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棺材
裴璐到底去哪兒了? 我和裴璐錯開的時間已經有快幾個小時了,但奇怪的是,我從進入開始到現在竟然還沒看到過裴璐。 我又頂著一身的肌rou酸疼,避開這些小鬼,到處找了一圈裴璐,確定他是真真兒地消失了。 會不會出什么事情了?以我三腳貓的功夫,恐怕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來著。我越想越是著急,又走了數圈,還是沒能找到裴璐的真正影子,最終只能選擇了在角落里放棄了。 但當我真正放棄的時候,忽然裴璐出現了。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角還有些血。 我顧不得去研究他身上那些奇怪的地方,幾步跑了上去,卻也小心地沒有拉住他的手,就怕是什么能蠱惑人心的鬼東西假扮了裴璐。 “咳咳,清儀,你去哪兒了?我怎么找了好多圈都沒找到你?”裴璐竟然先開口了。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是為了關心我,而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從裴璐剛開始就一直有地方不太對勁,和平常的他不太一樣,但我又說不出他到底是哪兒不一樣了。 “師,兄,”我看著他,手中還牢牢地捏著那一打他從身上掏出來給我的隱身符,有心試探他:“我也奇怪你到底去了哪兒,為什么我剛進了鬼域就沒看到你了?” 他開始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是陷入了深思。 裴璐思考的時候向來身上都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氣質,但在此刻,我卻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反倒是多了一種讓我心悸的味道。 到底是哪兒不對?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我看著裴璐,表情中多了幾絲凝重:“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表情這么凝重?” 他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了,又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很肯定地問我:“你在懷疑我。” “我沒有!”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反駁了,又很快反應過來反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竟然也是顯而易見地欲蓋彌彰。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沖著裴璐解釋:“我只是太擔心你了。你去了好久,如果在這個地方沒有你,我竟不知道要……” “清儀你別怕,”他扯了扯嘴角。他的嘴角是不知什么時候受了傷,裂了一條口子,光是看著就讓我身上發麻,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來,此刻他的樣子沒有給我絲毫的安全感,倒是給了我十足的壓迫感:“你記住,我到底是你師,兄,是不會來傷害你的。” 那如果你現在不是我師、兄了呢?我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又制止住了我那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話。 “我知道的,你從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就一直在保護我。”我還是決定要順毛,而后不想就他的話題繼續拉扯,又馬上轉移了話題:“我剛才有了些新的發現,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裴璐沉下臉來:“情況不是很好,我們必須得加快進度。” 這是現在的裴璐唯一讓我放心的地方,至少說了這么多,他的心思還是在拯救之上。 “那我先帶你過去看看?”我先提了出來。 裴璐應了下來,我自然而然就在前面帶了路,馬上就朝著那個奇怪的病房而去。 裴璐皺著眉頭,他跟了幾步,忽然開了口:“你是不是要去樓上的病房?” “恩,我剛才看到了主治醫生,就跟蹤了他一路。”想來師。兄也是得到了這一方面的消息,我。干脆不在扭扭捏捏,直接將我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他去了一個病房,好久都沒出來。” 但是我也留了一個心眼,沒將我之前遭受的那番驚險經歷給拿出來說。 “恩,我也聽到他們說了。這個主治醫生已經不是什么人了,他已經將自己的靈魂給賣了。” 我點點頭表示對于裴璐很贊同。早就在他看不到隱身符下面我的時候我便想到了,恐怕這個主治醫生已經徹底不是人了。 我們兩個人打聽到的消息果然是同一個病房。 只是到了病房門口,我又難免開始擔心起有的沒的來:“他還在里面,我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沒出來。就是不知道現在出來了沒,我們要進去么?” 我還是控制不住想要依靠裴璐。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只是看著神神秘秘的,也沒有沖我做過多的解釋,便忽然推開了門。 當心,危險! 我的話還沒出口,裴璐忽然一把將我給拉入了門中。 我不得不承認,就在那一瞬間,我心中恐懼得慌,腿也有些軟了下來,還是裴璐將我一把給拉扯住,才讓我堪堪地站住了。 就在我們進入房間的那一剎那,忽然從門外又走過了一個身影,正是我們上次看到的那個恐怖老大。 就算是現在我還依舊不能適應他那張略顯可怕的臉,我幾乎要反嘔出來,又被我強制給壓住了這個欲。望:“我我們現在……” 可接下來我自己卻愣住了。 我原本以為這個房間里會有啥,卻沒想到竟然放了一個巨大的棺材。 這個棺材占據了整個病房的一半。它很長,從墻壁一頭延伸到了另外一頭,與病房的陳舊破敗格格不入的是白玉棺材之上細細雕琢的圖案。 “這個棺材……” 這個棺材竟然是…… 裴璐這個時候走到了棺材之前,他繞著整個棺材走了一圈,忽然伸手。 眼看著裴璐就要推開棺材,我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喝止住了裴璐的打算:“住手!”但我很快又反應了過來,掩飾性地找了個借口:“現在還不知道這里面到底躺了什么,要是,要是就這么打開了棺材,萬一里面的東西是我們應付不來的可怎么辦?” “是我欠缺考慮了。”裴璐說著收回了手。 我臉控制不住有些紅,也走到了裴璐身邊。 這個棺材里面會不會是……我遲疑地想著,到底有沒有可能就是玄墨? 這么長時間都沒看到玄墨,他到底是不是出現在了這里面? 裴璐為了研究這白玉棺材,又繞著棺材走了數圈,直教我看得口干舌燥,身上冒了些許的虛汗。 “師,兄,研究出什么了么?”好一會兒裴璐還是沒動作,我忍不住問道。 裴璐的頭上也起了細細密密的汗,他一下子也摸不準這中間的真正情況,但最接近事情的真相可能已經放到了我們面前,讓他就這么放棄他又舍不得。 我眼睜睜地看了他一圈又一圈,頭都跟著要暈過去了,便再也忍不住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總得想出個對策來。抬,以我們倆這點子本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放棄,等到下一次找到線索的時候又不知道要多什么時候,一時之間竟然就這么犯了兩難。 我猜測里邊多半就是玄墨,雖不知道主治醫生和玄墨之間是否存在著什么聯系,卻也不敢做豪賭,只能靜靜地等待裴璐給出個回答來。 他最終還是下了決定:“機會不多。這次要是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我們下次還不知什么時候能找到機會。開。” 一錘定音。 我擦去了頭上的汗水,干脆走到了裴璐的面前:“那就開。” 話雖是這么說的,但真正地去開這個白玉棺材卻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光是個蓋子可能就有好幾百斤上千斤,這對于我們來說到底還是有些太難了。 我上次打開這棺材輕而易舉,但這次卻奇怪地像是整個棺材都被牢牢地黏上了502,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竟也動彈不得。 “我推不動了。”努力了好一會兒,見這蓋子還是牢牢地在原地不動,我終于投降,靠在了棺材邊上,喘著粗氣兒:“實在是太艱難了,這玩意兒就沒考慮過怎么送主子進去么?” 裴璐本還在使勁兒,被我的話一說便忍不住笑了一聲,xiele力氣,也干脆靠到了棺材邊上:“我們現在是到了真相面前,就隔著這么薄薄的一層,就怎么也摸不著,教人干著急。” 我點點頭。 白玉棺材上散發著nongnong的寒氣兒,在我一身都是汗的情況下我也顧不得他的恐怖了,只覺得這現在就是個現成的大空調:“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想辦法繼續唄。 在裴璐的眼神示意之下,休息夠了,我喪氣地垂著肩膀,走到了棺材跟前,乖乖地又開始推動。 但情況不同的是,沒有裴璐的配合,我竟一下子便推動了棺材蓋兒。 完蛋……我心中咯噔一下,再抬頭看向了裴璐,一臉不知如何面對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