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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元靖沉默半天,才道,“借你吉言。” 因為姬玉衡要坐診,韓元靖就讓管事帶著,認了認人,同時在醫館里轉了一大圈兒。 韓元靖走出門診院子,姬玉衡才對妙妙說,“這家伙居然是定西王的人。” “他駐守的大營離咱們這邊不太遠,這是定西王給小七預備的雙保險之一。”妙妙拎著茶壺走過來,給自己和男友各倒了杯茶,“你前陣子培育出的本地化速生良種,要分發出去嗎。” 姬玉衡道:“當然。一個莊子就差不多。” 七八月的時間,治好了不少病患,姬玉衡通身閃耀著“不在乎錢”,病人家屬投其所好,用上好藥材和附近的田莊做酬謝。 姬玉衡在府城外四個田莊目前有三個都種上了適宜環境的常用藥材,剩下這一個拿來種自己培育的高產作物。 “看現在情況,藥材比糧食缺口大。” 要知道大梁可不缺糧,狗大戶們家里囤積的糧食加在一起是官方存量總量的十倍不止。有需要現買完全來得及。 妙妙也說:“我理了理,原主手里攢下的糧食也有十來萬噸,手里的莊子三分之二拿來種藥材,三分之一繼續種糧食。” 當然,牲畜養殖也得跟上來。 遭災的難民到來,以工代賑大搞基建,都是他倆的固定套路了。 周圍有山有水有平原,還有無可挑剔的深水不凍港的臨海府城,這種寶貝地盤,他倆不可能放棄。 姬玉衡結束半天的坐診,妙妙也處理完商行雜事,兩個人坐下來一起制定了個初步的計劃,隨后又把蕭渲叫來,在事關她的部分問問她的意見,最后計劃書定稿,接下來自然就是各自按計劃行事。 卻說韓元靖見過血緣隔得不那么遠的表弟,心里也有了譜:為什么定西王看重表弟夫婦,還把獨孫交給表弟教導……小家伙跟病故的定西王世子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定西王找回獨孫的消息是真的! 但這并不能讓他不再心事重重……他愁的真不是婚事。 想起他老子之前囑咐他的那段話,什么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反正他老子決定繼續忠于安國公,讓他去投奔定西王。 當時定西王死了兒子丟了孫子,對身邊子侄不甚上心,感覺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主兒,說定西王是冷灶,都是抬舉。 而現在……韓元靖深吸口氣:等他老子得到消息后悔也晚了!老頭子疼他的寶貝小兒子,為那母子幾個鋪路去,他的前程自己拼。 男主不僅有真才實干,更能審時度勢。 韓元靖整理好心情,提前做足了功課,先上安國公府再去端王府。 饒是端王父子對安國公推薦的人選心里有點想法,可真正見了一表人才的韓元靖,父子倆頗為滿意,甚至還說韓元靖配瑞惠綽綽有余。 比起女兒,端王妃自然更信重丈夫和兒子:現在不是嫌棄武將粗魯不解風情的時候,萬一天下亂了,端王府太需要手有兵權的女婿做臂助。 于是端王妃就摟著女兒瑞惠仔細分說起利弊:尤其是女兒這是下嫁,公公丈夫都不在眼前,也算是有苦更有甜了。 端王妃特別實在,“你若是真瞧不上韓家那小子,少相見不是更好?那一家子女眷哪個敢在你面前高聲說話?你若是實在不甘心,等你父王大事……和離不就是了?” 瑞惠郡主任性不假,終歸不至于完全不講道理且聽不進勸。 她只是不甘心,自己重活一世怎么比上輩子過得還差勁呢?風北海人品再卑劣,賣相極為出眾,她和風北海也是過了一段蜜里調油的好日子。 轉念一想,因為她告訴父王大哥許多未來大事,太過得意一時沒忍住,算計了安國公大姑娘這才惹出這些麻煩……上輩子這位手帕交對她很好,但她就是嫉妒,就是不想手帕交這輩子再得意,哪怕只是得意那么幾年。 瑞惠郡主靠在母親懷里,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自言自語,“反正怡妃和十皇子母女沒有好下場。她……又不能和離。” 像是說服了自己,她抬起頭對母親說,“好吧,我知道了。” 等母親離開,瑞惠郡主忽然后知后覺,“父王的大事……父王什么大事……”她瞪大眼睛,嘴巴也合不上,呆坐了好一會兒。 當郡主怎么能比當公主香? 上輩子父王根本不冤枉,報復風北海遷怒風北海的未婚妻們也十分沒道理,這念頭不過一閃即逝。 錯就錯了嘛,風北海逃得性命又能對她怎么樣? 想通不少的瑞惠郡主在幾天后與韓元靖見面時,高傲依舊卻不會不通情理。 韓元靖對這位出身高貴的未來妻子第一印象比較一般,但只要想起這位郡主會給繼母和異母弟妹好一通教訓……按照風先生的話說,就是經歷社會毒打,這么一想他便暗爽在心。 只要郡主能收拾他的繼母,他就盡力善待郡主。 一個半月后,忙著春耕和招收新人的姬玉衡與妙妙收到了定西王探子總管發來的消息。 韓元靖和瑞惠郡主親事已定,安國公府和端王府因為這樁親事關系緩和了下來。 容貌無損且更勝往昔的安國公大姑娘入宮待選,讓皇帝一眼瞧中,初封便是四妃之一的德妃。 服藥后情緒穩定不少的皇后暫時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