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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只是這也只是老爺所能做的極限,老爺生恐族老們發現端倪便會窮追不舍,也恐姚家族人發現其中端倪,便叫她們連夜出城,有多遠便逃多遠。她是個婦道人家,又多年居于內宅之中,根本就不懂在外行走該當如何行事,而大姑娘便更別提了。

    加之她們驚懼匆忙之間難免就思慮不周,處處出錯,又是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沒兩日便被人盯上,銀票細軟被一搶而空,那些混人見大姑娘竟是沒有身份之人,便知她定是被家族趕了出來,沒有依靠的,竟喪心病狂地強要了大姑娘,事后更是將她二人買給了慶州的一家妓院。

    此后姑娘經受了什么可想而知,直到數日前武安侯府的人尋去,這才將她和大姑娘帶出,連夜送來了京城。而自那日在林子中大姑娘被強后,整個人便有些恍恍惚惚,不清不楚的。她們昨夜到的侯府,便被管家脅迫著今日出來作證。

    謝管家還曾允諾大姑娘,只要大姑娘今日乖乖聽話,便不將她曾進過青樓一事公諸于世,還會叫謝少川抬大姑娘回去為妾……

    可她和大姑娘實則都知曉,即便大姑娘真被抬去做妾,一輩子也是不會得寵的,一個不得寵的妾早晚離不開一個死字。更何況,大姑娘今日順了武安侯的意,來日族長和族人也不會放過她,更會遷怒于老爺夫人和少爺們。

    想到吳氏,賀嬤嬤心如刀割,只覺萬分對不住她,夫人臨出府時將大姑娘交給她照看,可她……竟眼瞧著大姑娘走到了如今地步!

    錦瑟見賀嬤嬤面色不停變幻,當即便又沖她道:“嬤嬤,大jiejie她萬念俱灰,更羞于道明當日之事,嬤嬤可不能也跟著糊涂??!您是嬸娘的乳母,嬸娘她也最看重依賴您,嬸娘她如今身在別院養傷,賀嬤嬤不為她分憂,難道還要她為大jiejie更加傷心落淚嗎?”

    錦瑟言罷見賀嬤嬤面色一變,就又沖百姓們道:“妙紅口口聲聲說大jiejie和那謝家公子有私情,可謝公子和大jiejie只有一面之緣,且他年長大jiejie數歲,家中又已娶了嬌妻,他一介白衣,大jiejie卻是六品官的嫡長女,試問大jiejie怎會糊涂地瞧上那謝公子?!并不顧禮法地和他做出茍且之事?若然真如妙紅所言,此刻我大jiejie又怎會這般的瘦骨嶙嶙,形容枯槁?”

    眾人聽聞錦瑟這話再瞧姚錦玉那模樣,當即便狐疑了起來,錦瑟已是聲淚俱下,又道:“大jiejie自那日后便有些神志不清,說白了她只是個遭受迫害的弱女子,她有何錯,竟被逼至此地?!便果真是叔父他愛女心切,期滿了世人,那也是一片純愛之心,小女想斗膽一問,若然這種事情發生在鄉親們自家,若然是你們的愛重之人被糟蹋,你們便忍心將她處死來保全名聲嗎?!”

    她這一問,眾人已面露唏噓同情之色,而賀嬤嬤竟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當日我們姑娘確實上吊謝罪了,只是被老奴發現,這才挽回一條性命,自鬼門關走了一遭又被拉了回來。老爺聽聞消息趕來,不忍之下這才想到了期滿之策,令老奴帶著大姑娘連夜離開姚府,尋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衫吓痛蠊媚餂]幾日便被武安侯府的人尋到,他們將老奴二人五花大綁帶到了侯府,還威脅老奴二人,若然不聽話便要將老奴和大姑娘殺死,還允諾若然老奴和大姑娘聽話,便放一條生路,送大姑娘進謝府做那混賬的姨娘!”

    賀嬤嬤這般說,妙紅將才的話已無法立足,百姓們本見姚錦玉自侯府出來,而謝增明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以為姚錦玉真的是自愿和那謝家公子茍且的,對姚家出此yin穢之女,卻又欺騙世人的行徑自然厭惡的很,如今不想事情再度出乎意料,這姚大姑娘身旁嬤嬤臨陣倒戈,反咬武安侯府一口。

    而看姚家大姑娘的模樣,著實也不像心甘情愿的,反像遭受了摧殘以致生不如死,瘋瘋癲癲了。再想著若然此事真發生在自己身邊,發生在自己看中之人的身上,瞧見她已這般模樣,又怎會忍心再苛責她,只怕多半也會像姚家一般瞞天過海,送走女兒。

    這樣想著,眾人已又是一番心境了,而此時謝增明是當真有些慌了起來,因他見姚錦玉的反應自始至終都有些出乎意料,真恐她也反咬自己一口。

    錦瑟卻也一瞬不瞬地盯著姚錦玉,她心中是篤定的,因她對姚錦玉太熟悉了,前世今世,姚錦玉的一切她都知曉,不管是做姐妹時還是做敵人,她敢說,這世上最了解姚錦玉的便是她。

    姚錦玉和吳氏皆是好強之人,好強的人都愛重顏面和名聲,不然吳氏不會隱忍三年,更不會對她和文青用捧殺一法,姚錦玉也不會處處隱忍,在前世時,更是在她成為妾室之后,也處處關心她,照顧她,直至她在侯府站穩腳跟,贏得了好名聲后才露出了猙獰之態來。

    這樣好強和愛顏面的姚錦玉,在出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在此刻又怎會為了一條無望的路,為了偷生而親口承認傾心于謝少川,自愿和謝少川茍且?!

    錦瑟知曉,她此刻定能思慮明白,如何做才能保全名聲,才能不至于再連累家人。即便姚錦玉再恨她,今時今地,她別無選擇,只能站在她的一邊,只因她們皆是姚氏女!

    而且姚錦玉不是傻子,到現在她定然也已想明白了,她落得此種境地,皆拜謝少文和謝少川所賜,比之對她的恨,錦瑟想姚錦玉當更恨謝家人才是。

    果然,僵立著的姚錦玉終于緩緩抬起頭來瞧向錦瑟,見錦瑟眼神清明而篤定地瞧著自己,她竟露了一個苦澀又恍惚的笑來,接著她便嘶聲大喊道:“爹,娘,女兒給你們臉上抹黑了!女兒不孝,這便去向姚家的列祖列宗謝罪!謝少川,謝少文,我姚錦玉便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姚錦玉言罷,竟是飛奔出去,直直沖著武安侯府門前的那石獅子而去,錦瑟瞧她轉身,微微閉了下眸子才喊了一聲,“大jiejie!快攔住她!”

    她這聲自然是無人能反應的過來,只聽砰地一聲響姚錦玉一頭撞上那石獅子,接著便頭破血流地萎靡在地了!

    錦瑟瞧著這一幕,縱使心恨姚錦玉,縱使早有準備,且對此推波助瀾,可她到底心一痛。她奔過去將姚錦玉攬在懷中時,姚錦玉已只剩下一口氣,她睜著失神的雙眼盯著她,血沿著額頭流了一臉,見錦瑟眸光閃動著復雜的光,她嘴巴蠕動了下,卻無力吐出一句話來,錦瑟將頭低下,把耳朵湊至姚錦玉的唇邊,只聽她斷斷續續地道。

    “來世……來……世,但求……再不和……你……相識……”

    錦瑟聞言不知為何喉嚨便是一緊,而姚錦玉的雙眸已失去了最后一抹色彩,緩緩也永久地闔了起來。錦瑟抱著姚錦玉的手臂一個無力,姚錦玉便從她的懷中滑落出去。

    瞧著姚錦玉那倒在血泊中的容顏,錦瑟眼眶微紅,這世道對女子不公,閨閣間姐妹中硝煙彌漫,歸根到底不過是為個夫榮妻貴,為了生存,姚錦玉會得如此結果,可以說是吳氏一手造成。說到底姚錦玉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姑娘,亦是可憐之人。

    同時女子,同樣曾受著世俗所害的錦瑟,見姚錦玉有此結果,又怎能不思及前世,又怎能不生出憐憫之情來,她閉了閉眸子,這才哭喊一聲,“鄉親們,武安侯府逼我姐妹如斯境地,我姚錦瑟立誓,今日之辱,姚氏血債來日必將悉數討還!”

    親眼見證了這種慘烈之事,這些圍觀的百姓哪里還會信妙紅所言,對姚錦玉詐死一事也皆被剛剛一幕沖淡,反皆覺武安侯確實欺人太甚,將一個弱女子逼得自戕,實不像寬厚人家會做出的事。

    而也就是此時,鎮國公府的馬車滾滾而來,楊松之跳下馬背,扶著鎮國公夫人下了馬車,國公府的奴才們開了道,兩人被奴仆簇擁著過來,而其身后幾個婆子押著兩人,竟赫然便是秋萍和那失蹤的崔府小廝。

    錦瑟眼明地瞧見幾人,心神一松。將才她一得知姚錦玉在武安侯府,便叫寸草前往鎮國公府尋求幫助,她猜想當日靈音寺一事,平樂郡主和楊松之不可能毫無作為,如今瞧見崔梁身邊的小廝,便知自己所料不錯,也知今日之險算是真正度過去了。

    故而錦瑟喊完那話,便身子一軟,暈倒在了姚錦玉身邊。

    ------題外話------

    八十七章

    “jiejie!”眼見錦瑟暈倒,文青驚呼一聲忙奔了過來,那邊楊松之也是一驚,只顧念著眾目睽睽,而且又有將才妙紅的話為先,故而藏在袖中的手握起又松開,這才忍住沒露出驚憂之色來。

    而鎮國公夫人已快步趕了過來,見文青擔憂非常,又觀錦瑟面色蒼白,臉頰上還掛著淚痕,好不可憐,當即便忙吩咐身邊的趙嬤嬤,道:“快將姚姑娘送到本夫人的馬車上好生照看?!?/br>
    趙嬤嬤在江州時已極喜愛和感激錦瑟,如今見她和姚錦玉倒在一起,臉頰上也沾染了血跡,瞧著倒像是倒在血泊中一樣,叫人觸目驚心,趙嬤嬤不覺面露憐惜和憤怒,道:“可憐見的,堂堂侯爺竟然如此逼迫兩個弱女子!”

    言罷忙吩咐丫鬟去令車夫將馬車趕過來,經過將才那一幕,眾百姓已然又變了態度,對錦瑟只有同情的份兒,如今見她暈倒自便早早讓開道路,馬車駕過來,趙嬤嬤和丫鬟們小心地將錦瑟抱上馬車,姚擇聲已步下臺階謝過了鎮國公夫人。

    將才姚擇聲被姚錦玉的突然出現弄的措手不及,他尚未想到對策,錦瑟已現身,接著她力挽狂瀾,倒弄的姚擇聲有些插不上話。如今見大局已定,他才松了一口氣。

    而且,見了將才鎮定自若,句句機鋒的錦瑟,姚擇聲便愈發覺著此女前程不可限量,對錦瑟姐弟自又看重了數分,更因她保全了姚氏的名聲,對她又生憐惜和關懷。

    他如今見連皇后娘娘的生母鎮國公夫人都如此看重關愛錦瑟,更是有些懊悔早先族老們對錦瑟姐弟的淡漠態度,只念著錦瑟的性子寬厚溫雅,是個知禮明義的好孩子,他才微微放心,卻也暗自警醒,這次回去定要和族中人好好說道下此次進京之事,萬不能再苛待這一對姐弟了。

    鎮國公夫人和姚擇聲言語了兩句,這才瞧向那崔一奇,道:“崔老爺可認識本夫人身后此人?”

    崔一奇早已瞧見了被鎮國公府的奴仆們壓著的小廝,他若然不是怕沖撞了貴人,早便按捺不住地沖過來逼問了,如今見鎮國公夫人指向那小廝終于沖自己問話了,他忙上前見了禮,這才道:“小民自認識此人,他正是小民府中二管事的獨子汪泰,也是小民那不爭氣的孩兒的貼身小廝。當日小兒前往靈音寺中,所帶下人便是這汪泰。”

    圍觀的眾百姓見鎮國公夫人突然到來,而且還壓著兩人,便知事情又有變化,皆瞪大了眼睛,后觀鎮國公夫人對錦瑟的態度,就又明她定然是站在錦瑟姐弟一邊的。

    只京城的百姓對朝政皆是敏銳的,見識自也比尋常州郡的百姓要稍稍深些,他們已然感覺到鎮國公府的涉事,只怕這姚家退親一事,已不再單單是姚家和武安侯府兩家之事,而已牽扯到了后宮皇后和麗妃、云嬪之爭,更涉及到了前朝。

    故而自鎮國公府的人一出現,氣氛便變得有些死寂起來,眾人皆禁閉了嘴巴,比之將才要謹慎起來??梢惨蜴倗怀哆M來,使得他們眼中又多了幾分熱度和興奮來。

    如今聽聞這被壓著的小廝竟然是崔家公子的貼身小廝,眾人饒是謹慎,也不免小聲議論了起來。

    而武安侯根本就沒料想到姚錦玉會有一頭撞死的魄力,更沒想到錦瑟不過小小年紀竟能做到臨危不亂,絕地反擊。這會子再見鎮國公夫人押著那崔家的小廝和秋萍一同過來,他更是頭皮發麻,手心冒了汗,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

    顯然,鎮國公夫人一點都不愿給他思謀的時間,她問罷那崔一奇,便盯向了謝增明道:“武安侯一向最守禮法,又泰山壓頂不變色,今兒怎似換了個人般,見到本夫人竟都忘了見禮?”

    大錦皇室是極為受尊崇的,圣祖爺建朝時,便有法度示下,不管官職高低,在皇室面前一律要行禮讓行。故而武安侯雖位居一品,鎮國公夫人也是一品誥命,可因鎮國公夫人身上流著先帝爺的血,故而謝增明是需要向其行禮的。將才他一時急切,竟是忘記了見禮一事,此刻經鎮國公夫人如是一說,他忙上前行禮,只是在眾百姓們的眼中卻自將他這慢反應延伸出了別樣的意思來。

    見了禮,鎮國公夫人便不待武安侯反應,再次先發制人,指著那秋萍道:“侯爺可識得此女?”

    這秋萍是萬氏身邊的貼身婢女,其又是武安侯府的家生子,不知隨著萬氏出席了多少宮宴,造訪了多少戶權貴之家,京中不少夫人和小姐都識得她,故而武安侯便是不想認下秋萍也不成,聞言便只得道:“此乃我侯府奴婢,名喚秋萍,只是她已隨著夫人前往江州,如今怎反在夫人這里?”

    鎮國公夫人聞言一笑,道:“這秋萍不僅是侯府的丫鬟,更是武安侯夫人最倚重的老嬤嬤姜嬤嬤和侯府王總管的女兒,她本身也是武安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本夫人沒有說錯吧?”

    武安侯聽罷,心中發寒,面上卻只能皮笑rou不笑地道:“夫人對我侯府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鎮國公夫人便一笑,揚聲道:“當日被發現和崔家公子一起在石屋中的也正是這秋萍,而當日陪同崔公子上山的也正是這喚汪泰的小廝,有此兩人在不愁弄不清當日之事。”

    鎮國公說著見武安侯面色難看起來,便又笑著瞧向那崔一奇,道:“崔老爺如今當放心了,今日本夫人定幫你查明崔公子之死的真相來!萬不會再叫惡人抵賴,或是以權壓人!”

    鎮國公夫人言罷,楊松之便大聲沖百姓們道:“鄉親們,將才母親的話想來大家也都聽到了。這些日崔家告武安侯夫人行為不端,又草菅人命,有了此事,這才引起了姚家退親一事。這本是事情的始端,而將才侯爺請出了姚家大姑娘,大家竟將此事皆給遺忘了,現下是否該再次回歸到今日的主題上了?”

    楊松之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武安侯不安好心,用姚錦玉假死一事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實際上就是為了遮掩武安侯夫人的丑事。眾人一聽可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嘛,一時間議論紛紛。

    “到底是權臣,好不jian詐!”

    “權臣又怎樣,還不照樣被帶了綠帽子!”

    “妻子紅杏出墻,竟然還有臉出來!這當官的就是不容易,到這會子還要死撐著為妻子辯駁,哎,這要是咱尋常人家,出了這等yin婦蕩娃,早便給打死了!”

    ……

    武安侯聽著這些話,面色豈能好看,瞪著楊松之,沉聲道:“世子何意!”

    楊松之將才瞧見錦瑟倒在血泊中,就恨不能上前撕了謝增明,到現在眼前還一陣陣晃著錦瑟倒下的情景,只恨自己來的晚了。如今見謝增明滿臉怒色,他神情也極為冷峻,竟是挑唇抿了一個冷酷的笑意,道:“怎么侯爺竟生氣了?侯府被閑雜人等滋擾,唯今本世子和母親替侯爺尋到了能澄清此事的人,解除侯府的麻煩,侯爺難道不謝謝我們嗎?”

    謝增明聽他這般說直氣的兩眼噴火,可眾目睽睽,他也不好說不勞鎮國公府煩心,只能冷哼一聲,道:“鎮國公夫人和世子當真是熱心人,卻不知這兩人是怎么到的鎮國公府的手中?前兩日,本侯和鎮國公在朝堂上因鶻州匪患一事還爭執了一場,不想國公爺和夫人、世子竟依舊對侯府關心不已,國公爺真是寬宏海量!”

    謝增明言罷,鎮國公夫人面色都未曾變幻,笑容愈發溫和地道:“老爺他一向寬仁,和侯爺同朝為官,哪能沒有分歧,前朝時牛相國和高大司馬便常常因政見不一而爭執地連皇帝都頭疼,可兩人卻又是刎頸之交,牛相爺病故,大司馬竟再無心朝堂,辭官歸田。我家老爺也是聽聞有人到侯府鬧事,恐侯爺難安,再影響了上朝,無法為朝廷分憂這才多加關注此事……”

    鎮國公夫人言罷又一笑,道:“至于這兩人何故在本夫人手中一事嘛……說來也巧,當日武安侯夫人到靈音寺去正是為了探望小女,而武安侯夫人和姚姑娘一同到后山賞花時,恰好松之和蕭家的三郎也在那里,并碰巧見證了當日之事。而這小廝見主子死了,生恐被崔老爺發落,便在次日逃離了靈音寺,本夫人此番歸京竟在河鎮巧遇他,是我兒一眼認出了他,自少不得要將他擒拿帶回京城為侯爺解憂的,至于這秋萍為何……呵呵,她是你侯府的奴婢,一會子還是侯爺親自問她吧?!?/br>
    她言罷,那邊崔一奇早便等不及了,竟是撲上前來揪住了汪泰的衣襟,道:“說,少爺到底是為何而死???”

    汪泰當即眼淚便涌了出來,嗵嗵地磕頭,道:“老爺,少爺他是被……是被武安侯夫人給害的?。 ?/br>
    他一句話竟是直將就叫嚷出了武安侯夫人來,一時間哄聲一片,而武安侯更是怒不可遏,一腳抬起便欲去踢汪泰,怒聲道:“好個胡言亂語的東西!”

    謝增明的這一腳攜帶著雷霆之勢,他本是武將,武功又以下盤穩而著稱大錦,早年他剛入京畿衛時便有鐵腿謝大郎之稱,他這一腳若是踢在汪泰心口,便是人不死,今日也是萬難再開口說話了。可他腿一抬起,那邊楊松之便也出了腳,兩人瞬間便在當場霍霍生風地過了兩招。

    眾人尚未待看清,便見兩人停了動作,而武安侯的右拳正被楊松之緊緊握著,四目相對,一個是怒火高漲、威姿老辣,一個是凜冽難言、后生可畏。

    但見楊松之微微瞇眼,冷笑一聲,“武安侯也要當眾殺人滅口嗎?”

    謝增明知曉一擊不成,今日便不能再度出擊,不然這眾目睽睽,便真有殺人滅口之嫌了,故而氣恨不已。而鎮國公夫人已是沉聲道,“之兒不可對侯爺無禮,侯爺得知枕邊人竟不如所想溫婉賢淑,一時怒發沖冠也是難免。”

    謝增明聽了這話更是一口氣噎著,而汪泰已大聲又道:“上月初九,小的陪同少爺到珍饈堂買物件,便是在那里巧遇了初到江州的武安侯夫人,那武安侯夫人見少爺一表人才,當時便言辭似有寓意,少爺經不得誘惑,未及回府便叫小的去打探夫人的身份。得知夫人竟是京城來的貴人,少爺哪里敢造次,還在羲和樓上吃一回子醉酒。只沒想到過了數日,少爺心都淡了,侯府的管事卻尋上了少爺,言道夫人請少爺在靈音寺見上一面,少爺他自是千般萬般的肯,匆匆帶著小的便到了靈音寺,只是沒想到少爺這一去,竟是……竟是會遭遇不測,再沒命下山……”

    崔一奇聽聞此事果真和萬氏脫不開關系,當即已是老淚縱橫,抓著汪泰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無力地搖晃著他,便聞那汪泰又道:“那日夜里武安侯夫人叫身邊這位婢女jiejie給少爺傳話,說是想當夜便邀少爺一見,商議半響地點便選在了靈音寺的清露殿中。少爺自得到信兒要在靈音寺和夫人相見,便早先做了準備,叫小的偷偷弄來了靈音寺男子客院和女子客院相鏈的慈心院的鑰匙。當夜小的又偷偷將慈心院的院門打開,果真那武安侯夫人便依約到了清露殿,當夜她帶的也正是這位秋萍jiejie。夫人令我二人守在殿外,她進殿中和少爺……相處有兩盞茶功夫這才出來。”

    眾人聽到這里哪里還忍得住,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地關在一個大殿中,還不是干柴烈火,一點就著!這兩盞茶的功夫都給謝增明帶好幾頂綠帽子了,想到在佛祖面前,那武安侯夫人竟也能做出此等yin穢之事來,眾人豈能不鄙夷謾罵,更是無不用悲憫和嘲弄的目光去瞧謝增明。

    謝增明聽汪泰說的有理有據,恨得已面色變幻了數次,怒聲道:“你可知污蔑二品誥命夫人是個何罪?”

    汪泰聞言卻無懼地道:“老爺和少爺對小的一家不薄,少爺如今遭此一難,小的便是死也要將真相告知世人,令惡人得到報應,更何況小的句句屬實,絕非污蔑!”

    汪泰言罷到底不敢看謝增明的臉,忙是又道:“當夜少爺回到客院便興奮難言,還曾伏案寫下一首詩詞,并畫了夫人的畫像來。一夜未眠,翌日天沒亮他便帶著小的上了后山,小的問起,少爺卻說是夫人有事相托。少爺將小的帶至后山卻只守在一處林子里,竟是瞧著夫人的畫像傻笑不已。小的只以為是夫人邀了少爺再見,卻沒想到又過了一陣少爺看了看天色便忙將畫收起,帶著小的爬上了坡。小的二人剛上去,就見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正欲往遠處跑,少爺當即便沖小的大喝一聲,幾步上前抱了那女子便直直地進了不遠的石屋,他令小的守在門口,不久里頭就響起了歡愛的聲音,小的只以為那是武安侯夫人,還暗道這夫人好生膽大,卻不想后來竟一下子來了一眾的人,其中竟還有武安侯夫人。武安侯夫人當時便嚷嚷著什么姚家姑娘不見了,還令人將少爺和那女子拖了出來,小的這才瞧清楚,那女子竟是秋萍。”

    汪泰說到這里,才抬頭瞧向已怒不可言的崔老爺道:“后面的事兒老爺都已經知道了?!?/br>
    崔老爺聽聞兒子果真是因武安侯夫人而死,只恨的咬牙,怒聲喊著,“妖婦!妖婦!”

    聽了汪泰的話百姓們便還是什么不明白的,這分明是武安侯夫人和崔家公子有了私情,并且還請這情郎去毀人家姚四姑娘,企圖以此退親,這簡直比之前眾人猜想的要可恨可惡數十倍,這樣的女人就該被凌遲處死!

    眾人憤怒著,興奮著,又那站在后頭沒能聽清汪泰說話的,更是急急地問著前頭的人,而前頭的自是極為樂意將汪泰的話口口相傳的,并且個個說的是義憤填膺,聲情并茂。

    那些聲音聽在謝增明耳中,簡直句句都比刀子還銳利,直戳著他的心窩子,他不覺顫聲道:“胡言亂語!一派胡言!”

    誰知他言罷,汪泰竟是從內衫的夾衣中取出了兩張紙來,道:“小的有證據,并非胡言亂語,這兩張,一張乃是當夜我家少爺所畫武安侯夫人的畫像,一張乃是少爺寫給夫人的情詩!還有,這個是當日小的偷著弄來的慈心院的鑰匙!而且秋萍也可證實小的所言非虛?!?/br>
    見他還有證物呈上,謝增明一時間竟真有些心思紛亂,更何況他早便知曉妻子有退親的打算,他還曾勸過她,此事且不可cao之過急,就是怕鬧出事端來。而且這兩年,府中也多了兩位美妾,他也著實是有些冷落了夫人,難道她竟真做出此等混賬事兒來?!

    謝增明想著竟是一把奪過了汪泰手中的兩張紙,而這次楊松之冷眼旁觀,卻沒阻攔他。謝增明瞧著那兩張紙,眸中險沒噴出火光阿里,而面色已鐵青了起來,卻見那畫像正是當日自崔梁懷中掉下來的那張,萬氏雖衣著得體,可那眼神和神情實在妖媚低俗。而那張什么情詩更是看的謝增明頭腦一陣陣發暈,雙眼發黑。

    楊松之似是對謝增明的反應不滿意,竟然瞥著那詩高聲念了出來,卻是:水性從來是女流,背夫常與外人偷。新蕾心愛崔家郎,yin蕩春心不自由。眼意眉情湊風流,橫波美目共云雨。后殿羅帳酥胸蕩,涓涓露滴牡丹心。

    這詩乃是令一幕僚所寫,楊松之吩咐時便只叫其寫的露骨好懂一些,卻從未瞧見這詩,更不知道這詩竟些的如斯yin靡,他一讀之下登時便漲紅了臉,更莫提那看詩的謝增明了。

    這竟然是一首yin靡到令人不齒的艷詩,而且這詩的第二句,新蕾心愛崔家郎,竟把什么都點了出來,這武安侯夫人的閨名可不就是“新蕾”二字,鎮國公夫人尤且怕眾百姓們不知這詩的妙處,當即便沖身后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便驚呼一聲,道:“啊,這詩的第二句……這……這新蕾可是武安侯夫人的閨名嘛!”

    她言罷便似才發現失言了,忙捂住了嘴,露出驚容和懊悔來。

    而眾百姓們本聽到這艷詩,想著那崔公子夜半私會了武安侯夫人,回去便寫了此詩,已覺萬般惡心,如今再聽趙嬤嬤的驚呼情緒便皆又高漲了幾分,難免大聲說著些瘋言瘋語。

    “傷風敗俗啊,這也太過傷風敗俗了!”

    “嘿嘿,想不到那武安侯夫人一大把年紀了,竟還有這般魅力。又是個風sao貨色,在床上不定怎么喊叫呢,這崔公子倒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br>
    “哈哈,兄弟艷羨了?也是,這二品誥命的滋味咱便是嘗了,死也甘愿啊……”

    ……

    謝增明本已心思煩亂了,如今耳邊又皆充斥著這種yin穢難聽的話語,他哪里還能受得了,雙手顫抖著竟是恨得大喝一聲將那兩張紙給撕了個粉碎。

    那兩樣東西本便是偽造的,那詩是鎮國公府擅長臨摹筆跡的幕僚照著崔梁的筆跡寫下的,雖是極難發現其真偽,可也難保沒人瞧的出那是假的,故而楊松之將才一直在激怒謝增明,就是要他親自毀了這物證,如今見他果真已失了理智,他不覺輕勾唇角。

    而那邊武安侯府的管家驚呼一聲,可已然晚了,他見自家侯爺已亂了方寸,當即便沖秋萍怒斥道:“秋萍,侯爺和夫人帶你不薄,你何故竟連同外人污蔑夫人?!你一家的賣身契可還在夫人手中,你此刻悔悟還來得及,侯爺許還能念兩分主仆之情,繞過你一家!”

    他喝斥罷,那秋萍卻譏嘲一笑。當日她辦砸了差事,錦瑟便曾提醒過她,說萬氏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一家的,彼時她還覺著是錦瑟在離間她和萬氏的關系,可錦瑟的那話不久便得到了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