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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多時候做決定憑著都是一股沖勁兒。而在各位教授老師發(fā)布的各類案例分析作業(yè)的洗禮之下,僅僅一個下午我的沖勁兒就被磨滅了。 我舉著紙對著天花板的日光燈好生觀察,然而上頭只有早上狠狠涂掉的黑圈圈。 我心中無限懊悔,沖動了,還是應(yīng)該多多布局一下的。畢竟是許嘉允,失手的話就太慘了,我一定會哭死的。 這樣想著,我又開始腦補起許嘉允拒絕我的場景了。 那我咋勸喻女士連夜搬走啊?說我被許嘉允拒絕了,沒臉留下? 喻女士估計會給我腿打斷吧。還要罵我,禍害誰不好,禍害許嘉允。 可是沒辦法呀,我是真的喜歡他呀。 我泄氣地趴在床上,歪頭看了看窗外。這漆黑的天,真像鄙人現(xiàn)在的心情啊,看上去就喪到了谷底。 我拍拍臉讓自己振作起來,不行,絕對不能給自己這么不好的心理暗示,我一定可以的。 我暗暗打氣,然后,給小賈連發(fā)十幾個表情包。 嗐,終身大事還是不能馬虎的嘛,所以我還是提早問問姐妹意見比較靠譜。 小賈立馬一個電話打過來,我趕緊拒接,環(huán)顧了一圈寢室,幾位室友正擠在陽臺曬衣服沒人因這猛然響起來的提示音表示出好奇。 我松一口氣,拋出了那句熟悉的開頭──我有一個朋友遇到了些感情問題。 接著鍵入:她喜歡上了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表白。她想去問清楚,但又怕他沒想清楚。 還沒等我發(fā)送,小賈就回了我一個黑人疑惑臉:許嘉允咋了? “哈?”我迷惑了,我這還什么沒說啊。 小賈:“哈什么哈,你倆都好這么長時間了,出啥問題了?” “大哥,你醒一醒,我倆沒好。”我無語極了,革命還沒開始怎么她就覺得我早已勝利了呢? 消息剛發(fā)出去的瞬間,小賈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趕緊摸到耳機接上。 “我叫你大哥了,你倆沒好?你騙鬼呢?” 我相當謹慎地又看了周圍一眼,聲音壓的很低,“我騙你干嘛,我倆真沒。” “臥槽!”小賈爆了句粗口,“你倆不是吧?當初你倆那好的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了,又一起考了慶大,我以為你倆早在一起了。” “沒有。”我嘆了口氣,“你怎么會這樣想。” “大哥?你倆都住一起哎,還從小住一起。” “那是我們家長關(guān)系好。” “那他還管著你學(xué)習(xí),天天給你講題呢。” “那又怎么了,我還給你講題了。” “……”小賈怒了,“趙喻津,你是不是有病。你老是跟我抬杠干什么?既然這樣那你說,不是許嘉允是誰?你有什么感情問題?”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然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嗐,我也沒說不是他。” “你看你死相,還不認賬。”小賈語氣里的驕傲簡直不要太明顯,“讓我猜猜,你這為難的語氣,不會是想要拒絕但是因為是熟人不好拒絕吧?” 我懵逼了,她說的話怎么這么詭異,“你說誰?我拒絕誰?” 小賈又沉默了,試探著問道:“寶貝,你不要告訴我,許嘉允還沒跟你表白哈?” 我搖搖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她的話問,“他為什么要跟我表白?” “我天吶,他不是學(xué)霸嗎?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說他很果決的嗎?這都多長時間了?怎么表個白婆婆mama的。我服了,你知道你們這是什么行為嗎?注水!虛假宣傳!虧我以為你倆早就水到渠成了……”小賈似乎是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再沒先前那般懶散,語速又急又快。 我心頭涌起歡喜,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壓不下來。 聽她這般說,傻子都知道許嘉允是喜歡我的了,至少在她看來一定是喜歡我的。 “對了,你剛剛問啥來著?” 我笑著回答,“我說他為什么要跟我表白。” 小賈更加震驚了,“大哥,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許嘉允喜歡你啊?” 之前不確定,現(xiàn)在確定了。可我急需更多的證據(jù)來證明這一命題,小賈是非利害關(guān)系人,所持的論點一定客觀公正,于是我沉默了。 “得,您是真沒看出來。”小賈很快就相信了自己的猜測,“我說許嘉允都這么明顯了,你跟他生活十幾年還看不出來,是瞎嗎?” “可能,是燈下黑。”我弱弱地補充,以此掩蓋自己的開心。 人吶總是虛榮的,尤其在感情這件事上,從第三人嘴里聽到他對自己的在意,所帶著的光環(huán)比自己感受到的還要更多一份雀躍。 我將裝傻進行到底,在小賈的只言片語里,勾勒出了一個跟我認知完全不同的許嘉允。 “你看啊,八百米回回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給你改成績吧?你練投籃的時候人家天天陪著的吧?” “再說張大嘴那會兒,我不小心傳錯了消息,結(jié)果他偷摸就把張大嘴電瓶車胎扎爆了,這事兒除了我沒人知道。接著他馬不停蹄就找你去了吧?” “還有你當初跟我提過的文科班花的初中同學(xué),你知道是誰嗎?是王意皓。所以那回許嘉允考了第二的時候,才會刺你竟然研究了第一名的成績啊。他那不是沒考到第一沮喪,是輸給了王意皓所以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