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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了水喝下后,依然橫眉冷對,“講,這什么東西。” 許嘉允:“也沒什么,就是情書?!?/br> “什么東西?”趙喻津聲音猛地拔高,“竟然,竟然有這么多人給你寫情書?” 都沒有人給她寫! 哦,不對,有的。 算了,那個人還是別想了,也不是啥愉快的情書。 “不是我的?!痹S嘉允云淡風輕地否認,擦去她嘴角的水漬,“你的?!?/br> 趙喻津有些呆滯,“啊,我,我這么受人歡迎嗎?” 許嘉允甚至想冷笑,反問一句,那不然呢? 高中的時候,她成績好性格好長得又漂亮,試問哪個少男不會被吸引啊?也就只有她才覺得自己平平無奇,認為別人喜歡她不是眼瞎就是有病。 “啊,你,你竟然沒扔哦。” 對這事兒她一直有所耳聞,以為許嘉允會用暴力手段處理這些。 “好歹人家對你一片真心?!痹S嘉允后四個字咬的極重,“我怎么好亂丟人家東西?!?/br> 就算不說不尊重人,這要是丟在外頭,給人好奇撿了去,那還得了? “那,那我能看嗎?” 許嘉允發自內心地冷笑了,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吧。”趙喻津遲疑了一會兒,看著許嘉允臉上冷笑也慢慢消失,又一點點改口,“我覺得我可以嗎?” 手機鈴聲響起,趙宗生和喻喬率先送完了人,已經在往回走,打電話讓趙喻津趕緊回家。 說照禮制來說,今天應該算他們倆的“洞房花燭夜”的,他們應該睡在新房才是。 但趙宗生至今依然接受不了自己女兒在洛鎮的時候睡在別人家,跟別的男人躺一張床上,就連今晚這種特殊時候他也敲定讓趙喻津回家。 喻喬罵他有病,他少有的堅持。許旭東跟許云娟能理解他嫁女兒的心情,也沒什么意見。 趙喻津試過反抗,比如說了些“婚禮當夜回娘家,會不會不吉利啊”之類的話。 趙宗生沖她一皺眉,說現在是唯物主義,讓她不要搞封建迷信。 ······行吧,回就回吧。 “等等?!痹S嘉允從那疊情書里抽出兩封,交到趙喻津手上,“你不是想看嗎,帶回去看吧?!?/br> “那還剩那么多呢?” 許嘉允立馬反悔,“那你還給我吧。” “不不不?!壁w喻津雙手把信背在身后,“兩封就兩封?!?/br> 許嘉允“嗯”了一聲,扶著她的腰吻過來。 剛剛的解酒湯里放了蜂蜜,甜甜的,現在兩種淡淡疊在一起,竟比先前更甜。 趙喻津胸前一痛,哼唧一聲,趕緊轉過臉,嗔罵道,“要死啊你?!?/br> 許嘉允沒松手,又揉了兩把,長嘆一口氣,很是遺憾。 最后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牽著她的手,將她送回去。 趙宗生和喻喬今天喝的都有些多。 尤其是趙宗生,本來就傷感閨女嫁人,如今被酒精一催化更加感性沖動,破口大罵許嘉允不做人,年紀輕輕就把他女兒勾引走了。 趙喻津再三保證沒有勾引走,說以后回來絕對住家里,只陪著他們倆,這才算是給人哄好。 這么一番折騰,時間也不早了。趙喻津洗好澡,長長舒出一口氣,走到書桌邊按亮臺燈,開始拆信封。 許嘉允暗中替她截下了不少情書,但是封口卻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拆開過,也是挺尊重人隱私了。 趙喻津美滋滋地,先拆開了自己覺得眼熟的那封,急不可待地去看底下的署名。 “許嘉允”三個字整整齊齊,是他較于現在略顯稚嫩的筆跡。 她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許嘉允打下欠條的那一封。 真是沒想到,兜兜轉轉的,還是到了自己手里。 [趙喻津同學,你好。我是你的鄰居許嘉允。在你的一再要求下,我決定用行動來表示幫忙攔截你情書的歉意,于是提筆給你寫下了這一封情書。]趙喻津沒忍住笑了笑,這開頭也太糟糕了,還“一再要求下”就跟自己拿刀逼著他寫似的。 不是說暗戀她嗎?有這么不情愿嗎?她接著往下看。 [回想起我們的第一次會面,實在有些滑稽,我覺得你真是個奇怪的小朋友。后來你又來我家找我玩,自來熟的很,還給我取了個十分娘的名字。 我不喜歡“紅紅”這個小名,可是我弄壞了你的牙,出于愧疚又不忍心反駁。誰知道你得寸近尺把這個名字叫到了上學,叫到了長大,一直叫到現在。 你氣我沒收了你的情書,其實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我們還可以一起去讀大學。 因為我想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你一直都不理解為什么我總要逼著你學習,逼著你考慶大,懷疑我是想在輔導你的過程中找到虐菜的快感?,F在我十分鄭重地告訴你,你一點也不菜好嗎? 你看整個一中有誰可以像你一樣,成績爬的這么快的?我只是在看著你做題,沒有替你做題。你的成績也好,你的進步也好,都是你自己努力奮斗的結果,和我真的沒什么大關系。 所以,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最聰明的人,聰明到我也羨慕你的程度。 也許你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但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普通。小時候的事情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但在我的記憶里,你一直是勇敢無畏的霸王,善良又有原則。也許現在的你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成為什么樣的人。那么我可以告訴你,你會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或者說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