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冷宮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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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的診脈,容蕓心道,果然是內(nèi)氣凝滯,酒色擾人。 床幔之后的皇帝,悶聲悶氣的問道:“是個什么毛???” 總不能夠說出皇帝,是因為后宮佳麗太多。容蕓道:“父皇龍體并未有什么大礙,只不過這幾日頗得仙人眷顧。” “仙人眷顧?倒是個新鮮說法,都說三王妃的醫(yī)術(shù)高明,不防解釋解釋?” “人生通五靈,每一個靈都是通著仙人,父皇是九五之尊,自然仙人降臨次數(shù)過多,擾了睡眠自然如此?!比菔|道。 “這樣說來就是要多多注意睡眠即可?”皇帝道。 “也不是盡然,這五靈神仙,每每不同,或是喜歡活動筋骨,或是喜歡休整?!比菔|道。 “這又是個什么說法?”皇帝懶洋洋的問道。 “五靈仙人,雖是各有習(xí)性,總歸應(yīng)天時。只要日落而歇,日出而做。精氣入體,一切皆好?!比菔|道。 皇帝笑了起來,聲音像是陳年的老風(fēng)車,咕咕嚕嚕的。 “這滿皇宮的太醫(yī)竟然沒有一個像是三王妃的,醫(yī)術(shù)高湛?!?/br> 聽此言,容蕓心定,這件事情算是結(jié)了。 “既然已經(jīng)說出病因,三王妃想要朕賞你些什么?” “兒臣出入皇宮十分不便,時常想要探望父皇,也是多有不便。所以,特意想要討要一枚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比菔|道。 “說的好!”皇帝從床上坐了起來,隔著厚厚的帷幔,也只能夠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 “三王妃就連要個賞賜,心里面都是惦記著朕的,不像是那些皇宮里面的奴才一個個只想要混沌度日?!?/br> 容蕓耐著性子,等待皇帝說完心中感慨,話語末了。從卞公公的手中拿到了那一枚金色令牌,卞公公送容蕓出大門,四下無人,卞公公笑道:“這塊令牌可是有分量的,三王妃要小心使用才是?!?/br> “好,這是自然。”容蕓回道,轉(zhuǎn)身離去,將令牌舉了起來。看著天空,一切都是從頭開始了。 “你是在哪里弄到了這個好東西?” 身后突然的聲音,容蕓猛然回頭,看著身后站著的蔣玉涵。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先別管我,你這東西是怎么來的?”蔣玉涵看著容蕓手上的令牌,涼薄的臉上有些艷羨神情。 容蕓將令牌收了起來,道:“跟皇上看病,皇上送我的?!?/br> “原來如此,原來是他??!”蔣玉涵提起當(dāng)今的至尊,竟然是一臉不屑,甚至還有絲絲的譏諷。 “你也是小心點,在皇宮里面用一個他,代指當(dāng)今圣上,就不怕我偷偷說上一嘴?”容蕓心中納罕,仍舊是做調(diào)笑的姿態(tài)。 “你要是想說,便是說去,橫豎我現(xiàn)在也是生不如死?!笔Y玉涵坐了下來,眼神幽幽的看著天上飛鳥,天上的飛禽尚且能夠飛出這個皇宮,偏偏自己,注定要老死在這個深宮之內(nèi)! “我又不是緋月,管理這后宮?!比菔|笑道也是坐到了蔣玉涵的身邊。 “緋月?你怎么不稱之為皇后娘娘,我也去偷偷說上一嘴,記你一個大過?!笔Y玉涵偏頭調(diào)侃道。 你來我往,也不知道說了多久,天漸漸黑了。蔣玉涵對著容蕓道:“下次你要是再來,就到芙蓉園找我?!?/br> 蔣玉涵匆匆離開,容蕓心中郁悶,芙蓉園?這個時候只有臘梅開著,芙蓉還沒有開,誰又會去芙蓉園?而且眼前之人身份著實成了一個謎,容蕓偷偷跟在其后,來到了一個陰森大門之前。 蔣玉涵人影一閃不見了,容蕓四處觀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宮女。拉著那老宮女的手,指著那大門問道:“姑姑,這個是個什么地方?” “冷宮,不是個好地方。”老宮女慢悠悠的回答,眼神定定的看著容蕓。許是天色已經(jīng)晚了,遠(yuǎn)處傳來的貓頭鷹的聲音,在這黑色大門之前,容蕓從腳底,漫上一股涼意。 “冷宮?” 容蕓喃喃自語,皇帝雖然好色,可是對于女人卻是不錯。從來沒有說是打入冷宮的說法,不對,除了一個蕭妃。 想起蕭妃這個頭銜,容蕓又是想起蔣玉涵那張孤傲的臉,當(dāng)初蕭妃就是因為以自己年幼為由,不肯侍寢。所以才被皇帝打入冷宮,想想在冷宮之中已經(jīng)過了五年之久。 第二日容蕓好似尋常一般來了芙蓉園,在百花殘敗一片蕭條之中看到了蔣玉涵,蔣玉涵看見容蕓眼睛微亮,朝著容蕓走了過來道:“現(xiàn)在有了這令牌就是不一樣,昨日約的事情,今日就是來了?!?/br> 容蕓默默不語,看著眼前的蕭條,道:“玉涵,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是猜測你的身份。你的氣度,與一般宮女不同,我不相信你是個宮女??墒且菍⒛愫突实鄯旁谝黄?,我也絕對不相信你是皇帝的妃子?!?/br> 蔣玉涵看著容蕓,細(xì)長的手摸了摸已經(jīng)開敗的芙蓉,對著容蕓道:“阿云,你要是知道,我看見這滿園蕭瑟,只覺得像極了我自己。剛?cè)雽m之時,我千般不愿,可是父親硬是要讓我進(jìn)來。我才只不過是十二歲的年紀(jì),哪里又能夠拗得過自己的親生父親。進(jìn)了皇宮,那個他居然點名要讓我侍寢?你想想看十二歲的孩子,能夠侍寢嗎?我拒絕,便是成了本朝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嬪妃?!?/br> “一群畜生。”容蕓狠狠的啐道,一個父親居然將自己的幼女當(dāng)做是升官發(fā)財?shù)挠镁?,全天下百姓的王,居然要一個十二歲的幼女侍寢。 “你會因此看不起我嗎?”蔣玉涵看著容蕓。 容蕓有些心疼道:“天地不仁,難不成還要怪及自身嗎?” 蔣玉涵剛準(zhǔn)備回話,身后傳來一陣呵斥。 “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居然敢從冷宮里面跑出來!”梓和道,眼神凌厲,又帶著倨傲。 梓和是宮中老人,自然是見過蔣玉涵,容蕓看見來勢洶洶的緋月和梓和,心想今天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夠善了。居然被她抓住了把柄,蔣玉涵不過是一個冷宮棄妃,那能夠跟緋月相抗衡?容蕓將蔣玉涵擋在身后,道:“母后,今日怎么有空到了這兒?” 容蕓與蔣玉涵的身份也是不同,一個是三王妃,一個棄妃,更何況容蕓手上還有一塊令牌? “昨兒我便是聽皇上說,三王妃是有心了,為了能夠及時醫(yī)治皇上的病情,特意要了一塊令牌。沒有想到,三王妃卻是用這塊令牌,跟一個冷宮妃子做起了朋友?”緋月眼神冰冷,像是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終于抓住了獵物。 字里行間都是針對自己,容蕓又豈是聽不出來,緋月不理睬容蕓對著周圍太監(jiān)道:“還不抓起來,送進(jìn)冷宮?” 旁邊陰柔的太監(jiān),便是一擁而上,各自抓著蔣玉涵的胳膊。蔣玉涵面上嫌棄,對著太監(jiān)啐道:“我自己會走!” 太監(jiān)怵的放了手,容蕓看著蔣玉涵,玉涵的性子剛烈,又是極其向往自由。要是進(jìn)了那活死人的冷宮,日后想要出來,恐怕是難比登天。 “母后,請三思?!比菔|道。 “三思?三王妃你約莫是在說笑話,這蕭妃本就是冷宮的妃子,現(xiàn)在回到冷宮。那也是從哪兒來回到哪兒去,皇后娘娘,這一番不懲罰已經(jīng)是極大的賞賜,哪里還有三思一說?”梓和冷嘲道。 緋月盯著容蕓道:“先不論蕭妃私自去了冷宮,單論三王妃你私自見冷宮妃子,這一條罪責(zé),該是如何?” 容蕓心頭一驚,自己被緋月抓個正著,現(xiàn)如今就是百口莫辯。 梓和看了一眼容蕓,落井下石道:“娘娘依奴婢之見,要是這蕭妃好端端的待在冷宮,這一時半會兒的怎么回想起來出來,說不定是有人勾搭。” 容蕓心若錘鼓,要是這半路遇見頂多是不明身份,要是有心勾搭,便是知法犯法。容蕓瞧著梓和,她這一番話是想要逼死自己。 “梓和姑姑,這一番話,本王平時怎么沒有聽說過?”上官玨帶著上官景前來,開口道。 “見過三王爺和十七王爺?!辫骱屠洳欢÷犚娚瞎佾k的聲音,語氣之中帶有一絲驚慌。 上官景也是道:“這冷宮這么大,適才那個蕭妃本王也是沒有見過,要是三嫂不過是剛進(jìn)皇宮,別說有心勾搭,知不知道有沒有這一號人尚且不知。大概也即是,蕭妃偷偷出宮,被三嫂遇見了而已,哪里像是梓和姑姑說的那樣?!鄙瞎倬靶Φ?。 容蕓心中大定,有他們兩人在,緋月就是想要罰自己也無從下手。 “景兒你的病情才剛剛好轉(zhuǎn),現(xiàn)在雖說是已經(jīng)開春,終究是料峭春寒,你就出來亂晃?”緋月抿了抿嘴,不去評價這二人對錯。 “母后,你要是想想,只有多多出來活動,才不會變成一個木頭。”上官景笑道,既然緋月不提,上官景也不糾結(jié)。 “你的身體不能夠在外面多待,跟本宮一起回去吧!” 緋月帶著上官景離開,上官景一臉不舍的看著上官玨。上官玨走到容蕓身邊,一雙眼看著容蕓道:“你跟那蕭妃究竟是個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