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的溫柔少傅(十二)
自從那天洞房花燭,一連十幾天,蕭瑟沒有再做太過分的事情,這讓白言多少感到了一絲安慰。雖然,豆腐照吃就是了…… 白言覺得自己從來都沒去認真弄懂蕭瑟這個人,他還以為自己很了解他,卻沒想到那不過是蕭瑟愿意讓他看見的一面而已。 在這同居的十幾天里,蕭瑟一點也不高冷,時常在他面前賣萌撒嬌求抱抱,還有各種貼心的小舉動,對他的喜好更是了如指掌。這讓白言想罵他都不知道從哪開口。 最后白言只能投降,和他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他沒有蕭瑟能說會道――無論他說什么,蕭瑟都能曲解為他很在意蕭瑟,也許同樣也喜歡蕭瑟,只是他在意世人的眼光,不肯承認,自欺欺人罷了。他沒有蕭瑟段位高,斗不過他。他一旦要和他斗,就感覺自己像是被貓咪戲耍的老鼠,著急了自己取悅了貓咪。 所以就暫時這樣吧,他只能靜下心來,每天畫畫,練字,琢磨點新菜譜打發時間,等著系統讓他離開的時機。 蕭瑟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只讓他在一個房間里活動,這座庭院他可以隨便走,只是不能出門。 怕他無聊,蕭瑟還特地建了一個小池塘,從庭院外引來水,有時水里會有魚進來,白言還能釣魚玩玩。釣到了還能做個酸菜魚吃吃。只是水太淺,魚一眼就看見了,釣上來太過容易,也就沒多大意思了。 水為什么這么淺?當然是蕭瑟怕他又玩自殺溺水淹死了啊。那晚白言就是用劍架了一下脖子,蕭瑟就已經將各種能自殺的條件全部扼殺了。院子里還有暗衛,時刻注意著白言的舉動,就算白言想死都死不了。 有了暗衛,白言也不敢進空間了,萬一被人看見他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他被人當作妖怪抓起來燒烤了就很不劃算了。 于是,白言提前過上了混吃等死,頤養天年的老年退休生活。白言吃了飯沒事干就每天跟系統擼片――各種動畫片,類型豐富,任君選擇。 系統還特地給他放了《芭比的夢想豪宅》,他居然還將好幾季看完了!看完了之后,他覺得他的空間好像還是挺神奇的,但是,現在他又不能進去…… 所以這辣雞系統到底是為什么要給他看?就是喜歡在人傷口上撒鹽還放孜然嗎? 這幾天蕭瑟好像忙了起來,每天傍晚才會來,今天好像更晚了些,到了晚飯時間他也還沒回來。 “蕭瑟今天這么晚還沒回來……”白言現在脫下了裝逼白衣,換上的深色系的便衣,自己做飯洗衣服,大多數時間也會給蕭瑟備一份餐。倒不是沒有下人伺候,而是白言沒事找點事做。 “朋友,你這口氣很像是家庭主婦在家等晚歸老公的幽怨啊……”系統頗為感慨,宿主這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真是讓它意外啊。 “……”別說還真的挺像的。 白言停下了筷子沉思,驚覺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和蕭瑟的同居生活!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白言決定自己一會兒還是早點洗洗睡吧。蕭瑟是大反派,還沒開始虐主角不太可能出什么事,他也就別瞎cao心了,有這閑工夫不如cao心cao心自己該怎么逃出去。 白言睡得正香,被人給搖醒了。 白言很不高興地睜開眼睛,搖醒他的人果然是蕭瑟。只是,蕭瑟一身酒味,一張俊美的臉微紅,笑得燦爛又傻氣。 白言心中一驚,該不會蕭瑟喝多了摔水溝里給摔傻了吧? “齊悅,我今天真開心。”那人還是傻呵呵地笑著,依稀有十八歲少年的純粹與天真。 白言淡淡瞥他一眼,冷淡道:“殿下喝多了。” 說罷,白言便轉過身去,準備閉上眼睛繼續睡,睡不著就裝睡,反正不想理他。 蕭瑟有些委屈地嘟囔著:“別不理我啊,是生氣我今日回來晚了嗎?” “……”媽蛋,你也認為我是家庭主婦了嗎?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蕭瑟躺在白言身邊,好像沒有脫外衣。他從后面抱住他,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上,讓白言有些發癢。 “齊悅,今天父皇封我太子了。”蕭瑟說著,只是沒有那種驚喜的感覺,像是平淡地敘述著,似乎早已預料到。 白言聽著卻是吃了一驚。太子?太子不是男主的嗎?怎么成蕭瑟的了?蕭瑟把蕭鏡給干掉了?還是用了別的什么手段?逼宮?下毒?威脅? 在白言腦補了蕭瑟用了各種陰險手段爭取到東宮之位的時候,身后的人又開口了。 “說實話,我也挺意外的。”蕭瑟低笑了兩聲,聽不出真假,“我以為我此生都和這個位子無緣,卻沒想到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白言身體一僵,猛地睜開眼。難道說,是因為那盒祛疤膏?不會吧……蕭瑟本來沒想奪位,就是因為他把他治好了,然后就有了想法? 我的天哪!那不是被蕭瑟害的人都要將一半的鍋蓋在他的頭上?! “抓到了!”蕭瑟猛地將他身體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狡黠地笑著,“果然沒睡。” “怎么?我當太子,你不高興?”蕭瑟神情不見低落,像只是在問他的想法。 “沒有。”白言舒展了皺著的眉頭,揚起一個笑,道,“恭喜殿下。” “你的笑很假知道嗎?不高興就說啊,你知道,我不會怪你。”蕭瑟捏了捏白言的臉,一臉寵溺地笑著。 “是嗎?”白言繼續揚著嘴角,只是味道有些不同,“那我說我在這里不高興,殿下就會放我出去,讓我高興了嗎?” 蕭瑟的笑僵在臉上,神情落寞了些,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反問他:“你真的那么討厭我,不愿跟我在一起?” “我不討厭你,但是也不愿跟你在一起。”白言說的是大實話。 蕭瑟撐起手支著腦袋看他,斜斜笑著,說:“你知道今天為什么我會這么高興嗎?” “不是因為太子之位?”白言疑惑,還能有比這更美的事? “自然不是。太子之位,早就是我的。你不知道吧,我母妃的身份。” 白言一臉茫然。 “我母妃其實是細作,她曾經收養我,不過是見我被皇族欺辱,能夠收為已用,為日后她國攻進宣國做個內應。可她后來喜歡上了一個侍衛。也是可笑,做細作,怎能有感情?于是我就利用她,從她那里得到了朝中許多大臣的把柄。” 白言一臉震驚。蕭瑟為什么能用這么普通的口吻講出來?而且又為什么講這么清楚,不怕他告密嗎?最重要的是,有必要讓他知道嗎? “對了,”蕭瑟又想起了什么,笑著,“你還記得兩年前在金秋園嗎?那天你看見我跟一個女的說話,其實那女的就是我母妃的棋子,嫁給丞相大人的公子了。啊……說起那天,我其實是想殺掉你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沒下手。或許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上你了呢。” “………………”你用這種方式說甜言蜜語真的合適嗎?“我本來要殺你,可是沒下手”就是愛了嗎? 白言簡直覺得無語。不過,這樣的話,聽起來,蕭瑟好像沒有他想的那么不擇手段,最多就是得到一些朝臣的支持,關鍵還是在皇帝那里。 “還有六哥。”蕭瑟將白言抱緊了一些,“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你,那個柳絮兒愛你愛得那么死心塌地,六哥追她追得失魂落魄,連太子之位也不想要,父皇問他意思,他竟然直接表示我最合適……” 白言心情復雜,相當的一言難盡。言情劇的套路果然還在,在言情劇里對于男主來說,美人永遠重于江山。 可是,柳絮兒是怎么回事?她不該已經死心了嗎?怎么還沒和男主在一起?難道已經進入“我是愛男配的,可是好像又對男主有些心動”的糾結期?還有,所以蕭瑟其實根本沒怎么費心思,太子之位就自己送上門了,是他將蕭瑟想得太壞了? 就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蕭瑟親了親他的額頭,“你知道我為什么同你解釋嗎?就是怕你誤會我,將我想得太狠毒,從此討厭我。齊悅,我真的很怕你離開我。” “你就不怕我告密么?”白言糾結極了,“萬一有一天我真的逃出去了呢?你的太子之位也就不保了。” 蕭瑟搖搖頭,毫不在意。 白言心情更復雜了。蕭瑟沒說話,卻又好像說了很多。總結蕭瑟說的話,中心意思就是,蕭瑟真的很喜歡他,不要皇位也要喜歡他,不要命也要喜歡他。 白言一時間有些慌,不知該說什么好又該怎么辦。 那邊蕭瑟又傻呵呵地笑了一聲,“今天父皇設宴,宴會上我遇到了柳絮兒,你猜她跟我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白言心中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她問我有沒有去找你,還說我要是沒找到你會后悔一輩子。”蕭瑟支起了上半身,籠住了白言,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得意,“兩年前你去北城被人跟蹤,曾求助于她。她對你有意,你卻拒絕了,并且,你說,你喜歡的人――是我!” “……”我他媽為什么要以為那是個完美的借口?這分明是漏洞百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