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院？你的腦袋沒事了嗎？”姜喬看毛大新掛斷電話，拔掉手上的點滴起身要走，擔(dān)憂地問“：“是誰打了你，你看到了嗎？“

    “哎，沒事，醫(yī)生查過了，不嚴(yán)重，就是破了點皮。從后面打的我，我根本沒看到，后來我自己醒了，聽到樓上有聲音，就上去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了你。”毛大新朝姜喬笑了笑，低頭穿上鞋：“你簡直不能想象，我們在那個柜子里找到了多少嬰孩的尸體，都煮熟了，還有一個。。。聽法醫(yī)說已經(jīng)出生了。”

    “嘔，你別說了。”姜喬又一陣惡心上涌。

    “她們已經(jīng)把那個女人帶回局里了，我這就回去提審。”毛大新收拾好一切，拍拍姜喬的腦袋：“等你好一些，我讓人來給你錄份口供。”

    “只抓住了一個女人嗎？我在屋子里看到了至少四五個女人呢。”姜喬問道。

    “四五個？”毛大新奇怪地看著她，“怎么可能，我們在屋里確實只找到了一個女人，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又一個女人跑過去，后來又出現(xiàn)一個。。。后來又出現(xiàn)一個。。。，一共，對，一共出現(xiàn)了4個女人。”姜喬提高聲音，嚷嚷道：“我要和你一塊回去看看。”說罷，也拔掉點滴跟著下了床。

    毛大新原本不同意，但實在拗不過姜喬的堅持，再加上確實需要姜喬做個口供，只好帶著兩人悄悄離開了醫(yī)院。

    回到警局，每個人都臉色嚴(yán)肅，原本只是尸體失蹤，卻沒想到牽扯出這么大的殺人案，據(jù)說好幾個經(jīng)驗老到的警員到現(xiàn)場后都吐了，好久沒看到這種大場面了，連老楊都說他當(dāng)了一輩子的法醫(yī)都沒見過這樣的殘忍的場景。

    那個從房子里帶回來的女人被關(guān)在單獨(dú)的審訊室里，她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有些瘋瘋癲癲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在嘀咕著什么。也許是因為現(xiàn)場過于血腥，大家都不太想，也不愿接手這次的審訊工作，就連在路過那間審訊室時，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就像是那扇門后隨時會撲出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毛大新的回來打破了僵局，他強(qiáng)烈要求立刻對嫌疑人進(jìn)行審訊。

    因為劉隊以及其他領(lǐng)導(dǎo)還在外地開會，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所以，毛大新在經(jīng)過征求同意后，與江離一同進(jìn)行初步的審訊工作。

    在審訊前，毛大新將姜喬引到審訊室隔壁的監(jiān)控室，隔著那扇單向玻璃，毛大新指著蜷縮在角落里瘋言瘋語的女人，問姜喬道：“等下你去做個口供，你說又四個女人，我們抓到一個，你把其余三個的樣貌拼出來，你在屋子里見過的四個女人有她吧。”

    姜喬疑惑地?fù)u搖頭：“沒。。。沒見過。”

    “怎么可能呢，你再好好想想，這個女人就在二樓的那個房間里，和你一直一個房間啊，得虧她被江離制住了，要不然不知道又怎么跑沒了。”毛大新驚奇道。

    是那個女人？

    姜喬仔細(xì)地觀察著審訊室里的女人的臉，卻覺得無比陌生，她努力重現(xiàn)腦子里的記憶想要做個對比，卻悚然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完全記不起那個女人的模樣。

    不止如此，其他三個女人的樣子，她也一樣記不起來了。

    “大新。。。我的腦子怎么了。。。我完全記不起來了，我記不起來我見過的那幾個女人的樣子了。。。”姜喬有些驚慌，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你先別慌，慢慢說清楚，什么叫你都不記得了？”毛大新被姜喬臉上的慌亂嚇了一跳，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我記得我看到過4個女人出現(xiàn)在屋子里，可是我現(xiàn)在完全記不起來她們長什么樣了。”姜喬用力地敲打著自己的后腦勺，希望這樣能打出一些印象。

    “。。。那你記得她們有什么特征嗎？”毛大新看了眼審訊室里的女人。

    “沒什么特征，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就是大街上隨處能看到的那種女人。。。沒有特征。。。”姜喬絞盡腦汁。

    “你會不會是太緊張了，從頭到尾你看到的是同一個人啊，我們在屋子里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個女人，根本沒有你說的其他人啊。”毛大新皺起眉頭，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審訊室里的女人，遲疑地開口：“是這個女人嗎？是不是帶錯人啦，不像啊！？”

    姜喬詫異地抬起頭看著毛大新，兩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江離推門而入，看到兩人神情有異，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女人有古怪。”

    姜喬磕磕巴巴地將事情大致復(fù)述了一遍，江離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脫下墨鏡，透過玻璃細(xì)細(xì)地看著那個女人，過了好久才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白，她臉上好像裹著層灰蒙蒙的東西，你們的情況也許就是因為這層灰蒙蒙的東西。”

    “不管怎么樣，先確認(rèn)這個女人的身份，我們已經(jīng)再查了，她身上沒有任何證實身份的東西，做全國人口相貌對比，需要很長的時間，真是麻煩。”毛大新滿臉煩躁，這個案子到現(xiàn)在處處受阻，進(jìn)展極其緩慢。

    “你們在查她的身份？她不就是那間屋子的主人嗎？”江離聽了毛大新的話，淡淡地說道。

    “什么？”毛大新和姜喬同時愣住了。

    “怎么可能？”姜喬驚呼出聲：“我進(jìn)那間屋子的時候見到過那個女主人，她已經(jīng)死了，對了，她死了，尸體化成了粉末。”

    “什么？現(xiàn)場還有個變成粉末的尸體？你確定是女主人的嗎？”毛大新詫異地看了看姜喬，又看了看江離，一時間弄不清楚應(yīng)該聽誰的。

    “對啊，我親眼看到的，她死后化成了粉末，就是被一個女人殺死的，那不是照片里的女人啊？”姜喬肯定地點點頭，當(dāng)時的情形她記得很清楚，絕對不會弄錯。

    “等下，讓我理一理。。。”毛大新看了看江離，又看了看姜喬，又盯著玻璃后的瘋女人，突然眼睛一亮，猶疑道：你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這件案子和般若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