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手再現(xiàn)
站在另一棵樹上的莫言,此時瞇起他那雙好看的雙眼,摸著光潔的下巴,“小丫頭的珠子倒不似凡品,待會能不能借來玩玩?” 他沒去管飛出去的小丫頭,如果只是這樣一擊就能讓她殞命,那就引不起他的關(guān)注。他看向張?zhí)m素,這位積溪二層的老婦,此時也嘴角掛紅。方才那全力一擊,她也受到了反噬,凡塵珠所形成的光柱與之碰撞,靈液反撲,將她擊得連連后退數(shù)里,才站穩(wěn)了腳步。如果他現(xiàn)在出手,不需費多少力氣,便能擊殺她。 不過,以積溪期的修為,方才那一擊她還留有余力,對那小丫頭來說還是手下留情了,原本以她前輩的身份,不該對一個小輩下狠手,但這小丫頭憑借著那顆珠子不只吞噬了她的水元素“流錦飛鴻”,還擊退了“水勢浩瀚”讓她受到了靈液反噬。她在般若城成名百年,已多年沒受過重傷了。 “不錯,小小年紀竟然能接下老身這一擊,小丫頭,你該慶幸那珠子救了你?!睆?zhí)m素被激發(fā)了兇性,“既然如此,就別怪老身倚老欺小了,再受老身一擊吧!”說罷又在積聚體內(nèi)靈液,此時她已不再保留,決定痛下殺手。 身為積溪期修士,體內(nèi)靈液本身就似溪水一般,只要天地元素還在,她便能調(diào)動體內(nèi)靈溪源源不斷地吸收與之屬性相符的元素,化為己用,猶如山澗溪流,山泉潺潺流淌,生生不息。這就像戰(zhàn)斗時有個發(fā)動機在后面源源不斷地補充能量。當然,天地元素也不是取之不斷,用之不竭的,若是木系屬性遇到在森林里當然是優(yōu)勢占盡,但若是遇到在貧瘠的環(huán)境里,周圍沒什么天地元素,那戰(zhàn)斗也就大打折扣了。 由靈液為基的術(shù)法才是修士戰(zhàn)斗的主攻手段,而初泉期的體內(nèi)靈液只是一彎靈泉,縱然如駱瑛,開拓泉眼時,有了凡塵珠的助力,靈泉面積比之尋常修士都要大些,但反復(fù)使用,也有干竭的時候,戰(zhàn)斗久了自然要落后。失去靈液的修士,無異于待宰的羔羊。 總歸一句話,積溪期戰(zhàn)斗時可以依靠靈溪吸收天地元素,靈液便會源源不斷,用之不竭,初泉期卻只能依靠積聚在靈泉里的靈液戰(zhàn)斗,用完了就沒了,這也就是初泉期與積溪期的區(qū)別。 “哼,要打便打,何必啰啰嗦嗦?!瘪樼灾F(xiàn)下很難從這老太婆手里逃脫,既然要死,也不必向人示弱。她只怨當初答應(yīng)那老鬼,找什么張家人,如今卻要命喪張家人之手,她就算死也死得很冤。 駱瑛抬手看了看手里的凡塵珠,此時的珠子已有了裂痕,她沒來由地一陣rou疼,這死老太婆,就這樣毀了她的凡塵珠,不知道能不能溫養(yǎng)回來? “小meimei,要不要哥幫忙?”駱瑛耳邊傳來那道頗欠揍的聲音,莫言用密語傳音給她。 “妹你頭,無聊看戲的家伙一邊涼快去?!彼藭r也不再顧忌,反正難逃一死了,還怕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呵呵,終于動怒了,我還當你是個不會生氣的小老鼠呢!不過,你這樣可不是淑女哦?!蹦孕呛?,這個性格惡劣的家伙貌似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惡劣行跡早已激出駱瑛的火氣來,泥人還會有三分土氣呢,何況是個人。 “淑女個頭啊,老娘從來就不是淑女?!瘪樼膊还茏约含F(xiàn)在才是七歲的小姑娘,便自稱老娘。 莫言被她噴得啞口無言,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率性直言,無所顧忌的姑娘。不過他心情好,看在她陪他玩了一晚上貓捉老鼠的游戲上,就不計較她的無禮好了。 “說真的,你打不過她的,她要是再來一擊,你不死也得殘,不如你求饒,哥哥幫你出頭?!蹦孕Φ糜行┬皭骸?/br> “不必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駱瑛嗤之以鼻,她可不以為人家會憑白出手相助。 莫言還待逗弄她,張?zhí)m素可不給他機會,一道威力更強的“勢如破天”,迎面襲來。沖天的水幕降下,駱瑛激發(fā)靈泉內(nèi)最后一股靈液,一道“千葉枯木”迎向沖天而來的水幕。 這水幕宛若將天際破開一道巨縫,滂沱的大水傾天而下,似要將整個天空也跟著傾泄下來。駱瑛的片片枯葉就似大水中的螞蟻,被沖刷得干干凈凈。修為境界的差距真如螞蟻撼樹,毫無作為。 駱瑛避無可避,身上的靈符、丹藥都用完了,倒還有個泡泡,現(xiàn)在凡塵珠失去了靈氣,她也招不出來。即使能招出來,也是炮灰的份。 于是她很光棍地雙眼一閉,打算生生接下這一記。既然逃不開,就不用逃了,大不了死了再穿回去,她并不是沒有赴死的勇氣。 “勢如破天”的氣勢未減,向著來時的軌跡,沖下,駱瑛就這樣生生接下,小小身體爆開血霧,沖力實在太大了,似要就此收取她性命般。一道綠色的光照在她身上爆開,生生護住她的心脈。 莫言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小丫頭倔得很,就算死也不肯向他低頭。她想死,他還不讓呢!手里的古劍瞬間爆漲出一道水藍光芒,幽幽火焰不似有溫度,卻比之世間凡火更具威力,他正打算出手,護在她身上的綠色光照散開,幻化出一只修長的手臂來。 這只玉臂,白皙光潔,柔柔玉手,細如凝脂;纖纖十指,素若芝蘭。仙氣繚繞仿如仙佛降世,充滿圣潔氣息。纖纖玉手,握著一顆晶亮剔透的珠子,這珠子散發(fā)著柔和的綠光。深綠色的光芒充滿了神圣肅穆之氣,仿若普渡眾生的佛光。 這只玉臂,古意盎然,讓人似感受到朦朧時光流轉(zhuǎn),歲月的變遷,帶給人以無盡的寧靜與蒼遠,如一幅陳舊的歷史畫卷,有歲月的氣息在彌漫,讓人感覺到了那種平淡與祥寧的禪境。祥和而又安寧,如沐春風,仿佛有飄渺禪音唱響。 站在樹上的莫言,仿佛聽到一種若隱若無的禪唱,像是從天外傳來。初時,他以為是錯覺,但佛音漸漸浩大起來,空中繚繞,如黃鐘大呂在震動,莊嚴、浩大、高妙、玄奧。 倘若張善財那個千年老鬼在此,定然會發(fā)現(xiàn)這玉手就是將他的陰魂捏碎,凈化他千年怨氣的那只玉手。而它手里握著的珠子,與駱瑛手里的凡塵珠一模一樣。 只是比凡塵珠光芒更亮,顏色更深。綠意濃郁,蘊藏無限生命氣息,此時的玉臂和手里的珠子卻都只是個光影。 玉臂的出現(xiàn)范圍內(nèi)仿若將整個空間才禁錮住了,時間停滯,一切都以它為中心,空間中的生命元素都隨之聚攏,緩緩縈繞四周。 張?zhí)m素再次發(fā)動“勢如破天”,向著地上的小女孩而去,勢必要給她一個最后一擊。卻見玉手輕輕揚起,手中的珠子慢慢浮出上空,“勢如破天”所凝聚的靈液化作一道水注,向珠子而來,被迅速吸收。 轉(zhuǎn)瞬間,張?zhí)m素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靈液也在快速流逝,紛紛涌向那顆懸在空中的珠子虛影。張?zhí)m素瞬間體會到靈溪干涸的窘境,這是她百年修行中從未有過的現(xiàn)象。 正待她要切斷靈溪,卻見那只纖纖玉手瞬間擴大,朝她伸來,光影罩下,張?zhí)m素只覺得一只大手將她牢牢握住,且越握越緊,感覺全身骨骼都在“咯吱“作響,血rou都要被捏碎。張?zhí)m素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遠處樹枝上的莫言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而不自知。只見那只玉手還在慢慢握緊,只用了幾息的功夫就將積溪二層的張?zhí)m素捏碎,血rou模糊,這哪里還是個人啊,簡直是一團rou團。 看著這一幕的莫言驚呆了,饒是他閱歷豐富,也沒見過這詭異的現(xiàn)象。看著倒地昏迷的小女孩和空中那只詭異的玉手,他心里閃過一陣驚悚,難道她就是他應(yīng)劫之人?一陣寒意掠過心間,莫言收起看戲的心情,快速地消失在原地。 此時的駱瑛已重傷昏迷,氣若游絲。玉手捏碎張?zhí)m素后,并沒有收手,而是將駱瑛的凡塵珠慢慢修復(fù),那珠子的光影,對著凡塵珠一陣光幕照射,將之前吸收的能量緩緩輸入凡塵珠。凡塵珠在光影響的修復(fù)下,快速復(fù)原,珠身上的裂紋慢慢消失,綠光一閃,隱在了駱瑛敞開的左手上。 片刻后玉手慢慢地消失在駱瑛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是大量的靈液回歸她的體內(nèi)。駱瑛小小的身體一下子被撐爆,骨骼碎裂,似要被靈液爆體而亡,但又有股神秘的力量苦苦維系著她的一絲生命力。 張?zhí)m素積溪二層的靈溪之液可不是她一個初泉期的身體可以支撐的。只是她體內(nèi)出現(xiàn)了一股神秘力量,維系著她的生命體征,使她的身體不足以撐爆。 此時,凡塵珠再度飛出,將她身上的靈液慢慢吸收,它的速度很緩慢,濃郁充沛的靈液像一股水流,緩慢地流進凡塵珠,珠子像顆永遠裝不滿的容器將駱瑛身上的靈液息數(shù)吸出,之后便再次隱入駱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