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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陳望:“嗯……我沒抽過煙。” 余的三人都沒斷,陳望認命地自斷。學醫的姑娘,惜命啊都。 老三摸摸下巴,嘿嘿一笑:“我談過戀愛。” 整齊的一聲“靠”。老大拍桌:“老二老四!灌她!” 接下來大家的火力都集中到老三身上。老四說了個“我沒約過會”,老大說“我沒牽——不對我牽過——我沒早戀過”。她們都知道老三是高三時抓著早戀的尾巴談了個“黃昏戀”。陳望“出師不利”,反而讓老四斷了一根。老三很快反擊,陳望和老大“折兵損將”,好在老四又扳回一局。 眼看著老三只剩一根小指“茍延殘喘”,老大摩拳擦掌,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來了一句:“我還是處!” 陳望第一反應是捂住老四的耳朵:“寶你還是個孩子別聽別聽。” 老三“唰”地紅了臉,在“萬眾”矚目下,掙扎許久后,合上了最后一根小指。 然后她就見面前仨姑娘一齊兩眼放光,腦門上“快分享你深入探討人體結構的經歷”幾個大字閃閃發光——要被閃瞎了。 陳望和老四還比較矜持,然而有個十分不矜持的老大,連時長粗細都敢開口問,羞得老三差點把她腦袋摁紅湯里。最后老大告饒,喝了半聽啤酒才算完。 老三大概已經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覺悟,下一輪第一個提問便直截了當:“我接過吻。” 老四笑:“問我們幾個母胎solo你這不是要自斷——” 然后她們就看見陳望默默斷了一根。 “……望崽!” “老二!” “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 “啊啊啊!” “我們崽不單純了!” 陳望咳了一聲,望天:“老四老四,輪你了。” 老三拍桌:“大兒四兒!轟她!” 陳望潰不成軍,合上最后一根手指后,咕嘟咕嘟喝了半聽酒,不管余下仨姑娘怎么窮追不舍,她含糊透露了一點,便守口如瓶了。 最后寬粉下了鍋,老四問陳望吃嗎,她抱著酸梅湯搖搖頭,蹭著老四的肩緩酒勁。老三接手了陳望,讓老四能吃上口寬粉。姑娘暈暈乎乎的,埋在老三頭發里深吸了口氣:“……三呀,你頭發真油。” 老三覺得比起對老大,她對老二還是仁慈,畢竟這回她只想把她摁清湯里。 陳望不知道老三的一腦門子黑線,只是剛好借著這樣不甚清醒的酒后與可以糊涂的考后,不用摸著肋骨答解剖,有那么點空隙可以醞釀一點少女的多愁善感,緬懷一下自己稀里糊涂就交待了的初吻。 說來也是好笑,電影拍到最后,她與謝致肢體接觸也不算少,從一開始牽個手還有點放不開,后面拍結局時,絮絮抱著阿衍的遺體哭得撕心裂肺——其實摸著的衣服底下還是溫熱的,甚至前兩條謝致的心跳還頗快,但她已經抱得毫無心理負擔了。 末了謝致一邊擦身上的假血一邊笑她:“你抱得還真是順手,你看——”他把腦袋湊過去,“瞧見沒,你都掐出印子了。” “……我看不見我看不見……”陳望擦著眼淚不想面對。 她哭了幾場嗓子已經啞了,謝致聽著,剝了顆薄荷糖塞她嘴里。 結束了結局的重頭戲,齊昇讓他們緩了一天后,安排了一場身體比較遭罪但感情相對緩和的戲。所謂身體遭罪便是要淋雨,但情緒并不激烈,這讓陳望松了口氣——這兩個月她已經透支一年的眼淚了。 但這場戲的情緒把控還是讓陳望稍稍苦惱了一下。設定是阿衍帶著絮絮這個“累贅”,為了躲避那群小混混的圍追堵截躲進了巷尾的雜物堆里。 齊昇給他們講戲:“你們要知道,前面你們也有牽手啊互相上藥,但那是什么,一種‘相依為命’的戰友情,懂嗎?但是在這里,是個轉折點,”他轉頭對謝致強調,“尤其是阿衍,你這里,”他抓著謝致的手臂圈住陳望,“你這里,你情緒要更外露——雖然外面有人‘追殺’,你們又淋雨,又冷又狼狽的,但是你懷里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陳望窘了,抹了抹額上的“雨水”。 謝致不自然地咳了一聲。 齊昇十分淡定,繼續講:“所以你看著她的眼神是有點心猿意馬的,有侵略性的,因為阿衍是‘身經百戰’的,眼神是兇的,你前面演得很好,所以這里你看喜歡的女孩子的眼神也要有侵略性,有占有欲,明白?”他退開一步,“試試。” 謝致又咳了一聲,就著圈住陳望的姿勢,把她抵到墻角。陳望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頭,被齊昇打斷:“不對不對,陳望,你會感受到他的目光,會心跳加速,可以躲,但是外頭還有人,你不敢有大動作,又緊張,你得更小心翼翼。” 陳望抬眼對上謝致“有侵略性”的眼神,不厚道地笑場了。她原以為大喜大悲是最難表演的情緒,沒料到這種懵懂曖昧的感覺更讓人撓心撓肺。 磕磕絆絆試了幾條,拍了遠景和中景。謝致還是比陳望要強一些,慢慢進入角色了。陳望慢幾拍,也摸出點感覺了。她輕輕活動了下腳腕,站的時間長了,腿有些酸軟。 人工降雨車繼續運作起來,兩人擱下羽絨服,回到雜物堆里重新開始。 其實她似乎也不用非常刻意地去表演什么情竇初開的緊張無措。盡管近來已經熟稔許多,但跳出來想一想,面前是個極好看的少年啊,加之這些時日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