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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隨口玩笑,但洛聞言的笑意卻在聽見凌離那句“喬小姐,有什么話請直說”后,倏地凝固。 喬盛晴???是她??? 洛聞言打量著眼前這個幾乎沒露出一點臉的女人,驚疑不定。 喬盛晴的表情也一瞬間僵住,好在她臉蒙得緊,沒人看出來。 “不是、不是。”她嘴捂在圍巾里,甕聲甕氣。 洛聞言:“……” 剛才只覺得身材有點像,現(xiàn)在聽語氣,更像了。 凌離直接看了大小姐一眼,不再作聲,意思是一切她來做主。 洛聞言:“喬盛晴,行了。都知道是你了,別裝了。” “你……!”喬盛晴提小禮物的手緩滯地縮回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偽裝成這樣還是被認了出來。 “洛聞言,你為什么每次都要來破壞我的事,我們也沒有那么大深仇大恨吧!?” 洛聞言沒想到真是她,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隨便詐了一下,她就承認了…… 自從上回喬盛晴在保鏢中心勾搭凌離被她抓包個正著以后,她就很久沒再見到她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洛聞言都還能感受到當時自己是受了多大委屈生了多大氣。而且明明是喬盛晴先過來挖墻角的,居然還反過來怪自己破壞她好事??? 天,好氣哦,難道她的意思是自己應該把凌小草拱手讓人連盆帶根移植到她墻頭嗎?? “呵,沒有你干嘛鬼鬼祟祟穿成這樣過來找她,”洛聞言手按在凌離肩頭,就差直接給她插上一只姓“洛”的小旗子宣布主權(quán)了。 “還趁我不在的時候,難道不是你自己做的事心虛嗎?” “我……!” 喬盛晴此時簡直百口莫辯,只能蹦出這一個字眼,其他零零碎碎的解釋堵在喉間不成句地打轉(zhuǎn)。 她之前的確想過挖一挖凌離,但凌離態(tài)度堅決,她也就隨之放棄了。現(xiàn)在找她,只不過是想和她緩和緩和關(guān)系,打聽一個人罷了。 可恰恰就因為她有這點“前科”,才怕被洛聞言看見誤會,不想多生麻煩地躲著她單獨來見凌離。 沒想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事沒辦好,還被洛聞言撞見個正著,徹底變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什么?”洛聞言冷笑,“三番兩次被拒絕還不死心嗎?好,那現(xiàn)在我告訴你,她不想和你有任何聯(lián)系。你最好馬上原地消失,不需要等我舉報你故意sao擾吧?” 喬盛晴臉色霎白,望向凌離,凌離漠然站在一旁,并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難道,自己就只是想和她緩和一下關(guān)系也不行嗎…… 無聲對峙半晌,小喬抿緊的薄唇輕輕顫抖,忍著委屈扭頭離開。 一場小型戰(zhàn)斗以大小姐的全面勝利結(jié)束。 以防室外溫度低冷,洛聞言戴好帽子,往耳朵后拉了拉,捂住一雙小耳朵。 出山海拳館后,她就忍不住好奇問凌離:“你剛是怎么認出喬盛晴的?” 喬盛晴穿成那種穆斯//林打扮,她居然也能認出來,怕不是世界第九大奇跡。 問完這句話,雖然喬盛晴不在,但洛聞言明顯感覺到了凌離看空氣的眼神里表現(xiàn)出一種對她剛才低劣偽裝的蔑視。 凌離:“……她的包沒換。” 洛聞言:“……” 好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身后忽地有腳步聲跟進,并伴隨一聲呼喊:“兩位請等一下!” 洛聞言腳步一頓,穿藍色厚西服的男人跟上來,鼻梁上架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繞到她們面前,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武輝拳館的負責人張敏,兩位小姐好。” 張敏伸出一只手遞到凌離身前,“這位是山海拳館的凌教練吧?久仰。” 凌離垂眼一瞥,并不伸手,“有事么?” 張敏的手還在空氣里直直抬著,見狀,微微一愣,保持著虛握的姿勢收了回去,禮儀性地笑了笑化解尷尬。 “我在泉城的武術(shù)教育行業(yè)做了快十年了,以前沒還沒聽說過凌教練的名字,應該是我孤陋寡聞,猜測一下,想必教練是剛畢業(yè)不久找到山海拳館來應聘的吧?” 張敏的鏡片略略反光,模樣長得清秀儒雅,但洛聞言聽著他說話,并不覺得怎么舒服。 “年輕人剛步入工作肯定都會有一個上升期,如果凌教練想把山海拳館當作一個跳板的話,我們武輝這邊愿意隨時為你敞開大門。” “我們是誠心期待你的加入,福利和工資待遇這方面一定會做到比山海優(yōu)渥,不知道凌教練愿不愿意了解下我們這根橄欖枝。” 張敏信誓旦旦地說著,還理了理胸前的領(lǐng)帶,手伸進衣兜,準備拿出自己的明信片,卻不想被冷不丁出聲的洛聞言打斷。 “不愿意。” 洛聞言怕他沒明白意思,清清嗓,特地重述了一遍,“她不愿意。她對工作就該要專一,最開始選了哪就得留在哪!好好待著,哪兒都不許換。跳來跳去的像什么話,我不同意!” 做人就該忠心專一,嚴詞拒絕這些不懷好意挖墻腳的。 張敏一怔,被洛聞言猝不及防的言辭噎住了。 ……工作上還有這種說法?他聞言不禁上下打量起這位小姑娘。 洛大小姐絲毫不怵地和他對視,理直氣壯,忽地挽住凌離的手往自己方向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