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般若之殤(1)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陰影中的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刺耳,卻又有種神奇的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他不斷墮入無底深淵:“你想好了嗎?” 女人點點頭,口罩外裸露的皮膚已刻上了歲月的痕跡,重妝下的眼睛里失了往日的風采,膽怯卻又決然。 “她會如你所愿的,記住,一旦開始了,就不能反悔。誰也不能破壞你們的契約,連神都不可以。。。” 男人背后是搖曳著的燭火,他的臉藏在燭火的陰影中,令人難以捉摸,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側顏,如同張牙舞抓的怪獸。 女人站起身向外走去,腳步有些虛浮,她自嘲地想著:‘神?神哪有時間管我們這種凡人的事。。。’ 男人抿著嘴笑了:“我說的是死神。。。” 女人詫異地轉過頭,眼里的驚恐一閃而過,她想要問什么,但最后還是咬咬牙,快步離開了。 “祝你心想事成。”男人微笑地擺擺手。 “大新,哎呀我快到了,你別著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你來接,我和江離只能坐車,現在是出租車的交班時間,我們很難才打上一輛的,你別催別催。” 姜喬一頭黑線地掛掉電話,這個毛大新對他們真是越來越不上心了,現在有案子就這么打個電話讓他們直接去警局。男人啊,果然時間一久就不上心。 哼,渣男本質! 姜喬轉過頭,江離的墨鏡拿在手里,正在閉目養神,紅蓮的案子剛剛結束,江離又一次動用了陰世印的力量,但這一次很奇怪,他的眼睛竟然沒事。 “你在看什么?”江離閉著眼,突然開口。 姜天慌忙挪開視線,開口扯開話題:“你說琴兒的鬼氣還會去害人嗎?” “那不是鬼氣,是琴兒幻想出來的。。。怎么說呢,那就是琴兒的幻想,琴兒的思想賦予了她力量,又因為臨死前她的怨氣,導致這個幻想,即便脫離了琴兒的思想,也能獨立存在這世上。”江離絞盡腦汁,在想用什么語言來解釋給姜喬聽。 “還有這種cao作啊?不過,那么久都沒事,為什么它能和紅蓮有所感應呢。”姜喬回想到那日慘烈的畫面,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兩種可能,琴兒的幻想在琴兒去世后進入休眠,一種紅蓮的內心不知道怎么了引起了她的共鳴,喚醒了她,導致了后面的事情。第二種可能,有人故意做出了這個局。。。”江離戴上墨鏡,看著窗外。 “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不過還可以這樣cao作,違反科學啊?唉,電視劇都不敢這么寫。”姜喬嘀咕道。 “呵呵,不要小看人的執念,人心才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力量。哈哈哈。”江離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你別笑了,你笑得我害怕。毛大新這么著急地找我們肯定沒好事,違反科學的事又來了。” 姜喬難得看到江離這樣開懷大笑,卻一陣毛骨悚然。就像一個愛吃rou的人突然吃素,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內情。她透過玻璃,看著警局越來越近,心里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什么?尸體又不見了?”姜喬的音調高了八度,毛大新立刻捂住她的嘴,姜喬好不容易掙脫開,不滿地嘀咕道:“這年頭到底誰老和尸體過不去。” “你小聲點。我們想讓江離來看看,到底人死了沒有。”毛大新朝著姜喬擠眉弄眼,示意她小點聲。 “什么?你們還沒法確定人死了沒?”姜喬詫異地看著他,一臉鄙夷。 “你看我干嗎!找不著尸體,怎么確定死沒死,我們現在得確定是不是假案!”毛大新生氣道。 “怎么回事,說來聽聽。”江離來了興致。 “你們還記得之前警方終于抓捕了一名嫌疑人嘛?”毛大新嫌棄地看著姜喬,決定還是把他們帶進沒人的會議室,這個姜喬的尖嗓音,再說下去,很可能整個警局連前臺值班警員都該知道他們的困擾了。 “哦,對哦,電視新聞有報道,是一個逃竄好幾年的通緝犯是吧,好像是犯了搶劫什么罪的。”說起這事,姜喬有些印象,晚間新聞里報道了好幾次。 “唉,準確地說,著通緝犯已經逃竄了兩年零三個月,之前他在全國到處流浪,這次他母親去世才偷偷回來,我們早就得到風聲,在他家外面埋伏,等了三天三夜才把他緝拿歸案的。”毛大新認真地說道,言語間的自豪感不言而喻。 “啊,人家奔喪,你們抓人,有點不太厚道吧。”姜喬看著毛大新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好笑,故意逗樂。 “只有他有家人啊,那些被他殺的人也有家人,你知道在他手上有幾條人命嗎,不抓住他,我們怎么對不起你后面的那幾個字。”毛大新瞪圓了眼睛,一拍桌子,嚴肅地說道。 姜喬怯生生地往回看,紅色的五大個字端端正正地貼在墻壁上:為人民服務! 她連忙扯了扯毛大新的衣角,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承認我錯了還不行嘛,警察同志,別激動,有話慢慢說,你們都抓到人了,還找我們干什么啊!” “問題出在其中一件案子上,據犯人交代,他除了我們紀錄在案的那些命案之外,還殺過一個人,鄭雪。他當時只是想入室搶劫,卻沒想到女主人竟然在家。他見色起意,侵犯了她,最后還將鄭雪殺害了。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就跑走了。 “因為這個案子沒有人報案,所以,我們就去查了他所說的那家人的狀況,有些令人奇怪的是,當時鄭雪的丈夫沒有報警,但是一天后他報案說他太太失蹤了。”毛大新皺著眉頭說道。 “啊?謀殺變失蹤?那尸體呢?”姜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對啊,尸體呢。這個案子最令人奇怪的是,犯人和報案的丈夫的口供完全不一致。他們像在說同一件事,卻又好像不在說同一件事。”毛大新翻開卷宗,拿出筆在紙上畫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