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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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皇帝手上拿著奏折,周圍人皆是斂聲屏氣,不敢驚擾。驀然皇帝放下手中奏折,嘴角微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距離江華大宴也有了一些日子,三皇子跟那醫女有沒有什么進展?”皇帝問及左右,左右回道:“皇上,聽說三皇子與那醫女感情甚篤,每天都是要見上一面,說是如膠似漆也不為過。” “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這二人我看年紀都是已經差不多,又是互相喜歡,不如我順手推舟推了一把?”皇帝笑道。 “皇上這是成全了一樁好姻緣!”左右附和道。 “三天后是個好日子,就三天以后吧!”皇帝一邊說道,一邊招手,“小德子,傳旨!” 不過片刻兩位大太監,已經拿著各自的圣旨,分別去了容蕓與上官玨府上。 庭院深深,容蕓正在整理藥材,冬蟲夏草,桔梗黃芪忽而聽見門外響起的敲門聲。心中警惕,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個身穿墨綠宮裝的大太監,正滿臉笑容盯著自己。 容蕓打開門,讓出一條路,笑道:“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雜家前來,自然是好事!”小德子手中高舉著明黃色的圣旨,又道:“這里先是恭喜姑娘了!” 容蕓跟在小德子后面,道:“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姑娘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小德子手帕捂住了嘴,環顧四周道:“姑娘住的地方雖是不大,但是卻是雅致,不知道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容蕓面色不改,笑道:“母親尚在。” 梅娘恰好從屋內出來,看見小德子,瞳孔微縮。纖纖素手扶了扶鬢角笑道:“不知貴客登門,是我疏忽了,要不要喝茶?” “茶水還是先免了,這圣旨要緊!”小德子將圣旨抬高念道:“云容聽旨!” 云容與梅娘皆是跪地,小德子接著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醫女云容,醫術高超賢良淑德,與三皇子情投意合,特賜三日之后,吉日成婚。”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云容雙手抬高,接了圣旨,又將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金子,塞給了小德子。小德子倒也不推辭,手下金子,又是仔細瞧了瞧梅娘,忽而笑道:“剛剛初次見面,還以為是位故人,現如今仔細瞧瞧,卻是越瞧越不像了!” “人皆是兩雙眼睛,一張嘴巴,總有些相似。”容蕓道,小德子也不糾纏,笑道:“姑娘說的是,雜家也不多待了,早日回宮也免得皇上他老人家惦記這事。” “那就不留公公了。”容蕓將小德子送到門外,仔細關上門,轉頭看見梅娘額頭之上已經有了一圈細密的汗珠兒。 “娘沒事的。”容蕓安慰道。 “宮中之人,眼睛都是淬過毒的,辣的很。”梅娘心有余悸道,容蕓摸了摸梅娘的臉笑道:“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自然是信你的,只不過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一轉眼我的小云兒也要嫁人了!”梅娘滿臉促狹,“上次我看那個什么三皇子,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長得是一表人才,雖說是皇室中人,卻沒有皇族那些高傲的姿態。” “娘,你說些什么呢!”容蕓轉過身去,不再理睬梅娘,沒有想到梅娘卻是接著道:“怎么害羞了?” “娘,我與他之間,只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絕無其它。”容蕓一臉正色道。 “行了,我也要為我的小云兒準備嫁妝了。”梅娘笑道,忽而有些失落,喃喃道:“要是他也還在就好了,看著我們的小云兒嫁人。” “娘,別說了小心隔墻有耳。”容蕓心中刺痛,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一年前自己的愿望何其簡單,如今又何其悲哀? 梅娘拉著容蕓轉身入了房間,打開一個珍寶盒子,笑道:“這些東西還都是當年我娘親,你外婆給我的,不過我一直都沒有用過,你放心沒有人知道。你喜歡什么就挑什么,當做嫁妝了。” 娘親不喜歡簪金戴銀,首飾一向是簡單的很,容蕓看了一眼只拿了一根白玉簪子。梅娘道:“你坐下來,我替你簪上。” 容蕓乖巧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梅娘將白玉簪,簪在了自己的發髻之上。白玉簪的尾端有一朵小小的白色臘梅,其中還有些許黃色,被當做巧色做成了花蕊。梅娘看著鏡子里面的容蕓,容蕓滿臉雀斑,就算是帶上了也沒有增添些美色。 “我的蕓兒,長得本是天姿國色,現在硬生生要是遮掩起來。”梅娘可惜道。 容蕓卻是滿不在意,不過是一張臉而已,只要能夠大仇得報,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一連三日,三皇子府的人絡繹不絕,梅娘打開門,又是看見外面一條長龍似的聘禮,秋碧對著梅娘拱手道:“老夫人,這是頭面。” 梅娘看了一眼后面,一個十字衣架之上,撐著一件大紅色的霞披,裙擺之處百鳥攢聚,頂上鳳凰展翅欲飛。 “老夫人,皇上下旨來的突然,殿下說是三天準備禮服實在是太趕,就讓我等送來這件婚服。”秋碧笑道,看著一臉震驚的梅娘。 “先將婚服,送到蕓兒房間。”梅娘領著秋碧,一路來到容蕓房間,容蕓瞧了一眼禮服,秋碧從旁邊的盒子之中拿出鳳冠,金色的垂簾,頂上一顆碩大的珍珠分外引人注意。 “姑娘這三日殿下,未有見姑娘,是因為民間風俗,婚前不得見面,還請姑娘原諒!”秋碧笑道。 容蕓笑道:“無妨。”心中暗道,上官玨做戲倒是做了個全套,不知真相的人看見,果真是認為他們二人如膠似漆,一時一刻也不得分開。 “今日大婚,本就是忙碌,王爺派了我前來,也是來給老夫人幫個忙。至于梳妝打扮,待會兒會有喜婆前來,姑娘還請稍等。”秋碧道。率著眾人,依次退了出去。 容蕓在走到大紅色的婚服面前,繡工精細,百鳥各有各自的神態,鳳凰展翅欲飛雍容華貴。三天之內能夠趕制出如此精美的婚服,恐怕也只有皇宮的羽衣坊了。 “是不是很好看?” 容蕓回頭,卻是看見白蛛兒坐在了床邊,一旁的丫頭早就已經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