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季小婉原本心情很好,心窩里暖洋洋的,關天這么一問,季小婉心情頓時一落千丈,臉色難看的要死。 這個老師怎么這么討厭?非要提某些人?她已經快把那兩只畜生給忘光光了!這老師怎么就是不愿意讓她耳根子親近? 其實關天也不怎么想看見易淩的,但是他很好奇,小丫頭都被咬傷了,易淩那小子竟然沒送她過來? 易淩這小子真的跟了過來,說不定,他又得去門口把風去了。 上次的事,關天心里還是心有余悸,回家后,好幾個晚上都在做噩夢,夢見自己被夏校長拉進校長室里訓斥,夢見他縱容學生強暴未成年少女的事宣傳到整個學校,他這老師的名聲毀于一旦。關天每每醒來,都被嚇的一身冷汗。 關天提起易淩,季小婉不想回答,錢童兒倒是很樂意和關天談易淩的消息。 “易淩他這幾天都沒來上課,班主任都沒問他干嗎去了。老班竟然這樣放縱他,真是奇怪!” 能不奇怪么?他們的老班算什么東西?一個月拿多少千的薪水?他們老班要是當保健老師,估計也得給易淩把風哨崗去! 關天再次悲催,為什么保健室里要必備病床呢? 高三三班的班主任,上午出差去了,他沒有收到季小婉被咬傷的消息,直到他回校以后,程香香才把事情告訴他,班主任聽見季小婉被蛇咬傷之后,那張老臉都嚇綠了,當下急急忙忙發了兩條短信給易淩和葉海唯。 易淩的那家‘爆’周刊雜志社,在時尚之廈第十四樓,辦公室一共三大間,相互串聯在一起。 雜志社內一共二十多個人,平均年齡在三十五左右,年齡最高的有四十五,年齡最小的只有二十一。 時間剛過十二點,原本雜志社內的員工應該早早吃過午飯,然后繼續開工,可是社內員工全都擠在一間辦公室內,或是坐在椅子里咽咽哭泣,或是躺在地上哀嚎,或是站在角落里發抖。 辦公室內闖進來七個流氓,一個黑色西服流氓,坐在一名中年白領男職員的后背上,那流氓一只手抓著男職員的腦袋往地上猛敲,嘴里叨念著,“敢打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顆腦袋。” 另一個穿著白襯衫,領口微開的流氓,坐在一名約莫二十一歲的女職員面前的辦公桌上,喝了一口水,仰著腦袋咕嚕咕嚕漱口水,然后低頭往那女人的飯盒里吐了下去,飯盒里的飯都沒吃呢,被那流氓口水一吐,女人臉上一陣惡心,那流氓還笑著把飯端到她面前,硬逼著她把盒飯吃掉,不吃就甩她幾個巴掌。女人嚇得直接飆淚,邊上的人都看著這女人被欺負,也不敢上去救人,都躲在邊上直打哆嗦。 還有一名男職員坐在地上,好像胳膊受了傷,呲牙咧嘴的忍著痛意,一個刀疤男站在他腦后,拿手抽他后腦勺,嘴里不停念叨著,“叫你報警!老子叫你報警!看你這咸豬手怎么報警!” 那七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的人! 雜志社內所有員工都嚇得不敢出聲,這七個流氓剛進來,就砸掉了他們辦公室里所有的電話機和通訊設備,有幾個員工想報警,現在都已經英勇就義了。不過好在,那幾個員工還沒死,只是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七個流氓前幾天來過一次,這回是第二次,頭一回來的時候還沒那么囂張,頂多砸了些東西,警告了幾下就走,哪像這回?他們都待了整整三個小時了,還不見他們離開。 這其實已經屬于集體綁架范圍了。 社內員工哆嗦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有幾個女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但她們不敢哭得太大聲,生怕惹來那些流氓的關注,就像那個被逼吃男人口水盒飯的女人,就是因為哭的太大聲了,所以那流氓才會過去欺負她。 就在員工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名年輕男子。 那男子的年紀約莫只有二十出頭,穿著一身休閑服,臉上擺著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 員工們還以為那男子也是個流氓,和這七名壯漢是一路的,哪知道這男子剛進門,隨手邊,看見那個坐在員工后背上砸人腦袋的流氓,啥話也不說,直接一把揪住流氓的頭發,把他腦門往辦公桌的桌角上狠狠一敲。那流氓頓時被敲昏在地上。 其余六名流氓見狀,急急忙忙起身過去揍他。 男子二話不說,撩起袖管就打,眨眼間的功夫,那六名流氓紛紛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社內員工看見這名年輕男子瞬間制服了六名流氓,他們心里都忍不住揚起一抹崇拜的目光。這種感覺,他們只對電視里的英雄俠士身上出現過,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能讓他們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英雄。 年輕男子打完人以后,惡狠狠的瞪了那些員工們一眼,然后問,“佘笙人呢?” 員工們一愣,其中一個趕緊跑過來回話,“佘老板不在呢,一整天都沒人能聯系到他。” 員工們只知道他們的老板叫佘笙,但不知道他們的大老板叫易淩,這么多年來,員工們和佘笙也就接觸幾次而已,甚至有些新來的,都還沒見過他一回。至于易淩是誰?長什么模樣?他們根本不知道! 年輕男子頓時怒火沖天,轉身對那六個流氓吼,“***,給爺跪過來,不然打爆你們腦袋。” 那六名流氓被打怕了,紛紛跪倒男子面前,捂著臉的捂著臉,捂著肚子的捂著肚子。 男子走過去,解下自己的皮帶,把皮帶折成一個圈圈,抽了一個流氓的嘴巴,說,“佘笙人呢?” 被抽嘴巴的流氓嗷嗷一叫后,說,“不不不知道啊!我們不認識什么佘笙!” 男子走到另一個流氓面前,又抽他嘴巴,“佘笙人呢?” 流氓也是同樣的回答,“小的不認識佘笙啊,沒見過沒見過。” 男子又走到第三個流氓面前,繼續抽,可抽來抽去,都是同樣的答案,男子更加暴躁了。 突然,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男子看見電話號碼沒見過,但他還是接了起來,電話那段爆出一道聲音,“易爺,我小笙。” “去你媽的,消失一上午了?想死是不是?” “不是啊!易爺!我差點被人綁架呢!好在我機靈,被我給逃了,逃了好久才把人給甩開,不過我的手機掉進了陰溝里,這不,躲過了風聲,買了張卡才聯系到你么。” “麻痹!臭小子連你都敢綁?”易淩爆出深深怒吼。 “易爺,你行行好,和你兄弟和好了吧,你們再這樣折騰下去,公司都給他折騰垮了!”佘笙簡直是哭著哀求的,“你看看現在夜街上,都沒路人敢出門啊,那些流氓想吃了定時炸彈,見人就砍啊!” 易淩氣得抓狂,一邊和佘笙通電話,一邊拿腰帶抽流氓的嘴巴,心里在想,他這是在抽葉海唯的嘴巴,下手毫不留情,那些流氓疼得嗷嗷直叫,但不敢反擊,甚至連遮嘴巴也不敢,因為他們要是遮一下,易淩就多抽他們兩下。 “我花了多少錢把人供上局里?臭小子竟然敢把我的人趕下來!我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當他易爺我好欺負!我不管,你給我繼續盯著他的場子,我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佘笙哭了,“易爺啊,我都兩天沒合眼了,這幾日就只睡了五個小時。” “你易爺也沒合眼過!”易淩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哼,那小子也別想給我睡安心覺!繼續折騰!給我繼續折騰!” 這幾日,報社停刊一期,虧了十幾萬,加上賠掉一部分合約商的廣告費,還有廣告公司這幾日也暫停營業,賠了幾筆已經預約好的單子,廣告部那幾個員工都躲在家里不敢出來,怕被流氓們追殺,新收購的化妝品公司在停滯期,員工們都欣喜著拿薪水放大假。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總的算下來,起碼也有百來萬。 易淩又抽了那幾個流氓的嘴巴,說,“你給我過來,這幾日來報社里坐鎮。” “易爺,我想睡覺。” “來公司睡,去辦公室里睡!我給你插個保鏢!” 佘笙哭了,“行……” 佘笙平時都是直接喊易淩名字的,但這幾日,易淩人在氣頭上,佘笙不敢得罪他,連喊他名字都不敢,討好著易爺長易爺短的,但仍然不能讓他消火。 易淩掛斷了電話,瞪了四周傻愣愣的員工幾眼,又看了看那個曾經想報警但是被流氓制服在地上的英雄員工,看見他已經昏了過去,易淩隨手指了指邊上幾個有力氣的男人說,“把他給我送醫院去,治療費報公帳。” 被指的員工一愣,傻傻的模樣,財務也是一愣,他站了出來,怯怯的問,“先生您是?” “廢你***什么話?” 易淩一吼,財務急忙點頭,“是是,你們兩個還不快去把人送醫院?報公帳!報公帳!” “給受傷的兄弟們,雙薪三個月,沒受傷的,雙薪一個月。” 財務又楞了一眼,怯怯的問,“先生您到底是?” 易淩臉一抽,吼,“廢你他媽什么屁話?” 財務嚇得人都哆嗦了,急忙點頭說,“是是,雙薪雙薪。” “上期周刊停了一周,這周的周刊,不管怎么樣,都得給我趕出來!要是再停,小心你們的腦袋!” 公司經理急急忙忙走上來應付,“是是,這三天我們會連夜趕出來的。” 財務是他們公司里資格最老的老人了,財務都這么怕這年輕男子,他這個剛勝任沒幾年的小經理,哪能不給他面子?不管這年輕男子是誰,他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吧,要不然惹毛了那男子,他的拳頭招呼到他們身上,他們可承受不了!看看那男子的拳頭硬的跟鐵榔頭似的,他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忤逆他。再說,要不是這個年輕男子出現,估計這會兒,他們還在受那些流氓欺負呢!為了報答,年輕男子不管怎么囂張,他們都得點頭哈腰的。 易淩剛吩咐完,他的手機又響了,不過不是電話,而是短信,易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原本盛怒的容顏頓時僵了一下,然后鎖緊眉頭,抿著唇,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易淩收到的短信,是他班主任發來的,說是季小婉被蛇咬傷了。 易淩冷著一張臉,回頭面向那幾個流氓,說,“你們回去吧,告訴你們老大一聲,休戰了。” 流氓愣了愣,像是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們老大要他們來這里搗亂,哪是這小子說休戰就能休戰的? 易淩見他們不答話,又吼,“發什么楞?還不滾?” 流氓們立馬回神,同時起身,急急忙忙帶著昏倒在地上的那名同伴一同離開。 那些流氓一走,雜志社里的員工們,緊繃的身子瞬間垮了下來,一些女人紛紛掩面痛哭,哭得十分盡興!這是放松的表現。 易淩聽著不爽,但他任由那些女人哭,沒責備什么。他拉著一張臉說,“這幾日把下周報刊內容補齊,不許再有意外發生。” 經理聽了,急忙問,“不知道那些黑社會還會不會來搗亂?” “不會了。” 易淩一說,經理楞了一下,財務也懵了下,兩人同時問,“不知道先生您到底是?” 易淩裂開邪氣的一笑,說,“易爺我就是你們的靠山!以后你們統統給我橫著走!” 員工們聽了,頓時感覺他們這家雜志社像是一家黑社會似的。員工們的嘴角都在抽蓄,想破腦袋還是沒想明白易淩和他們雜志社到底是什么關系。 易淩之后又交代了幾句,然后走了,走了沒多久,佘笙趕回報社,經理見佘笙過來,就向他訴苦這個訴苦那個,還把易淩交代的一切事情跟他提了一邊。 佘笙哭喪著臉,說了句,“你們都聽他的,他怎么說,你們怎么做。” 經理一聽,好奇的要死,他急忙問,“老板,那年輕小伙子到底是誰啊?” 佘笙嘴角抽抽,“他是你們的靠山,以后你們在n省橫著走都行。” 佘笙說的模凌兩可,經理就誤以為那個年輕人是混黑道的,而且和他們的老板有不小的交情,經理這么一想,就不再多問什么了。 佘笙進了辦公室,打了幾通電話,把他放出去的那些狗仔通通收了回來,還打了幾個電話去局里,嘰里咕嚕好一通安頓,終于把事情給忙乎完了!然后頂著黑眼圈,直接趴在辦公桌上蒙頭大睡,睡得稀里糊涂。因為易淩剛打電話跟他說了,他和葉海唯會休戰,讓他好好睡上一覺,連保鏢都不用請了。佘笙聽了之后,又謝天又謝地,趕緊跑到雜志社,躲進辦公室里補覺。 葉海唯穿著校服,校服領帶被他扯得松松垮垮,領子最高的那兩顆扣子解了開來,頭發沒怎么打理,看上去挺頹廢的模樣。 葉海唯站在長型沙發前,手里拿著一瓶xo,葉海唯右腳處,有一張長型的玻璃茶幾,茶幾上放著四五瓶空了的xo酒瓶,還有一只放著幾塊碎冰的酒杯。 葉海唯倒了杯酒,放下xo酒瓶,拿起酒杯就口喝下。 邊上的沙發里,坐著一個光頭。 光頭塔苛撓了撓腦袋,說,“唯哥,您老躺下休息一會兒吧,老這么站著也不是辦法啊。” 葉海唯嗯了一聲,但他始終沒動。 塔苛愁了。葉海唯站在沙發前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還喝了那么多的酒。 塔苛還真看不懂,葉海唯的酒量怎么這么好?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酒,一點醉意也沒有,他甚至比沒喝酒的時候,看上去還要清醒。 “佘笙抓到了么?”葉海唯突然出聲問道。 塔苛嘴一癟,說,“剛收到風聲,去了四個兄弟抓人,兩個兄弟被佘笙放倒了,聽他們說,佘笙有點防身術,一時不查就被他給逃了,沒抓著。” “哼。”葉海唯哼笑了一下,又喝了杯酒。 “唯哥,我真搞不明白,你們兩兄弟為什么吵架?還吵的這么兇?” “哼。”葉海唯冷冷哼了聲,又喝了杯酒。 塔苛愁的要死要活,他的腦袋瓜子都快被他抓得血痕累累的,“那王科長拒捕,已經死了!” “知道了。” “咱們店門被封,兄弟們也死了幾個,還有幾個躺在醫院里養傷,有三個被關了進去。”塔苛真心愁啊,這要是讓手底下知道,他們犧牲性命的原因,只是因為一對青梅竹馬的兄弟吵嘴,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想? “安家費給了么?”葉海唯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