白言看著蕭瑟,有些無措。 蕭瑟心一軟,退讓了一些,“你就在院口看吧,過些天你再回去。” “但是,”蕭瑟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笑著威脅道,“你要保證,你要回來。不然,我也不能確定會做出什么事情。” “好,我保證。”白言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出了房間,蕭瑟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長公主怎么會來?還是拜托他幫忙找齊悅?不知怎的,蕭瑟隱隱有些不安。 “姑母。”到了前堂,蕭瑟朝著坐在廳上的女人行了一禮。 女人冷哼一聲,拿起手旁未喝的茶盞摔在地上,溫怒道:“太子殿下既然還認我這個姑母,不知能否將我家悅兒還給我?” 蕭瑟笑了笑,示意下人收拾碎片,挺直了身子,不解道:“莫不是這茶不合姑母心意?我這就讓下人重新煮。” “別和我裝糊涂。”蕭嵐一拍椅子,騰地站起來憤怒地指著蕭瑟,“悅兒是不是在你這兒?” “系統,公主娘怎么會知道蕭瑟把我藏起來了?”白言遠遠看著,距離挺遠,其實是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只是系統給了他金手指。 “不知道啊,說不定蕭瑟身邊有內jian出賣他了唄。” “總覺得不太對勁……”白言皺著眉頭,蕭瑟才當上太子,如果立刻就被人爆出囚禁齊悅的事來,怕是剛得到的太子之位保不住。 蕭瑟危險地瞇起眼睛,看著蕭嵐以及她身后的青山,冷冷道:“是誰告訴您齊悅在我這里的?您又為何如此確定?雖然您是我姑母,又是齊悅母親,但這是東宮,即便是您,也不能隨意進出。” 青山瞬間紅了眼睛,情緒比蕭嵐還要激動,直接跪在了蕭瑟面前,帶著哭腔道:“太子殿下,求求您,將公子還回來吧。自從公子不見了,夫人日日以淚洗面,再這樣下去怕要……” 蕭瑟一腳踢開青山,不屑道:“區區一個奴才,有什么資格在本太子面前說話?” 蕭嵐臉色慘白,看著被踢在一旁的青山攥緊了拳頭,她咬著牙,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朝前走了一步。 “咚”,蕭嵐跪在了蕭瑟面前。 這一跪,像是直接跪在了站在院口木柱后的白言的心上,沉重得另他喘不過氣來。 “蕭瑟,算姑母求你,把悅兒,還給我。”這聲音聽似堅強有力,不卑不亢,甚至沒有乞求的味道。 然而看著面前女人憔悴的面容以及眼中的崩潰,蕭瑟卻是心里一揪,齊悅在看吧,會很難過吧?會再次恨他吧,畢竟是因為他,才讓他們母子分離。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扶蕭嵐,念著:“抱歉姑母,我并不知道齊悅身在何處,也許他只是不滿意和蝶兒的婚事,又不想讓你們為難,才選擇了逃婚吧。” 蕭嵐猛地抬頭,像是終于找到了一絲希望。 對,可能她的悅兒是不想和公主成親,才選擇自己躲起來。之前悅兒被人陷害失蹤兩年才回來,她又從未聽過悅兒對婚事有何不滿,所有人都以為這次他也是被人擄走。也許……是啊,也許悅兒只是逃婚了,只要他們去向陛下解除婚約,她的悅兒就能回來了。 蕭嵐再看蕭瑟,又覺得自己似乎太蠢了些。怎么能憑隨意一個來路不明的消息就懷疑是蕭瑟將悅兒藏起來了呢?蕭瑟和悅兒的情同手足,他又怎會軟禁悅兒? 蕭瑟剛當上太子不久,想必她尋子心切被人利用了吧。 “夫人!您不要相信太子殿下,公子就在這里啊!”青山雙眼通紅,聲嘶力竭,“是青山親眼所見,公子就在那個院子!” 青山細瘦的胳膊一指,竟然直接指向了白言所在的方向。 白言心中大喊一聲“臥槽”,下意識往后躲了些。 “青山怎么知道我在這?”白言繼續滿臉問號,蕭瑟應該是個很謹慎的人,院中暗衛眾多,青山一個武資平平的侯府下人怎么可能親眼見到他? “并不知道。但是我剛剛看了一下好感度,青山對你好感度也是100……” 噗……wtf?青山好感度竟然是100?那豈不是…… 白言心中再次刮過一句臥槽。 果然是杰克蘇的男二體質,不僅風靡萬千少女,還靡少男。 “青山,你說什么?你親眼所見?”蕭嵐激動地抓住青山,動作太大,弄散了兩縷發絲,看起來有些狼狽。 “夫人,青山騙您了,不是別人遞來的消息,而是青山自己看見了。”青山流著淚,跪在了蕭嵐面前,“是太子殿下擄走了公子,還將公子囚禁在那邊的院子里,還對公子……還對公子……” “胡言亂語!”蕭瑟打斷了青山的話,眼神冷得瘆人,像是直接要將青山的腦袋割下來。 青山一想到他家公子被蕭瑟那般侮辱,心中悲痛欲絕,恨不能親手殺了他,又怎會懼怕蕭瑟威脅的眼神。 蕭嵐渾身顫抖,她分不清誰真誰假。她腳下一個踉蹌,被府中下人扶住,坐在了椅子上。 青山仍然流著淚,就算他今天死在了這里,也一定要將公子救出去! “夫人,太子殿下其實喜歡……” 青山話未出口,直接被蕭瑟一劍刺中。 蕭嵐尖叫了一聲,抖得更加厲害,她連忙叫帶來的下人查看青山的情況。看著滿地的鮮血和忙成一片的人,她卻突然冷靜了些許。 蕭嵐一字一句道::“蕭瑟,你究竟想干什么?悅兒究竟是不是被你擄走了?你今天要是不將他還給我,我就死在你這東宮里!” 此話一出,前堂幾乎沒有聲音,只聽得見青山忍痛的抽氣聲。 蕭瑟手中還拿著劍,劍上的鮮血正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瑰麗的花狀。他和蕭嵐對看著,周圍陷入了壓抑的沉默之中。 忽然,一把匕首刺向了蕭嵐。 蕭瑟提劍上前,及時刺向了那個侯府的下人,那人倒下,蕭瑟挑去他手中匕首,眾人均是呼出一口氣。 “怎么……怎么會有刺客……”蕭嵐臉色更加慘白。 蕭瑟皺眉,回過頭看她,又越過她看已經沖了過來的白言。 然而,就在蕭瑟恍神的一瞬間,本已倒下的下人,卻又突然抽出一把飛刀,再次刺向蕭嵐。 蕭瑟忙提劍一擋,可飛刀太小,距離太近,雖沒有刺中蕭嵐心臟,卻是刺入了腹部。 “娘!” 趕過來的白言正好看見飛刀刺入蕭嵐的身體中。 “悅……悅兒?”蕭嵐忘記了身體的疼痛,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言,仿佛是夢。 那邊的青山看見突然出現的白言,眼中一亮,公子果然在這里。他的傷其實并不嚴重,蕭瑟只是威脅他,并沒有打算真要他的命,至少,在蕭嵐的面前。 “娘,是我是我。你別說話……”白言雙手捂住她傷口,一瞬間眼淚就出來了,“蕭瑟,快找大夫,快啊!” 蕭瑟吩咐了下去,找大夫,收拾房間,言簡意賅。 “悅兒,我不是做夢吧?”蕭嵐摸著白言的臉,撫去他的眼淚,溫熱的,真實的,不是夢,“悅兒你別哭,為娘最見不得你哭了。娘喜歡你笑,就算以后娘不在了,你也不要太傷心……” “不是夢。娘,求求你了,你別說話,別亂動。”白言一邊哭一邊心里吐槽,公主娘您能別再立flag了嗎? “不,悅兒……”她還要說,不然可能就沒機會了。 “……”白言一摸眼淚,“娘你要是再說話,我立馬自殺給你看!” “……” “……”蕭瑟卻是心中一緊,目光緊緊盯住坐在地上流淚的白言,注意著他每一個動作。 前堂再次陷入壓抑的沉默之中。好在東宮是有御醫的,五分鐘后就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來了。 御醫進行了一系列急救后表示情況不致命但也嚴重,蕭嵐失血過多且近日心情郁結,身體虛弱,需要好好靜養。 最后,蕭嵐在蕭瑟準備的房間中休息了半日,情況算是穩定了,只是人還昏迷著,御醫說是過于虛弱,明日就能醒來。 白言擔心,一直守在她床前。 蕭瑟看著他不吃不喝,心中有些懊惱,是他沒用,讓那刺客得了手,還讓原本讓齊悅悄悄回去的計劃落了空。 只要一會兒西北侯來了,齊悅就定然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公子。”青山簡單包扎了傷口,臉上還是毫無血色,他端著一碗粥,勸道,“先吃點東西吧,御醫已經說了,夫人沒有危險了。她醒了要是見公子這個模樣會心疼的……” “青山……”白言握著蕭嵐的手,沒有回頭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是誰告訴你的?” 聞言,青山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嘴唇囁嚅了兩下,卻是什么話也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