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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冷不防被敲了敲,許嘉允已經走到了我跟前,“愣什么?” 我搖搖頭說走吧,他就撐開手里的遮陽傘,把我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頭。 慶市是一個天氣涇渭分明的城市,來之前我就查過,它的夏天不像南方那么悶,紫外線卻遠勝于南方。為此我特地帶了兩把遮陽傘,所有夏裝都是長袖,畢竟什么東西都沒有物理防曬好使。 許嘉允對此毫不在意,最后還是拗不過我才買了一把放在箱子里。 可惜我最喜歡兩手空空地出門,如果不把傘放在顯眼位置就一定會忘記。他的來電匆忙,我自然是什么都沒想起來。 遮陽傘很大,用陰涼隔出兩個世界,傘外是熱鬧的校園和喧囂的人聲,傘下是距離不到二十公分,拘謹的我和坦然的許嘉允。 感覺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它會在你幡然醒悟的時候,帶動你的感官和思維,讓人變得極其敏銳。 我目視前方昂首挺胸一步步走的極為自信,實際上全副注意力都在許嘉允身上。 一眼兩眼,直到又一次偷偷摸摸之后撞上他的。 這種被現場逮住的場景,如果立馬掉頭會顯得人心虛。于是我自做聰明地干笑兩聲,問:“你吃飯了嗎?” “你餓了?”許嘉允看了看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15:23”似乎在嘲笑我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要死,我們倆才在高鐵站吃了飯出來,前后還沒有兩個小時,我怎么能說忘就忘了。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我只能倔強著點點頭,“餓了。” 他點點頭,“中午的飯確實不好吃。”說著,重新撐起傘走下階梯。 “你干嘛去?”超市門簾剛被我掀了一半,不知道該不該放。 “吃飯去。” “都走到這兒了,我們買完東西再去吧。” 許嘉允搖搖頭,上前握住我的胳膊,“挑東西要很長時間,但是現在你已經餓了。” 這話放在以前,我一定是要問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換著法子說我饞,一刻也等不了。 醒悟以后,我從里面感受到的是他無比坦然的關心和照顧。 許嘉允對我好嗎?那是肯定的,他對我可以算得上是無條件的縱容的,這種縱容跟我爸媽的好像并沒有什么區別。 雖然例子不大妥當,但大多數時候在我們的相處中,許嘉允都在充當一個監護人的角色,為我cao心的同時還得肩負替我掃尾背鍋的重任。 對一個人好是會習慣的,習慣到你會忘了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確認不了許嘉允對我的好究竟是哪一種,也無法確認。 在被他拉到身邊的那一秒,我貿然叫了他的名字。 他把傘像我這里微微傾斜,半個身子暴露在陽光底下,然后轉頭來看我,“什么事?” 你怎么一直對我這么好?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家人?還是說,你喜歡我? 喉嚨微微發緊,一系列問題預備著脫口而出的前一刻,理智終于回籠。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吐掉,“也沒什么,就是想吃皮薄薄的雞湯小餛飩。” 許嘉允低頭笑了笑,“你還真是會吃。” 可惜的是,慶市的餛飩各頂個的大,rou餡咬在嘴里極為扎實,我一度覺得自己吃的不是什么餛飩而是包成餛飩樣子的小包子。 要死,我才剛離開洛鎮,竟然就開始想念菜市場門口那家“盛園小吃部”了。 許嘉允坐在對面,雙手抱胸,見我吃的不情不愿,眉毛微挑,“不好吃嗎?” 我重重點頭,用肢體語言宣泄不滿之余還不忘強調感受,“是相當難吃。” 以前為了沖擊慶大,我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兩天用,吃飯這方面向來是速戰速決。挑食的小毛病,也在這種情況下被治愈了干凈。對我來說,有好吃的肯定吃好吃的,沒有的話只要能入口也就吃了(豬肝除外)。 但是眼前的這碗餛飩,不知道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還是這次老板沒有發揮好,總之味道一言難盡。 許嘉允拿了個勺,舀了一個放到嘴里,好容易咽下,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你還是忍一忍等到晚上再吃別的吧。” “那不行。”我毅然決然地又咬一口,“太浪費了。” 如今自力更生,可不比在家里舒服了,一碗餛飩一碗米飯,那花的可都是生活費。 今天在高鐵站那碗平平無奇分量極少卻要價48的鹵rou飯已經給我上了一課,如今這碗8塊錢的餛飩同樣不能被放棄。少吃的每一口喪失的不僅有錢還有糧食。 食物,是要一視同仁的。 許嘉允嘆了口氣,把碗拖到飯桌中央,“那行吧,我幫你吃幾個。” 他沒有非要跟我一人一個,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碗不好吃的餛飩。 出店以后我準備往前走,發現沒人撐傘,回身一看許嘉允昂首眉頭緊蹙地盯著小吃店的招牌。 “怎么了?”我學他往上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沒什么,我記一下店名。”他頓了頓,認真地補充,“下次再也不來了。” **** 今晚六點加更~小趙即將開竅,新帥哥登場,小許努力向前沖~ 祝大家生活愉快~ 第38章 如何單獨相處·★ 我的運氣似乎是每到一個階段就好轉一點。比如這次軍訓的教官被緊急召回做任務,以至于本來苦逼的軍訓只持續了一周半就宣告結束,匆忙到結束典禮上,表演的方陣也全是教官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