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林文昌光是想到那種后果,就一陣害怕,就怕山匪沒剿成,惹他們大怒,下山報復無辜的百姓。 “吃飯吧。”林文昌走到餐桌旁,看到幾個兒子和女兒,又看旁邊溫柔嫵媚的妻子,姚玉蘭朝他笑,顏色明艷。 林文昌心里踏實,覺得遠離京城也不錯,梧桐縣雖然偏僻貧困,但是他家庭美滿,兒子懂事健康,女兒活潑可愛。 林夏桃吃了幾口米飯和一些菜肴,她就吃不下了,李氏喂她喝了半杯熱茶,和姚玉蘭說了幾句話,就帶林夏桃走了。 第二天下午,林夏桃剛在小黑身上吃完飯,就看到她娘帶著丫鬟過來了。 秦臻蹲在狗窩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個話癆。 林夏桃不想理他,故意拿狗尾巴對著秦臻,秦臻不生氣,摸摸狗尾巴:“小黑,你好貪睡。” 秦臻吐吐舌頭:“你真的是狗,不是豬嗎?” 林夏桃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那邊,姚玉蘭已經進了屋,正在和魏湘雅說話,狗耳朵靈敏,她們說了什么,林夏桃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她娘想讓秦臻當她三哥的書童,順便問問魏湘雅是哪里的人士。 魏湘雅說京城人士,丈夫小妾太多,她和丈夫和離之后,一個人帶著兒子離開那個家,路上發現自己懷孕了。 姚玉蘭聽完,又是同情又是敬佩,不禁想到自己,如果林文昌納妾了。 她有那個勇氣和膽量和離嗎?帶著自己孩子離開? 姚玉蘭發現自己沒有。 林家祖訓,林家的男人不能納妾,然而,丈夫的那些兄長們,以及堂兄弟們雖然沒納妾,都養了外室。 魏湘雅對姚玉蘭印象不錯,姚玉蘭和她說,說是給林長卿當書童,其實是學伴。 也說了她要是答應的話,可以住到林家去,等她月份大了,生孩子時,家里的下人們都可以幫上忙。 魏湘雅說自己考慮下。 “娘。”姚玉蘭走后,秦臻從堂屋出來了,兩人的談話,他大部分聽了去:“我去。” 魏湘雅奇怪看向他。 秦臻板著臉,像個小大人:“那里安全,我不想再有人半夜來嚇我們了。” 魏湘雅怔住,眼神深深地看著秦臻。 原來,這孩子什么都懂。 第九章 這幾個月,從逃亡路上到居住在白云村,魏湘雅吃了很多苦,被人打過,罵過,甚至差點被人強占便宜。 秦臻一路上也是受盡各種苦楚。 到了白云村,他們遇到一對善良的老夫妻,見母子二人可憐,低價把房子租給魏湘雅。 于是,魏湘雅和秦臻才有了容身之處。 可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又帶著個年幼的小孩子,村里大部分人都算不錯,只顧著自家小日子和農活,但總有一些嘴碎,下三濫的人。 村里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帶著小孩子生活,日子都很難過。 更別說她一個外地過來的女人,偏偏還年輕貌美。 每次帶著秦臻去縣城的路上,回來的路上,總是有男人眼神放肆盯著她看,故意說一些下流的話。 剛開始,魏湘雅還紅著臉呵斥他們,結果那群男人見她生氣,越加放肆。 次數多了,魏湘雅就冷臉拉秦臻走過。 白天還好一些,相對比較安全。 到了晚上,經常會有人過來敲門,嘴里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骯臟,她每晚都被嚇得半死。 好幾次,秦臻被嚇醒了,爬到她的床上抱著她哭,說想回宮找父皇。 有次村里有個大姐的丈夫在縣城的酒樓喝了酒,天黑了還沒回家,結果那個大姐帶著家里的人拿著扁擔鋤頭跑進她家里,罵的很難聽,懷疑她勾引她男人,把她男人藏了起來。 即使她什么都沒做,更沒和村里的男人說過話,找他們幫忙干過活,但他們對她的態度并不友好。 魏湘雅一直想帶秦臻去縣城生活,租個好點的房子,再把他送進縣城最好的學堂讀書,無奈她沒存下多少銀錢。 “這事我再想想。”魏湘雅垂眼,摸了摸秦臻的腦袋:“剛才那位夫人是不錯,但娘還沒見過她的孩子,小孩本就玩鬧,要是有欺負你的心思呢?” 秦臻想說,他自會想辦法討回來,但也知道,如果他真被人欺負了,他報復回來,吃虧的還是他娘和他。 他現在不是小太子,沒有人會讓著他,寵著他。 “去和小黑玩吧。”魏湘雅說完這話,走到凳子旁坐下,拿起一個香包繡了起來,上面已經繡好兩朵嬌艷粉紅的桃花了。 魏湘雅打算再繡一些葉子和一個仙桃出來,如果小桃再過來,她就把這個香包送給她。 對孩子食言總是不好的,她有孩子要教導,得給臻兒樹立一個好的榜樣。 不過魏湘雅覺得小桃不會再來了,她年紀小,忘性大,估計昨天回到家就把剛認識的湘姨和小哥哥忘了。 林夏桃趴在窩里,動都不想動,身上的傷好了很多,但走起路來,狗腿還是有點痛。 秦臻蹲在狗窩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蹲的久了,他腿麻了,搬了個小板凳過來。 他坐在小板凳上,把小黑從狗窩抱了出來,兩條小短腿緊緊并攏在一起,讓小狗趴在他腿上,小手撥開小狗背上的毛發,開始尋找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