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初生牛犢蘇子昂
“小武伯,主考官的位置有不少的好處,但是小心……弊大于利啊。”孟非還著重點明了一句。可是蘇昂的態度……“哈哈哈哈哈,主考官的位置?”“大司空,和別的東西比起來,一個主考官的位置算什么?”“下官只是個,咳咳,秀才巔峰,對上您這種上六卿,對上您這種擁有進士文位的強大存在,下官想忍,不想繼續爭奪一個很累人的主考官的位置?!薄暗?!”蘇昂驀然沖了過去:“人生在世,有所忍,有所不忍!”“老子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嘭!一聲大響,簡牘狠狠的拍在慕容白的面門之上。慕容白還以為蘇昂不敢動手呢,卻不想猛然是眼冒金星,鼻梁骨劇痛酸澀。他的鼻梁都被拍平了,腦子里轟隆作響,還沒反應過來,腦門上又挨了狠狠的一次?!敖裉炷隳苡媚饺莩酵{我,明天就有阿貓、阿狗用一二三四五六威脅我,不把你給弄死了,老子一輩子都不能安生!”“你讓下官試試,好,下官就試給你看!”“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kitty??。。 薄吧??”………慕容白還在懵逼中。剛才,公孫撫和趙清流讓他試試,他不敢試,但也不以為自己失敗了。你讓我試試,好啊,本官也給你機會試試殺死本官。本官還就不信了,你一個區區的小武伯,一個區區的秀才,一個剛進入朝堂的最底層的朝堂官員,還有膽子殺掉本官堂堂的大司寇?但是蘇昂一連續的毆打,把他打蒙了。蘇昂說的話,也讓他聽懵了。啥是哈嘍kitty?他的腦子轉不過圈。就算慕容白是進士文位,腦袋連續遭到重擊,也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大王!”“大王!”“大王!”官員們看著事態嚴重,連忙對大王清一陣下拜?,巼鴼v來有一句話,叫作‘問天席卷蒼茫,何語今生狂’,說的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故事。蘇昂這時候就是初生的牛犢,他什么都不怕。那一身殺戮的氣息,是真的想把慕容白給活生生打死了。慕容白一死,上六卿兔死狐悲,一定會對小武伯出手。公孫撫和趙清流不會干看著蘇昂被殺,也一定會帶人反抗。這下子,就是朝堂兩大勢力的血腥交鋒。慕容白讓蘇昂試試,賭的就是蘇昂不敢承受這種后果。可他沒想到……人家蘇昂,真的,真的敢試試啊!膽子包了天。此時,慕容白已經被打懵了,要是沒人阻止的話,真的要被蘇昂一個小秀才給用簡牘拍死掉了?!屝煹茏∈??大王清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以他大王的身份,當然要維持朝堂的穩定,但蘇昂是自己的小師弟,這時候讓蘇昂住手,他有點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舒服的感覺。和西楚的太子炙,以及泯國的王女泯不一樣,他沒有那么冷酷。而且,他喜歡好玩的事情呢?!昂?!”大王清怪笑了一聲,摸著嘴唇不說話。但是這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眼睛,瞇著老眼的樂長今站在了蘇昂的身前。他擋住蘇昂的簡牘,微笑道:“差不多就行了。”“規矩不是這樣的吧?”蘇昂呲牙笑。“規矩?”樂長今不自覺的看了眼蛟龍寶座上的大王清,揮揮衣袖,一縷清風就把慕容白給吹醒了。慕容白看著現在的局面,苦笑一聲:“小武伯,你是主考官了!”他熥起進士的才氣,狠狠的壓向蘇昂。這是犯了朝戰的規矩,也就是認輸?!氨竟佟J輸!”慕容白冷笑著,把進士的威壓開到最大,仿佛遮天的烏云,遮云蓋月的籠罩在蘇昂的頭頂。礙于朝戰的規矩,本官輸了。但是本官要你知道,初生牛犢就算膽子長毛,那也只是個孱弱的小牛犢而已!蘇昂看著幾乎凝聚成實質性的進士威壓。抿抿嘴,在神庭里道:“哪位恩師幫幫忙?”八千多個呢,隨便來一個吧。區區進士的威壓,毛毛雨咩。于是……嘭!全場又懵逼?!⒊瘯r,慕容白是被人抬出去的。因為朝堂上的規矩,慕容白不能用進士的實力欺負蘇昂這個‘小秀才’,只能弄點威壓,勉強找回一點兒臉面罷了。可是結果……出乎預料啊。隨著簡牘的徹底碎裂,慕容白又被呼了臉。這酸爽,嘖嘖?!ㄩ_花散,云卷云舒。眨眼到了開春,而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蘇昂過得特別自在。有慕容白做例子,初生牛犢蘇子昂的名聲徹底傳出去了,在整個京城中都,還沒誰敢對他橫眉豎眼。就算別的上六卿,也有意無意的躲著他。滾刀rou,惹不起咧……“瑤十三跑哪去了?”散朝之后,蘇昂被大王清留在王宮里賞花,那西府上供的睡海棠確實美麗撩人?;馗?,就問瑤十三跑哪里去了?!皢⒎A大人,十三公子覺得每天和慕容辰待一起無聊,干脆和慕容辰拜了把子,要把慕容辰送去瑤家的族地修養?!被卦挼臅r候,風不二滿臉都是羨慕。慕容辰這家伙,顯然是因禍得福。做了瑤十三的拜把兄弟,徹侯瑤家肯定要保慕容辰一輩子的富貴榮華了。“他敢回去?”蘇昂納悶了,揉揉自己的屁股。因為利用瑤十三的關系,自己被瑤六郎逮住打了板子,瑤六郎不舍得打瑤十三,但要是瑤十三回去了,肯定要挨上比他多一倍的板子來著。風不二也想起了這回事,悶笑道:“誰讓十三公子覺得咱們這兒無聊呢,他嫌沒女人。”“哦,那他活該。”蘇昂噗嗤樂了。院落里開辟了演武場,兩百冒頭的士卒在努力cao練,得到了蘇昂改造的白龍刀法,他們的修為一日千里。礙于瑤十三的面子,蘇昂終于給百里戈找到了名師,不是別人,正是那號稱鐵面一劍瀟湘雨的瑤家瑤六郎。百里戈得到了更高深的妖息功法,只等成為大俠,就會實力暴漲。至于風不二,就跟在自己身邊做貼身侍衛。所以現在帶領士卒們cao練的,只剩下一個肌rou好像鋼鐵一樣堅硬的趙辛了……“練!練!練!”趙辛瘋狂怒吼:“把刀看成你的拳頭,打出去,劈出去,斬出去!你的身體不是身體,而是鋼鐵,記住,身體才是活命的本錢!把自己鍛煉成鐵塊、鋼錠、金粹,某拿出家族傳承的橫練八法,可不是讓你們打著玩的,而是要回報大人的仁慈!”“嗖!”忽的,一道黑光射在趙辛的肩膀上。趙辛偏頭聽鷺鷹鳴叫了兩聲,對蘇昂道:“大人,有人來拜訪您了。”“哦?是誰?”“是兩個巔峰秀才,正在八里外的風波亭。”趙辛蹙眉道:“啟稟大人,舉人大考還有三天就要開辦了,在這之前,參考的秀才都該拜會大考六藝以及詩詞類的主考官,拜會誰,就是成了誰的門生。這兩個秀才和別的五人有過約定,要拜訪您這位初生牛犢蘇子昂呢,可他們在風波亭等了三個時辰,還是只有他們兩個?!薄翱床黄鹞??”蘇昂笑了。趙辛鏗鏘回道:“卑下不敢說?!薄昂呛??!碧K昂笑了兩聲,往大廳的方向去了。又吩咐山鬼莜準備上好的雨前龍井,要招待前來拜訪的兩位秀才。……“學子孫望、學子趙明訶,參見考師大人?!贝髲d里,孫望和趙明訶拜見了蘇昂。孫望是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趙明訶看起來就俊美很多,眼底透著精明。蘇昂讓他們入座后,趙明訶就開門見山:“啟稟考師大人,門生本來和五位同窗約好,要一起前來拜訪考師大人,我等七人都是比較有詩才的,知道您的詩才過人,想要拜了考師,要是考中了舉人,也能在考師的身邊學些東西?!薄翱伤麄兾迦藳]來?!碧K昂笑道:“你們兩人來了,是不是考慮清楚了?”“是?!睂O望和趙明訶納身下拜:“考師不畏強權,是我等的楷模,我等不求名利,只求能夠在考師的身邊學些東西,我等二人,也會盡力考上舉人,不能壞了考師您的名聲?!甭勓?,蘇昂欣慰的看了他們一眼。這兩個門生,可堪造就啊。每一屆的舉人大考,少則能考中十名舉人,多了,甚至能夠達到一百的數量,但是前來參加大考的巔峰秀才,就不是幾十、幾百的數量可以形容了。那么多的人,只有孫望和趙明訶來拜訪他……“孫望,瀟然郡莫安縣縣考魁首?!薄摆w明訶,瀟然郡晉寧縣縣考魁首?!碧K昂拿著兩人奉上的簡牘,笑道:“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這六門的主考官都是上六卿的人,他們主管吏部。你們要做我的門生,真的考慮清楚了?”“是。”兩人再次叩首?!昂茫瑸閹煖蕚湫〇|西,明日再來拜訪?!碧K昂轉身就走。……恩師、尚師、考師??紟煴壬袔熯€要低了一等,但是第二天,從蘇昂的府中出去,孫望和趙明訶都淚流滿面,抱著懷里的東西,好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珍惜。他們等了一個日夜,第三天,開春大考正式舉行。“押注押注,賭七門,賭哪個主考官的門生得中三甲舉人啦!”“賭注一賠二,要是賭哪個主考官的門生得中舉人榜首,一賠六啦!”“另外,要是賭小武伯的門生得中三甲,一賠二十,賭小武伯的門生得中榜首,一賠六十!”文杰好賭,任俠也好賭,所以瑤國賭性成風,舉人大考的這種事情,更是引來了無數的莊家。最大的莊家就是上六卿,慕容世家的大管家親自前來,在路邊接受賭注。“呵呵,這不是孫兄和趙兄么?聽說你們真的拜了蘇子昂做考師?”“大錯特錯,愚弟回去想了很久,覺得不能做蘇子昂的門生啊,要說考不上呢,人家肯定不認咱們這種門生,就算考上了,蘇子昂和主管吏部的上六卿的關系……嘖嘖,咱們沒有好前程呢?!薄皩Π。K家子還只是個秀才!”看見孫望和趙明訶,有幾個人走過來,帶著譏諷調笑道。孫望怔了一下,他是個實誠人,登時罵道:“背信棄義之徒!”趙明訶倒是云淡風輕,搖頭道:“孫兄,和這些出爾反爾的家伙說什么呢,他們怎么知道考師大人對咱們……呵呵?!壁w明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路走過去,在上六卿的攤子上停下:“押!”“某瀟然郡晉寧縣趙明訶,壓小武伯的門生得中三甲!”“押的不多,八百塊金餅!”瘋了,真的瘋了。蘇昂的門生只有兩個,可別的六位主考官,哪個的門生沒有數十上百人呢?再說了,孫望和趙明訶雖然才學不錯,但也不是最頂尖的那種,竟然押自己得中三甲?給莊家送錢呢?旁邊立馬響起一陣譏笑,但是這時候……“我也豁出去了!”“押!”孫望呼哧呼哧的喘氣,咬牙道:“家里窮,沒錢,全部身家都壓上了?!薄叭賶K金餅!”……“這兩個小子,不錯啊,知恩圖報?!睂O望和趙明訶都押了重金,這是給蘇大人架勢呢,遠處觀看的趙辛和風不二對視笑笑,全都微微點頭。“咱們也押一點?”風不二問了一句?!耙稽c不夠,全部。”趙辛木木的道:“大人全部的金餅都給咱們弄金粹了,沒錢,正缺錢呢?!薄澳阆敫陕??”風不二瞪大了眼睛。趙辛唰唰甩出了一大摞的金票,大額小額的都有?!靶值軅冋f了,得給大人架勢,這湊出來的六千塊金餅,全押上?!薄把荷??”“得中榜首!”“你瘋了!”風不二也沒有信心。…………考院已是里三層外三層都被京兆尹和王城兵馬司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賭攤都收掉了,無數的考生魚貫進入考場。孫望和趙明訶也進入了自己的考棚。兩人都頗有感慨,因為在等待開考的時候,他們都被人大肆譏笑。成了蘇昂的門生,在別人看來,他們考中和考不中,那都沒有前程了。笑起來,就越發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