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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喻津突然覺得惆悵,她有些不知道自己留在那么遠的慶市到底是對是錯。跟躋身精英比起來,陪著爸媽對她來說更為重要一些。 雖然,他們看起來似乎并不需要她回來添亂。 被嫌棄了一圈的趙喻津生著悶氣坐在沙發上,看著聚在一起敲定細節的五個人恨恨地想,自己再也不會提意見了! 然后他們也真的沒再叫她提意見了。 趙喻津受到了傷害,抱著喻喬嚎叫說他們不愛她了。毫不意外地捱了喻喬兩腳,讓她滾去試衣服。 雖然婚禮在洛鎮,但是核心的程序,喻喬一道也沒縮減。 許嘉允代表趙喻津參與討論會議并發言建議,軟磨硬泡才省掉了新人致辭的環節。 他們全家都是效率性的,方案一定下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 趙喻津每天早上睜眼叫媽,都得不到回應,連許嘉允都忙的見不著人。這一個個的,就她閑的要死,跟結婚的人里沒她似的。 夜里他們全聚在許嘉允家里敲細節,趙喻津沒發表兩句意見就又被親媽嫌棄說的東西“狗屁不通”,于是憤然離場。 回家以后,入目一片漆黑,蒙受打擊后她又悲從中來,想也沒想就狂發十幾個表情包讓許嘉允滾上來。 許嘉允:“不好吧,我們還沒商量完呢。我走的話,有點不禮貌。” 他看了一眼聊的熱火朝天的幾位爸媽,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 趙喻津:“不管,要不然你滾上來,要不然以后都別滾上來。” 許嘉允一臉肅然,迅速起身輕手輕腳往門外邊去。 “小許干嘛去?”趙宗生眼睛尖,第一時間點出來,大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許嘉允面不改色,“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讓我加急處理一下。” “什么項目啊,還能耽誤人結婚嗎?” 趙宗生原先是很喜歡許嘉允的,現在也是如此。但只要一想到他騙走了自家傻閨女,心里就不是滋味,說出的話就也不自覺帶了些刺。 喻喬絲毫不客氣,對著他腦殼就是一下,“你女兒不是也沒來嗎?你管人家賺錢干嘛?” 趙宗生頗為幽怨地看了自家老婆一眼,從心底生出一種不爭氣的挫敗,“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你閉嘴吧。”喻喬惡狠狠地威脅完,轉臉笑容可掬,“你忙你的去,我們這邊事情也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打電話找人,你也幫不上什么忙。” 許嘉允點點頭,微微彎腰說了聲“不好意思”,隨后麻溜地上了樓,磨蹭了一會兒后又小心翼翼地抱著電腦溜出了門。 熟門熟戶地到了門口,還沒等他舉手敲門,就聽得鎖舌“嘎噠”一聲,接著里面探出來半邊身子。 墨綠色的娃娃領睡衣松松垮垮,剛洗完的頭頂蓬松,她重重的哼了一聲,似乎很不滿意。 許嘉允的手自然地落在她頭上,“怎么了?” “我澡都洗完了,你在磨磨蹭蹭什么東西?難道不應該收到消息,立刻不問緣由飛奔過來找我嗎?”趙喻津哼哼唧唧的,沒事兒找茬。 “我也想啊,但是你爸不是還在那兒嗎。本來他就對我沒什么好印象的,我要是不小心點兒,他還不更討厭我了?” 趙喻津也知道自家爹是什么樣子,語氣頓時放緩了不少,“啊呀,他不是討厭你。他對你印象好得很,真的。你不知道,他背地里總叫我別欺負你呢,說要是把你氣跑了,我就沒法兒再找一個這么好……你笑什么?” 許嘉允嘴角上揚的更加厲害,眼睛微微彎起,“沒笑什么。” 其實站在趙宗生的立場上,就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了。 所有父母都不想自己女兒嫁到別人家吃苦,生活條件是一方面,家庭地位又是另一方面。 趙喻津看慣了家里父母的相處模式,當然會覺得女方全權做主才是常態。 而趙宗生卻怕許嘉允不會這么順著她,所以想要先敲打一番,表示是趙喻津堅持,自己才會勉強點頭同意這樁婚事,以寄希望于讓許嘉允明白──趙喻津就是全家人的寶貝,嫁到別人家也是一定要做王中王的。 趙喻津顯然沒能get到這層隱喻,每回都怕自己爸爸把自己男人打擊的自閉了。于是暗地里好言相勸希望她爸能把好話當人家面說,結果就是接受到親爹恨鐵不成鋼地長嘆。 趙喻津哼了兩聲,把門往旁邊拉了拉,“進來吧。” 許嘉允脫了鞋換上,走在后頭把門反鎖上,才往她房間里走。 “你帶電腦干嘛?”趙喻津把桌上插座收拾出來,讓他連上充電器。 “沒怎么,我找借口說公司有事,這才脫身了。” “多大點兒事啊,你怎么搞的跟做賊似的,陪我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趙喻津沒搞懂其中的邏輯。 許嘉允長嘆一口氣,“你不懂。” 要是他說來陪趙喻津,趙叔叔一定會在最快時間內解散會議上樓。別問,問就是防止豬拱白菜。 趙喻津確實不明白,半干的頭發散落在腦后,眉毛擰在一起,抬臉看他,滿是疑惑。 許嘉允忽然有些口干舌燥,捧著她的臉彎腰親過來。舌尖輕柔地探出,臨摹著輪廓,繼而輕巧地突破防線撬開牙關。 趙喻津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雙手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腕,相觸的皮膚底下藏著的脈搏越來越劇烈。她也忘了先前疑惑的是什么,積極地回應加長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