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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得天獨厚的盆地唯有正南有個廣闊開口,一條寬闊大路直通京城;西北有個能并排通行兩輛馬車的關口,原本是連通盆地北方和關外草原的商貿重鎮,但隨著北燕立國重心南移,逐漸蕭條下來。 不過作為北燕的龍興之地,城池行宮關隘都是現成的,只要帶人帶錢回去,很快就能恢復生機。 姬玉衡聽著小光團的介紹,只覺得大有可為! 而且原主手里的皇莊絕大多位于盆地南方……順便一提盆地北面多山地,北燕總體而言地廣人稀,平原上都沒種滿,不可能費心費力去開發山地。 打定主意,姬玉衡召見了內務府總管以及其余三位副總管,嚴令他們立即整理賬目,通身寒意無不在提醒他們太上皇確實生了皇帝的氣,打算眼不見心不煩。 叉燒皇帝聽說此事心中甚是安慰,他拍了拍依舊在抹淚的慧怡公主,“老頭子識相,他沒想分開咱們。” 皇帝生下來,母親就大多數時候臥病在床,真正給予他關愛呵護的正是慧怡公主。為了慧怡公主,他寧愿自己受委屈,但是太上皇借題發作,說實話真是個難題,幸好老頭子賞了他幾下,自己找地方撒火去了。 慧怡公主不至于特別傻白甜,“嗯。我那宮女還有內務府副總管就讓人皇兄撒氣好了。” 皇帝笑道:“你最通情理了。” 話說姬玉衡并不清楚皇帝和慧怡公主說了什么體己話,但原主在慎刑司、內務府和刑部的人先后送來想“小紙條”,寫明皇帝并無意干預,而慧怡公主和皇帝回到乾清宮,到了晚上慧怡公主也沒出來。 姬玉衡就樂,“隨他去吧。”皇家一直都很雙標,有時候他們最講究規矩,而親手破除自己定下規矩的也是他們,“小時候看《世說新語》,就被刷新了三觀,再了解下魏晉南北朝名人軼事,這個時候女主和男主男配弄出什么事來我都不意外。對了,”他話鋒一轉,“再向妙妙發條消息,說我盡快去接她。” 小光團應下,“想好什么時候叫妙妙過來了嗎?” “離開京城趕到皇莊再說。”姬玉衡看過一次性綁定卡的說明,他能暫時綁定妙妙的意識,讓妙妙前來這個世界,但意識總要附著在身體之上,“我不想在宮里挑選。” 小光團誠心附和道:“宮里踩雷的幾率太高了。” 卻說太上皇要去北面行宮散散心,朝臣們沒什么反應,至多就是背地里嘀咕幾句皇帝不太像話太上皇依舊護著這兒子,但聽說當太上皇幾乎卷走了半數大內侍衛和四分之三的禁軍時,內閣學士與各部尚書們面面相覷,皇帝砸了御案上的鎮紙。 而住在坤寧宮旁邊承乾宮的慧怡公主得到消息,更是怔愣了許久:她不為太上皇帶走大批侍衛禁軍驚訝,她身為太上皇把正擔任內大臣的前駙馬一并帶走而萬分委屈和不甘。 話說原主在兵事上水平一般,但他有一點非常好,從來都不外行指揮內行,能給予足額兵餉,信任在外武將,戰后論功行賞時比較公道,因此他是北燕除了開國皇帝之外做得軍心的一任帝王。 但皇帝就不行了,因為慧怡公主和離的駙馬出身戰功赫赫的武將之家,他就恨屋及烏,同時出于皇帝永恒固定被動技能“被害妄想”而總想防備這些勛貴和武將們,甚至在人家恭順之際都想先下手為強,對武將們實在過于苛刻。 姬玉衡就點評他說,“宋太宗趙光義重文抑武,都曉得戴個仁德的面具。叉燒皇帝不僅卡人家爵位升遷,更連削好幾位宗室勛貴兵權,反正他沒幾年就得自食惡果,從這個程度上說也是天道好輪回。” 小光團提醒說:“你左手邊正值守的內大臣就是慧怡公主前夫,小說里最終實力倒數第二的反派。” 姬玉衡順勢就問:“第一反派是誰?男主他爹,現在的東楚皇帝?” “是的。” “我都有點想吃瓜了怎么辦。”姬玉衡捏了捏眉心,“便宜前妹夫一臉標準青年才俊相,他和女主慧怡為什么分手?” “女主慧怡和男主私會的時候被他撞見了。不過他當時都沒想撕破臉,畢竟是皇帝賜婚,鬧起來誰都沒好果子吃,就想和慧怡公主約法三章做表面恩愛夫妻,私底下各玩各的各過各的。女主當然就一臉受侮辱的模樣說,這么多人都愛我捧我予取予求,我跟人家私會也是出于真心,你居然這么氣量狹窄不容人!女主就找上原主要求和離了。” 姬玉衡都忍不住笑出聲,“前駙馬真是個倒霉蛋。” “原主受女主光環影響不太深,調查一下發現錯在女主身上,就教育了一通女主,準許女主和這位倒霉蛋和離。作為安撫,都沒撤掉這倒霉蛋的官職。皇帝登基本來想清算,但倒霉蛋是原主任用的,想降職想去官都得通過原主。為此女主慧怡才對原主漸有微詞。” 姬玉衡繼續笑道:“就直接說恨上原主了唄。上個世界許知晗再陰狠不擇手段,我勉強能理解,他純為利益,擋他者死。這個世界女主慧怡公主渣得渾然天成,都不講利益,而是讓她不快者死。” 他話沒說完,小光團刷了個猩紅色的嘆號在他腦海里。 姬玉衡立即臥倒,而那倒霉蛋猛地撲在他身上。 微弱破空聲接連三道,隨后便是虎賁將軍大喝一聲“護駕”,龍輦外頓時“亂作一團”。只是聲音聽著亂而已,實際上……姬玉衡看著禁軍們嫻熟地結陣,把龍輦圍得水泄不通,另一批人則結伴快馬奔襲而出去阻擊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