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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你回國發展了?”她眨眨眼,聲音壓低了些,“你們那個組合——呃,解散了啊?” “不是,只是有隊友入伍了。”喻世瑄失笑。 “金、那位——金永煥?” “他明年。” 謝遠點點頭,又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蓓蓓還會不會因為你隊友入伍而難過。” “是你那位叫鄭蓓蓓的朋友?” 她“咦”了一聲:“你還記得她?” “兩個月前的簽售會,她說了姓名之后,有點印象,就多問了兩句。”喻世瑄擦了下因吃了辣而顏色鮮艷了些許的唇,“不然,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那是你的名字。” 謝遠說:“粉絲才會想要你們的簽名,我當時連你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現在呢?”喻世瑄問完又笑笑,“應該也沒什么區別,畢竟你剛剛連說永煥的名字都卡殼。” 謝遠慚愧:“實在不好意思了。” 談話間,可樂見了底。謝遠又撈了撈青花缽里的湯,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了,抬頭問喻世瑄:“你用不用再點些什么?” 喻世瑄搖頭,于是謝遠又叫了兩碗冰粉打包。喻世瑄拿出手機想去結賬,卻見服務員放下兩碗打包好的冰粉后,從謝遠手里拿了張毛爺爺就走了。 謝遠合上錢包,看見他的動作,張了張口:“呃,沒事,我請就好,不貴。在國外習慣了拿現金,手快了些。” 喻世瑄只好收起手機。 兩人走出店門,謝遠將手上兩個袋子的其中一個遞給他:“這家的冰粉做得不錯,你拿回去當夜宵或者明天的點心都好。” 喻世瑄接過來:“謝謝。” “那我走了,再見。” “你去哪?” 謝遠眨眨眼:“回學校,我住教師宿舍里。” “……那再見。” 他目送謝遠背著書包拎著袋子過了馬路,身影沒入同樣三三兩兩吃完飯回校的學生中間,絲毫看不出是個老師,滿是學生氣。 只是,回家的路上,喻世瑄總覺得似乎少了什么。他提著袋子進了家門,換上輕便的衣服就上了跑步機——缽缽雞的熱量不低,他最近在練舞,還是得亡羊補牢一下。 四十分鐘后,他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后經過餐廳,看見餐桌上的冰粉,終于想起來少了什么。 陰差陽錯見了三次面,一起吃了一頓飯——還是人姑娘請的,但他仍然沒有謝遠的聯系方式,還人情都沒地方還。 不過,喻世瑄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陸何然,讓你弟把今天這節課的老師的手機號和微信號發給我。” 半小時后,他收到了一串郵箱賬號。 “他說,這老師說一堂公選課而已,估計平時不會有問題找她,讓他們有事郵箱聯系。” 喻世瑄無言以對,回想起和謝遠短暫的接觸,又覺得這的確像她做得出來的事。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登上了自己多年不用、塞滿了廣告的郵箱,給謝遠發了一封郵件,里面附上了自己的微信號。 十分鐘后,微信界面彈出了一個好友申請,備注:謝遠。 他通過驗證,然后發了個紅包給她。 謝遠發來了一個問號。 喻世瑄:“收下吧,讓你一個女孩子請客,我心里過意不去。” 過了一會兒,顯示紅包被領取,以及多了個“謝謝老板”的表情包。 “你從哪里知道我的郵箱的?” 他正要解釋,謝遠又發來一條:“你代課的人給你的?” “嗯。” “哪位?” 喻世瑄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陸何爾。是我跟他要的,你別生氣。” “沒有,我就是記下缺勤。哦,加上今天他已經曠課三次了,再來兩次考勤分就沒了,你幫忙轉告一下。” 他愣住了,爾后飛快打字:“你真記他缺勤了?” “假的,開個玩笑。” 喻世瑄倒到沙發上,好氣又好笑:“我剛剛信了。” 聊天界面上彈出一個搞怪的表情包,接著一句:“不過還是勞你轉告他,下不為例啊。”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陳望:說得我像個屠夫似的。 看文愉快。 第68章 番外:遠木求喻(五) 寫完論文的結尾,謝遠檢查了幾遍,將論文發給了系里的一位教授過目,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她頓時“無事一身輕”,趿拉著拖鞋到小賣部買了個甜筒吃。吃完拆開丸子頭洗了個澡,穿上新買的一條連衣裙,拎包出門。 音樂會在下午三點開幕,謝遠的票價在中間一檔,位置不好不壞,略偏了一些。趁著沒開始,她借著場內燈光看手上的小冊子,冊子里詳細介紹了指揮、樂團、首席小提琴手的信息,以及本場四首曲目的創作背景。 謝遠從頭到尾認真翻看了一遍,除了《梁山伯與祝英臺》,其他的,雖有的略曾耳聞,但她仍是一知半解。 燈光漸漸暗下,她合上冊子,看了眼旁邊的空座,隨后倚上椅背,調整了個舒適的坐姿,看指揮和首席在雷動掌聲中走上舞臺,款款向觀眾致意。 萬籟俱寂中,悠揚的長笛聲輕輕柔柔地飄起來,勾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弦樂,隨后又只剩這一支長笛飄飄蕩蕩,但片刻后,豎琴的聲音便如清冽泉水般將這一場夢境撥開了一層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