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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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離開了那個隱密的懸崖間的山洞,繼續往大雪山深處行去,不料氣溫越來越低,風雪越來越大,不僅舉步維艱,而且能見度幾乎為零。江海心中明白紫晶貂所言非虛,也就去了穿透大雪山的心思,回轉了來,沿著大雪山的雪線一路繞行,約摸百日,方才摸出了大雪山的雪線,眼前,是一片廣闊的平原。 沒有冷冽的空氣麻木自已的鼻腔,沒有視覺上的荒涼和沉悶,沒有在風雪彌漫的空白中的失落感,江海覺得似乎自己的身心都翻轉了過來。 這是一片布滿了碎石的平原,江海往前行得百里,再回頭看,那巍峨連綿的大雪山,仿佛神祗的仙宮一般,只有山尖飄浮在云上,陽光下閃閃發光!想著這百日里的行進,江海試了一試,低空飛越,感覺不到那種無所不在的禁空壓力,心中一松。飛了一段,這一片平原的盡頭,竟又是連綿起伏的高山,但山中樹木蔥籠,郁郁蒼蒼,滿眼生機盎然! 江海想起了在進入大雪山之前,聽到的關于這大雪山背面的傳聞,那是一個遼闊的國家,全是山地和湖泊,多神鬼妖之說,民風剽悍多不開化,且十里不同音,這國號為單名: “沐”! 這沐國的國教,名字也起得有勁:山鬼! 江海進入了這個湖山之國。 江海在大雪山比較苦痛的是沒有備下太多的食物,雖然吸收了大悲忘塵花的龐大能量,進入了圣君境后期,但在大雪山行走,實在太耗能量,沒有食物的增補,的確有些難挨。到這崇山峻嶺間,江海有一種魚躍大海,鳥擊長空的舒適感。 山路很陡,很多地方被草葉和荊刺覆蓋著,但這些對于江海來說,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江海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又提升了一大截,少了大雪山令人窒息和恐慌的禁空壓力,江海可以運用自己的神識來探路。就“看”到了一位腰間圍著獸皮的獵戶正在偷偷地接近一只正在啃食的巨大的野豬,而這個獵戶的身后數十米,在灌木叢中,另一只野豬正露出鋒利的獠牙! 這里的野豬都有如此心智?!江海不禁大為驚奇。 身形一晃,江海已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這一人兩獸。 獵戶正把箭搭上弓,驀得皺了一下眉頭,前面那只低頭啃食的野豬看起來毫無警覺和悠閑,這顯得有些詭異,但當它回過身來,眼前的草叢已象浪花一般翻滾,那只偷襲的野豬已鉚足了勁向他沖了過來! 而前方那只巨大的野豬也翻身就向幾十步外的獵戶沖了過來。 雙向夾攻! 果然。竟是合擊之術! 這獵戶臨危未亂,手一震,那只響箭已射中從后面撲過來的野豬,但那野豬表皮上的鬃毛如同上了一層油亮的鐵甲,那箭根本就沒有進穿野豬的皮rou。獵戶見這合擊的野豬氣勢猛惡,腳下用勁,已一縱上了旁邊一株小樹,但前面那頭巨大的野豬仿佛提前預知到了這獵戶的退路,方向略一偏轉,就一頭撞在那株小樹之上! 獵戶還未在這小樹干上借力,小樹就已被野豬撞斷!這獵戶在空中人已失去平衡,卻不管不顧地用右手從腰間抽出了砍刀。 身子剛一沾到地上,一個龐大的身體就撲了過來。 獵戶刀尖沖上,就覺一股大力撞在虎口之上,哪里拿捏得住,那砍刀就飛得老遠,正是那體形巨大的野豬。獵戶聞到了那野豬身上特有的腥sao味,看到了那森森的獠牙,忍不住目眥欲裂! 突然一股大力從旁邊撞向那巨大的野豬。只一下,這野豬就變成了一只飛豬! 另一只野豬極其兇狠地撞向江海。 江海又把它變成了另一只飛豬。 江海這兩下的力量已足夠讓這兩頭野豬的內腑受到重創! 這獵戶在轉瞬之間死里逃生,哪里不知道面前這人正是自己的救命之人,忙忙跪下稱謝。 江海拉起這獵戶:“你們這里的野豬怎么這么兇悍?” 獵戶雖跌了這一跤,但身上并未受傷,忙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是豬兒山,本來這里的野豬也不怎么狡猾,但數年前,這里的野豬象是開了神智,多有詭謀,吃了我們周圍幾個村子的七八個獵戶,吃上了癮,越來越厲害,不知為何。如果不是公子相救,今天我也被這兩個畜生害了。” “有這等事?”江海奇道,“你能把這野豬射弒,也搬不下山啊。” 那獵戶憨厚地笑道:“我叫賀拔節,有一點蠻力,大的那頭搬不走,小的還可以的。”說完,行到那頭小的野豬那里,一刀結果了它的哼哼,再到大的那頭那處,同樣一刀捅了。再回到小的那頭那里,兩只攥緊了兩只豬蹄,腿和腰身一用勁,竟是生生將這四百多斤的畜生甩到了自己的肩背之上。 “公子的口音一聽就是外面的人,請隨我去我們村吧,賀拔節想要好生謝你。” 江海見這賀拔節說得誠懇,也就應了。 雖說扛了這四百多斤,但賀拔節的腳下生風,行得飛快,要走三四十里的山路才能到得了他的家。 江海已經“看”到,這是一個很小的村落,賀拔節的家在半山腰上,江海發現賀拔節最近的鄰居,離他也有數里之遙!山窩窩里似乎倒有七八戶人家。 “山窩里擠不下人了,所以我就在這山上做了個窩。公子,還好,你遇到我,村里的其他人,恐怕連你的話都聽不懂,并且。呵呵。” 江海眨眨眼睛:“并且怎樣?” 賀拔節渾身都是汗和那畜生的腥臭的鮮血,已有一群蒼蠅圍了他的身體,不停地“嗡嗡”,“嘿嘿,我們賀喜村,是楚國最邊遠的地方,外來人,只要進來的,沒有不被打劫的,輕的剝了衣褲,搶了錢財,重的,哎,就死在這里了,連塊牌都不會有!” 江海聽得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你們也合伙害人?!” “公子說得是。村子太窮!除了上山打獵,其他的沒有生路,這山上也種不出東西!現在野豬這個樣子,就有人背后說,是我們賀喜村人做的孽!山鬼罰我們的!” “你們不怕有人告官?”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這是沐國最邊遠的地方,最近的大城要走八天八夜的山路,就算我們要賣個皮子,也是勞煩得緊。官家的人,哪里會過來?爬個山都能把他們累死!我出去過九年,所以才能聽懂公子你的話。這里的村人,一輩子到得最遠的就是去木匠城趕集,哪里和公子你這樣的人說過話?” “那你們這里很少有修士過來?這里不是離大雪山很近嗎?” “是很近。那是一座神山!我們從不到那座神山里去,是不敢,祖祖輩輩的傳說是,沒有人可以進到這座神山五十里的地方,而神山不知道有多大!修士從里面出來?只見過進去的,沒見過出來的!公子,你是從神山里出來的?”賀拔節的眼睛都瞪了圓。 “不是。我是從那邊過來的。”江海頭偏了一個方向。 “那邊?那邊不也是大雪山?公子,我也曾試著往那邊走,但一直走一直走,總之再過去就是神山!公子,你走了多遠?”賀拔節雖然負重,氣喘得厲害,但還能說得上話來。 江海沒有回復他,換了一個話題:“你的氣力確實不小,為何出去后又回了來?” 賀拔節應道:“在外哪有家里這般自由自在?從小在這里山林里轉悠,想來怎么也可以活得下來。在外面就不一樣了,不僅要看別人臉色,還有莫名其妙地打打弒弒,一不小心,命都舍了去,還沒個牌位,做個沒牌位的鬼,在下面也是沒吃沒喝,苦得緊,到下輩子都是個苦命。” 江海道:“都說沐國信奉山鬼,你剛才說到的牌位,是個什么道理?” 賀拔節道:“公子一看就是外面來的。牌位就是神位,就是家人無時不刻嘮念的人,我們這里的習俗,人死后,家人要把他的骨頭接回祖墳,在祠里立上牌位,每月要進行供奉,使在地下的人能有吃有穿有錢,才好賄賂閻王和司判,下輩子投個好人家,有個好命。還有公子,在沐國你可不能山鬼山鬼地說,我們都叫山神!那是會呼風喚雨的神!公子雖然一看就是有本領的人,但一樣要敬重我們的山神,否則在沐國很容易被群起圍攻。” “噢,是這樣。看來這里的禁忌還挺多。” “公子,這里的禁忌對于外面人來說,多了去了,坐的位置有講究,敬酒有講究,坐和站的姿勢有講究,敬神更有講究,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放倒在地。但對于我們這些熟人來說,都是可以解得開的,沒有什么禁忌。所以外面的人都說我們沐國的人粗野蠻橫,弒性大。” “你這一說,呵呵,還真是有點。”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賀拔節的家,江海早就“看”了這賀拔節的“窩”,確實除了獵戶的用具和普通的床第,幾乎就是家徒四壁,三個孩子正在房后的林子里玩耍,而那個女人正在做飯,讓江海吃驚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不著上衣,只有腰間胡亂有一條裙子樣的物事。 “菊子,我有恩人一同回來,有rou吃啦。”賀拔節的聲音象一口大鐘。他將那野豬放在院里,向出來的女人簡單說了江海救他的事,讓自己女人做菜招待,然后向江海道: “公子,我還要找幾個人把那頭大野豬抬回來,否則會被人搶了去!” “搶了去?”江海不解。 “這里獵戶的規矩是誰先打到誰就全拿,但你必須人在場,如果人不在,別人看到了,自然會取去。我們這里有幾個村子,搶獵物的事情也會偶有發生。” 那菊子在旁說了幾句,江海果然沒有聽懂什么意思。 “她是說你先洗洗,休息一下。山里女人,粗陋得很,省布涼快,大家都是這么穿著,公子你不要見怪。” 江海點點頭。 賀拔節一陣風一般走了,那菊子招呼屋后的幾個孩子過來幫忙。那幾個孩子很少見生人,幾雙眼睛骨碌碌地圍著江海轉,說的話江海卻聽不明白。 江海發現那個看起來最大的孩子用起刀來,顯得十分熟稔,但顯然年紀應該不過十一、二歲。 江海接過菊子遞過來的水,看著這一家人忙前忙后,心里有些酸楚。 江成和江雪,他們在干什么呢? 羅裳,你現在又在做些什么? 不多時,那賀拔節興沖沖地回來:“公子,那頭野豬還在,我們已經把它抬了回來,夠一村人分的了。大家知道是你的本事,都想來拜會你!” 江海搖搖頭:“我不太喜歡熱鬧,過不多時就走。” “公子,哪里話,賀拔節雖然是個粗人,還懂和知恩圖報,我們這里窮是窮點,蠻是蠻些,但對待朋友和恩人絕對是真心實意!再說,公子,這山路你不熟,話又不懂,怎生好走?就算要走,賀拔節也要陪你一同出山才是!” 江海想想也是,就應了下來。 那菊子和賀家孩子一直忙個不停。 及到黃昏,賀家果然來了一大群山民,都對江海說著話,江海聽著賀拔節的翻譯,只頻頻微笑點頭。這群山民還帶來幾張桌子和幾大壇酒,菊子和上來幫廚的幾個女人變戲法一般地端上來幾大海碗的rou菜和葉菜,就有山民向江海敬酒。江海也聽不懂他們的敬酒詞,只來者不拒,統統一口喝下! 見江海一口喝下,敬酒的人也脖子一梗,一口喝下,他們哪里知道面對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喝醉的圣君境修士! 見江海一碗一碗地接著喝,村民的眼中從驚奇變成了敬佩,從敬佩變成了崇敬,只要是來敬江海灑的獵戶,無一例外全部喝躺倒在地! 一眾女子和小孩都沒有上桌,只看得目瞪口呆。及到此時,才喊了下面的村人,將喝倒的獵戶一一背回各自家中。賀拔節早騰出了他們家唯一的大床,讓江海洗洗休息。 江海“看見”賀拔節把菊子和孩子都安排到下面的村人家中安歇。而他自己點了艾草,用桌子拼了一張床,一倒在上面就已打起了呼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