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翼展八百里!
“我還怪你和我做對?!?/br> “我還有臉怪你。” “我還想對付你啊星河……” 太守李恪慚愧的低頭,捂著臉逃走了。 “……”蘇昂。 完蛋了,事情鬧大了。 欺負哭了一個大都督,又把沉星郡的太守大人搞了個半殘,蘇昂覺得自己一個小小的秀才真的承受不起了。 他也想逃走,但有無數的視線灼熱的盯上了他,像是要把他燒著。 “嗬嗬,嗬嗬嗬嗬?!碧K昂干笑。 而在高空之上,總管防主一臉詭異的嘆了口氣:“這下子蘇家子真的入了太守大人的眼了,他……咳咳,好福澤吶?!?/br> 公孫敖撇嘴,覺得總管防主的馬屁拍得不太著調。 不過…… 算了,蘇家子很快就要走了,他可以遠離這個災星。 想到這里,公孫敖和別的官員們交換了下視線,眾官員不約而同的甩了大袖,轉身飛走。 只剩下還在拗哭的王星河,以及蘇昂、士卒、醫士、路人…… “咳咳,罵哭了大都督。” “呃,氣吐血了郡太守?!?/br> 官員們全都離場,路人們就敢說話了,萬分詫異的小聲議論著。 士卒和醫士們也樂了,很想對蘇昂豎起大拇指……你,牛掰!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咳咳,”蘇昂干咳了兩聲。 一跺腳,一甩袖子:“看什么熱鬧,快喝破元湯,沒突破的趕緊想辦法突破!一群混賬東西,本將,不,本官還想去鐵剎郡赴任呢!” 沒錯,趕緊赴任!遠離沉星郡! 彼其娘之啊,事情鬧大條了,不跑的是傻子! ………… 清晨時分,一群人快馬加鞭離開了沉星郡。 蘇昂還想著等到士卒們都突破完畢,兩鄉也秋收完成驗收下漚肥之法的效果呢,這一下子,那是什么都不能等了,從贛水入百牡江,途徑丘大縣、頭九縣、安遙縣,徑直進入了鐵剎郡的地帶。 至于老地盤的事情,蘇昂以收義子、干孫子當作名義,給了孟修雅兩千塊金餅的喜錢,有孟修雅和洞圖湖照顧著,相信陳安縣南不會出了什么亂子。 同袍們的家眷,可都在陳安縣南呢…… “大人,留守歸平鄉、有樂鄉的士卒們也都來了?!?/br> 在百牡江的江岸上,風不二大步走來稟告。 “都來了?”蘇昂有些詫異。 他離開得比較匆忙,只帶了身邊士卒,對留守的士卒卻只發了個信箋,按理說,士卒們會有不少人選擇留在安穩的地方,怎么會全都跟來了呢? 他厲聲問風不二:“你沒逼迫士卒們吧?” “稟告大人,末將不敢?!?/br> 風不二笑得臉上的疤痕都扭曲了,留守的都是他的人馬,這全來了,他有面子啊。 他連忙道:“說起來還是大人您仁義的關系了,士卒們都說,他們沒有跟著您同生共死過,可您拿了趙家在黑市存著的八萬塊金餅,一個半兩錢都沒留,給他們也弄出了勁弓和糅煉金粹的鎧甲,他們一定要跟著您呢。而且他們聽說了破元湯的事情,末將麾下的十三名士卒也有分潤,都說跟著您前途廣大,攆都攆不走,另外……” 風不二沉默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稟告大人,兩鄉已經開始秋收了,雖然沒時間詳細統合,但士卒們說起碼增加了三成收成?!?/br>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再提?!?/br> 蘇昂很仔細的提醒道。 因為鬼靈精怪的關系,農田幾乎是不可能開墾的,漚肥之法能提升三成的收獲,按理說該全國推廣,可過去很久了,他一直沒聽到大王清推廣漚肥之法的事情。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摸不清的門道,而且,不是他能插手的。 到底有什么門道呢?蘇昂迷惘了。 …… 他站在百牡江岸邊的礁石上,往前看群山聳立、風波淼淼,這地廣兵權重的鐵剎郡,卻讓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不管大王清在搞些什么,反正到了水寧縣,他就是縣獄掾了。 手底下的士卒,也都是刀斧吏員。 他輕聲道:“聽說鐵剎郡占地廣闊,官員都兵權在握?” 風不二是本地人,當下點頭道:“沒錯,陳安縣的縣獄掾只有六十個刀斧吏的名額,可是在鐵剎郡就不一樣了,咱們人可以更多?!?/br> 季然興奮得雙眼冒光,大笑道:“是個好地方呢!” 他很好奇,往水寧縣的一縣之地砸進去二百個全副武裝的刀斧吏,會是怎么樣個精彩的場景呢? 值得期待。 ………… 在蘇昂等人下了碼頭的時候,洞圖樓卻迎來了一個高貴的客人。 大都督王星河提著十條rou干、一壺酒,他身著便服,沒帶隨從也沒戴象征爵位的冠,見著洞圖樓分毫的小掌柜就笑:“敢問蘇家子在何處?” “您不知道嗎,蘇小友早就離開了?!?/br> 回話的不是小掌柜,而是從樓下走來的孟修雅。 得到了蘇昂的‘喜錢’,孟修雅也沒有獨吞,而是分給了稅務衙門的所有吏員,他更開心的是小兒子的事情,沒有成家的小兒子被蘇昂聘請,主管沉星郡和陳安縣南通商的事情。 當然,只是名義上的主管,實際上是小掌柜帶來的一個商人進行管理,孟修雅生怕那個商人坑蘇昂的錢物,所以沒事的時候,都會在這邊待著。 不管怎么說,不能讓小兒子吃干飯不是? 他此時穿著便服,但不是洗得發白的那種了,嶄新新的袍子質地上乘。 沒法啊,有錢咧,不能苦了自己。 “走了?”王星河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那次心神失守,好不容易安穩了心神,又去探望了以前的‘兄弟’,卻不知道蘇昂已經離開的事情。他狠狠搖頭,苦澀的道:“我還想拜孟子前輩為師呢?!?/br> “孟子?”孟修雅啞然失笑。 這下王星河怒了,他雖然被蘇昂說得心神失守,但也是被點出了心境上的破綻,以后修行會更加順利,不愿意任何人對孟子不敬,可這時孟修雅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過來,詫異道:“大都督不知道蘇子昂的名聲么?” “什么名聲?” “恩師在上蘇子昂。” 孟修雅還是失笑:“據下官所知,蘇小友有恩師在上蘇子昂的名聲,說出來的恩師已經不下十位了,您覺得這個孟子……” “假的!胡謅的!” 王星河破口大罵。 混賬啊,自古以來恩師都只有一個,就好像他吧,已經是鐵骨級別的大俠了,拜過好幾個尚師,卻還沒舍得用掉這個恩師的名額。 他好不容易想要拜個恩師,rou干、酒,束脩拜師禮都提來了,卻是拜個莫須有的人? 【那本官提著束脩來了,別人看著就是要拜蘇家子為師?】 彼其娘之啊,王星河把rou干往地上一摔,怒著拍掉酒壇上的封泥,咕嚕嚕的自己喝了。 他可是鐵骨級別的大俠,拜蘇昂為師?可能嗎! 他可不是盧開平,他要臉! 這時候孟修雅又忍不住笑了:“下官剛還聽說了,蘇小友又得了兩個名聲來著?!?/br> “啥?”王星河瞪大眼睛。 他等著孟修雅回答,可孟修雅只顧著笑,很久才道:“太守看重蘇子昂,還有……氣哭都督蘇子昂。” “……” 王星河跳了腳,彼其娘之! …… “太守看重?呵呵,輕了?!?/br> 酒樓的最頂層,那靡費最高的隔間雅座,有人輕輕的說話。 “殿下?”旁邊的老者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被稱作殿下的人穿著一身金色長袍,腰間佩著金色細劍,面目雖然冷如萬年的寒冰,嘴角卻勾勒出一抹醉人的笑。 “孤說輕了?!?/br> 他淡淡的道:“蘇子昂何止是入了一個小小太守的眼,就算瑤國的清、泯國的泯、太連山脈的妖王陳,甚至是孤,都要把他高看一眼了。” “殺了他!”老者殺機爆起。 可這時太子炙微微搖頭,嘆氣道:“殺不得,舍不得?!?/br> 一個漚肥之法,讓蘇昂真的進入了他的眼中,但也因為漚肥之法,讓他舍不得殺了蘇昂。 他是太子炙。 是三國兩妖之地最強的男人! 他鐘意的,全都不能死! 其實,太子炙早就能讓父王退位,成為大王清一樣的國主了,但每當他想這樣做的時候都會感到惶恐,一種居高臨下、高處不勝寒的惶恐。 面對一個龐大的國度,隨處都可以是忠臣、子民、朋友,也隨處可以是敵人、叛民、對手,他從西楚的動亂中走過來,從鐵血的沙場浮屠里走出來,功勞、戰績、常勝太子的驕傲、執掌一國的風光都有,卻唯獨沒有過真正的成為國主,肩膀擔著萬民生死的惶恐。 他害怕, 而一個漚肥之法,把這種恐懼感無限放大…… 太子炙低聲道:“漚肥之法不能用,也不敢藏,所以瑤國清請了孤來,請了剛剛滅殺他三萬士卒的孤過來了,把漚肥之法詳細告知。他不敢用漚肥之法,孤也不敢?!?/br> “為何不敢?”老者的呼吸粗重了。 漚肥之法能增加三成以上的田地收成,就能多養活三成的百姓啊。 軍伍會多三成的士卒,西楚也能多出三成的強者! 為什么不能用!為什么不敢用! 他不明白。 “你以為孤為什么敢來?”太子炙的聲音十分縹緲。 “瑤國清不敢用卑劣的手段殺您,您要是死在瑤國,西楚會和瑤國一同覆滅?!?/br> “沒錯,而漚肥之法,會讓太連山脈和南海拉著附近的國度一起覆滅,其中包括咱們西楚?!?/br> 太子炙森然道:“我人族生育很快,只要糧食夠吃,多少的強者都能成長起來,鬼靈精怪卻不成……他們害怕我們強大了滅殺他們,所以漚肥之法不能用。用了,就是妖王陳下山,以及海龍震出海之時,到時候血海漂櫓,連孤都不敢想象舉國不見人煙的慘狀。” “嘶……”老者連連的吸著涼氣,臉色扭曲得不像人了。 隔間雅座內一片沉默。 稍后,老者苦澀的道:“一個小小的秀才,牽動了三國兩妖之地的偌大局勢?” “沒錯,一個小小的秀才?!?/br> “渺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秀才。” 太子炙悵然嘆道:“好個蘇子昂,偏生生的,卻沒有生在孤的西楚啊?!?/br> …… “吶,蘇子昂?好像挺有趣的?!?/br> 就在太子炙贊嘆蘇昂的時候,九萬里的高空之上,忽的有陰影掠過。 陰影覆蓋……八百里。 …… …… ps:求個票啊,各種都求,推薦票月票是門面,是臉,訂閱和打賞是蛙的收入,得吃飯,都得求啊。 嗚嗚嗚滿地打滾求,呱呱亂叫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