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許是想攀高枝呢
孟非瞧了眼自己的上朝隨從。 他的隨從名叫韓城,長得五大三粗,像個墩子似的。 韓城的實力不是很強,也就是小俠巔峰而已,但是韓城天生神力,就算服用了限制所有力量的丹藥,也還保留著四百六十斤左右的**力量。 韓城就是他的屏障。 在朝政爭不出結果的時候,向來是韓城站在他的身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看見瑤京的時候,韓城的臉色就不好看。 等看見羅生時,一張臉更是黑得好像鍋底一樣了。 這怎么打? 蒼天啊,你告訴,這怎么打! 朝堂上的打斗,自然是有規矩的。 比如這些高管大員吧,不能使用超過五百斤的力氣。 上朝隨從的限制更多,除了被丹藥限制住了力量以外,什么撩陰手啊,撩陰腿啊,挖眼摳鼻子的,全都不能用。 甚至連擒拿手之類關節技巧也被嚴令禁止。 所以,他們只能揮舞著拳頭,朝著對方的臉上招呼。 但這怎么打? 羅生比他高了兩頭還多,身材跟鐵塔似的。 在禁止一切技巧的時候,羅生只需要伸出手,摁住他們的腦袋,就能把兩個人給控制住了。 那好像攻城杵一樣的大長腿,也能把他們踹成滿地的葫蘆到處滾。 “大司空大人……”韓城苦著臉求饒了。 真的打嗎? 打是可以打,但沒把握贏啊。 大司空孟非咬緊牙關,風蕭蕭兮易水寒,視死如歸的道:“打!” “嘖嘖,好一條昂揚大漢。” 大王清靠在寶座的扶手上,單手托著下巴,笑吟吟的道:“要是孤沒記錯的話,這漢子叫作羅生,是師弟你的手下?很好啊,孔武有力,宛如撐天的巨人?!?/br> “大王謬贊了。” 蘇昂謙虛了一句。 朝堂之上,只要開始動手,那就沒什么別的規矩了。 蘇昂也能說話,側出一步道:“大司空大人,晚輩不知道您為什么針對晚輩。按照前任小武伯的遺愿,晚輩從西楚的沙場歸來,有資格接任小武伯的位置;按照身份算的話,這雄士豪杰擔任朝堂官員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呢?!?/br> “是有先例,但那是黎家六郎!” 孟非瞇眼道:“黎六郎是沉星郡的雄士豪杰,踏入京城時就是黑衣舉人。你什么東西,也敢和人家黎六郎比!” “沒錯!” 地官大司徒跟著道:“想當初,黎六郎進入京城后,雖然是破格做的小司門上士,但是他三年晉級青衣舉人,五年成為銀衣舉人,十年就是金衣舉人了,要不是突然消失掉,現在穩打穩的是進士文位,你拿什么和他比?” 黎六郎,很厲害么? 蘇昂忽然笑了。 他的眼睛瞇起來,緩緩走下高臺,站在了被高臺圍在中間的圓圈內。 其后,又豎起了手掌。 他的右手,仿佛一柄寬厚的重劍。 “黎六郎,出身沉星郡的陳安縣,老家是東山亭部,我當然知道他的厲害。” “但是!” 蘇昂的翠竹刺繪微微顫抖:“別拿我和黎六郎相提并論,我和他,還不知道誰是晚輩,而且我會找到黎六郎,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親手斬下他的頭顱!” “大膽!” 孟非勃然大怒,他特別欣賞黎家六郎。 而且黎六郎和他,和公孫撫都是平輩,在很多年前,他和公孫撫曾經仰望著黎六郎的背影,這樣的人物,怎么能讓一個后生晚輩侮辱了。 可是這時候…… 蘇昂爆喝了回去:“大膽!” 蘇昂正色道:“天道有綱常,夫為妻綱,父為子綱,我身為玉環的義父,自然有責任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是,我還不是舉人,但如果讓我找到黎六郎,就算拼上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他好受!” “我要問他,是不是還記得和柳玉環的十年之約!” “我要問他,他說十年,可玉環等了他三十年,這筆賬該怎么算!” ??? 孟非和地官大司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這……好像……有故事啊。 哦,想起來了。 記得黎六郎說過,他和一個柳女有過十年之約,當時他們還羨慕著呢。 雖然柳女是精怪的一種,但柳女獨特的本事,讓所有的文杰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娶進家門。 他們也不例外。 而且蘇昂的義女里面,好像就有一個柳女呢。 “前程往事就不用提了,再說了,黎六郎如今生死未卜,也可能是那個柳女精怪想攀高枝呢?!?/br> 在孟非和地官大司徒糾結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秋官大司寇站了起來。 秋官大司寇名叫慕容白,身材很瘦削,臉色青白的,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但是那雙眼睛很大,閃爍著十分精銳的光芒。 那是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 而他的一句話,就給蘇昂潑上了臟水。 慕容白拍拍手,他的隨從就從殿外走進來了:“今個我們要爭論的,是你蘇家子是不是有資格做小武伯的事情。本官以為,你的實力還弱,資歷也淺,還沒資格做小武伯,但是三孤少師公孫撫和京兆尹趙清流認為你可以,大王也不表態,咱們就按照老規矩,進行朝戰吧?!?/br> 說著,慕容白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蘇昂的手掌。 他覺得蘇昂的手掌很特別,這時候,好像是一柄無鋒的重劍。 敗了啊。 他在心里道。 但是該有的流程,那是必須要走。 就算被摁在地上打了,他也不能讓蘇昂順利的成為了小武伯。 “朝戰的勝敗只是隨從的勝敗,還無關所謂,但是蘇家子,在該爭的時候,我等必須要爭,哪怕會有人死。” 慕容白看向以韓城為首的三名隨從,淡淡的道:“死戰?!?/br> “諾!”韓城咬牙應和。 …… 要拼命了,必須要拼命了。 勝敗是一回事,服軟是另外的一回事。 幾位大人的政見不同,互相是不能服軟的,他們做隨從的必須死戰,用鮮血來表達大人們的態度。 “殺!” 韓城帶著兩個人沖向羅生。 冬官大司空孟非、地官大司徒,還有秋官大司寇慕容白也走下高臺,準備和公孫撫、趙清流掰下腕子。 無視了蘇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