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隨后張風雨二人又交談了近兩個小時,最終在張風雨再沒有問題要問后,王林這才點頭離去。期間,面對張風雨的多般提問,王林完全沒有半點不耐,一直在細心為張風雨解答著,這無疑令張風雨在心中更加感激起王林來。 因為在這里可以隨意幻化出物品,所以張風雨憑空想象出了電腦與打印機,按照王林所說的那樣,將所有關鍵性的問題,統統打印到了紙上。當然一起打印的,還有王林等人之前所經歷過的任務資料。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目前展現在他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虛幻與不可思議,但他卻非常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所以他心中才會非常恐懼,所以他才會渴望活下去! 第二卷與鬼同居 第一章新任務(改)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數日,若不是掛在房間墻壁上的日歷,已經翻過了三頁,張風雨還渾然不知他已經在房間中待了三天。 這死亡基地內,幾乎難以分辨白晝與黑夜。若想要知道時間的流逝,便只能依靠房間中的鐘表。 張風雨自進入到這個房間后,便研究起了王林交給他的那些資料。三天時間可以說是轉瞬即逝,可就是這短短的三天,張風雨卻感覺仿若是過了一個世紀般的久遠。 原因無它,只因為張風雨要改變他原本的思想和價值觀。要從他根深蒂固的唯物主義,轉化為詭異莫測的唯心主義。對于這種在思想上的轉化,在短時間內是張風雨所難以接受和承受的。 不過張風雨卻是一個識相的人,他知道這種轉化并不是你情我愿的,而是不相信在未來就很有可能會沒命,所以他沒得選擇,是信也得信,不信也要信。 雖說張風雨極力在相信著這一切,可在翻閱王林交給他的資料時,他還是會感覺非常的不現實,所以也就只能是硬往腦子里灌輸了。 從資料上王林這些人所經歷過的任務去看,張風雨對于這所謂的通緝任務,多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首先通緝任務都存在一個潛規則,那便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只要不違反提示上的規則,那么鬼就一定不會殺人。即便鬼會殺人那么也絕對不會是他們這些執行者。 這則信息對于張風雨而言,無疑是一個非常振奮的消息。畢竟對鬼有所限制的話,那么他們這些人相對也會變得安全一些。 至于另外幾點便大致如王林之前對他所說的那樣,任務總結起來不過就那么幾種類型,其中有幾次的任務,更是在類型不變的情況下,反復出現了足有三次之多。看著這三次重復出現的任務,張風雨想來這便是王林認為共通點是不可靠的依據。 隨著張風雨對手上資料研究的深入,他的內心也變得越加恐懼起來,這里分明就是一個地獄,一個埋葬活人的墳墓! 雖然對于這一切張風雨感到非常的惶恐,但除卻滿滿的惶恐外,他對于這一切更是充滿了疑問。 資料上說,在每一次新任務開啟時,載著死亡基地的列車會突然停下,就和現實中的列車到站一樣。而列車所停留的地點,便是他們這次任務的執行地。 而后,執行者將會從列車中走出,當他們邁出的那一刻,便預示著這次任務被開啟了。而當執行者完成任務后,便會被立即瞬移回死亡基地,原本停駐的列車也會繼續向著未知的方向行去,直到下一次任務到來。 最讓張風雨在意的是,每次任務的執行地點,都是他在現實中聞所未聞的地方。甚至令張風雨懷疑,這些地點是否都是這個詛咒所虛構出來的。 張風雨的疑問并不只有這一個,這列車是否也存在終點站呢?任務的執行地真的是存在于現實中的嗎?這個詛咒,這個死亡基地,以及所有的通緝任務,究竟是誰弄出來的?難道這世間真的存在神靈和惡魔嗎…… 越想,張風雨便越發的感覺到,這詛咒的神秘莫測。不過他知道這些東西,憑他一個初來乍到的菜鳥新人,即便想破了頭也斷然不會想到答案的。 想想張風雨暫時放棄了探究,用力的甩了甩他沉重的腦袋,繼而從沙發上站起來,揣著一肚子的疑惑走出了房間。 出來后,張風雨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愕,因為他發現除了他以外,其余的五人此刻竟都坐在車廂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嚴肅,看他們的一些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張風雨發現他們的心里都非常的不安。不知道他們在等待什么。 這時候車廂中的五人才發現了張風雨,不過五人中就只有王林對他露出了一絲友善的笑容,其余的四人則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便將臉轉到了一邊。 張風雨見后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唯有苦笑一聲,而這時王林那略顯低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我交給你的那些資料,都看過了么?有沒有疑惑不解的地方,說出來我或許可以替你解惑?” 王林向著張風雨招了招手,隨后挪了挪身子給張風雨讓出一塊地方來,張風雨感激的看了王林一眼,繼而坐在了王林的身邊,同他說: “王大哥交給我的資料,我反復的看了很多遍,確實有很多地方讓我非常的迷惑和不理解。。” 王林看樣子倒是很樂的如此,笑了笑對張風雨問說:“哪里迷惑?說出來聽聽。” 王林發問后,張風雨便不做猶豫,對于他之前所感到迷惑的地方,也是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張風雨本以為王林能夠為他解惑,可卻只換得王林的搖頭苦笑。 “很抱歉風雨,你的這些迷惑我并沒有辦法為你解惑。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并不知曉真相。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這些迷惑解不開,但卻并不影響任務的執行,所以你無需擔心什么。你也不用將過多的心思都放在這些問題上,要知道對于我們這些執行者而言,我們最關心的應該只有一個,我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完成每一次的任務,最終可以湊夠100點生命值離開這里!回家!活下去! 至于這詛咒形成原因以及死亡基地的種種謎團,并不是現在的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即便是想要弄懂這一切,想要知曉這真相,那也是在活下來的前提的基礎上,才可以去實施研究的。 這個詛咒對于我們來說,便是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和充滿了殘酷與壓迫的世界。以往我們在現實中的思想與思維,在這里已經很難行得通了。你只要記得一點,那就是竭力的在這詛咒中活下去!” 王林的這番話,給了張風雨很大的鼓勵與安慰,更是為他的心中注入了一份活下去的信念。 “謝謝你王大哥!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張風雨也意識到,他現在并沒有資格去揣摩這個詛咒,因為正如王林所說的那樣,無論是想要做什么,前提都是要有命才可以! 就在張風雨和王林的對話告一段落之際,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 “怎么?你對這詛咒的形成,還有這死亡基地的種種謎團也很感興趣么?” 這聲音很陌生,張風雨順著聲音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此前從未開過口的眼鏡男陳平。對于陳平的突然發問,張風雨感覺有些意外,他搖了搖頭回答說: “感興趣談不上,只是有些好奇。” 聽聞張風雨的回答,陳平隱藏在鏡片下的雙眸,極快的閃過了一道黯然,不過卻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因為與此同時,坐在張風雨身邊的王林卻是突然神色一變,感覺到王林的變化,除卻張風雨目露擔憂以外,其余幾人看向王林的目光中卻都露出了一絲關切。 幾人的這種反應,令張風雨回想起了,此前王林所對他提及過的隊長能力。想到此處,張風雨也是恍然意識到,為何這幾人會齊齊的在車廂中了,顯然是在等待著王林獲悉新任務的提示。 眾人的關切中還參雜著強烈不安,畢竟從提示中也是能大致看出任務的詭異程度。時間約過了三分鐘后,王林的表情才緩和下來,但臉色卻并不是太好看。 見到一直都能沉得住氣的王林,竟會變成這副臉色,包括張風雨在內的五人,都隱隱感覺到這次的任務恐怕有些不妙了。 王林重重的吐出口氣,接著便將他剛剛得到的任務提示,同眾人念了出來: “本次通緝令的懸賞值為8,執行者分為男女兩組執行本次任務,男人組會被送到女人莊,女人莊的人數為一百人,女人組將會被送到男人莊,男人莊的人數為五十人。 本次任務的執行期為兩個月! 要求在第一個月中,前往男人莊或女人莊的執行者,必須要與其所選擇的對象結為夫妻,并在第二個月與其生活滿一個月的時間。 注:期間內要行男女之事,在任務完成后自身將會被重新洗滌。 注:鬼魂會隱藏在男人莊與女人莊中,任務執行期間無法自殺。 注:如果在一個月的期限內,沒有與莊內所選擇的對象結成夫妻,或在第二個月中沒有與其一起生活,且沒有行男女之事,則視為本次任務執行失敗。 注:執行期間莊內所有人,都將會以厲鬼面貌示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向莊內之人透漏其執行者的身份,或與本次任務有關的任何信息,任務執行期間將會有補充提示發布。屆時將會存在補充任務!” 當王林敘述出這次的任務提示后,眾人的臉色皆變得非常難看,尤其是云韻和李璇更甚。 從這次任務的提示看,這種類型的任務,其余幾人看似也沒有經歷過。且最讓他們摸不到頭緒的,便是那個詭異莫測的補充任務。誰也不知道補充任務究竟是什么。 就連王林這樣的老手,也是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提示。 所有人皆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正在從四面八方向他們涌來,不斷在侵襲著他們的內心! 見到眾人如此惶恐,身為隊長的王林自然要站出來,他聲音低沉的同眾人說: “這次的任務真的很奇怪,從提示上來看應該是屬于綜合類型的。雖然提示有些詭異,但或許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 李璇幾人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臉色卻并沒有好看多少。至于張風雨則是面容緊緊的糾結到了一起,整張臉上寫滿了難以附加的驚懼,身子更是不受控制顫抖不停。 張風雨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的恐懼,甚至嚇得他雙腿都發起軟來。他竭力的想要去控制,但這仿若是他身體的本能動作,竟不受他大腦的控制! 這種恐懼,正是在王林將新任務的提示,對他們敘述出來的時候,他才突然間感覺到的。這時一種極為強烈的恐懼與窒息般的心悸感。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適應新環境的張風雨,在這恐懼侵襲的瞬間,他便意識到他早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了。 與張風雨的驚慌失態相比,王林等人雖然面色有些難看,但在情緒上倒沒有什么波動。幾人也都是經歷過數次任務,甚至數十次任務洗禮的老人了。無論是膽量,冷靜,還是對于未知的沉著,甚至是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是身為菜鳥新人的張風雨所能比的。 所以看似張風雨的失態很丟臉,但早在他們在面對第一次正式任務時,其惶恐失態的程度,卻是要遠遠超過張風雨的。 第二次通緝任務,也就是渡過新手任務后的。第一次正式的任務。這是所有新人都要邁過的一道坎。當面對過一次恐怖到極點的新手任務后,僥幸活下來的新人們,是無法憑借著主觀去相信,接受這種事情的。 所以他們在新手任務中,所經歷的恐怖,血腥,殘酷的一幕幕。出于對自我的保護,潛意識里便會將其封印在記憶深處。看似張風雨好像已經適應了一切,適應了這個新環境。 可實際上來自潛意識里的恐懼,便會在這時被徹底的激發出來,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從心底涌現而出。畢竟再有過一次,殘酷的新手任務經歷后,任誰都不愿意再經歷下一次任務了。正是這種強烈的抵觸心理,造成了這種負面情緒的反噬! 王林等人對于張風雨此時的表現,臉上并沒有流露多少驚訝,顯然每個人都經歷過這道坎。甚至就連一直和張風雨不合的張楓,在這個時候都沒有出言諷刺。 看到眾人掃來的目光,張風雨緊咬銀牙,在竭力的想將這股恐懼之感壓下去。他是新來的,他決不允許別人瞧不起他,將他當成是拖油瓶,他允許他自己抬不起頭! 雖然張風雨在拼命的壓制這股負面情緒,可任憑他如何努力,但他的身體卻依舊在不聽使喚的打顫。 看出了張風雨的堅毅倔強,王林也在沉默一段時間后,出言對張風雨鼓勵說: “風雨,這沒有什么可丟臉的!在面對第二次任務時,以往在新手任務中所沉淀下去的一切負面情緒,便都會從心底爆發出來。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我在執行第二次任務時,因為恐懼,我更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你一定可以邁過這到坎的! 恐懼誰都會有,但身為男人就要咬牙挺住,活出個男人樣來。任務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失敗了頂多就是一死。人都會死只不過是早晚而已,重要的是你活著的意義,什么人是值得讓你珍惜的,是堅持你活下去的動力,支柱!只有挺過去,才能攢夠100點生命值回家!” 第二章任務難度(改) 王林的鼓勵令張風雨想到了,此刻仍住在那草房中,為了他每年的學費而辛苦勞碌的父母。張風雨那因為極力壓制恐懼,而變的近乎扭曲的臉,也在他想起遠在家鄉的父母時,而變得舒緩了一些。 人們總說當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父母。也只有當自己成為父母后,才會真正體會到父母的不易,當對未來迷茫時,才會感受到對于父母的深切期盼與愧疚。 張風雨想他的父母了,真的很想念。 當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外面為了他們的未來去拼搏奮斗,為了自己的父母能過上好日子努力時,他卻在這里忍受著恐懼的侵蝕,在這里去面對那沒有明天的明天。 父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從未對給他定過任何的目標,他清楚的記得,父親在他離家踏上求學之旅事,所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小雨啊,委屈你這么好的孩子,卻生在了我們這樣的窮苦人家了。在外照顧好自己,我和你娘還能干動,缺啥少啥了就和我們說。城里不像是這村子,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省著讓外人瞧不起!” 當時聽著這話,張風雨還很是不以為,覺得父母本就該如此對待子女。但現在他卻知道他錯的有多么離譜了。 張風雨的家境談不上富裕,甚至說日子過的窮困潦倒都不為過。父母都只是目不識丁得農民,一家人生活在窮苦的鄉下。平日里的生活所需,也是靠著家中的那一畝三分地來維持。 因為那里的人都窮,所以張風雨在的小時候,并未感覺到什么,但隨著他漸漸長大,去鎮里讀書,他才知道他和鎮上孩子們的差距。也是在這時他才開始變得自卑的。 張風雨去鎮里讀初中甚至是高中,老兩口靠著這不大的一塊地,倒也可以勉強維持。這種日子雖說辛苦但還談不上背上負擔,畢竟張風雨的成績比較優異,因此鎮里還會給予一些補助。 不過這樣的日子只維系到張風雨考上大學。 一筆不菲的學費令原本就清貧得家里,更是背上了一個重重得擔子,幾千元的學費其實并不多,但對于自給自足的他們家來說,便已經是個天文的數字了,一口氣根本就拿不出這么多的錢。 但孩子上學在老兩口的心里是大事,是絕對馬虎不得的。為了給張風雨湊出大學的學費,二老更是將他們原本留著養老的那點積蓄,都給張風雨拿了出來。就連他們守了一輩子,種了一輩子的地,也是一狠心給賣了出去,換做了張風雨上學期間得生活費。 積蓄沒了,地也沒了,現在他的父母就只靠著給別人種地過活,日子過的更為艱辛了。張風雨想想自己以前,真的枉為了一個人字!在這之前他幾乎從不去顧及他父母的感受,甚至說他從來就沒感覺到他父母的含辛茹苦,他父母的不易。 不但如此,他更因為家窮而非常的幽怨。他次次考試都是第一,除卻英語外各項競賽都是a加,但這些羨煞同窗們的驕人成績,卻換不來任何物質上的滿足,換來的反倒是日復一日的自卑心理。每到這時張風雨便會不甘心的想到,為什么他會生在這樣一個貧窮的人家! 這種怨天尤人的想法,在他來到某大學后,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看著自己每月那慘不忍睹得400元生活費,與同宿舍幾人3000多元的差距,張風雨的怨念和自卑變得更加強烈了。 他痛恨自己的命運,更恨這個充滿假公濟私,骯臟黑暗的社會!他們的這個宿舍中,除卻趙景欄以外,其余的人全部都是通過特殊渠道,與金錢的齊力幫助下,才進入這上等學府的。 按照洪波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我就是來這混個文憑,主要是為了好看一些,不過實際作用不大,就算我只是小學畢業,我家的公司未來也是屬于我的!“ 洪波的這番話,可以說字字都刺痛著他的身心。 他寒窗苦讀數年,但卻比不上人家的一疊鈔票。窮人家的孩子即便學富五車,可想要做到成功卻要歷盡千辛,可這些人卻可以坐享其成。 未來,從一出生便已經被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