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太子殿下的道理
西楚雙手奉上的功勞,這是什么東西,瑤十三聽不懂。事實上,蘇昂也只是重復了龐涓說的話,他也想不通透。但蘇昂相信龐涓,就如同唐伯虎說的一樣,和龐涓比起來,小小的瑤國、西楚,人家有個三千兵馬,三五年就能給玩成一片死地,和龐涓比計謀,那是不知死活,所以蘇昂相信龐涓的推斷,另外也打定主意,龐涓這個師兄,他還是盡量不要招惹了。怎么說呢,龐涓的性子,有些硬。蘇昂實在想不到適合形容的詞匯,但要是龐涓的話,肯定能讓他飛快的掌控西楚和瑤國,但同樣的,成長的是第二個龐涓,而不是他自己,等到了一定的高度,自己會沒法進步,甚至會淪落到必死的境地里去。而且不只是龐涓,唐伯虎曾經告訴過他,要走自己的路,八千多位恩師會教導他學識,會給他提供幫助,但不會灌輸給他太過有個人傾向的道理,這是八千多個恩師都遵守的,但龐涓的話,就未必會遵守了。龐涓,只認為自己是對“單論兵法的話,龐涓師兄確實厲害,他是對的,但是從做人的態度上來看”蘇昂的思緒開始飄飛了,他開始思考自己的前程,但在瑤十三等人的眼里,是這家伙又走神了,分明不把賭約放在眼里,瑤十三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搖頭道:“兄嘚,你太自負了吧?”“呃,自負?”蘇昂懵了,這話從何說起。“沙場上,就沒有不派出前哨的道理。”瑤十三特別肯定的道。“哦,那咱們拭目以待。”蘇昂表現的云淡風輕。西楚,斬龍縣城。斬龍縣五百主是個硬骨頭,聽說瑤軍將至的消息后,居然悠閑自在的在縣城里走了一圈,硬是讓百姓們平靜下去了。他回到城墻上,麾下的五位百人將正在談笑喝酒,和士卒們不一樣,五位百人將無視軍伍中不能飲酒的規矩,笑得肆意,笑得淡然,從容不迫的態度,和士卒們繃緊的臉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兄長,來飲。”百人將劉徹大笑道。五百主慕容德笑著過去,抓起酒壇,傾盡壇中美酒,又低聲道:“妥帖了?”“妥帖了。”劉徹回話道:“我等麾下士卒,凡是家中獨子者,還有家中幼兒不滿車輪高的,愚弟們都找理由把他們遣送了回去,剩下的士卒的命就不好,要陪著我等一起死了,他日我等的頭顱掛在戟尖,要做瑤國士卒的軍功,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性命享受咱們的腦袋軍功了。”“很好。”慕容德大笑離去。斬龍縣城城西,屬于五百主的豪門大院中,一位勁衫短打的青年邁著急促的步子,走進屬于自己的房間,他拿起藏在鋪蓋下的短匕,又掛上二尺劍,就要往外走。“慕容休,站住!”慕容德恰好從大門走進,一身的精鐵鎧甲滿是軍伍氣息,雄健的身材更是被陽光映照出漆黑而長的影子,他好像一座大山,把慕容休蓋在了里面,但在他方正的臉堂上,那對眼睛總透出難以掩飾的一絲狡黠輕狂。“吾弟,你仗劍在手,欲往何處啊?”慕容休以手扶劍,高聲道:“兄長,瑤軍將至,您不在城墻上待著,回來做什么?我正要出去,和您一起并肩作戰呢。”“和我一起?”五百主慕容德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怎么能和我一起?你只是縣城外圍一個漿衣為生的老婦的獨子,文武不通,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和我堂堂的五百主并肩作戰?記住你新的身份,好好的藏起來,瑤軍不上山你就活著,要是瑤軍執意上山,你就死了吧。”“兄長,這是什么意思?我是您的弟弟慕容休啊。”慕容休不懂。面對腦袋不靈光的胞弟,慕容德板下臉來,斥責道:“我慕容家的男兒,人人都可以死,但死或有重于泰山,或有輕于鴻毛休,為兄的死注定是輕于鴻毛,難道你的命,也和為兄一樣輕賤?”“拿著!”慕容德丟了一個西楚的驗傳過去。慕容休接過驗傳一看,臉色陡然僵硬。上面寫著:無姓名鄂,乃城西漿衣老婦悅之獨子,身份平民。慕容德仔細叮囑:“記住,要是瑤**伍立功撤軍,你就什么都不用做,要是他們執意上山,你就刺殺對方的主腦人物,總之,要亂了他們上山查探的陣腳。”“這是什么道理?”慕容休還是不懂。但是緊接著,慕容休慨然點頭,五體投地到底。因為慕容德回道:“這是太子殿下的道理。”斬龍縣城北方十里處,五百士卒靜靜等待。抬頭已經能看見斬龍縣城模糊的影子,但這近在咫尺的城池,瑤十三卻不下令攻打,他在等待鷹百將的回話。已經等了很久,似乎,鷹百將被什么事情給拖住了“兄嘚,我看鷹百將遇見硬茬子了。”瑤十三對著蘇昂得意笑道:“這次你的烏鴉嘴,不靈光了。”狼、梟兩位百人將跟著發笑:“是啊,打仗哪有不派出前哨的道理,蘇家兄弟,我等也希望對方的五百主是個廢物,這樣的話,眼前的城池措手可得,斬首三百余的軍功咱們也拿下了,但不可能啊,堂堂五百主,怎么可能水平低了。”他們言之鑿鑿。蘇昂也言之鑿鑿:“第一,我可從沒說自己是烏鴉嘴;第二,對方的五百主不會是個傻子,但鷹百將也沒遇見硬茬子,而是找不到敵方的前哨。我說過啊,所謂的前哨并不存在。”“哈哈,怎么可能”狼百將和梟百將忍不住笑了起來,瑤十三和蘇昂的關系好些,也就不避諱的想要嘲笑幾句了,但這時候,馬蹄聲轟隆響起,鷹百將帶著百名士卒全部返回,跳下馬就是單膝跪地,冷汗嗖嗖的滲了滿頭滿臉:“稟告五百主大人,這真的沒敵軍前哨啊。”