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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解下棕色圍巾放到我脖子上,好聞的香氣將我包裹著。 “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我激動地快要跳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 “真的。” “真的是真的嗎?” “真的。”許嘉允將我的手反握住,放進他的口袋,璀璨的眸子里像是聚集了所有的星光,語氣鄭重柔軟,“真的喜歡你。” * 小賈不止一次說過非常羨慕我的毅力,比如在大家都沒辦法把重本跟我掛上鉤的時候,我硬是一路高歌挺進了慶大。 我說,這不是毅力,這是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清楚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知道自己想要做到何種程度以及能夠做到何種程度。 說句裝逼的話,大多數時候,我面對這個世界都是游刃有余的,包括許嘉允。 可事到如今,我的所有計劃都在他這句喜歡里沒了下文。 “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呢?”他的手指很涼,繞圍巾的時候偶爾碰到我的臉也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因為我,”我喉嚨發緊,留在他兜里的手微微使勁兒將他整個人都帶著離得更近了些,“因為我喜歡你。” “挺好的。”許嘉允虛虛地環住我的脖子整理著后面的圍巾,語氣帶著些欣慰,“我還以為要等很久。” 他幫我在胸前系了個好看的結,按照自己的習慣輕輕拍了拍,將手揣回口袋,目光專注又溫柔,“你知道嗎?我幻想過很多和你一起的樣子,沒有哪一種比得過現在,你親口說喜歡我。” 許嘉允的手掌很寬,指邊握筆留下的薄繭微硬,握住我的時候稍稍用力。掌心一點點上來的溫度捂暖我的手指以后,他又用一種略帶強硬的動作將手指嵌入我的。 被喜歡的人反向表白的喜悅在第一時刻將人打的七零八碎。我以為他對我的規劃在順利考上慶大的時候就畫上了句點,然而在他的話里,我意識到我們的終極幻想重合程度很高很高。 我有些得意,反問他,“你喜歡我很久了哦?多久?” 人類對別人的喜歡總是充滿了好奇,除了困惑以外更多的是想知道自己得到的喜歡究竟有多少。 “就是很久。”許嘉允的手指摩挲著我的手背,在看不見的地方也極盡溫柔。 他嘆了口氣,似乎很沮喪,“可是啊,你不知道,還問我這樣的蠢問題。” 我不服氣的犟嘴,“那你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呀。” 許嘉允低頭看我,非常認真,“以前你還是小朋友。” 可能從沒有人告訴過許嘉允,他認認真真講話的時候有多讓人心動。 我對自己在美色面前不堪一擊的事實,感到一絲惱怒,故意找茬道,“你什么意思?我現在不是小朋友了?” 許嘉允低低地笑起來,“是啊,你永遠是我的小朋友。” 很多時候,亂七八糟的情話說出口的時候總是油膩的。我曾經對電視上酸掉牙的臺詞表示接受無能,以為自己是獨立于林中一個鋼鐵筆直的猛女。 然事實證明,猛女也會戀愛。當酸不拉唧的話從喜歡的人嘴里說出來的時候,自帶去油功能不說還能讓多巴胺加急分泌,產生劇烈的心動。 你看,原來遇見喜歡的人以后,心動可以變得這樣容易。 路面上我們的影子緊緊捱著,好像一個雙頭四腿的巨大怪獸,我微微歪向他肩膀,雙頭怪物便成為了歪脖子的怪物。 我撓了撓他的手背示意他看地上,接著另一只手攀住他的手臂,抬臉問他,“那我們要談戀愛嗎?” “談啊。”他一臉正色,尾音拖的很長,眉頭蹙起,搞不懂我怎么會有此一問。 “那談吧。”我點點頭,停在原地,想將兜里的手拿出來卻無果。 許嘉允眉頭蹙的更緊了,手上更加使勁兒,頗為警惕,“你干嘛?” 這幅模樣就好像是想買玩具的小孩兒遇見了臨時反悔的大人,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耍賴死死抱著玩具不撒手。 我覺得好笑,卻故意板起臉,“科學研究表明,觸摸是免疫功能所必需的。刺激皮膚下的壓力受體會減慢神經系統,并阻止壓力荷爾蒙的釋放。”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任由我繼續說下去。 “所以有專家指出,每個人每天至少需要四個擁抱才能存活,八個才能正常生活,十二個有助于共同進步。”我轉到他對面,一本正經,“這樣,懂了嗎?” 許嘉允搖了搖頭。 “笨吶。”我壓抑住心里浮起的雀躍,把另一只手放到他另一邊口袋里,“這說明,人類需要擁抱。” “所以?” 我整個人靠到他身前,頭抵在他肩上后又抬眼看他,嚴肅地說:“所以我建議我們一起從現在開始補上以前的。” 許嘉允嘴角綻放出更大的笑意,低頭將下巴擱在我的頸窩,一手緊緊環住我的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好似喟嘆,“好,補上。” 第47章 這是我女朋友·★ 寢室樓關門的前一分鐘我順利回歸。手機上是不同室友的眾多未接來電和詢問我怎么還不回來的短信。 最后一條來自剛剛,說我要是再不回信息就要報警了。 我深呼吸幾下,擺出嚴肅的樣子,推門而入。 室友們聽到動靜兒不約而同地探頭,見我面色難看,趕忙問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